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看菜下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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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三个多时辰的牛车，终于抵达县城门口。 此时县城门口正排着长队，很多人都在等着进城。 林正华很自觉的的赶着牛车，排在一个担着扁担的老汉身后。 外来者想要进入青石县县城，不管你打算做什么，投亲访友也好，做生意也罢，麻烦先缴一下进城税，进出一次城门就得缴一次税。 轮到林正华三人的时候，城门守卫看了看三人，又翻了翻牛车上的东西，这才对林正华问道：“干什么的规矩知道吧” 林正华赔着笑脸对城门守卫说道：“差爷，小老儿知道咱这的规矩，我们这是准备去朋友家拜访，张浩然张秀才是我家娃娃的夫子。 今天夫子有事找我家娃娃，这些东西都是送到张秀才家的”。 城门守卫闻言看了一眼坐在牛车上的林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吆，刚才没认出来，这不是张氏学堂的小神童嘛，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 林海冲城门守卫拱手一礼说道：“差爷过奖了，晚生只是张氏学堂的普通学子，当不得差爷如此夸奖”。 城门守卫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行吧，既然是张秀才家的朋友，每人两文钱，小神童免收进城税，缴了钱进城吧”。 “多谢差爷，多谢差爷”。 林正华说了两句恭维的话，赶忙掏出四文钱丢进一旁的钱筐里，铜板撞击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林海搭眼一瞟，能装下一个小孩的钱筐里，此时已经快装满铜钱了，少说也能换成几十两银子。 看来还是立个牌子收费来钱快，一本万利！ 缴完税后，林正华赶忙赶着牛车进城。 城门守卫拦住排在后面的一人说道：“站住，缴税了吗，你就往里面进！进城干什么的投宿，五文钱，缴了钱再进”。 这时城外响起了马蹄声，一辆马车没有丝毫停顿的穿过城门。 城门守卫挥舞着手中的长矛，驱赶着堵住路的百姓。 “闪开闪开，都快点闪开，都特么瞎眼了不知道让路，撞死你们不负责”。 赶车的年轻马夫挥舞着鞭子，也在耀武扬威的嚷嚷着：“都给老子闪开，三公子出行，闲杂人等都闪开”。 林正华也急忙赶着牛车让到一旁，生怕冲撞了马车里的三公子。 马车经过牛车的时候，车里面的三公子掀开车帘，不经意间看到了坐在牛车上的林海。 三公子脸色一喜，对着车夫喊道：“丁管事，停一下”。 赶车的马夫赶忙一拉缰绳，冲着奔跑的马儿叫道：“吁～吁～吁～～”。 马车稳稳停下后，一个身着绸缎锦袍的青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远远的对林海招手喊道：“海子，你怎么来了” 林海从牛车上跳了下来，对走过来的青年拱手说道：“林海见过孙师兄”。 “哎，不用这么客气”，青年对林海摆了摆手，笑容满面的说道：“你这次进城是来找夫子的吗” 林海点头说道：“是，夫子找我有事，我们准备去夫子家里”。 青年说道：“哦，原来真是夫子找你，可能还是找你商量继续参加科举的事，再过两个月就到院试时间了”。 说着，青年拍了拍林海的肩膀鼓励道：“继续努力，说不定这次你就能考中秀才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参加乡试”。 林海再次拱手说道：“借孙师兄吉言，但愿吧”。 青年信心十足的说道：“这次你一定行，相信你自己，我还等着跟你一起参加乡试呢”。 说着话，青年这才看了一眼林海身后的林正华和林清平，然后对林海问道：“这两位是” 林海给双方做起了介绍：“这是我阿爷，这是家父。阿爷，爹，这是我师兄，孙旺宗，孙家的三公子”。 林正华和林清平赶忙对孙旺宗拱手说道：“见过三公子”。 孙旺宗很是平易近人的对林正华和林清平拱了拱手说道：“林爷爷，林伯父客气了，叫我子兴就好”。 子兴是孙旺宗的字。 林正华和林清平连称不敢，孙旺宗也没跟两人再客气，而是扭头对林海说道：“海子，你见过夫子后急着回去吗” 林海摇头说道：“不确定，到时候看情况吧”。 孙旺宗说道：“你要是不急着回去，有时间的话就来找我，我叫上兴祖、远鹏他们几个，我们聚一聚”。 林海点头说道：“好，到时候如果有时间，我去找你”。 孙旺宗说道：“一言为定，那你们忙，我先走了”。 目送马车远去后，林清平咂了咂嘴说道：“这个三公子还挺好说话，没什么架子”。 林海闻言撇了撇嘴，端不端架子那也得要看跟谁。 孙旺宗所在的孙家可是青石县有名的大家族，普通百姓在他眼里跟牛马没什么区别。 孙旺宗口中的兴祖、远鹏几人，都已经考上秀才了。 他们之所以能够考上秀才，除了自己出身好之外，跟林海也有很大的关系。 去年院试之前，夫子出了几道策问考题，就林海答得最好。 用夫子的话来说就是完美答卷，当时还在一众学子中传阅了一遍。 院试考试的时候，恰好考试的策问题目跟夫子出的考题对上了。 至于院试考试的诗赋题目，也是林海曾经吟诵过的。 孙旺宗、王兴祖、赵远鹏几人稍加改动，就填在了答卷上。 能被林海吟诵的诗赋，自然是经过时间检验的绝佳诗作，又岂会差到哪里去。 地方乡绅出身的孙旺宗、王兴祖、赵远鹏几人，借林海的光同时考上了秀才。 唯独林海这个平民出身的倒霉蛋，再次光荣的落榜了。 孙旺宗他们几人知道林海有才，而且是大才，所以也都愿意折节下交与林海交好。 几人在林海面前也从来不摆什么大家族公子的架子，以免惹他不快，再影响了与他的交情。 林正华看了一眼脸上云淡风轻的林海，然后说道：“上车吧，得要赶路了”。 等林正华赶着牛车抵达夫子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未时初三刻。 夫子家也是本地大户，以诗书耕读传家，祖上还出过进士，即使现在比祖上有所不如，但也比普通人家强得多。 除了夫子本人是秀才外，他的两个儿子也全部考上了秀才，还参加过一届乡试，可惜没能考上举人。 夫子家在县城东郊，属于有权有钱人扎堆的地方，院子是三进的大院子，家丁奴婢众多。 门口的家丁自然是认得林正华三人的，看到三人后，家丁立刻快步走过来说道：“林老太爷，林老爷，林公子，我家老太爷吩咐过了。 让小的今天在这等着，等您来了让丁五带您直接进去，把牛车交给小的就行”。 林正华对家丁拱了拱手说道：“麻烦小哥了”。 家丁笑着说道：“不麻烦，林老太爷您客气了”。 把牛车交给家丁后，在另外一个家丁张丁五的带领下，林正华三人跟着走进夫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