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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回到春熙殿时,殿内正燃着清浅的柑橘皮。 那股干净又带着微辛的气味,压下了所有令人不适的味道。 孙妙青歪在窗边的贵妃榻上,脸色有些苍白。 她手里捏着一颗青梅,却迟迟没有送进嘴里,只是闻着那股酸气。 她身旁的脚踏上,六阿哥正拿着个小巧的九连环,自己跟自己较劲,小小的眉头紧紧皱着。 “慧嫔姐姐。” 安陵容放轻了脚步,先行礼,然后才弯腰,极轻地摸了摸塔斯哈的头。 “回来了。”孙妙青抬了抬眼皮,示意她坐。 随即,她对着一旁的乳母使了个眼色。 乳母立刻会意,上前抱起塔斯哈。 “六阿哥,咱们去外头玩会儿,别扰了娘娘们说话。” 塔斯哈很乖巧,由着乳母抱走了。 殿内,只剩下她们二人。 “青珊已经把给菀嫔的东西送去了。” 孙妙青将那颗青梅放进嘴里,换了盏温热的蜜水捧着。 “一对赤金的福寿璎珞圈,给未出世的小皇子添福。不扎眼,但心意足。” “还是姐姐想得周全。”安陵容坐下,将碎玉轩的见闻细细说了一遍。 从甄嬛苍白的脸色,到皇后那番滴水不漏的话,再到华妃送来的那块血色宝石。 “……那块鸽子血,真是红得吓人。” 安陵容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后怕。 “像是刚从活人胸口剜出来的心尖血。华妃这份‘贺礼’,心思歹毒得都不屑于遮掩了。” 孙妙青啜了口蜜水,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才被压下几分。 “她如今,也只剩下这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 孙妙青的语气很淡。 “年羹尧失势在即,敦亲王这个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断了。” “她就是一只被拔了牙的病虎,除了张牙舞爪地吓唬人,还能做什么” 安陵容想起浣碧那副被自己几句话就捧得飘飘然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姐姐说的是。不过,那位碧答应,倒真是个有趣的人。” 她将自己如何夸赞浣碧的忠心,如何将她捧为榜样,又如何暗示她前程似锦的话,一五一十地学给了孙妙青听。 “……我只说,若非她奋不顾身,我还没胆气下定决心,一心一意追随姐姐您呢。她听完,那双眼睛都亮了,恨不得立刻就引我为知己。” 孙妙青听完,也笑了,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你这招捧杀,用得不错。” “对付这等虚荣又拎不清的,最是好用。” 她放下蜜水碗,拿起帕子按了按唇角。 “她想靠着甄嬛往上爬,又想事事压甄嬛一头。这种心思,最好拿捏。” “你今天给了她梯子,她往后自然会把你当成自己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安陵容应道,“华妃是秋后的蚂蚱,年家倒台只是时间问题。” “不错。”孙妙青点了点头,话锋陡然一转。 “只是,敦亲王倒了,除了年家要跟着倒霉……” “你可还想到了别的” 安陵容一怔。 “别的” 孙妙青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吐出几个字。 “皇上能这么顺利地拿下敦亲王,朝中必然有不少肱股之臣在暗中相助,甚至是以身做饵。” “这些人,都是功臣。”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枚针,精准地刺破了安陵容的思绪。 “姐姐的意思是……” “有功,就得赏。” 孙妙青的唇边,终于泛起一抹真正的,带着算计的笑意。 “朝堂上的封官加爵是一回事。” “后宫里,也该有所表示才对。” 安陵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开了她的脑海! 她瞬间明白了孙妙青的意思,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那不是害怕。 是兴奋! “姐姐是说……皇上和太后,会借此机会,挑选功臣之女入宫” “为什么不呢”孙妙青反问。 “一来,是安抚和奖赏功臣,将君臣关系绑得更牢。” “二来……” 她的目光扫过翊坤宫和景仁宫的方向,眼神冷得像冰。 “后宫也该添些新鲜血液,冲一冲某些宫里的晦气了。” “这既是皇上的意思,也必然是太后的意思。” 安陵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一盘大棋,在她面前徐徐展开。 甄嬛的车祸,敦亲王的倒台,华妃的失势……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最终的落点,竟然是在这里! 这才是真正的布局! “那……我们……” “静观其变。” 孙妙青重新靠回引枕上,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些疲惫。 “这宫里,很快就要热闹起来了。” “前朝的赫赫战功,总要换后宫的粉墨登场。” “这盘棋,该换新子儿了。” 