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我去杀了他
金克斯的含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这生意,只要漠北还有活人就能做。 并且其他人还抢不走。 一来,现在生产力低下,除了张家村有能力大批量种植出高产蔬果,并保证脱水品相外,其他地方都办不到。 二来,这生意她不会吃独食,吃独食可保证不了安全。 她会拉崇安公主入伙,借用高家的势力,让自己在其中再次隐身。 这事,还得任长风做她的代表,与朱世满一起去做。 至于茶叶,能囤也囤,总归不能让赵王好过了。 她微微弯唇,听见远处暮鼓声,坊内瞬间一片嘈杂。 任长风踏着这阵嘈杂而归。 秉着礼节在正房外躬身作揖,即便没人看他。 “娘子,我回来了。”他声线清越,让人很难忽视。 郭妡正梳头呢,听见声儿便透过轩窗瞧一眼。 少年似长壮了一些。 颀长的身体裹在青布袍子里,作揖作的十分恭敬。 那张只做了些成熟伪装的,俊逸清朗的脸,埋了一半在双臂间,脸上神色瞧不真切。 只是说出的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郭妡挑眉,贴身侍女去了姓叫她便罢了,那是亲近的代表。 他多多少少算个男子,从前这般称呼还不觉得,现在越听越不对劲。 总有一股被这小子占了便宜的错觉呢…… 她轻咳一声,怎能这样想一个少不更事的弟弟 但为了不产生误会,她扬声道:“把我的姓带上。” 门外,任长风指尖一颤,幸好无人发觉。 他低着头,有些生硬道:“是,郭娘子。” 郭妡这下才觉得不别扭了,笑着叫他进屋说话。 外头有黄策守着,讲话就很安全。 郭妡直接从怀里拿出个胭脂盒,里头是万全那瓶禁药。 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只用个胭脂盒分装了两滴,其余让傅褚颐还给了万全。 “你瞧瞧,认不认得这东西” 任长风年纪虽小,却已经是个老江湖,没准真认得。 就算不认得,也多少有些门路打听。 这种禁药,不论万全是从哪里弄来的,只要搞清楚门路,就能作为赵王一个新的把柄。 任长风没有多话,站在她身前,只掀起盖子闻了一下,双眼就立马陷入失神。 他眼睫扇动几下,原本清亮的眼,似罩上一层迷雾。 即便如此,他依旧在迷雾中精准找到郭妡的位置,就那般迷离的看着她。 忽而绽开一抹痴迷的微笑。 眼前女子,被一团破开迷雾的华光包覆,那样神秘,那样绝尘。 如山间精灵,又像坠入凡尘的仙子。 她款款向他走来,不知哪个朝代的衣裳,鲛绡似的轻纱随风飘飞,拂过他的脸庞。 任长风无意识地脱口而出,“姐姐……” 郭妡蹙眉,他状态不对。 她抬手在他眼前挥了下,忙抓着他的肩膀,用力一摇,“醒醒!” 这药的致幻能力竟这般可怕! 习武之人的定力,按理不会比她差。 可任长风闻过后的症状,比她要严重得多啊! 瞧上去心猿意马的,也不知道他究竟看见了什么! 郭妡一口气多摇了他几下。 便见任长风猛地回神,惊慌失措地看着她,愣了足有一秒。 随后双颊泛起一抹可疑的潮红。 她狐疑斜视。 任长风直接偏开头,甚至微微转了点身体,掩盖喉结处紧张的吞咽。 为了不使郭妡更加怀疑,他声音发紧,也逼着自己开口。 “这……这像是前些年黑市里千金难求的逍遥仙露。听人说,只需一滴,便……能让人忘乎所以,欲仙欲死。多用几回,就成了失去理智的行尸走肉,我……我买不起,没见过,也只是猜测……” 他结结巴巴讲完,才恍觉不对,“姐姐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 他一急,她的告诫忘了个精光,脱口而出又是“姐姐”。 说话也不结巴了,脸色从红到白只是一瞬间。 郭妡挑眉,不知他缘何这般激动。 只瞧着他似乎恢复了正常,便又坐回妆台前。 将长发拨在一边,不再看他,随口道:“赵王那儿弄来的,原是想算计我。” 