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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的殿门,被人自外落了锁。 那“哐当”一声,如巨锤擂心,将这宫苑最后一点生气,砸得粉碎。 往昔车马喧嚣、宾客如云的盛景犹在眼前,此刻却寂然无声,唯闻朔风掠过琉璃瓦,发出呜咽般的悲鸣。 华妃在殿内焦躁踱步,一身明艳的绛色宫装,反衬得她面无血色,惨白如纸。她步履匆促,裙裾曳过光洁的金砖,那窸窣之声,在这死寂的空庭里,显得格外刺耳。 殿外隐约传来声响,断断续续,似是有人在受刑时发出的闷哼。那声音丝丝缕缕,顺着门缝钻入,如淬了冰的银针,一根根扎在华妃心上。 “灵芝,”她骤然止步,“你听,你听外头……是不是周宁海还在慎刑司” 灵芝跪在脚踏边,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一张小脸毫无血色。她勉强抬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娘娘,您莫要自己吓自己,兴许……兴许只是风声罢了。” “风声”华妃惨然一笑,“这宫里的风,何时也能刮出这般的人声了” 她行至窗边,欲推开窗,却发觉窗户早已被人从外钉死。她只能透过模糊的窗纸,窥看院中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枝影。 “已经两日了……”华妃的声音飘忽,几近自语,“进了那慎刑司,哪有能完好出来的道理他们便是对着死人,也能撬开嘴问出话来。” 灵芝闻言,再也支撑不住,伏在华妃膝上,泪如雨下:“娘娘,万一周总管他……他熬不住……那您……” 华妃身形一晃,却依旧强撑着站得笔直。她垂眸望着泣不成声的灵芝,脸上竟无半分惧色,唯有一种燃尽所有希望的死寂。 “本宫亲手做下的事,从不后悔。” “周宁海若为保命供出本宫,本宫也不怨他。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各为其主罢了。罪责,本宫一人担下便是。” 她话音一顿,那份蚀骨的骄傲终现裂痕,带上了一丝哀求:“本宫只盼……只盼皇上能念及昔日情分,莫要再降罪于我兄长。” 她心下澄明,曹琴默那贱婢揭发的卖官鬻爵,才是真正能要了年家性命的死罪。可她不信,不信皇上会如此凉薄,将旧情弃之如敝履。 那些温存,那些笑语,难道桩桩件件,都是假的么 殿内香炉早已燃尽,空气滞闷浑浊。华妃忽觉气息不畅,蹙眉道:“欢宜香可是用尽了” 她轻嗅着,仿佛唯有那熟悉的、帝王亲赐的香气,才能予她片刻心安。 “快,去添上。” 灵芝一怔,未料到此等关头,娘娘心心念念的,竟还是这催命的香。她哽咽应了声“是”,起身挪至角落的鎏金仙鹤香炉旁,颤着手,自精致的珐琅盒中,将最后一点香料,小心翼翼地添了进去。 须臾,那甜腻中夹着微冷的熟悉香气再度弥漫开来。华妃深深吸了一口,如饮鸩止渴。她阖上双眼,斜倚窗棂,通身是凄艳的倦怠。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碎步,继而是锁钥转动的声响。 “吱呀——” 沉重的殿门被推开一隙,天光乍泄,刺得人睁不开眼。一个尖细的嗓音,裹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在殿外响起: “奴才江福海,给华妃娘娘请安。” 华妃霍然睁眼。江福海皇后的人。他来做什么 江福海躬着身子,碎步趋入,脸上堆满谀笑,一双眼却如毒蛇吐信,在她身上肆意打量。 “华妃娘娘万福金安。” 华妃扶着窗棂,冷眼看他:“你来作甚瞧本宫的笑话么” “娘娘说的是哪里话。”江福海笑得愈发谦卑,“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慈心仁厚,闻说娘娘在此禁足,心中甚是挂念。又恐娘娘忧心令兄近况,特命奴才来告知一二。” 听闻“令兄”二字,华妃的心瞬时悬到了嗓子眼。 “我哥哥……皇上已连番降他官职,还不肯罢休么” 江福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清了清嗓子,拿捏着腔调,一字一句,都如淬毒的刀,精准地剜向华妃心口。 “哎哟,娘娘这可就冤枉皇上了。年大将军甫抵江浙,那处便谣言四起,说大将军怨怼皇上错信谗言,屈待功臣。” 他顿了顿,刻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那音量却又恰好能让殿中诸人听得一清二楚: “更有人说,亲闻大将军酒后狂言,讲什么‘帝出三江口,嘉湖作战场’的大逆之语啊!” “你胡说!”华妃厉声喝止,“流言蜚语,岂可当真!我兄长忠心耿耿,断不会出此谋逆之言!分明是尔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娘娘,话是旁人传的,事儿可是自己做的,怪不得奴才们。”