皇帝的雷霆手段,比所有人预想的都快。 彻查马车之事,前后不过两日。 最终,几个内务府采买车马的太监,被按上“玩忽职守”的罪名,拖出去各赏了三十大板。 血肉模糊之后,再丢进辛者库自生自灭。 明面上,这桩刺杀,被轻描淡写地定性成了一场意外。 可六宫上下,谁人不知,这只是皇帝留给某些人的最后一点体面。 真正的暴风雨,已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拉开了序幕。 这日,皇帝在养心殿批完折子,便绕道来了春熙殿。 孙妙青的孕吐反应一日重过一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恹恹地歪在榻上,没什么精神。 皇帝一见,眉头便蹙了起来,眼底的怜惜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亲自接过宫女递来的燕窝粥,挥退旁人,坐在榻边,用银匙舀起,吹温了递到她唇边。 “瞧你。” “为了给朕添一对孩儿,自己倒先瘦脱了形。” 皇帝放下碗,拿起帕子,动作轻柔地替她拭去唇边的水渍。 孙妙青勉强扬起一丝笑意,顺势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声音带着孕期的慵懒与虚弱。 “能为皇上绵延子嗣,是臣妾天大的福气,受些苦楚,又算得了什么。” “你总是这么说。” 皇帝揽住她,大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倦怠的猫儿。 “对了,朕听苏培盛说,你前儿给菀嫔送了东西过去” “是。”孙妙青的嗓音柔顺得像春水。 “菀嫔姐姐受了那样的惊吓,臣妾听着都心惊肉跳。她腹中怀着龙裔,金贵无比,万万不能再有半点闪失。臣妾想着,送对璎珞圈过去,也算是为未出世的小皇子祈福,盼他平安顺遂。” “你有心了。”皇帝很是欣慰,“你和菀嫔,都是朕的左膀右臂。你们能和睦安好,朕才能安心。” 孙妙青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剪影,声音里透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感慨。 “说起来,此次敦亲王之事,皇上雷霆一击,拨乱反正。朝中想必有不少大人都立下了汗马功劳,正等着皇上的封赏呢。” “臣妾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前朝大事,只是在想,这等天大的喜事,咱们后宫,是不是也该跟着热闹热闹,添些喜气” 她的话说得极有技巧,半句不提前朝政务,只落在“喜气”和“热闹”上。 皇帝喂粥的动作一顿。 随即,他眼底浮现一抹玩味的笑意,捏了捏孙妙青的手。 “你这个脑子,倒是比谁都转得快。” “朕,也正有此意。” 皇帝的兴致显然被彻底勾了起来。 “此次扳倒敦亲王一党,瓜尔佳氏与富察氏都出了死力。朕打算,下旨让这两族各自挑选一名适龄的女儿,择日入宫。” “既是皇恩浩荡,也是为后宫增添新人,一举两得。” 孙妙青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面上却是一派温婉的赞同。 “皇上英明。如此一来,既彰显了皇恩如海,也让功臣们感念圣德,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法子了。” 皇帝满意地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忽然叹了口气。 他看着怀中面色苍白的孙妙青,语气里带着几分真切的惋惜。 “朕还想着,孙氏一族此次也颇有微功,若有适龄的女儿,这份殊荣,也该有她一份。” 皇帝的声音顿了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可惜了。” 孙妙青顺从地垂下眼睑,唇边强行挤出一丝笑。 “臣妾……臣妾也觉得可惜,不能为皇上分忧。” 胃里那股因孕吐而起的恶心,瞬间又添了几分来自心底的翻涌。 为皇上分忧 分的是他的龙床,纳的是他的新妾,这就是她们这些后宫女人的“分忧”。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不过是用来封赏功臣的物件,是皇帝维系君臣关系的工具。 她们的命运,从被选中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由自己。 这吃人的深宫,这凉薄的世道。 皇帝并未察觉她心底的波澜,只当她是真心惋惜,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朕也舍不得你再操心这些。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最要紧的是安心养胎。” 他抚摸着孙妙青乌黑的发丝,语气温和。 “不过,你方才说得极是,后宫确实该添些喜气了。” 孙妙青顺势靠在皇帝肩头,声音轻得像羽毛。 “皇上圣明。” 皇帝听了,更是受用,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还是你最懂朕。” “朕想着,等她们入宫后,便由皇后主理,再由你和菀嫔从旁协理,将她们好生教导一番,也好早日适应宫里的生活。” 