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呕心沥血着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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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春深时节，沈家老宅后院的海棠开得正盛。沈墨林独坐书斋，面前摊开的宣纸上，墨迹未干。 “医道五要：一曰仁心，二曰明辨，三曰笃行，四曰慎独，五曰守恒...”他提笔书写，手腕却忽然一颤，墨点滴落，在纸上晕开一片污迹。 沈墨林轻叹一声，将纸揉成一团。这已是今日废去的第三张纸了。 自明辉归来已过半年，沈家的处境越发微妙。靖王频频示好，楚王暗中拉拢，赵守仁虽暂时蛰伏，却如暗夜毒蛇，随时可能反扑。而更让沈墨林忧心的是，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时常心悸气短，手颤难止。 “父亲。”明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文先生来了。” 沈墨林整理衣冠，迎了出去。文先生面色凝重，一见沈墨林便道：“家主，刚得到消息，靖王三日后将亲临杏林堂。” 沈墨林与明辉对视一眼，均感事态严重。王爷亲临，表面是垂青，实则是逼他们表态。 “看来，靖王已经等不及了。”明辉沉声道。 文先生点头：“而且据线报，赵守仁近日与靖王往来频繁，恐怕...” 沈墨林默然片刻，忽然问：“辉儿，你观靖王如何” 明辉沉吟道：“靖王勇武过人，在军中威望甚高，但刚愎自用，且与赵守仁之流过从甚密，恐非明主。” “那楚王呢” “楚王仁厚，礼贤下士，但优柔寡断，遇大事难决。”明辉摇头叹息，“二位王爷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 沈墨林长叹一声：“如此说来，那件宝物还需继续等待明主了。” 当晚，沈墨林辗转难眠。他披衣起身，再次来到书斋。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那些废弃的纸团上，如同他纷乱的思绪。 “师父”林枫轻声叩门，“您还没睡” 沈墨林开门，见徒弟端着安神茶站在门外，心中一暖：“想起些事情，睡不着。” 林枫将茶放在案上，瞥见那些废纸，不禁问道：“师父近日似乎有心事” 沈墨林示意他坐下，缓缓道：“枫儿，你随我学医已近一年，觉得医道精髓何在” 林枫思索片刻，郑重答道：“弟子以为，医道精髓在‘治病求本’。不仅治人身之病，更要治人心之病，治世道之病。” 沈墨林欣慰点头：“说得很好。那你说，若要将这医道精髓传之后世，该当如何” 林枫恍然：“师父是想着书立说” “不错。”沈墨林目光深邃，“我沈家历代行医，积累了许多独到心得。加之这些年的经历，对医道、对人生都有些许感悟。若不及早整理，恐怕随我入土，再无人知。” 他轻咳几声，继续道：“况且，如今局势动荡，沈家前途未卜。若能留下一部医书，即使他日沈家遭遇不测，这些心血也不会失传。” 林枫激动道：“师父若着书，弟子愿效微劳！” 沈墨林微笑：“正要你相助。” 第二日，沈墨林将着书之事告知家人。明辉当即表示支持，素心主动承担起照顾父亲起居之责，文先生愿负责校勘，福伯则保证家中安全，让沈墨林专心着述。 于是，这部后来被世人称为《沈氏医鉴》的巨着，开始了艰难的创作历程。 沈墨林将书斋移至后院静室，每日黎明即起，深夜方歇。案头医籍堆积如山，他一一查阅考证；历代医案浩如烟海，他细心整理分析。 林枫作为助手，日夜相伴。他不仅帮忙整理资料，更常常与师父讨论医理，提出独到见解。 “师父，这一章‘治心篇’，弟子觉得还可补充。”这日，林枫拿着刚写就的草稿说道，“医者治心，不仅要对病患怀仁心，更要让自己的心保持清明。心若为名利所染，为情绪所困，便难辨病症真假。” 沈墨林赞许道：“此言甚善！你可将这番见解写入注疏。” 然而，着述过程并非一帆风顺。这日，沈墨林在编写“识药篇”时，对一株罕见药材的性味产生疑问。他查阅所有医籍，均无明确记载。 “看来，只能亲自尝药了。”沈墨林决定。 明辉大惊：“父亲！此药有毒，不可轻试！” 沈墨林淡然道：“神农尝百草，方有《本草经》。若因畏难而敷衍了事，如何对得起后世读者” 他小心取出一小片药材，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然后迅速记录感受：“味苦辛，性微温，入口舌麻，应有小毒...” 话未说完，他突然面色发青，冷汗直冒。明辉急忙施针解毒，林枫飞奔取来解药。经过一番抢救，沈墨林才转危为安。 “父亲，您这是何苦！”明辉心痛不已。 沈墨林虚弱地笑道：“如今...总算弄明白了这药的性味。记录下来，后人便可免此一劫...” 林枫在旁默默流泪，将师父的话一字一句认真记下。 此事过后，沈墨林的身体更加虚弱，但他着书的热情却愈发高涨。他仿佛在与时间赛跑，每日伏案时间越来越长。 “师父，您该休息了。”林枫时常劝道。 沈墨林总是摇头：“时日无多，要抓紧才是。” 这日，沈墨林在编写“医德篇”时，忽然停笔沉思。 “枫儿，你可知为何我将‘仁心’列为医道之首” 林枫答道：“因为无仁心者，纵有通天之能，也会因名利而误入歧途。” “不错。”沈墨林点头，“但这仁心，不仅是医者应有之心，更是世人应有之心。为官者无仁心，必成贪官；为商者无仁心，必成奸商；为师者无仁心，必误人子弟...” 他越说越激动，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竟见血丝。 “师父！”林枫大惊。 沈墨林摆手示意无妨，喘息稍定后，继续道：“所以我不仅要写医病之书，更要写医心之书，医世之书！” 自此，《沈氏医鉴》的格局大为拓展。书中不仅记载医术药理，更融入沈墨林对人生、对世事的深刻感悟。 然而，外界的风波不会因一个人的潜心着述而停止。 这日，明辉匆匆来到静室：“父亲，靖王派人送来请柬，三日后在王府设宴，请我们全家赴宴。” 沈墨林放下笔，面色凝重：“终于来了。” 文先生忧心道：“这是最后的通牒。若再不肯归顺，恐怕靖王就要用强了。” 福伯道：“老奴已加强戒备，但若靖王动用官兵，恐怕...”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林枫忽然道：“师父，师兄，弟子有一计，或可解此困局。” 明辉急切道：“师弟快讲！” 林枫道：“靖王之所以逼迫我们，无非是为了那件宝物。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假意归顺，实则暗中调查靖王与赵守仁的勾结证据待证据确凿，公之于众，靖王自顾不暇，自然无力再逼迫我们。” 沈墨林沉吟道：“此计虽妙，但太过凶险。一旦被识破，沈家危矣。” 林枫坚定道：“弟子愿潜入靖王府，搜集证据！” “不可！”明辉立即反对，“太危险了！” 林枫恳切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弟子正愁无以回报。况且弟子年纪尚轻，不引人注目，正是最佳人选。” 沈墨林看着徒弟坚毅的眼神，终于点头：“既然如此，务必小心。” 三日后，沈墨林携明辉赴靖王之宴，林枫扮作随行书童同往。 靖王府邸气势恢宏，戒备森严。宴席上，靖王对沈家父子礼遇有加，但言语间不时试探宝物下落。 “沈先生医术高明，本王久仰大名。”靖王举杯道，“若先生肯助本王一臂之力，他日必不相负。” 沈墨林谦逊道：“王爷过奖。老朽一介布衣，只会行医治病，恐难当大任。” 靖王脸色微沉：“先生过谦了。谁不知沈家藏有重宝，得之可得天下” 席间气氛顿时紧张。这时，林枫忽然上前为靖王斟酒，巧妙地将话题引开：“王爷，小的听说王府花园有株百年牡丹，不知可否一观” 靖王对这小书童的机灵颇感意外，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懂得赏花。好，宴后本王亲自带你们游园。” 利用游园之机，林枫细心观察王府布局，默记于心。当晚，他凭借过人机智，成功潜入靖王书房，找到了靖王与赵守仁往来的密信。 然而，就在他准备撤离时，却被侍卫发现。 “有刺客！”呼喝声四起。 林枫凭借福伯所授的轻功，在王府中左冲右突，险象环生。最后躲入一间厢房，竟是靖王千金的闺房。 “你是何人”郡主惊问。 林枫急中生智，取出沈家令牌：“小的是沈家书童，误入王府禁地，求郡主救命！” 郡主久闻沈家医名，又见林枫眉清目秀，不似歹人，便将他藏入屏风后。待侍卫追至，郡主谎称见到人影往后花园去了，这才帮林枫躲过一劫。 次日，林枫带着密信安全返回沈家。信中证实了靖王与赵守仁勾结，意图谋反的阴谋。 “好个靖王！好个赵守仁！”明辉怒不可遏，“我们这就将证据公之于众！” “不可！”沈墨林与文先生异口同声。 文先生道：“靖王势大，单凭这些书信，难以扳倒他。反而会打草惊蛇，招来杀身之祸。” 沈墨林点头：“文先生说得是。我们需从长计议。” 他转向林枫，目光中满是赞许：“枫儿此次立下大功，但往后不可再如此冒险。” 林枫恭敬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这次事件后，沈墨林更加专注于着述。他仿佛预感到时日无多，日夜兼程，废寝忘食。 这日，他在编写“养生篇”时，忽然晕倒在书案前。众人急忙救治，良久方醒。 “父亲，您必须休息了！”明辉心痛道。 