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路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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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曦指尖捏着乐谱的边角，目光落在标题那三个字上时，呼吸都下意识顿了半拍——“一路生花”。 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像一阵带着暖意的风，轻轻撞进心里。 她抬眼看向林阳，眼里还带着未散的光亮，嘴角已经先一步弯了起来：“这歌名……真好听。” 林阳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喉结轻轻动了动，原本准备好的话反倒卡了壳，只顺着她的话点头：“你喜欢就好，先看看歌词吧。” 苏暖曦“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往下看。乐谱的纸张带着打印纸特有的单薄质感，却被林阳叠得整整齐齐，连边角都没有折痕。 简谱的音符排列得规整清晰，旁边用黑色水笔标注了几个小小的换气记号，显然是提前琢磨过演唱时的细节。 而歌词就印在简谱下方，每一句都像在讲一个轻轻浅浅的故事——“我希望许过的愿望一路生花，护送那时的梦抵挡过风沙，指尖的樱花如诗写谁的韶华，疯狂的热爱夹带着文雅……” 苏暖曦的指尖轻轻划过纸面，跟着歌词在心里默念。 她唱过太多情歌，或是缠绵悱恻，或是撕心裂肺，却很少有一首歌，能像这样带着温柔的力量，既写尽了追逐梦想的狼狈，又藏着不放弃的韧劲。 尤其是看到“护送那时的梦抵挡过风沙”时，她鼻尖莫名一酸——想起自己上学时为了参加比赛，在异国他乡，背着吉他跑遍半个城市找录音棚，那些被评委否定的日子，突然就有了具象的慰藉。 她看得太入神，连林阳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都没察觉。 林阳撑着下巴，视线从她垂落的眼睫扫到微微抿起的唇，浅蓝色连衣裙的领口衬得她脖颈线条格外柔和，发梢偶尔随着呼吸轻轻晃动，连低头时露出的一小片后颈都透着细腻的光泽。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老婆真美，比舞台上穿着白裙子的样子，还要好看几分。 这想法刚冒出来，林阳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是领了证的人，多看几眼怎么了 苏暖曦花了足足十分钟，才把整首歌的歌词和简谱看完。 她抬起头时，还没从歌曲的情绪里完全抽离，眼神里带着点怔忡，直到撞上林阳毫不掩饰的目光，才猛地回过神。 那目光太亮，像带着温度，从她的眼睛一直烫到耳尖，她下意识地别开脸，耳后瞬间漫开一层薄红。 林阳这才意识到自己盯得太久，赶紧收回目光，假装咳嗽了一声，掩饰着嘴角的笑意——她脸红的样子，比刚才看歌时还要可爱。 “怎么样”林阳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压下心里的悸动，故意用轻松的语气问，“我的这首歌，写得还不错吧” 苏暖曦转过头，手里还紧紧捏着乐谱，指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她用力点头，声音比平时高了些，带着难掩的激动：“不是不错，是特别好！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首歌了——旋律抓耳，歌词又特别戳人，你居然能写出这么好的歌，真的太厉害了！” 她说着，又低头看了一眼乐谱，眼神里满是珍惜，像捧着什么宝贝：“可是……这首歌真的要给我吗这么好的歌，你完全可以给更有名的歌手唱，说不定能火得更快。” 林阳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目光认真地看着她：“我觉得你特别适合这首歌。而且，” 他顿了顿，故意放轻了声音，“我外面又没有别的女歌手要给，不给你给谁” 最后一句话说得带着点调侃，苏暖曦的脸又红了几分。 她捏着乐谱的手指松了松，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又暖又软。 她抬眼看向林阳，眼神里多了些之前没有的东西——不再是刚见面时的客气，也不是闪婚后的拘谨，而是带着点依赖和欣赏的情愫。 这个只见过两面就和自己领证的男人，好像比她想象中要厉害得多，也靠谱得多。 “谢谢你，林阳。”苏暖曦的声音轻轻的，却很真诚，“不管最后能不能靠这首歌圈粉，我都特别感谢你。” 林阳看着她认真道谢的样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坏主意。 他往后靠回椅背上，故意伸了个懒腰，露出一点疲惫的神色，语气带着点撒娇似的抱怨：“光说谢谢啊你想想，我今天工作了一整天，连口热饭都没好好吃，回来还特意把这首歌拿给你，现在腰酸背痛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苏暖曦的反应。 果然，苏暖曦一听就慌了，赶紧放下乐谱，眼神里满是歉意：“啊你不舒服怎么不早说那怎么办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林阳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赶紧摆手：“不用去医院，就是累的。要是有人能给我按按脖子、揉揉肩膀，说不定就好了。” 他说这话时，眼神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意，直勾勾地看着苏暖曦。 苏暖曦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朵尖都泛着粉色。 她嗔怪地瞪了林阳一眼，声音细若蚊吟：“你想干嘛呀……” “不想干嘛啊，就想缓解一下疲劳。” 林阳故意装作无辜的样子，还配合着转了转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苏暖曦看着他的动作，心里的那点不好意思很快被心疼盖过。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绕到林阳身后，小声说：“那……我轻点按，你要是觉得疼就说。” 