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有妻如你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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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止回来后,径直去了羡秋院。 先检查一下郭妡的伤口,眼见伤疤边缘已经掉了一点痂,他亲自将祛疤膏沿着那些掉痂的位置抹了一遍。 然后才将她衣裳拉起,并没有再故意作弄她,连最爱的那截腰,都忍着没摸一摸。 只是天色还早,不到摆膳的时候。 幸好天气不错,可以到外头逛一逛,裴玄止就牵着郭妡的手,在不大不小的院子里逛着。 一个多月过去,墙角种的南瓜藤蔓爬了小半堵墙,开了不少金黄色的花,也能看见不少毛毛虫大小的小南瓜。 而冬苋菜这些吃叶子的,长得又肥又嫩,在地里跟一朵朵大绿花似的。 其实这个状态的菜,都能吃了,只是郭妡不在,王婆子和香菱等人就一片叶子都没动。 导致这一大片菜地,比外头园子还苍翠。 院里向阳的位置,种着上回赏花宴的那株花王牡丹。 牡丹这种植物尤其娇贵,一般催花牡丹开完,后头基本就废了。 但偏偏这株活得不错,花虽谢了,却发了新芽。 另一边墙角到门口,被一株紫藤爬满了,这时节已经开了不少花,香气扑鼻的,整个院子一片欣欣向荣。 纵使裴玄止不通风花雪月,也不懂农事,但置身其中,就觉得舒坦的很。 他跟着郭妡巡视一遍菜地,真心夸了几句,之后与郭妡在菜地边的石凳上对坐。 从怀里掏出个白玉镯子,直接套在郭妡腕子上,“拿去戴着玩。” 这玉细腻如脂,触手生暖,确实是好东西。 郭妡覆手摸了摸,十分欢喜地望着裴玄止,有些好奇,“这镯子好漂亮,只是,郎君怎的又给妾东西” 她开怀的笑,很能感染人,裴玄止也跟着咧了下嘴角。 心想,能不漂亮么。 这可是从郑贵妃那里哄来的。 满天下的好东西,大部分都化作贡品进了宫。 而宫里的好东西,又大部分都落在郑贵妃手中。 这只镯子,他十二岁时哄到手,当年与许氏成婚,都没拿出来。 原想着留给亲妹妹裴五娘做添妆,奈何五娘不肯嫁人,所以才留到如今。 现在瞧着郭妡这一片赤忱,才赏了她。 裴玄止没解释那些来龙去脉,只笑笑道:“听下人说,你将珠宝首饰皆孝敬了县主。孝顺是好的,但也要给自己留些撑场面的物件,瞧这一身实在太素净了些。这镯子养人,你好好戴着,不准赠人。” 郭妡大致猜到了原因,这样拼命的哄人,好歹是将这对母子的心打动了一些,还能听见一些软和话了。 她翘起嘴角,秋水似的眸子看着裴玄止,满眼缱绻。 “郎君不知道,县主已经赏了妾不少内造的首饰。县主这样疼妾,妾也要念着县主呀,有好东西自然要先紧着县主的。而且,郎君亲手给妾挑的,妾都留着呢。” 说着,她偏了下头,给裴玄止看发髻里唯一的白玉簪子。 事实上,裴玄止根本不记得这根簪子。 当时给她拿首饰,这支簪子在最上头放着,他随手就簪在她发髻上。 谁知道她这样珍视,卸了满头珠翠,只独留这一根。 这样乖的女子,真叫人窝心暖。 裴玄止握紧郭妡的手,心情好得不行,偏要再给她一些东西。 “明日我再带你出去置办几件,七日后开宴,总得珠光宝气的才好,省得那些校尉官吏都当我苛刻你。” 这话有些信息。 郭妡懵懂地看他,半是感动,半是自伤,微微垂头道:“妾这身份,从前是逼不得已,往后又不见那些外男,郎君不必浪费银子了。” 