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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孙洙合大婚的赏赐旨意,是苏培盛亲自来传的。 那张老脸上的褶子笑得比御花园里的秋菊还要灿烂。 尖细的嗓子拖着长长的调子,将皇帝的恩赏一件件念出来,仿佛不是在宣旨,而是在唱一出富贵逼人的大戏。 “……赏孙氏一族,阖家加恩一等。” “其兄孙洙合大婚,特赐东珠十颗,玉器十对,上用缎百匹……” “另赐慧嫔之母孙张氏,福寿如意一柄,以彰其教女有功之德……” 赏赐的单子长得没有尽头,那一个个冰冷的词汇,都带着金银玉器的光泽与分量,几乎要将孙家从里到外重新糊上一层耀眼的墙皮。 孙妙青跪在地上,头颅低垂,姿态是教科书般的恭顺。 “臣妾,替臣妾的额娘与兄长,谢皇上天恩浩荡。” 她的声音很稳,稳到没有一丝起伏,字正腔圆,完美得像一尊玉像。 只有她自己知道,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指甲已经深深陷进了掌心的软肉里,留下了一排月牙形的血痕。 等到苏培盛带着一众小太监,心满意足地捧着她赏的、鼓囊囊的荷包退下,天地一家春才终于恢复了它应有的宁静。 春喜的脸颊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涨红,连走路的脚步都带着几分轻飘。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她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颤抖与狂喜。 “皇上这般厚赏,大爷的婚事办得这般风光,咱们孙家的门楣,日后怕是真的要被踩破了!” “您瞧瞧,连老夫人都得了赏!这可是天大的体面啊!” 孙妙青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窗边,看向外面那片被宫墙切割得四四方方的天。 秋日的天空,蓝得像一块上好的琉璃,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是啊,天大的体面。 泼天的富贵。 无上的荣光。 这一切,都是她用自己腹中这块尚未成形的血肉换来的。 是用“双生祥瑞”这四个字,为孙家在青云路上铺就的黄金台阶。 她那个资质平平的哥哥,如今娶的是吏部尚书张廷玉的嫡次女,一场婚事,办得比京中许多王孙贵胄还要风光无限。 而她呢 孙妙青,孙家唯一的女儿,孙洙合唯一的妹妹。 她连出宫去亲眼看一看这场由她一手促成的盛大婚礼的资格都没有。 她只能被禁锢在这座流光溢彩的监牢里。 听着别人转述她娘家的盛况。 对着这一纸冰冷的赏赐礼单,去想象那里的喧嚣与热闹。 孙妙青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在冰凉的窗格上。 一笔交易。 她用自己的子宫,自己的自由,自己的后半生,为家族换来了一场豪赌的入场券。 从现代职场的kpi,到这深宫里的恩宠与子嗣。 原来,她始终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将自己,明码标价,打包出售。 只是这一次的代价,是她整个人生。 孙府的这场婚礼,声势之浩大,几乎要掀翻半个京城。 皇帝的赏赐队伍长得望不见头,从街口一直蜿蜒到巷尾,像一条流淌着金银的河。 明晃晃的御赐绸缎,光华流转的珍稀玉器,还有那十颗饱满得能晃花人眼的东珠,引得无数百姓伸长了脖子,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孙洙合一身大红喜袍,胸前那朵俗气的大红花,几乎遮住了他半张脸。 他本就生得有几分底子,今日更是从头到尾咧着嘴,笑得合不拢。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只觉得脚下踩的不是青石板,而是通往云端的黄金阶梯。 路边几个往日里总在背地里笑他家底薄的酒肉朋友,此刻正拼命踮着脚尖,满脸都是谄媚的笑,冲他点头哈腰。 孙洙合得意地挺直了腰杆,下巴抬得更高了。 婚礼的每一个环节都顺畅得惊人。 次日,新妇张氏换上一身石榴红的衫裙,端着茶,规规矩矩地跪在婆母面前。 孙母稳坐上首,看着眼前这个眉眼温顺、举止得体的儿媳,心里被熨烫得服服帖帖。 她想起女儿在信中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又想起身边老嬷嬷的提点,那点初为婆母想拿捏一番的心思,早就被女儿的远见卓识给磨得一干二净。 孙母接过茶,象征性地沾了沾唇。 她随即挥手,让丫鬟捧上一个紫檀木托盘。 盘中放着的,是一串沉甸甸的、乌木为柄的库房钥匙。 她亲手将那串钥匙,放进了张氏的手里。 “好孩子,从今往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张氏端着茶碗的手指,几不可查地一紧。 