孙妙青的眼睫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皇后主理,她和甄嬛协理 好一招制衡之术。 这分明是将她和甄嬛架在火上烤。教导新人,是权力,更是靶子。新人得宠,是她们教导有方;新人惹祸,便是她们协理不力。 皇帝这盘棋,真是下得滴水不漏。 “臣妾……遵旨。” 孙妙青柔声应下,在皇帝怀里寻了个更安稳的姿势。 此刻,任何推辞都是愚蠢的。 顺着他的心意,接下这把淬了蜜的刀,才是上策。 皇帝心满意足地起身。 他捏了捏孙妙青的脸颊,语气带着餍足后的柔情。 “还是你最懂朕。” 皇帝理了理龙袍。 他抬步向外走去。 苏培盛连忙躬身跟上。 “摆驾碎玉轩。” 皇帝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急切。 “菀嫔受了惊,朕得去好好安抚。” “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有半点差池。” “嗻。” 苏培盛应得极快,脚下却微不可查地一顿。 他小心地觑着皇帝的脸色,试探着开口:“皇上,那个……方才淳嫔娘娘宫里的人来问,说小公主的百日,想请您示下……” 皇帝的脚步停了。 他回过头,眉宇间那点温存瞬间消失,只剩下不耐烦。 “一个公主的百日宴,也值得一问再问” “朕前几日不是说了,让内务府看着办就是了,不必铺张。” “前朝刚处置了敦亲王,正是要肃清朝纲、勤俭示天下的时候,后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做什么!”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 苏培盛立刻把头垂得更低。 “奴才知错。” 皇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再没看春熙殿一眼。 孙妙青亲自将他送到殿外。 她看着那顶明黄的御驾浩浩荡荡地转了个弯,朝着碎玉轩的方向去了。 她脸上的温顺笑意才一寸寸地褪去,直至毫无温度。 青珊连忙上前扶住她。 “娘娘,外头风大,该进殿歇着了。” 孙妙青没有动。 她的目光追着那早已远去的仪仗。 “歇” 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 “这宫里,哪有真正能歇下来的时候。” 她转身回到殿内。 那股清浅的柑橘皮味钻入鼻息。 却再也压不住她心底那股翻涌的恶心。 很快,又要有鲜活的姑娘,被当成论功行赏的物件,送进这个吃人的笼子里了。 而她,就是那个亲手递上钥匙的人之一。 宝珠端来一杯温热的蜜水。 她见孙妙青脸色不好,担忧道:“娘娘,您又难受了要不传太医来瞧瞧” “不用。” 孙妙青摆摆手,接过蜜水却没有喝。 她看着水中自己那张苍白的脸,忽然开口。 “皇上让本宫和菀嫔协理皇后,教导新人。” “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体面” 宝珠一愣,随即喜上眉梢。 “这自然是天大的体面!” “可见皇上心里,最看重的就是娘娘您和菀嫔娘娘了!” 孙妙青闻言,竟低低地笑了一声。 “体面” “这是把我和甄嬛两个人,一起放在火上烤。” 她抬起眼,目光如冰。 “你等着瞧吧。” “新人若是安分守己,那是皇后主理有方。” “新人若是惹是生非,便是我与菀嫔协理不力。” “这第一把火,都不用别人点,就会自己烧到咱们春熙殿和碎玉轩的头上。” 宝珠脸上的喜色僵住了。 她后知后觉地品出了这其中的凶险,吓得不敢再多言。 孙妙青将茶杯放到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青珊。” “奴才在。” “去库房里,挑一对成色最好的赤金嵌红宝的长命锁,再备一份厚礼。” 孙妙青的语气平静无波。 “送到淳嫔那儿去。” 青珊有些不解。 “娘娘,淳嫔生下小公主,皇上都不甚在意……” 孙妙青打断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皇上不在意的,才是我该在意的。” “这宫里,锦上添花的人永远不缺。” “能雪中送炭的,才叫人一辈子都记得住。” 她转身回到殿内,没有再躺下。 而是走到窗边。 看着飞檐上蹲伏的脊兽,张牙舞爪。 她的眼神深沉。 新的棋子,要入局了。 这盘棋,只会越来越拥挤,越来越血腥。 安陵容得了皇帝走了的消息,步履匆匆地赶来。 她一脚踏入春熙殿,那股清冽的柑橘皮香气便扑面而来,却似乎压不住内殿深处某种凝重的气息。 孙妙青正歪在窗边的贵妃榻上,手里捏着一颗青梅,却并未送入口中。 窗外日光正好,落在她身上,却照不透她脸上一层薄薄的苍白。 “姐姐,皇上可是说了新人入宫之事”安陵容放轻了声音,唯恐惊扰了这份沉静。 孙妙青抬起眼,眸光平静无波,将那颗青梅递给旁边的宝珠,换了盏温热的蜜水。 “你倒是聪明。” 她轻啜一口,任由那点甜意压下胃里翻涌的恶心,这才看向安ling容,声线放得极轻,像是在问一个极私密的问题。 “陵容,你说,这即将入宫的新人,于我们而言,是助力,还是劫数” 这个问题,像一枚冰凉的棋子,落在了安陵容的心头。 她垂眸沉思了许久,才谨慎地开口:“新人入宫,分薄圣宠,本是劫数。” “可若能为我们所用,亦可化劫为助。” “说得好。”