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血债血偿，东线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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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郡，秦王府，枢密院。 叶凌云端坐于主位，玄色常服衬得他面沉如水。 他手中捏着一份刚刚送达的、墨迹未干的加密战报，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忌惮，更有一丝……棋逢对手的凝重。 “王爷，”宁宸轩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沙哑，“黑冰台‘欧陆’分部急报！新大乾……赵如烟……通过其掌控的‘环球贸易公司’……在过去三个月内……向协约国联盟（大不列颠、法兰西、俄罗斯）及轴心国联盟（普鲁士、奥匈）……秘密输送燧发枪……超过五十万支！ 黑火药炮弹……逾百万发！ 劣质手雷……三十万枚！ 更……更向大不列颠、法兰西……提供巨额战争贷款！ 以……以欧罗巴各国的国家债券、黄金储备、乃至……部分军工技术专利……为抵押！”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寒意：“其军火……虽粗劣不堪！然……价格低廉！交货迅速！在欧罗巴……已成抢手货！ 各国……为解燃眉之急……争相购买！新大乾……借此……攫取巨额利润！更……更利用代加工协议……窃取……克虏伯炮管淬火、毛瑟枪机闭锁等……核心军工技术！” 叶凌云缓缓放下战报，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望向舆图上那片遥远的新明洲大陆，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重重迷雾，看清那位蛰伏在“新长安”宫阙中的“圣武女皇”。 “好一个赵如烟！”叶凌云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叹与……冰冷的忌惮，“借尸还魂！趁火打劫！ 以欧罗巴之血……养新大乾之躯！以列国之技……铸复仇之刃！此女……手段之狠！心机之深！魄力之大……远超本王预料！” 他本以为，将她放逐新明洲，不过是给这只折翼的凤凰一片苟延残喘的荒地。 却不曾想……她竟在欧罗巴的尸山血海上，硬生生筑起了一座……足以威胁华夏根基的战争堡垒！ “王爷，”宁宸轩忧心忡忡，“赵如烟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欧罗巴战火……恐将……旷日持久！其国力……将被彻底耗尽！然……新大乾……却可借此……疯狂壮大！其军工体系……技术储备……乃至……财力……都将……突飞猛进！假以时日……必成……心腹大患！” 叶凌云微微颔首，眼中寒光闪烁：“本王……本想坐收渔利！却不料……被这女人……抢先一步！欧罗巴这块肥肉……岂能让她独吞！”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戳在普鲁士的位置：“腓特烈……快撑不住了！是时候给他援助了！” 普鲁士，东普鲁士前线，坦能堡。 阴云密布，寒风刺骨。 广袤的东欧平原上，泥泞不堪。 曾经富庶的田野，此刻已化为一片焦土。 断壁残垣间，散落着破碎的武器、烧焦的军服和……层层叠叠、早已冻僵发黑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尸臭、硝烟和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 普鲁士东线集团军指挥部，一处半塌的农庄地窖内。 腓特烈大帝裹着沾满泥浆的军大衣，蜷缩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 昏黄的煤油灯下，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桌上那份触目惊心的战损报告。 短短半个月！俄罗斯“灰色牲口”如同潮水般涌来！不计伤亡！不计代价！用血肉之躯……硬生生冲垮了他精心构筑的两道防线！兵力损失……超过十万！弹药……即将告罄！ “陛下！”一名浑身浴血、左眼缠着渗血绷带的少将踉跄冲入地窖，声音嘶哑绝望，“第……第三道防线……被突破了！俄罗斯……俄罗斯的‘人海’……又上来了！