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商路咽喉，金狼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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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国都，苍梧郡，户部。 巨大的算盘珠碰撞声噼啪作响，如同骤雨敲打窗棂。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墨香、纸张的陈旧气息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叶芷青此刻却紧锁着眉头，凤眸中寒光闪烁，死死盯着摊在紫檀大案上的几份染着墨迹的账册。 “大人！”一名主事捧着最新的季度海贸收支汇总，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懑，“南洋航线……利润……又降了三成！主要亏损……皆因……淡马锡！” 他手指重重戳在账册上一行刺目的赤字：“淡马锡那帮豺狼！坐地起价！过路费……又涨了三成！泊位费、引水费、货物查验费……巧立名目！层层盘剥！一艘满载丝绸、瓷器的‘福船’过境，竟要抽走近两成的利润！更可恨的是……他们勾结海盗！凡不‘孝敬’到位的商船……轻则延误扣押！重则……船毁人亡！” “啪！”叶芷青一掌拍在案上，震得笔架上的湖笔乱颤！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岂有此理！淡马锡！弹丸之地！也敢卡我华夏咽喉！真当我岭南水师……是摆设不成！”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巨大寰宇海图前，手指如刀，狠狠戳在马来半岛南端那个扼守马六甲海峡咽喉的、名为“淡马锡”的红点上！ 那里，是连接华夏与印度洋、乃至欧罗巴的黄金水道！是华夏海商西出的必经之路！如今，却成了悬挂在岭南财富命脉上的一把……贪婪的剃刀！ 叶芷青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不甘与狠厉，“这些年……我们忍让太多！为了大局……为了欧陆战事……为了倭国银矿……对淡马锡这疥癣之疾……一忍再忍！如今……欧陆烽火已熄！倭国尘埃落定！是时候……拔掉这根毒刺了！” 倭国，江户港，总督府。 “他娘的！淡马锡那帮杂碎！敢卡咱们王爷的脖子！” 熊大粗犷的咆哮声震得总督府大厅嗡嗡作响！ 他刚收到叶芷青通过加密渠道传来的急报和账目，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手中的琉璃酒杯被他“咔嚓”一声捏得粉碎！ 琥珀色的酒液混合着鲜血，顺着手掌滴落在地毯上！ “总督大人息怒！”副将李铁牛连忙上前。 “息个屁的怒！”熊大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矮几，杯盘碗盏碎了一地！ “老子在倭国……拼死拼活！给王爷挖银子！他淡马锡倒好！坐享其成！还敢敲诈！真当老子……是泥捏的菩萨！” 他眼中凶光爆射，如同被激怒的棕熊！ 倭国总督的威势与“赤潮”霸主的戾气瞬间爆发！ “传令！”熊大声音如同滚雷，“点兵！集结‘镇海’舰队！‘破浪’营精锐！再……调三千倭国仆从军！告诉他们！此战……是为王爷！为华夏！打得好……赏银！酒肉！管够！打不好……提头来见！” “总督大人！”李铁牛一惊，“这……这是要打淡马锡可……可王爷……没有旨意啊！而且……淡马锡背后……据说有大不列颠的影子……” “王爷的旨意！”熊大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眼中闪烁着狡黠与狠辣的光芒，“王爷……日理万机！这种小事……何须烦扰王爷！老子……是倭国总督！打的是……倭国的旗号！灭的是……挡了倭国商路的……海盗窝！懂吗！”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刀锋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记住！此战……不留活口！尤其是……那些淡马锡的头头脑脑！还有……那些穿着洋人衣服的‘顾问’！杀！给老子杀干净！杀完之后……换上……咱们的旗！不！换上……倭国的旗！