第4章 出发，南部赛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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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间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床头一盏暖黄色的小灯，在空气中晕开一片柔和的光。 林阳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瘫倒在柔软的床垫上，奔波了一天的疲惫瞬间漫上来—— 从川市到江南市，再到电视台面试、敲定入职，连口气都没歇透，直到此刻躺在酒店里，他才真正有了“落地”的实感。 他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时，指尖下意识点开了那个备注着“老婆”的对话框。 聊天记录停留在今天上午，他发了个太阳的表情，苏暖曦隔了半小时回了句“一路平安”。 再往上翻，是些“吃饭了吗”“今天天气不错”的客套话，像两个刚认识的同事，客气得透着生分。 林阳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手指在输入框里敲下“老婆，在干嘛”，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心里竟有点发慌—— 他怕苏暖曦觉得唐突，又怕她回复得太敷衍，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是他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 手机震了一下，他几乎是弹起来抓起手机。 苏暖曦的消息来得很快：“在准备后天的比赛。” 后面跟着一句补充，“后天是《快乐女生》南部赛区的初赛，算是我毕业后的第一站，想争取进南部前三名。” 林阳看着“南部赛区”四个字，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指尖顿了顿，原本想打“我刚好也在节目组工作”的话，删了又改，最后还是只发了句“祝你加油，一定可以的”。 他想把这份巧合留到见面时再说，说不定能给她一个更大的惊喜。 那边的苏暖曦正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手机屏幕映着她略带疲惫的脸。 她刚练完一首高音歌曲，喉咙还带着淡淡的灼热感，看到“老婆”的备注，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林阳从加她微信那天起就这么喊，一开始她还觉得别扭，每次回复都要纠结半天称呼，到后来也慢慢习惯了，只是“老公”两个字，始终没好意思说出口。 他们毕竟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双方家长安排的相亲，一次是领证，连手都没牵过，哪来的熟稔底气 她对着屏幕敲了句“谢谢”，又犹豫着加了个星星的表情，才把手机放回口袋，拿起旁边的乐谱继续琢磨—— 后天的比赛曲目她改了三次，总觉得还有瑕疵，南部前三名的目标说出来轻松，可参赛的选手里有专业院校的尖子生，还有发过单曲的独立歌手，她必须拼尽全力。 林阳这边还在盯着聊天框傻笑，手机又震了一下，是hr发来的入职须知，提醒他明天九点带齐资料到电视台报道。 他赶紧把手机调成闹钟，又翻出背包里的剧本大纲看了几眼——里面有几个为选秀节目设计的互动环节，原本是准备面试时用的，现在说不定能在南部赛区用上。 一夜睡得安稳，第二天早上林阳起得格外早。 他翻遍了背包，找出唯一一件熨得平整的浅蓝色衬衫，配着黑色休闲裤，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第一次正式上班，总得显得精神点。 到电视台时刚过八点半，大厅里已经热闹起来，穿着工作证的员工匆匆走过，手里拿着文件或咖啡，空气中满是忙碌的气息。 林阳找到hr办公室，很快办好了入职手续，接过印着“《快乐女生》实习编剧林阳”的工作证时，他忍不住摸了摸上面的照片，心里满是雀跃。 “跟我来吧，唐主编在办公室等你。”hr专员领着他往电梯走，边走边说， “唐主编是咱们《快乐女生》的主编之一，做事特别认真，你跟着她好好学。” 林阳点头应着，心里却在打鼓——唐岚昨天面试时的锐利眼神还在眼前，不知道接下来会安排什么工作。 电梯停在18楼，走出电梯就是一排办公室，最里面一间门上挂着“主编室”的牌子，hr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唐岚清亮的声音：“进。” 林阳跟着走进办公室，只见唐岚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摊着一叠厚厚的资料，旁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她抬头看了林阳一眼，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林阳刚坐下，唐岚就开口了：“知道我最后还是选你的原因吗” 林阳愣了一下，老实摇头：“不清楚，我以为是因为面试时的建议……” “建议是一方面，但不是最关键的。”唐岚拿起桌上的简历，指了指“籍贯”那一栏， “你是川市人，而我们《快乐女生》分东西南北四大赛区，我刚好负责南部赛区，川市就在南部赛区的覆盖范围内。” 林阳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涌上一股狂喜——南部赛区！ 那不就是苏暖曦要参加比赛的赛区吗 这样一来，他不仅能跟着参与赛区工作，说不定还能经常见到苏暖曦，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也好。 他赶紧压下嘴角的笑意，装作平静的样子：“原来如此，那以后我一定好好配合您，把南部赛区的工作做好。”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唐岚把资料往前推了推，上面是南部赛区的选手名单和赛程安排， “四大赛区各有一个主编负责，最后要看哪个赛区的收视率最高，要是咱们南部赛区能拿第一，全国总决赛的筹备工作就归咱们负责。” “那我们一定得拿第一！”林阳脱口而出，语气里的坚定让唐岚挑了挑眉。 “有这个心气就好。”唐岚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收拾一下，现在就出发去南部赛区的比赛场地。” 林阳愣住了：“现在就去可是我刚入职，还有很多流程没熟悉……” “没时间熟悉了，明天就要比赛，原本的流程已经定好，但我总觉得还差了点意思。” 唐岚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你昨天提的‘百人专业评审团’想法不错，看看能不能在南部赛区先试点，一天时间虽然紧，但说不定能有惊喜。” 林阳心里一动，赶紧抓起背包：“我这就去！” 他跟着唐岚往电梯跑，脑子里已经开始飞速盘算—— 到了之后要和场地工作人员对接，还要联系专业评审团的成员，一天时间确实够赶，但如果能把这个环节加上，不仅能提升节目专业性，说不定还能让苏暖曦的表现被更多人看到。 坐上出租车往机场赶时，林阳掏出手机，忍不住又点开了“老婆”的对话框。 苏暖曦没发新消息，他想了想，发了个“今天要去外地出差，可能要忙几天”，想了想又加了句“比赛前记得好好休息”，才把手机收起来。 飞机起飞时，林阳看着舷窗外逐渐缩小的江南市，掏出背包里的笔记本，开始写写画画—— 他要把“百人专业评审团”的细节完善好，还要设计几个选手互动的小环节，比如让选手分享自己的音乐故事，或者和评审团进行即兴合作，这些都能增加节目的看点。 他越写越投入，连飞机降落的广播都没注意到，直到唐岚拍了拍他的肩膀：“到了，别走神，接下来有的忙了。” 林阳赶紧合上笔记本，跟着唐岚走下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