孙妙青唇角逸出一丝极淡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这宫里,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助力与劫数,全看执棋人的手段。” 她将蜜水盏放下,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那姐姐的意思,我们该如何落子”安陵容向前倾了倾身子,目光灼灼。 孙妙青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将问题抛了回去。 “你先说说,景仁宫那位,和碎玉轩那位,会如何看待这些新人” 这是一个考校。 安陵容瞬间了然,脑中飞速盘算起来。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表面上,自然是满心欢喜,大度贤德。” “只是她膝下唯有三阿哥,却并非亲子,且齐妃尚在。这些新人是肱股之臣,若诞下皇嗣,便是扎在她心头最深的一根刺。” “至于菀嫔姐姐……”安陵容顿了顿,“她正怀着龙胎,又刚受了惊吓,怕是无力他顾。但她性子高傲,如今更是圣眷正浓,绝不会容许旁人轻易分走恩宠。” “你看得很透。”孙妙青赞许地颔首,终于露出一分真正的笑意。 “所以,我们不必急。” “既不必急着站队,更不必急着出手。” “让她们先斗。” 孙妙青的声音轻缓,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 “功臣之女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女这次也不知会有几人入宫。她们的出身,决定了她们的骄傲。而她们的骄傲,就是她们最致命的弱点。” “我们只需看着,看她们如何被皇后的‘贤德’算计,又如何与菀嫔的‘盛宠’相撞。” 她拿起手边的九连环,修长的指尖拨弄着,发出清脆的玉石之音。 “不过,有一件事,我们得先铺好路。” “姐姐请讲。” “皇上既将协理之职交给了我与菀嫔,这便是我们最大的机会。” 孙妙青的目光骤然深邃,仿佛能穿透宫墙,看到那一张张即将入宫的、鲜妍的面孔。 “新人乍到,如履薄冰。她们最需要的,不是恩宠,而是一个引路人。” “一个能在她们摔倒时,恰到好处扶一把的人。” “一个能在皇上面前,不经意间替她们描补几句的人。” 安陵容的呼吸微微一窒。 她彻底明白了。 “姐姐是想……” “皇后娘娘的贤德,是高悬于顶的牌坊,敬而远之。” 孙妙青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了殿内的尘埃。 “菀嫔的盛宠,是一团烈火,靠近了,只会被灼伤。” “而我们……”孙妙青抬眸,直视着安陵容的眼睛,“我们无权无势,既没有显赫家世,也没有独一份的恩宠。” “我们能给的,只有一点恰到好处的温暖,和一份看得见的庇护。” 安陵容只觉得一股战栗从尾椎骨升起,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 “陵容明白了。谁能在这天寒地冻的紫禁城里,第一个递上暖炉,谁就能在她们心里,烙下最深的印记。” “正是这个道理。”孙妙青放下九连环,身体微微前倾。 她眼底闪烁着算计的光,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猎手。 “当然,前提是,她们是值得我们伸手的聪明人。” “若是不识抬举的蠢货……”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中的寒意,让安陵容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陵容受教。”她郑重地福身。 孙妙青靠回引枕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一股强烈的疲惫感伴随着孕期的不适涌了上来,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但她不敢松懈。 这后宫是无声的战场,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你先回去吧,”孙妙青摆了摆手,“这几日,多留意各宫动静,尤其是内务府那边。” 安陵容恭声告退。 她知道,这不是一句简单的留意,而是布局开始的号角。 安陵容走后,孙妙青独自坐在空旷的殿内。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身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宛如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 她轻轻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两个新的生命,是她在这宫中最坚实的依靠,也是最柔软的软肋。 为了他们,她必须赢。 皇上大赏功臣,纳几位贵女入宫,不过是为这盘棋添几枚新子。 而她,就要做那个亲手调教棋子,最终掌控棋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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