再留几个‘活口’……让他们知道……是倭国……看淡马锡不爽！懂了吗！” “末将……明白！”李铁牛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狠厉！反正是倭国干的，到时候大不列颠照过来，关华夏什么事情。 这样既灭了淡马锡，断了商路阻碍，又……不脏了华夏的手！ 更妙的是……还能让倭国……再背一口黑锅！高！实在是高！ 半月后，淡马锡外海。 风平浪静，碧波万顷。 繁华的港口内，商船云集，桅杆如林。 岸上，棕榈树掩映着色彩斑斓的房屋，市集喧嚣，人流如织。 淡马锡王正得意洋洋地坐在他的“水晶宫”内，把玩着刚刚从一艘华夏商船上“征收”来的极品翡翠，盘算着下个月该把“过路费”再提高几成。 突然！ “呜——呜——呜——！” 凄厉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宁静！ 港口了望塔上，哨兵惊恐地指着海天相接处——数十艘悬挂着狰狞“赤潮”骷髅旗和倭国“菊纹”战旗的钢铁巨舰，如同从地狱钻出的幽灵舰队，喷吐着滚滚黑烟，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港口猛扑而来！ “敌袭！敌袭！是倭寇！倭寇来了！”凄厉的呼喊响彻港口！ “轰！轰！轰！轰——！” 回答他们的，是震耳欲聋的炮火轰鸣！ 岭南舰队的“克虏伯”舰炮率先发难！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港口炮台、了望塔和停泊的战船！ 剧烈的爆炸声中，木屑纷飞！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登陆！杀！”熊大站在“定远ii号”舰桥上，猩红披风猎猎作响，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咆哮！ 数十艘登陆艇如同离弦之箭，冲向混乱的滩头！ 身着军装的“破浪营”精锐和穿着简陋竹甲、手持倭刀的倭国仆从军，如同潮水般涌上岸！ 燧发枪精准点射！连珠手铳疯狂扫射！ 倭刀疯狂劈砍！猝不及防的淡马锡守军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倒下！ “八嘎！杀光他们！”李铁牛用生硬的倭语嘶吼着！ 倭国仆从军如同打了鸡血，嚎叫着冲进街巷，见人就砍！ 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疯狂——总督大人说了！杀一人！赏银一两！抢到的财物……归自己！ 屠杀！一场单方面的、血腥的屠杀！ 淡马锡的军队在岭南精锐和倭国炮灰的夹击下，迅速崩溃！ 那些试图组织抵抗的头目和西方“顾问”，被重点“关照”，死状凄惨！ 仅仅半日！这座扼守海峡咽喉的繁华港口，便化为人间炼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换旗！”熊大踏着粘稠的血泊，登上淡马锡王的“水晶宫”，一脚踢开那扇镶嵌着宝石的大门！ 他抓起那面绣着狮子图案的淡马锡王旗，狠狠扔在地上！踩在脚下！ “挂上……倭国的菊纹旗！”熊大狞笑着下令，“再……给老子放几把火！烧干净点！让那些路过的商船……都看清楚！得罪倭国……是什么下场！” 熊熊烈火吞噬了宫殿，吞噬了象征权力的旗帜，也吞噬了……淡马锡这个贪婪的毒瘤！ 当最后一面倭国菊纹旗在残破的了望塔上升起时，熊大望着脚下这片焦黑的废墟和远处重新变得畅通无阻的海峡，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从今往后！这里……改名‘镇海驿’！过路费老子收！价格公平合理！童叟无欺！谁敢再伸手……淡马锡……就是榜样！” 华夏，苍梧郡，勤政殿。 气氛庄严肃穆。 叶凌云端坐于蟠龙金椅之上，玄色冕旒垂落，遮住了他深邃的眼眸，唯有一股无形的、如同山岳般的威压弥漫殿中。 下方，文武百官肃立，目光复杂地望向殿中央那个身着金国传统服饰、深深躬身的男子，金国皇帝，完颜光。 完颜光脸色苍白，身形微微颤抖。他努力挺直脊背，试图维持一国之君的尊严，但眼中那难以掩饰的惶恐与卑微，却出卖了他内心的虚弱。他身后，几名金国使臣更是面如土色，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大金国皇帝……完颜光……”完颜光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谨代表……大金国……万千臣民……觐见……华夏秦王……叶凌云……殿下！”