江福海直起身,敛去脸上伪善的笑,换上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年大将军行至仪征便观望不前,还指使他人上书,意图保留其川陕总督之职。皇上龙颜大怒,斥其‘迁延观望,毫无悔过之意’!” 江福海看着华妃那张一寸寸褪尽血色的脸,心中畅快淋漓。他将最后那把刀,稳稳地,狠狠地递了出去。 “娘娘,皇上刚刚下了圣旨,将年羹尧九十二款大罪昭告天下,已……已将其贬为杭州城门的看守了。” 他特意加重了“看守”二字,满面是再也藏不住的狂喜。 “娘娘,这旨意,墨迹可还未干呢!” 杭州城门的看守……看守…… 这几个字,无异于晴天霹雳,轰然劈在华妃头顶。 她骇然瞪大了眼,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从抚远大将军,到城门看守……她的兄长,那个战功彪炳、为大清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男人,如今竟沦为一介看门小吏! 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不……不会的……”她喃喃自语,踉跄后退,直至背脊抵上冰冷的座椅。她扶着扶手,死死盯着江福海,那双曾流光溢彩的凤眸里,此刻只余下破碎的死灰。 “皇上……当真如此无情”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风中残叶。 “皇上,你竟能如此无情!” 最后一声,几近嘶吼,裹挟着不甘、怨怼,与被彻底背叛的锥心之痛。那根名为“旧情”的救命稻草,终被帝王亲手,用最残忍的方式,寸寸斩断。 她只觉胸口一阵绞痛,眼前骤然发黑,那股强撑的傲气,终是土崩瓦解。 “娘娘!” 灵芝尖叫着扑来。 华妃的身子却已软软沿着宫墙滑落,在灵芝惊恐的哭喊声中,人事不省。 江福海立在原地,欣赏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他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微尘,仿佛看完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只将一句轻飘飘的话,扔在这死寂的宫殿里。 “咱家,回皇后娘娘复命去咯。” 殿门,再次被无情地关上,落锁。 只留下满室的欢宜香,和一个生死不知的女人。 春熙殿里,暖炉熏得人骨头发酥。 孙妙青斜倚窗边软榻,纤纤玉指正慢条斯理地剥着一瓣蜜桔。 小允子刚从外头回来,眉飞色舞地将江福海如何在翊坤宫狐假虎威,华妃又是如何气急攻心晕厥过去的事,当成评书一般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殿内侍候的宫人内侍听得是大气不敢出,心里头却早已乐开了花。 孙妙青听罢,只将那瓣晶莹的桔肉送入口中,酸甜的汁液在舌尖缓缓化开。 “后来呢”她含糊地问了句,听不出喜怒。 “后来”小允子一拍大腿,声音虽压得低,那股子兴奋劲儿却怎么也藏不住,“后来太医院的人瞧过了,说是急火攻心,郁结于内,醒不醒得来,都得看华妃娘娘自己的造化!皇后娘娘得了信儿,只淡淡说知道了,竟连个太医都未曾多派一个!” 殿内静了一瞬,随即是众人强抑着,几乎要从喉咙里满溢出来的狂喜。 成了。 孙妙青唇角弯起,那弧度里却没有半分暖意。 年家这棵大树,从年羹尧被贬黜的那一刻起,根就已经烂透了。曹贵人这临门一脚,不过是让它倒得更快,更彻底罢了。 “做得不错。”孙妙青看向小允子,语气平淡,“去账房支三个月的月例银子,本宫赏你的。” 小允子喜出望外,激动得脸都涨红了,噗通一声跪下,磕头磕得砰砰作响。 “谢主子恩赏!奴才给主子磕头了!奴才恭祝主子福寿康宁,早诞龙裔!” “去吧。” 打发了小允子,孙妙青的视线转向窗外。那眼神幽深,似能穿透重重宫墙,望见翊坤宫里那一片凄风苦雨。 青珊上前,为她续上温热的安胎蜜水,轻声道:“主子,华妃……这回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翻身” 孙妙青轻笑一声。 “好比朝中重臣,办砸了皇上交代的要紧差事,损了国本,还被都察院查出贪墨敛财,你觉得他还有官复原职的指望么” 她用着她们听不懂的话,说的却是她们最能明白的理儿。 青珊似懂非懂,却也抓住了要害。 “她如今最好的下场,便是在冷宫里,了此残生。”孙妙清端起茶盏,看着水面倒映的容颜。 “可惜,”她话锋一转,“皇后,可不会让她这么‘安生’。” 青珊心头一凛。 孙妙青慢悠悠地解释:“曹贵人是皇后推出来的第一把刀,这刀既已见了血,就该轮到皇后亲自下场,收这残局了。” 她看向青珊,眼神清明得有些骇人。 “去,备一份厚礼,送到存菊堂去。” “就说华妃失势,我这个做妹妹的,替愉贵人姐姐欢喜。