至少……二十个师！我们……我们顶不住了！请求……撤退！否则……全军……覆没！” “撤退”腓特烈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困兽般的疯狂与……一丝濒临崩溃的绝望，“往哪退！身后……就是柏林！就是……普鲁士的心脏！退一步……就是亡国灭种！”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煤油灯剧烈摇晃！“援军呢！弹药呢！都死绝了吗！” “陛下！”参谋长声音哽咽，“西线……凡尔登……吃紧！抽不出……一兵一卒！弹药库……已经……空了！士兵们……每人……只剩……五发子弹！” 地窖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寒风穿过缝隙的呜咽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如同闷雷般的炮声！那是……俄罗斯进攻的炮火！越来越近！ 腓特烈颓然坐回椅子，双手深深插入花白的头发中。 十五年卧薪尝胆！铁血改革！励精图治！难道……就要在这片冰冷的东欧平原上……化为泡影！难道……霍亨索伦家族的荣耀……就要断送在自己手中！ “陛下！”通讯官连滚爬爬冲入地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激动，“急电！华夏……华夏秦王……急电！” 腓特烈猛地抬头，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一把夺过电文，手指颤抖着展开！昏黄的灯光下，叶凌云那熟悉的、带着东方韵味的字迹映入眼帘： “腓特烈陛下钧鉴： 欧陆烽火，生灵涂炭，本王……深表关切。普鲁士……乃华夏挚友！昔日援手之恩，未曾或忘！今闻陛下……困于东线，强敌环伺，兵疲弹尽，心……实痛之！ 特……筹措军火一批，聊解燃眉之急！清单如下： ‘雷霆iii型’速射炮三百门！配弹五十万发！ ‘穿甲’火箭弹一千具！配弹五千枚！ ‘毒龙’窒息性毒气弹五百枚！ ‘马克沁’水冷重机枪五百挺！配弹链一百万发！ …… 此批军火……已由‘镇海’舰队秘密押运，不日将抵但泽港！望陛下……善用之！以雷霆手段……挫敌锋芒！ 另：货款……可用普鲁士国家债券……或……西里西亚部分矿山开采权……抵偿。具体……可遣使详谈。 叶凌云 顿首” 电文下方，附着长长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军火清单！ 每一项！都如同黑暗中的明灯！绝境中的甘霖！ “叶……叶凌云！”腓特烈猛地站起身，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是狂喜！是激动！是……一种绝处逢生的巨大冲击！他死死攥着电文，指节捏得发白，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陛下！”参谋长和少将也看到了电文内容，瞬间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马克沁’机枪！‘雷霆’炮！还有……毒气弹！我的上帝！这……这是……雪中送炭啊！” “快！”腓特烈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命令但泽守军！不惜一切代价！确保军火安全接收！命令运输部队！全部换成双倍马匹！日夜兼程！运往前线！命令东线所有预备队！集结待命！准备……反攻！” 他走到地窖口，望向东方那片被炮火映红的天空，眼中燃烧起熊熊战火！叶凌云！你……终于出手了！这把刀……够快！够狠！足以……斩断俄罗斯的熊爪！ 一周后，坦能堡前线。 铅灰色的天空低垂，冰冷的雨夹雪抽打着泥泞的大地。 广袤的平原上，黑压压的俄罗斯步兵方阵，如同移动的黑色潮水，在军官的驱赶下，踏着同伴的尸体，发出震天的“乌拉”声，朝着普鲁士摇摇欲坠的第三道防线，发起了又一波决死的冲锋！刺刀如林！气势汹汹！ 普鲁士阵地，一片死寂。 残存的士兵蜷缩在冰冷的堑壕里，脸上沾满泥污，眼神麻木而绝望。 他们手中的燧发枪，枪膛里只剩下最后几颗子弹。 重炮阵地……早已哑火！面对这无边无际的人海……抵抗……似乎只是徒劳的挣扎！ “准备……”一名普鲁士少校声音嘶哑，举起了手中的指挥刀，眼中充满了悲壮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哗啦！”士兵们拉动枪栓，将最后几颗子弹压入枪膛，眼神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俄军浪潮！ 