如今这小孩面对赵王已不那么冲动,告诉他也无妨。 毕竟要他去追溯来源。 谁知,任长风当即双眸一暗,眼底深处似有幽蓝火焰在跃动。 他手已按在腰间软剑上,“我去杀了他。” 音量不高,藏在森冷语调里的杀意却高得吓人。 郭妡迅速转身,两眉紧蹙,才说他沉稳了,这就打脸。 她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 “这里是长安城!赵王府里有八百亲兵,城里城外还有十万将士,你当这是过脚河边他身边疏于防卫,那种机会一生或许只能遇见一次,你却未得手,如今还要逞凶斗勇!” 平时瞧着多机灵一个小孩,脑子清醒话不多。 也在慢慢学着隐忍,学着等待时机。 可到底还是年轻,还在叛逆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人抽一下风。 郭妡磨了下牙,若这是她的亲弟弟,她一定直接拿鞋底抽。 非要狠狠抽出他那点蠢气不可。 “可是,姐姐……” 眼见他挺不服,那气焰还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郭妡一巴掌拍在妆台上,将那堆首饰都震得清脆作响。 “没有可是,即便你手眼通天,真将赵王杀了,然后呢和他一命换一命被皇帝天涯海角的通缉与你有关的所有人全为你陪葬” 郭妡冷笑一声。 “清醒一些,你已经踏入了成年人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明刀明枪快意恩仇。” 说话间,她按着任长风腰间的手。 劝是劝,教是教,还是怕他不听啊,必须给他压制住。 他若冲动死了,她真不知上哪去找这么好用的一个人…… 本是很正常的阻拦举动,她的手,触感也并不柔嫩,却让任长风的身体不自禁地一颤。 他低头看着那只指骨分明的手。 属于女子,却那般强硬有力。 耳畔,传来她坚定且自信的声音。 “我知道你为我抱不平,但不需要。我们从前都是一群弱小的蝼蚁,好不容易才走入他们的权力游戏。那就要以游戏规则,堂堂正正终结比赛。而不是冲动之下万劫不复。你可懂” 任长风乌黑油亮的眸子与她对视着。 良久之后,被她盖在掌心下的手,慢慢卸了力。 “我懂。”他低头。 他的命是她救的,如今能重新行走在阳光下的机会是她给的。 他该听她的。 冷静下来,就知道她确实没说错。 赵王已经取走了仙井堂上百条人命,多大脸还要他一命换一命 仙井堂所有人的冤屈,也不该悄无声息的清算,而该公之于众。 一时找不到证据,那就接着找。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人活着,总有机会! 他补充道:“我错了。” 郭妡这才松开手,瞥一眼他握得死紧的胭脂盒。 “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顶多再外头一个黄叔知道,其他人都别告诉。至于这药的源头,你得空就去查,既然是千金难求,想必花销不小,顺藤摸瓜,没准又能摸出一些不明收入来。” 任长风应下。 郭妡接着说:“崇安公主的驸马即日就要抵达京城,他多半是将税粮案死死按在已自尽的程都督头上。至于税粮的去向,驸马如今巴着赵王,赵王自会帮他解决,多半是抓几个没什么背景的粮商屈打成招,否则他没法子交差。但不能让他这般轻易结案,你找些人,将岭州有郊州税粮的消息散出去。” 驸马要回来,崇安公主愁眉苦脸了很久。 已是相看生厌的,身为公主仍旧不得不逢场作戏。 她当然不想轻易让驸马立功,更不想此案简单了结。 她最想的,还是重新将驸马踩下去,所以来寻了郭妡几次。 郭妡能用的就是岭州的粮。 让朝野将目光聚集到岭州,去扒出岭州都督容巡真实的背景,再去顺藤摸瓜。 这一步,必须将宋王拉下水。 而拉宋王下水,就必须皇后出手。 何况,在赵王那里说的消息,也要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