请她务必安心养着身子,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这是在告诉沈眉庄,共同的敌手已经清除,她们的计较,也该是下一步了。 “是。”青珊躬身应下。 “等等。”孙妙青叫住了她。 她放下茶盏,指尖在光洁的桌面上轻轻叩击,似在算计着什么。 “再备一份,送到碎玉轩。” 青珊一怔:“莞嫔娘娘那儿” “嗯。”孙妙青脸上浮现一抹玩味的笑意,“莞嫔刚打了场大胜仗,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咱们也该让她知晓,咱们与她同喜。” 她顿了顿,补充道:“着人告诉她,就说我身子不便,不能亲去道贺,但这份喜悦,却是感同身受的。” “再替我问一句……”孙妙青拖长了语调,字字如淬了毒的针尖,“就问她,夜里睡得可还安稳” 一句寻常问候,却让青珊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细汗。 她立时便明白了。 碧答应,那个与莞嫔有着六七分相似的陪嫁,如今可还安稳地住在碎玉轩 华妃倒了,甄嬛大仇得报,可她亲手送上龙床的那个“替身”,却成了一根扎在心口、拔不出也咽不下的刺。 主子这是在提醒莞嫔,外敌已除,也该清一清“内患”了。 这更是……在她们看似牢不可破的姐妹情分里,钉下第一根细微却致命的楔子。 “奴婢明白。”青珊垂首,恭敬地退下。 殿内,终是只剩孙妙青一人。 她缓缓起身,行至窗前。 翊坤宫的方向,已是一片死寂。 而景仁宫的方向,却仿佛有无形的墨气正在盘踞升腾。 一个旧的权势倒下了。 一个新的,也是更厉害的对手,终于撕下了温良的假面,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孙妙青的脸上,没有半分松懈,反而燃起了更盛的斗志。 扳倒华妃,不过是开局清了颗碍事的棋子。 真正的心腹大患,是那个高坐凤位之上,含笑看着所有人拼死相争的女人。 她忽地想起什么,转身对着殿内一处不起眼的暗影问道: “欢宜香,翊坤宫里还点着吧” 暗影里,一个宫女悄无声息地现身,躬身回话,声音平板无波:“回主子,灵芝刚刚为华妃添上了最后一味香。” “甚好。” 孙妙青笑了。 那笑容,在这烛火通明的暖殿里,竟透出几分森然的残忍。 年世兰。 你这一生最可悲的,不是被曹琴默背弃,不是被皇后算计,也不是被君王厌弃。 而是你至死都不知道,那日日不离、视若珍宝的恩宠,恰恰是断了你所有指望的穿肠毒药。 她轻轻抚上自己微隆的小腹,清楚地感受到里头两个小生命有力的胎动。 这宫里,旧人已去。 她蓦地抬首,望向景仁宫的方向,唇瓣无声地动了动。 皇后娘娘,咱们的好戏……才刚刚开场呢。 景仁宫内的空气,因皇帝那句“严审”而凝滞如冰。 苏培盛躬身而入,脚步轻得像猫。 他双手高高捧着一卷黄麻纸的供状,悄无声息地挪了进来,那上面沾染的,是慎刑司的血腥气。 他垂着头,只将那份沉甸甸的罪证,呈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上,这是……周宁海的供状。” 皇帝没有立刻去接,他那双眼,幽沉如井,只是盯着那卷纸,仿佛能把它烧出个窟窿。 良久,他才吐出一个字。 “念。” “嗻。” 苏培盛恭敬地展开供状,殿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听见他那尖细的嗓音,一字一句,像淬了毒的铁钉,敲进每个人的心里。 “……罪奴周宁海供认,年氏嫉恨愉贵人,先是设计,推其落水……” 沈眉庄放在膝上的手,猛然攥紧。 “……后又买通太医刘畚,构陷其假孕争宠,致使愉贵人禁足月余……” 沈眉庄的呼吸骤然一停,脸色瞬间褪尽血色。 苏培盛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带着腐烂的气息。 “……为报复愉贵人,年氏更指使罪奴,将宫中染上时疫的宫人所用之物,送入存菊堂,意图……意图令愉贵人一同染上恶疾,不治而亡……” “啪!” 一声尖锐的碎裂声。 是沈眉庄手中的茶盏,被她生生捏碎了。 滚烫的茶水混着瓷片碎渣,割破了她的手,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淌下,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 那场突如其来的病,是如何折磨得她险些丧命。 那些高烧不退的夜晚,那些意识昏沉的瞬间。 不是天灾。 是人祸。 是年世兰,从一开始,就要她死。 一股彻骨的寒意伴随着滔天的恨意,从沈眉庄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苏培盛被这声响惊得一顿,随即收敛心神,继续念了下去:“……更有收受宫外官员巨额贿赂,为其保荐引见,卖官鬻爵……其罪行,罄竹难书……” 供状念完了。 殿内死一般的安静。 皇后适时地开口,声音里是恰到好处的震惊与悲痛:“皇上,年答应她……她犯下的罪孽,桩桩件件,臣妾想都不敢想。” 