就在俄军前锋距离堑壕不足两百米！冲锋的嚎叫震耳欲聋之时！ “呜——呜——呜——！” 一阵凄厉而尖锐的、不同于任何已知火炮的呼啸声！骤然撕裂了战场上空！ 紧接着！ “咻——咻——咻——！” 无数道拖着橘红色尾焰的“流星”！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带着刺耳的尖啸！划破阴沉的天空！精准地砸入俄军冲锋阵型的最密集处！ “轰！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瞬间连成一片！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不同于普通开花弹的破片杀伤！这些“流星”爆炸后，瞬间释放出大量黄绿色的、带着刺鼻芥末味的浓烟！烟雾迅速扩散！如同死亡的幕布！瞬间将冲锋的俄军前锋……吞噬！ “咳咳咳！” “啊！我的眼睛！” “救命！喘……喘不过气了！”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响彻战场！ 被烟雾笼罩的俄军士兵如同被投入沸水的虾米，痛苦地翻滚！抓挠着自己的喉咙和眼睛！口吐白沫！窒息而亡！冲锋的浪潮……瞬间崩溃！陷入一片混乱与死亡的地狱！ “是……是毒气弹！”俄军后方指挥所，一名将军失声惊呼，脸色惨白如纸！ “开火！”普鲁士少校眼中爆发出狂喜与……复仇的火焰！指挥刀狠狠劈下！ “哒哒哒哒哒——！” 几乎同时！沉寂的普鲁士阵地上！数百道致命的火舌骤然喷吐！ ‘马克沁’重机枪那低沉而恐怖的咆哮声！如同死神的镰刀！疯狂收割着暴露在开阔地上的俄军生命！密集的弹雨泼洒而出！将混乱中的俄军成片扫倒！如同割麦子一般！ “轰！轰！轰！轰——！” ‘雷霆iii型’速射炮也发出了怒吼！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俄军后续梯队和炮兵阵地！精准！迅猛！火力密度……远超俄军想象！ “穿甲！火箭弹！目标——俄军装甲列车！”少校厉声嘶吼！ “嗖！嗖！嗖！” 数道拖着白烟的火箭弹呼啸而出！精准命中远处喷吐着火舌的俄军装甲列车！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中！钢铁巨兽被炸得四分五裂！火光冲天！ 屠杀！一场单方面的、血腥的屠杀！ 普鲁士士兵们看着眼前如同炼狱般的景象，看着那些在毒气中挣扎、在弹雨中成片倒下的俄军，眼中充满了震撼与……一种扬眉吐气的狂喜！他们手中的新式武器！如同神罚！彻底扭转了战局！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 当夕阳的余晖艰难地穿透硝烟，洒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时，结果……震惊了整个欧罗巴！ 普鲁士东线集团军，以不足三万人的伤亡代价，全歼俄罗斯近卫集团军主力三十余万！俘虏将军七名！缴获辎重无数！一举扭转东线颓势！史称……“坦能堡大捷”！ 消息传出！举世哗然！ “华夏武器！恐怖如斯！” “毒气！机枪！速射炮！普鲁士……从哪里得到的！” “叶凌云！是叶凌云！他在背后……支持腓特烈！” “新大乾的破烂……和华夏的利器……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柏林，无忧宫。 腓特烈大帝手持捷报，站在阳台上，望着下方欢呼沸腾的人群，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激动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赢了！赢得酣畅淋漓！赢得……扬眉吐气！然而……这胜利……是用西里西亚的矿山……和……更深的对华夏的依赖……换来的！ “叶凌云……”腓特烈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柄叶昭远赠送的华夏制式军刀，“你……到底是朋友……还是……更可怕的……猎人” 苍梧，秦王府。 叶凌云放下来自柏林的感谢电和……附带的第一笔矿山开采权转让协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走到窗前，望向新明洲的方向，眼中寒光闪烁： “赵如烟……你卖破烂……本王……卖屠刀！看谁……收割得更快！看谁……养虎……终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