林阳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表面上却装作淡定的样子，点了点头：“好，辛苦你了。” 苏暖曦的手指轻轻落在林阳的肩膀上，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温度，却很柔软。 她的力道不大，顺着肩膀的线条慢慢揉捏，偶尔碰到僵硬的肌肉，还会特意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按压。 林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的触感，那力道不重不轻，正好能缓解肌肉的酸痛，更重要的是，那双手带来的酥麻感，顺着肩膀一直传到心里，让他忍不住想抓住她的手，跟她牵着手坐一会儿。 他正想开口说点什么，餐厅的门突然被推开，服务员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正好停在他们桌旁。 服务员放下菜盘时，不经意间看到苏暖曦站在林阳身后按摩的姿势，眼睛微微睁大，随即又了然地笑了笑，对着林阳比了个“你真行”的眼神，还低声说了句：“先生好福气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这么体贴。” 林阳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刚想解释，苏暖曦已经像被烫到一样收回了手，快步绕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头埋得低低的，连耳根都红透了。 林阳看着她害羞的样子，赶紧打圆场，对着服务员笑了笑：“谢谢啊，我们吃饭了。” 服务员识趣地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林阳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苏暖曦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放在她碗里：“别害羞了，快吃饭吧。这排骨看着不错，你尝尝。” 苏暖曦抬起头，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里没有调侃，只有温柔，才慢慢拿起筷子，小口吃着排骨。 她嚼了两口，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亮了起来：“对了，我们明天就把这首歌的demo录出来吧节目播出前放上网，说不定能提前吸引点观众的注意力。” “好啊。”林阳立刻点头，“我明天上午没什么事，你要是方便的话，我们可以找个附近的录音棚。” “方便方便！”苏暖曦赶紧答应，语气里满是期待，“我明天上午正好没安排，我们早点去，争取把demo录好。” 看着她充满期待的样子，林阳心里也跟着雀跃起来。 两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录歌的细节——苏暖曦说想在副歌部分加一点和声，林阳说可以在开头加一段钢琴前奏，聊着聊着，话题又从歌曲转到了比赛，转到了深市的天气，甚至聊到了大学时的趣事。 苏暖曦说话时，眼睛会轻轻弯起来，像月牙一样，偶尔说到开心的地方，还会忍不住笑出声，声音清脆又好听。 林阳一边听，一边偶尔插几句话，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她脸上。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不是浓烈的花香，而是清清爽爽的柑橘味，混着餐厅里饭菜的香气，特别好闻。 聊着聊着，两个人的座位不知不觉越靠越近。 苏暖曦伸手去夹远处的青菜时，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林阳的手，她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却没有再往远挪，只是心里的小鹿跳得越来越快，连说话的声音都轻了些。 林阳也感觉到了那短暂的触碰，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没有主动靠近，却也没有躲开，只是借着夹菜的动作，偶尔和她的手轻轻碰一下，感受着那瞬间的悸动。 这顿饭吃了足足一个半小时，直到餐厅里的客人渐渐少了，两个人才放下筷子。 林阳结了账，和苏暖曦一起走出餐厅。 晚风吹在身上，带着点凉意，苏暖曦下意识地裹了裹衣服。 林阳注意到她的动作，脱下自己的外套，递到她面前：“晚上风大，你穿上吧，别着凉了。” 苏暖曦愣了一下，接过外套，外套上还残留着林阳的体温，让她心里暖暖的。 她小声说了句“谢谢”，把外套披在身上，外套的尺寸比她大了些，裹在身上像被人轻轻抱着，特别有安全感。 两个人沿着路边慢慢走着，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偶尔有车辆从身边经过，留下一阵轻微的声响。 快到苏暖曦住的酒店门口时，林阳停下脚步，看着她说：“今天谢谢你陪我吃饭，也谢谢你给我按摩。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录音棚。” 苏暖曦点点头，眼神里带着点不舍：“好，那你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 “你也是。”林阳看着她，心里其实很想邀请她去自己的酒店坐一会儿，多聊一会儿，但他又怕太着急会吓到她，破坏了今晚的好气氛。 他知道，感情要慢慢培养，不能急于求成，今晚的相处已经让他们的关系近了一大步，剩下的，慢慢来就好。 苏暖曦也看着林阳，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笑了笑：“那我进去了，明天见。” “明天见。”林阳挥了挥手，看着她走进酒店大门，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转身往自己的酒店走。 走在回去的路上，林阳摸了摸口袋里的乐谱，嘴角忍不住一直上扬。 他知道，从今晚开始，他和苏暖曦的关系，会像“一路生花”这首歌一样，慢慢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而苏暖曦的梦想，也会因为这首歌，在《快乐女生》的舞台上，开出最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