她顿了顿,像是有些不忍心地补充道:“年答应一直想求见皇上,想来……一是为自己申诉,二是想求皇上宽恕她的家人吧。” “申诉” 皇帝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结着冰碴子。 “朕跟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有一瞬间,他眼前晃过一个明艳的身影,在王府的阳光下,穿着一身火红的骑装,对他笑得肆意张扬。 怎么……怎么如今,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丝怅惘只是一闪而过,便被更深的寒心与被愚弄的愤怒所吞噬。 皇后垂下眼帘,轻声道:“年答应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皇帝没有接话,他转过身,话题却陡然一转,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情感。 “这次平定年氏一党,功臣之家适龄的女子,有哪些个入选了朕要好生嘉奖,以示抚慰。” 皇后心中一动,立刻回道:“回皇上,选了督察院御史瓜尔佳鄂敏之女瓜尔佳文鸳,还有济州协副将黎宾之妹黎萦,另有一位富察氏的格格。还请皇上定夺。” “嗯,”皇帝沉吟片刻,“宫里满军旗的嫔妃不多,是该添上一二了。” “那皇上预备给她们什么位分呢” “就封瓜尔佳氏为祺贵人,富察氏为祥贵人。那个汉军旗的黎氏,便封为常在吧。”皇帝挥了挥手,像是在处置几件微不足道的物件,“十一月初一,一同入宫。” “是。”皇后恭敬应下,又问,“那……与年答应一同的芝答应,又该如何处置” “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皇帝的语气里满是厌弃,“让她还回去伺候她的主子,也算全了她们的主仆情分。” 此言一出,殿内连呼吸声都轻了。 这比直接打入冷宫,还要诛心。 齐妃没听出里头的深意,只觉得处置得轻了,嘴快地接了一句:“那……那曹贵人呢皇上,她先前也跟年答应亲近得很,这……” 话没说完,她就感到皇后射来一道凌厉的眼风,吓得她赶紧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可晚了。 所有人的目光,最后都落在了那个从头到尾都跪在地上的女人——曹贵人身上。 皇帝的视线也移了过去,带着冰冷的审视。 “曹贵人。你既早就知道年氏的所作所为,为何直到今日才肯说” 这一问,殿内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皇上恕罪!臣妾……臣妾实在是不敢啊!” 曹贵人猛地磕了一个头,整个人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哭声凄切。 “昔日年氏在宫中何等跋扈,臣妾位分低微,只能日日仰她鼻息,才能保全自身与温宜。若只是如此,臣妾为了温宜,再忍十年也心甘情愿!” 她猛地抬起头,那张泪痕交错的脸上,是豁出去的疯狂。 “可她……她疯了!她要臣妾去谋害皇上的龙裔啊!”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甄嬛的身子剧烈一颤,手下意识地死死护住了自己尚未显怀的小腹,眼中迸射出惊惧与不敢置信的杀意。 皇帝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 “说清楚!” “前些时日,京郊闹时疫!”曹贵人语速极快,生怕自己没了说下去的勇气,“年氏!她竟派人从城外弄来了疫病之人用过的手帕汗巾,装在一个锦盒里,逼着臣妾,想法子送到碎玉轩去!” “她说,菀嫔如今身子金贵,稍稍沾染上一点,便是母子俱亡的下场!” “嘶——” 殿内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齐妃更是没脑子地捂住了嘴:“我的天,那东西能往宫里拿吗” 孙妙青端着蜜水,吹了吹杯沿的热气,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清明。 来了。 这才是曹琴默真正的杀招。 木薯粉案,是后宫阴私。 卖官鬻爵,是前朝大罪。 而用时疫谋害龙裔,这是在挑战皇帝的底线,是在践踏他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更是要断他的根! 这一招,比前两者加起来,都更狠,更绝。 曹琴默这个女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要把年世兰连根拔起,烧成灰烬,再把灰都给扬了。 够毒,也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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