沈墨林摇头：“我的时间不多了...书未成，死难瞑目...” 素心泣道：“爹爹何出此言！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沈墨林虚弱地笑道：“人生有涯，知死而生，方得自在。你们不必悲伤，帮我把书完成，便是最大的孝心。” 在家人弟子的劝说下，沈墨林答应每日只工作四个时辰，但他实际的工作时间远远超过此限。 转眼秋去冬来，《沈氏医鉴》已初具规模。这部巨着共分九卷：医理、诊法、方剂、针灸、养生、医德、医案、识药、医世，包罗万象，融会贯通。 这日，沈墨林在编写最后一部分“医世篇”时，再次咯血。这一次，他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 醒来后，他将明辉与林枫叫到床前，气息微弱：“我的大限将至，有几句要紧话要交代。” 二人跪在床前，泪流满面。 沈墨林先对明辉道：“辉儿，你为家主，当以家族为重，但更要以天下为重。那件宝物，务必择明主而献之，不可因私废公。” 明辉叩首：“孩儿谨记！” 他又对林枫道：“枫儿，你天资聪颖，仁心济世，必成一代大医。这部《沈氏医鉴》，我交付于你，望你日后增补完善，传之后世。” 林枫痛哭：“师父！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墨林微笑摇头，继续道：“我行医数十载，最大感悟是：良医医国，大医医心。若要天下太平，先要人心向善。这部书，不仅是为医者而写，更是为世人而写...” 他气息越来越弱，仍坚持说道：“记住...医道即是人道...仁心即是本心...” 话未说完，沈墨林再次昏厥。这一次，他再也没有醒来。 三日后，沈墨林潼然长逝，终年六十八岁。 葬礼上，不仅亲友悲痛，无数受过他恩惠的百姓也自发前来送行，白衣如雪，哭声震天。 明辉继任家主，林枫则继承师父遗志，继续整理完善《沈氏医鉴》。 百日之后，书稿终于完成。明辉决定将这部凝聚父亲心血的作品刊印流传。 然而，就在准备刊印的前夜，赵守仁竟派人潜入沈家，意图盗取书稿。幸得福伯及时发现，贼人未能得逞。 “他们为何要盗取医书”素心不解。 文先生沉吟道：“恐怕是担心书中记载了对他们不利的内容。” 明辉恍然：“父亲在‘医世篇’中，确实暗讽朝政，揭露了不少弊端。” 林枫道：“既然如此，我们更要尽快刊印，公之于众。” 然而，更大的危机接踵而至。靖王终于撕下伪装，以“私藏国宝、图谋不轨”的罪名，派兵包围了沈家。 眼看沈家百年基业危在旦夕，明辉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今夜，我们分头行动。”他对众人道，“我带着宝物吸引官兵注意，福伯保护素心从密道离开，林枫带着书稿从后山突围。” 林枫急道：“师兄！让我来引开官兵！” 明辉坚定摇头：“我是家主，责无旁贷。你带着书稿突围，务必让这部心血之作流传后世，这是师父的遗愿！” 是夜，月黑风高。明辉故意暴露行踪，引官兵追击。福伯保护素心安全撤离。林枫则背负书稿，冒着生命危险从后山悬崖缒下，手掌被绳索磨得血肉模糊，仍死死护住书稿。 三日后，林枫终于逃出重围，来到文先生事先安排的安全之处。而明辉却被靖王擒获，关入大牢。 林枫强忍悲痛，立即着手书稿的刊印工作。他变卖了师父留给他的所有财物，雇请工匠刻版印刷。 然而，就在《沈氏医鉴》即将付印之际，他接到了明辉从狱中捎出的密信： “赵守仁欲毁书稿，速转移。勿以我为念，完成父亲遗志为重。” 林枫泪如雨下，对着金陵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师兄放心，林枫必不负所托！” 他连夜转移书稿，继续秘密刊印。历经千辛万苦，《沈氏医鉴》终于问世。 这部凝聚两代人心血的巨着一经流传，立即引起轰动。书中不仅医术精湛，更字字珠玑，充满人生智慧，被世人誉为“医家圣典”。 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楚王读到此书后，深为敬佩，亲自出面营救明辉。在楚王周旋下，明辉终获释出狱。 历经劫难的师兄弟再次重逢，抱头痛哭。 明辉捧着崭新的《沈氏医鉴》，跪在父亲灵前，哽咽道：“父亲，您的遗愿实现了！您的心血，必将流传千古！” 林枫也跪在一旁，郑重发誓：“师父，弟子必当继承您的遗志，将医道发扬光大，永济苍生！” 窗外，雪花纷飞，覆盖了世间污浊。而那部用生命写就的真经，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后来者的道路。 沈墨林虽已逝，但他的智慧与精神，却在这部呕心沥血的真经中，获得了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