裴玄止现在看她是怎么都可爱,即便是患得患失的模样。 他轻笑一声,两指将她下巴抬起来。 “平时挺聪慧,今日怎么犯了傻你说说,你什么身份不能去” 这般强势的话,让郭妡两眼亮了亮,像彻底确认了,却又马上重新垂头。 咬了下唇,低低道:“这不合规矩,妾只是侧室……” “庆功宴都是些出生入死的老熟人,男女不分席。所以,旁人出双入对,妡儿忍心叫我形单影只么还是说,要你婆母那身份亲自招待他们” 裴玄止依旧挂着笑,强势抬着她下巴,不让她低头。 见她依旧因身份之别有些畏缩,一手抓着她腕子,将人拖进怀里,温声道:“何况,我的妡儿功劳比一般人可大多了。” 郭妡不是很自信地瞄他一眼,见他不是玩笑话。 蓦地眼一红,抱紧他的脖子,覆着身子,双肩一耸一耸的。 将裴玄止弄得一头雾水。 裴玄止双手搂着她,正要安慰一番,就听她哽咽说:“妾当然想和郎君一起,妾就想时时刻刻陪着郎君。妾只是怕有人会嫌弃妾,因妾而指责郎君没规矩。当初在山南就是这样,要不是土司夫妇看得起,妾都要被戳烂脊梁骨,妾不想郎君也面临这些,所以妾哪怕不去,也没关系。” 她旧事重提,与上次不同,这回把裴玄止说得心里一酸。 搂着她哄道:“妡儿为我受苦了,这次庆功宴,我说你能去,你就能去,不必顾虑旁人。” 郭妡抱着裴玄止,泄出一声哭腔,重重点了下头。 “郎君待妾……”她一哽,似感动得无以复加,“妾一定会努力跟上郎君的脚步,生生世世一直陪在郎君身边!” 情话太动听,特别是边哭边讲,真情流露。 裴玄止抬手擦了下她激动的泪,没忍住叹了一声,“妡儿有心了,若非出身实在不足,有妻如你也不错。” 这话一落,两人都愣了下。 郭妡眼泪都忘了掉,满心爱意望进他眼里。 只是裴玄止的神色,明晃晃说着他这话没过脑子,已经悔了。 郭妡便配合他,眸光暗了些许,贴紧裴玄止的胸膛。 挂着泪的脸,也是挤出了一丝笑,眼底却含着隐隐的忧郁。 “妾自知出身卑微,不敢肖想郎君正妻的位置,往后能长长久久陪着郎君,妾就知足了。” 裴玄止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又是喟叹一声,“妡儿如此善解人意,为夫此生必不负你。” 郭妡听着他打个折的山盟海誓,无声笑了笑。 两人静静体会了许久此刻的“心意相通”。 直到天色昏沉,香菱和荷盈来请。 吃完晚饭后,郭妡伺候着裴玄止换了寝衣。 裴玄止与郭妡说了这回宴会的具体安排和要求。 顺带复盘整个剿匪过程中的功过,准备论功行赏。 提到最后决战关头,没来得及支援的奇番土司,裴玄止多透露一条消息给郭妡。 “我刚刚收到飞鸽传书,朝廷已经准备出兵彻底剿灭奇番土司,但这回不用镇南军。皇上已下令将剑州、泷州、南洲、芩州等四个都督府合为西南道,由赵王领西南道节度使之职,调度四个都督府合计六万多府兵,全权负责征讨奇番土司。赵王日前已出发,若脚程快,说不好庆功宴时就到了。” 奇番土司的反叛证据,同瑞等人已经探查清楚,发往长安大半个月了。 对于奇番这种天生反骨的部族,朝廷一直防着,也在等机会动手。 所以都不用裴玄止提供多少证据,只要他提供一个消息就行了,剩下的自有朝廷。 郭妡对这个消息还是有些惊讶的,“赵王便是到西南,也不会直接来江川县吧” 江川县只是刺史一级的治所,新划分的西南道,可有四个都督府呢,哪个不比江川大 裴玄止摇摇头,“母亲是赵王的堂姑母,母亲以养病的名义来江川县,赵王亲临,势必要来探病的。” 郭妡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