她猛然抬头,脸上是全然的惊愕。 出嫁前,额娘还与她细细分析,说寻常人家的婆母,总要抓着管家权磋磨新妇几年,要她熬着、忍着,才能真正当家。 谁能想到,这进门的第二天,象征着主母权柄的钥匙,就这么直接交到了她的手上。 孙母看着她,眼神温和,话里的分量却不容置疑。 “你是张大人家教养出来的嫡女,见识比我这个老婆子广。” “慧嫔娘娘身在宫中,咱们孙家就是她最要紧的根基,家里绝不能出半点乱子。” “往后这迎来送往,人情世故,就要多靠你了。” 这不是试探。 这是直接将整个家族的重担,压在了她的肩上。 张氏看着婆母那双坦然清明的眼睛,脑中轰然一声,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婆媳过招。 这是那位身在紫禁城深处的慧嫔娘娘,在用这种最直接、最信任的方式告诉她:孙家需要的,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主母,而不是一个委曲求全的儿媳。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荡冲上心头,张氏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郑重地接过那串冰凉而沉重的钥匙,紧紧攥在手心,然后俯下身,行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礼。 “儿媳……谢额娘信重。”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比清晰。 “儿媳定不负额娘与……慧嫔娘娘所托。” 她特意在最后,加上了那位从未谋面的小姑的名字。 孙母欣慰地点了点头,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大石头,终于彻底落了地。 女儿这步棋,又走对了。 张氏站起身,目光掠过这满堂的富贵陈设,最终,定格在多宝阁上一尊来自宫中御赐的玉佛。 玉佛宝相庄严,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 她忽然懂了。 这个孙家真正当家做主的人,不是眼前慈和的婆母,也不是门外那个还沉浸在新婚喜悦中的夫君。 而是那位她至今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住在九重宫阙之内的,皇帝的慧嫔。 这位慧嫔娘娘,才是孙家真正的擎天玉柱。 三日后,回门。 张府上下张灯结彩,那阵仗,比前几日嫁女儿时还要喧闹几分。 张夫人早早就在二门内等着,一见女儿的轿子落地,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拉着女儿的手就往内室里拽,连口喘息的功夫都不给。 屏退了所有下人,房门一关,张夫人脸上那副强撑的笑意瞬间垮了。 “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快跟娘说实话,那孙家……待你如何”她一双眼紧紧盯着女儿,生怕瞧见一丝一毫的委屈。 “那个孙洙合,我瞧着就是个油头粉面的纨绔,仗着妹妹在宫里得宠你嫁过去,他没给你气受吧” 张家是清流门第,张廷玉更是皇帝面前的清贵臣子,最是瞧不上孙家这种靠着后宫裙带骤然发迹的“暴发户”。 要不是圣上赐婚,这门亲事,张夫人能呕死。 张氏看着母亲焦灼的模样,非但没有委屈,反而低头笑出了声。她不急着辩解,先是亲自为母亲斟了杯茶,递到手里。 “娘,您先润润嗓子。” 张夫人哪里喝得下,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搁,催促道:“你这孩子,都火烧眉毛了!” 张氏这才慢悠悠地从袖中取出一串钥匙,在自己母亲面前轻轻一晃。 “叮当”一声,清脆悦耳。 那串钥匙沉甸甸的,乌木为柄,黄铜打的钥匙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张夫人愣住了,一眼就认了出来:“这……这是掌家钥匙怎么会在你这里” “婆母在我敬茶的第二天,就亲手交给我了。”张氏脸上是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安稳与满足,“她说,往后孙家的中馈,就全权交给我了。” 张夫人彻底傻了眼。 她准备了一肚子教女儿如何忍、如何熬、如何在婆婆手底下讨生活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 一进门就交出掌家权 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器重 这孙家,压根不是她想的那种不开化的暴发户。那位宫里的慧嫔娘娘,当真是个玲珑剔透的明白人! “那……那个孙洙合呢”张夫人还是不放心,男人才是一家之主。 