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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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镖头，当真是好手艺。这一手剑法切口光滑如镜，都无需打磨一次成型，真是了不得。” 紧接着就有另一道粗狂的声音响起：“哈哈哈哈，当不得君心小兄弟如此称赞。小兄弟医者仁心，这东西对那人镖确实好用。你为我们镖局费心，我也就出一把子力气。” “祝镖头谬赞了。所谓德不如佛者不可为医。对病人身体之毒是医者需要考虑的，心理的障碍也同样不可不关注。不说了，我将东西搬过去。” 虽然不知道那叫君心独醉的小兄弟做了什么，不过俞岱岩只感觉一股暖流在胸膛中涓涓流淌，嘴角都忍不住挂着笑意。 苏暮云突然听到俞岱岩好感度加三的提示也是莫名其妙。 不过他是眼看着那位“陆地神仙”的同行走出了俞岱岩马车，此刻回去应该不会破坏他人的好事。 等俞岱岩看着苏暮云拿上马车的东西不由又是一愣。 那是一把胡椅不过中间开了空洞，还贴心的点上了一层羊皮。 下面刚刚好能放上一个净桶，刚刚好足够人坐上去如厕。 说白了就是后世的老人坐便椅。 不过对俞岱岩来说，这份自发的情谊却价值千金。 他距离从昨夜江中被人暗算已经10个时辰了。再往上推上一次的如厕时间，估摸也有两天光景。 习武之人，饭量远超普通人，否则难以供养不断产生内力的身体。自然，生理需求也需要更长时间去解决。 若是有内功，就算是七天七夜俞岱岩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可现在内功被毒素压制，能调用的少之又少，还要逼毒舒缓经脉，此刻一看到净桶就只感觉括约肌受到了严重挑战。 所幸，即便是装作植物人的样子，苏暮云服侍之下也只限于坐在那特殊胡椅上，并不会太过羞耻。 等处理完生理卫生，俞岱岩好感度已经飙升到73点之多。 夜色很沉，除了少数守夜之外，绝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 俞岱岩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看着苏暮云还是轻飘飘比划着武当绵掌突兀言语道：“绵掌可不是这么练的。” 苏暮云动作微微一顿，但又开始了继续。 武当绵掌作为低级武学内功消耗的极限是20点内力，但依旧可以每次附带一点内力进行推演，练习。 这种训练效果虽然可能需要十次左右才能涨一点熟练度。但却远比二十点内力涨一点熟练度要快得多。 没有修行内功之前，内力恢复速度之缓慢简直令人发指。 就算有域界练功房的十倍内功恢复速度，到目前为止，他的武当绵掌也才刚刚升到第三层。 就这还是40点悟性带来的逆天效果，搁在其他轮回者估计能流出羡慕的眼泪。 眼看着苏暮云没有停下动作，俞岱岩不由更加好奇：“小兄弟，就算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武当绵掌。也至少应该奇怪我为什么能说话吧” 苏暮云头也没回就又是一招《武当绵掌》三层才学习的【翻打掌】。 一招劲力吞吐完毕，他这才头也不回得道：“你知道为什么普通人能抱起百来斤重的人，却很少能抱得起百来斤重的石头吗” 俞岱岩微微一愣，这自然是发力方式不同。 石头如千斤之坠，但被抱起的人却会发力协助配合。 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提醒自己一个瘫痪不能自理的人和身体康健可以活动的人发力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刚刚身体接触他早已知晓自己恢复动作能力的秘密。 “那武当绵掌呢这门武学博大精深，你这么修行如逆水行舟。有人点拨就全然不同了！” 苏暮云这才“似乎”来了兴趣，扭回头道：“我曾读过《黄帝内经》。教我医术的先生也曾传授过许多经文之奥义。” “但教授我《黄帝内经》的先生也并非医术多有高明的医者。以至于我学了他的医术之后有段时间反而更加迷茫。不知道我自己理解的是对，还是他讲述的是对。” 听到此处，俞岱岩不由哑然失笑。 武当七侠之中，唯独自己和二哥俞莲舟的手上功夫最为精深。 但与二师兄俞莲舟不同，两人因为性格原因，所以自己修行《武当绵掌》之后进阶武学的《武当太乙绵掌》，进而领悟出由极柔转化成极刚的《震山掌》。 若说武当一派最能开口言语《武当绵掌》的，那恩师之外自己不服气任何人。 就以恩师的言传身教而言，教授这么个小辈决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至于这君心独醉小兄弟所言，那教授自己《黄帝内经》医道的先生，决然是天壤之别。 俞岱岩没有解释，但苏暮云却双目忽然放光道：“医道同源。但武学和医术却又全然不同。” 俞岱岩也忍不住被这般言论吸引，下意识开口问道：“有何不同” 苏暮云放下手中动作，盘膝坐下满脸兴奋得答道：“医术实验对错，至少需要有个病人。而且实验之后，可能那病人会因为错误的医理更加痛苦，甚至于死去。” “即便医者想要在自己身上实验，也不可能让自己身体生出那般种种病症。” “但武功不同！” 俞岱岩越听越觉得嘴唇发颤，忍不住撑起身躯也跟着盘膝坐起。 却听苏暮云继续道：“我看过不少江湖上广为流传的武道功法。虽然都是基础中的基础，但道与理是相同的。” “我这人自认算是个好人，所以自然得学一些杀气不那么重的功夫。对了，你知道《武当绵掌》的核心要诀是什么吗” 这忽如其来的神转折让俞岱岩大脑都有些宕机。 但很快就答道：“水处下不争，随方就圆，柔和清静。我《武当绵掌》核心在于：水可蓄能储势，穿石劈岭，无孔不入，无坚不摧。故而以柔为法，刚柔并济，阴阳相随。” 苏暮云一拍大腿激动道：“对，就是这句‘水处下不争，随方就圆，柔和清静’。” 俞岱岩有些不解道：“这句有什么不对吗” 苏暮云摇头道：“不对，简直太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