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一个个都真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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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就同步来了两个消息。 一是向巍告诉她,赵渊等人调入左监门卫。 昨夜沈楷又是哄又是逼她求他时,她状似不耐烦又拿他没法子,随口说:“就叫他们留在长安给殿下看门吧,这样妾身出入宫门时,也能见见故人。” 沈楷一琢磨,看门也好。 那几人的体格面相,都有些做禁军的潜质。 而左监门卫大将军,着实是他自己人,于是直接安排了。 第二个消息是高皇后的人传来的。 任长风安插在赵王妃身边的人,以及傅褚颐的人都偷偷补充了细节。 莫若飞的行踪找到了。 昨夜她偷了客舍一套衣裳换上,藏在北坊门不远的参天古木后头,只等晨钟一响就溜了出去。 她目标明确,并未去别的地方。 只找几个路人问明赵王府的方向,直冲王府去,开口就要求见王妃。 如今的赵王府,王妃已经接回大权,根本没人将莫若飞当回事。 可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莫若飞被赶出来并未气馁,而是在赵王府附近蹲着。 宵禁时跟在十多个出门采买的丫鬟婆子后面,混了进去,硬是在赵王府呆了一晚。 第二天,还叫她左绕右绕找到了周岁华的院子外。 冒着差点被打死的风险,她用蹩脚的中原官话,讲了个对正院来说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那就是,赵王养外室。 周岁华差点被气笑。 就像身上刚好的伤疤,又被个愣头青蛮不讲理地撕开。 要不是她第二句话讲得快,真就被打死在赵王府。 她倒没蠢到拿山南和张家村说事,只说她了解郭妡,可以帮周岁华神不知鬼不觉地除了郭妡,赵王决计怀疑不到周岁华身上。 也不知怎么哄的,周岁华还信了。 现在,周岁华不惜暴露藏在务本坊宅子里的最后一个眼线,将人藏了进去。 郭妡撑着脑袋,她和莫若飞之间真不至于这么恨。 她自认为从未主动招惹过她。 而且,除掉自己,需要莫若飞亲自上阵么必须要去自己的宅子除么 郭妡不大理解莫若飞的脑回路。 她当初尝试理解过一回唐翘的脑子,往后就再不想去剖析这些人。 她淡淡吩咐:“告诉长风,潜进宅子去,将她找出来杀掉以绝后患。” 留不住的人注定留不住。 至于山南……再费点心思欺瞒吧,只能对不住这一回。 从前在川州错估沈楷的决心,导致在郡公府的经营险些全部付诸东流。 吃一堑长一智,人不能同一个错误犯了两次,特别是叫个傻子毁了她所有心血,那她道心都要被打碎。 所以,只要莫若飞显露出了危险的潜质,就不如即刻去死。 然而,任长风还没接到指令,接郭妡出宫的人已经到了。 “乡君,大王在务本坊宅子里被人行刺,这会儿正大发雷霆,你赶紧回去瞧瞧吧……” 来者是沈楷身边另一个得用的内侍启祥。 这人性子比万全沉稳一些,此刻却急得跳脚。 郭妡一听就怔住,在务本坊的宅子里行刺沈楷 除了潜进去的莫若飞,郭妡想不到别人。 只觉得这人疯了! 她一个边民,从前都未曾见过沈楷,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郭妡猛地搁下笔,强忍住想冲破浅表的,一言难尽的表情。 改成慌忙抬头,满脸不可置信,“那宅子里,不都是殿下的亲信么!” 启祥一顿,满脸苦笑,“确实都是大王的亲信,只是那行刺之人是乡君的故人……” “故人”郭妡也是发愣的样子,一个呼吸的时间,立马眼神一冷。 甚至露出有些怕连累到自己的慌张。 她急不可耐地迈开腿。 从宫城到宅子不过一刻多钟,可见她有多急。 郭妡进去就见地上血淋淋的。 周岁华最后一个眼线,已经被乱棍打死,两名亲卫正将人拖下去。 见到郭妡,还知道避一避,别叫她正眼看见这血肉模糊的一团。 郭妡也顺势做出心慌的模样,急切跨进屋。 外头的表现,至少说明沈楷并未怀疑她,或是得到了什么危及她的情报,这倒省了不少口舌。 可屋里的情形与她想象的很不一样。 衣衫轻薄,酥胸半露的莫若飞倒在榻边,整片衣襟都被鲜血染红,紧紧黏在身上。 那沁入地衣的暗渍是血,一看就知道,人已被杀多时。 估摸着就在她沾到沈楷的那刻,便被一剑封喉。 原本挂在墙角的那柄剑丢在地上,沈楷的紫色官服外衣也被丢在地上。 万全和这院里的队正都跪在他跟前,垂着脑袋不敢说话,脚边碎了好几个瓷器。 而沈楷,还是满脸怒容,间杂着一抹恶心嫌弃,用帕子不停擦手。 郭妡瞬间明了,这哪里是行刺,分明是非礼了他。 真是可笑。 莫若飞那蠢货,骗了个更蠢的,说是来除掉她,实则盯上了沈楷。 周岁华白白悍妒一场,亲手送了个对自己丈夫图谋不轨的女子,到自己丈夫跟前,还惹出一场祸事。 而莫若飞又是何其幼稚一个人。 郭妡此刻不得不去模拟莫若飞的脑子,去找她的动机。 她多半是沉溺于长安的繁华,终于找到自己向往的生活,想留下享乐。 于是盯上了沈楷。 至于为何盯上的是沈楷 也许是听说了花家两姐妹在川州时的风光。 也许是看到了自己和沈楷之间,没大没小的相处。 便以为这样的顶级权贵都是来者不拒,且是脾性好的。 可她没有花家姐妹的脸,也没有自己的手段城府。 于是,就体会到了顶端阶层的冷酷。 她不明白,他们是兄弟父子皆可杀的一群人。 若非逼不得已,自己宁愿不去招惹的一群人。 可西南的少女们,一个个都真自信啊。 郭妡暗自摇头,瞥着莫若飞的尸身低呼一声,“殿下,她是山南土司的女儿。” “孤还是大弘皇帝陛下的儿子!”沈楷气得拍了掌茶几。 郭妡便闭嘴,停在门边不动了。 沈楷正是盛怒时,粗声命令:“过来!” 郭妡像不敢在这时忤逆他,沉着脸缓步挪过去。 忍了忍又没忍住,眼眶一红,满是委屈,开口的语气十足生硬。 “殿下自己筑的宅子,殿下自己派人看管伺候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冲妾身发什么脾气” 说着,金豆豆就掉了下来。 她的脚也转了个方向,偏不去他跟前,一屁股坐到榻上。 沈楷双眼微眯,怒火被这眼泪一浇,稍稍平息一点。 他难得反思了一回,着实不该迁怒于她。 人是和郭妡有旧怨的,又是王妃放进来的,与她有何干系。 他叹口气,朝她伸出手,语气和缓许多,“过来。” 郭妡这才起身,带着一丝不情愿挪过去,将手放入他掌心。 沈楷扯到相邻的椅子上坐着,微微蹙着眉,“如今人也杀了,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