提到自己那位新婚的夫君,张氏的脸颊上飞起一抹淡红,语气里多了几分忍俊不禁。 “他啊” “他正忙着呢,前儿不知从哪淘换来两只品相极好的蛐蛐儿,正请了巧匠,要给他的‘黑虎大将军’盖个紫檀木的别院。家里的账本,他看一眼就头疼,巴不得我全接过去,好落个清净。” “他对婆母孝顺,对我……也客气得很。家里的事,他一概不问,全由我做主。” 张夫人听着女儿这番话,脑子里“嗡”的一声,那颗悬了数日的心,终于“咚”地一声,稳稳落回了肚子里。 一个不插手内宅俗务、敬重妻子、家底丰厚、还有一个在宫里只手遮天的妹妹当靠山的夫君…… 女儿这哪里是受委屈 这简直是掉进了福窝里! 张夫人看着女儿脸上那容光焕发的神采,先前那点子瞧不上孙家的清高和不满,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无比的庆幸。 “好,好……这就好。”她反手握住女儿的手,嘴里不停地念叨,“如此,娘就彻底放心了。” 几日后,一封厚厚的家书,连带着几样苏州新出的精致点心,被妥帖地送进了天地一家春。 春喜捧着食盒,喜气洋洋地打开。 “娘娘您瞧,是大爷特地着人送来的,说是苏州城里新时兴的桂花松子糖,您尝尝鲜。” 点心做得极精致,还带着南边特有的甜糯香气。 孙妙青没什么胃口,只让她把东西收好,自己拆开了那封家书。 是额娘的笔迹。 不同于往日的拘谨,如今的字迹一笔一划都透着舒展,是真正的扬眉吐气。 信里详详细细地说了婚礼的盛况,御赐的赏赐如何引得半个京城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 新妇张氏,更是被额娘赞不绝口。 “……第二天就接了管家钥匙,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比我这老婆子强百倍……” 字里行间,满是苦尽甘来的欣慰。 很好。 娘家安稳,后院无忧,她才能在这宫里放开手脚。 孙妙青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一个聪明能干的嫂子,更是意外之喜。 这位张家嫡女,比她那个得意忘形的哥哥,可堪用多了。 她将母亲的信仔细收好,又展开了夹在其中的一张小纸条。 是孙洙合的字,歪歪扭扭,张牙舞爪,跟他那一身织造的官袍实在是不相称。 “……妹妹你是不晓得,哥哥我成婚那天有多风光!那御赐的队伍,从咱们家门口一直排到街角!” “还有你那嫂子,人是真不错,管家理事一把好手,额娘现在天天乐呵呵的,你就放心吧!” 孙妙青看着这几行字,唇角微不可查地牵动了一下。 她能想象出她哥哥那副挺着肚子、下巴快要翘上天的德行。 蠢得可爱。 她继续往下看,在纸条的末尾处,孙洙合仿佛是顺口一提般,又写了一句。 “……对了妹妹,昨儿听岳丈大人家的清客闲聊,说了一桩怪事。” “都察院那个专爱盯着年大将军参本的钱御史,前几日突然病倒了。” “上吐下泻,身上还起了些红疹子。” “太医去看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时疫。你说怪不怪” 殿内暖炉烧得正旺。 那甜腻的桂花松子糖香气,不知何时变得有些发闷,令人作呕。 孙妙青的目光定在那“红疹子”三个字上,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时疫 孙妙青将那张薄薄的纸条凑到烛火前。 火苗舔舐着纸张,将兄长那得意洋洋的字迹,连同那句致命的闲聊,一同化为灰烬。 钱御史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一把专门用来敲打年羹尧的刀。 如今刀“病”了,皇帝会怎么想 他会怀疑。 他会震怒。 但他没有证据。 这后宫里,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杀机已起。 华妃,已经等不及了。 万寿节的喧嚣散尽,宫里又恢复了往日的规矩。孙洙合的婚假也到了头,不日便要返回苏州。 孙妙青算着日子,向皇帝讨了个恩典,准她额娘和新过门的嫂子在兄长离京前,入宫见上一面。 因孙洙合身为外臣,不得入内宫,只得在宫门外候着。 这日,天地一家春里难得充满了家常的暖意。 孙母一见到女儿,眼圈先红了,想上前拉女儿的手,又猛地想起宫里的规矩,伸到一半的手尴尬地缩了回去,只规规矩矩地行礼,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担忧:“娘娘瞧着清减了些,这怀着身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千万要顾好自己。” “额娘放心,太医日日来请脉,养得好着呢。再胖下去,宫里头的路我可就走不动了。”孙妙青笑着扶起她,示意春喜赐座,目光随之落在了旁边那位安静端坐的新嫂子张氏身上。 张氏一身石榴红的衫裙,衬得人愈发端丽。她察觉到孙妙青的目光,立刻起身,恭敬垂首,准备行叩拜大礼。 “嫂子快坐,进了孙家的门,就是自家人。”