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艰难地吐出那句早已在心中演练了千百遍、却依旧让他倍感屈辱的话语： “金国……愿……永世……奉华夏为宗主！岁岁……纳贡！岁岁……来朝！恳请……秦王殿下……恩准……金国……为华夏……藩篱！永镇……北疆！” 殿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叶凌云身上！ 大金！这个曾经横扫北境、覆灭大乾、让整个华夏为之颤栗的北方巨狼！ 如今……竟匍匐在苍梧殿前！主动……乞为藩属！ 叶凌云缓缓抬起眼，露出一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眸。 他目光扫过完颜光那张强作镇定的脸，扫过他身后那些瑟瑟发抖的使臣，最终……落在了大殿穹顶那幅巨大的、描绘着华夏万里江山的壁画上。 他仿佛看到了御金关头浴血奋战的爷爷叶啸天，看到了渤海湾上燃烧的岭南战舰…… 金国的铁蹄与弯刀，曾给这片土地带来无尽的伤痛与屈辱！而如今……金狼……俯首！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叶凌云胸中翻涌。 有胜利者的豪情，有对逝者的追思，更有一种……对历史轮回的深沉感慨。 完颜光……不是完颜麟！ 他没有那份吞天噬地的野心，只有……苟且偷安的怯懦！ 而这……恰恰是金国……最好的结局！ “完颜光，”叶凌云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如同金钟玉磬，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之中，“尔……既识天命，知进退，愿为藩篱，永镇北疆。本王……准奏！” 他缓缓起身，玄色冕服无风自动，一股君临天下的磅礴气势瞬间笼罩全场！ “即日起！册封完颜光……为‘归义侯’！领金国国王！世袭罔替！” “金国……去帝号！奉华夏正朔！行华夏礼法！开边市！通商旅！” “金国……永为华夏北藩！守土安民！拱卫边疆！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臣……完颜光……叩谢……秦王殿下……天恩！” 完颜光如蒙大赦，重重叩首！ 额头撞击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屈辱吗当然！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面对华夏那如同神迹般的铁甲巨舰、喷吐烈焰的连珠火铳、以及岳飞那支横扫倭国的无敌雄师……金国……拿什么抗衡！能保住宗庙！保住性命！偏安一隅……已是……天大的恩赐！ 消息如同飓风般传遍天下！ 淡马锡覆灭！黄金水道畅通无阻！华夏海商欢呼雀跃！ 金国归附！北境狼烟永熄！华夏版图……北抵冰原！ 苍梧城内，万民空巷！鞭炮齐鸣！欢呼震天！人们涌上街头，载歌载舞，庆祝着这前所未有的盛世荣光！ 秦王府，观星台顶层。 叶凌云独立于栏杆前，他俯瞰着脚下这座灯火辉煌、如同不夜之城的苍梧郡，望向远方那片浩瀚无垠的星空与海洋。 身后，宁宸轩、岳飞、叶芷青、等核心重臣肃立，人人脸上洋溢着激动与自豪。 “王爷！”宁宸轩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万国来朝！四海宾服！此乃……千古未有之盛世！” 叶凌云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如渊：“盛世……非终点。淡马锡之血……金国之降……不过是……扫清了前路的些许障碍。” 他抬起手，指向那无垠的星空与大海，“真正的征途……在那里！” “格物院……‘电报项目’……进展如何” “海军……‘远洋探索舰队’……是否整备完毕” “新明洲……赵如烟……近来……可有异动” 一连串的问题，带着一种超越时代的锐利与……一种永不满足的进取之心！ 众人心头一凛！胸中豪情万丈！他们知道，这位带领他们从岭南一隅走向寰宇的雄主，他的目光……从未停留在眼前的繁华！ 他的野心……是星辰大海！是……万世不易的……华夏基业！ 苍梧的灯火，如同地上的星河，与天上的繁星交相辉映。在这片古老而新生的土地上，一个前所未有的、名为“华夏”的巨人……正昂首阔步，迈向属于它的……黄金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