孙妙青抬了抬手免礼,声音温和,“往后一家人,不必讲这些虚礼。” 张氏这才依言坐下,背脊挺得笔直,只安静地看着自己裙摆上的绣花,既不因宫廷华贵而四处打量,也无小家子气的局促,沉稳得不像个新妇。 孙妙青心里暗暗点头。 额娘在信里把这位嫂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今日一见,果然是个拎得清的。 闲话几句家常,孙妙青便笑着对母亲说:“额娘,我前儿得了几盆上好的建兰,养在偏殿暖房里,您是侍弄花草的行家,快替我去瞧瞧,别让宫里人给养坏了。” 孙母一听,立刻来了兴致,由春喜扶着,兴冲冲地去了。 殿内,瞬间只剩下姑嫂二人。 孙妙青脸上的温和笑意淡了些,亲自为张氏续了茶。 “嫂子,哥哥这次回苏州,织造府的差事,他还应付得来” 一提起孙洙合,张氏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随即又化为浅笑:“他呀,人是勤快的。就是……内务府拨了银子下来,他能高兴好几天,觉得差事办得顶好。至于旁的,就不大上心了。” 这话说得委婉,但孙妙青听懂了。 她那个傻哥哥,怕是只把苏州织造当成了一个按时交货领钱的肥差。 “光会按期交货,那叫库吏,当不得官。”孙妙青将茶盏推到张氏面前,“嫂子,你希望哥哥一辈子只当个管库房的吗” 张氏身子微微一震,猛地抬头看向孙妙青。 孙妙青压低了声音,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像一颗石子,在张氏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嫂子冰雪聪明,有些话,我只与你说。” “你听好,往后,这差事,你得替他记在心里。” 张氏立刻挺直了背,神情专注。 “比如,哪家商号,一次性采买了大批的云锦,送往西北方向去的。” “哪家船运,明明走的是怕潮的水路,运的却是皮货和药材。” “再比如,有哪些平日里不起眼的小作坊,忽然接了天大的单子,做的却是军中才会用到的牛皮箭囊或是帐篷帆布。” 张氏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查地一颤,滚烫的茶水险些漾了出来。 她虽是闺阁女子,但父亲官居吏部,耳濡目染之下,哪里会不明白这些看似不相干的物件,一旦与“西北”、“军用”这些字眼联系起来,背后藏着多大的风雷! “这些,你得想办法,让哥哥记在心里。若他记不住,你就替他记。”孙妙青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然后派最稳妥的人,将详细记录送进京来。” “娘娘,这……”张氏的声音有些发紧。 “你不用问为什么。”孙妙青打断她,换上一种轻松的口吻,“你就告诉哥哥,这叫‘市场调研’。别家织造府还在傻等着内务府的旨意,咱们家,早就把皇上可能用到的料子、花色都备好了。旨意一到,第二天东西就能送进京,这份‘未雨绸缪’的功劳,难道不比按部就班交贡品大得多” “市场调研……”张氏重复着这四个新奇的字眼,脑中豁然开朗。 这哪里是备货,这分明是让苏州织造府,成为娘娘安插在江南的一双眼睛、一对耳朵! 她缓缓站起身,对着孙妙青,深深地敛衽一福。 “娘娘放心,哥哥那里,我会盯着。这些事,我也会烂在肚子里,绝不让第三人知晓。” 一句话,便将自己也捆了进来。 孙妙青笑了。 这桩婚事,真是她入宫以来,做得最划算的一笔买卖。 她没有告诉张氏,那些送往西北的云锦,可能是年羹尧用来收买人心的;那些怕潮的皮货药材,可能是年家走私的军需;那些小作坊,背后可能就是年家的军工厂。 但她知道,张氏懂了。 孙妙青又示意张氏去院子里走走,自己则迎上了从偏殿回来的孙母。 孙母还沉浸在兰花的品相里,嘴里念叨着:“那几盆是真好,就是土燥了些……” “额娘,”孙妙青打断她,神色郑重,“之前我信里提的,关于牛痘的事,您和哥哥,一个字都不要再问,更不要插手,只当从没听过。” 孙母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她看着女儿严肃的脸,那点好奇心顷刻间被恐惧取代,忙不迭地点头:“哎,哎,娘晓得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干!” 送走了母亲和嫂子,天地一家春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孙妙青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疲惫地靠在软榻上,轻轻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 这盘棋,落子无悔。 只是不知,自己究竟是弈棋人,还是那最先被舍弃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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