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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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群原学园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暖洋洋地洒在喧闹的走廊上。卫宫士郎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每一步都像踩在冰冷的刀锋上。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柳洞一成，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一成正和几个学生会成员交谈着什么，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温和而专注。 士郎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腾的焦虑和愧疚，快步走了上去。 “一成！”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 “哦，士郎。”一成转过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怎么了看你好像有心事。” “啊！没什么大事，”士郎挠了挠头，眼神有些飘忽，“就是有点事想单独问你一下。能去趟更衣室吗很快就好。” 一成有些疑惑，但看着士郎略显紧张的神情，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正好我刚把体育课的衣服换下来。走吧。” 空无一人的男子更衣室内，弥漫着淡淡的汗味和消毒水气味。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滞。 “士郎，到底怎么了”一成转过身，看着表情明显不对劲的挚友。 “对不起了，一成！”士郎低吼一声，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他如同捕猎的豹子般猛地扑了上去，动作快得让一成根本来不及反应！ “喂！士郎你干什么！”一成惊呼出声，试图挣扎，但士郎此刻爆发的力量和技巧远超他的想象！士郎一手紧紧箍住一成的双臂，另一只手如同闪电般探向一成的领口！ 嗤啦——！ 校服衬衫的纽扣被粗暴地崩开！士郎毫不犹豫地将一成的衬衫连同里面的t恤猛地向上拉扯，一直拉到肩膀以上！ “士郎！你疯了吗！”一成又惊又怒，脸瞬间涨得通红，奋力挣扎着。但士郎的手如同铁钳，死死地固定着他，灼热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他赤裸的上半身——胸口、肩膀、手臂、后背——每一寸皮肤上飞快地扫视！那眼神，专注得近乎疯狂，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致命的烙印。 没有…没有令咒的痕迹！ 士郎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一成因愤怒和羞耻而涨红的脸上，那里除了惊愕和不解，没有任何被控制的迹象。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 “还有裤子！”士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目光已经移向了一成的腰带！ “士郎！住手！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一成彻底慌了，拼命扭动身体，试图挣脱这莫名其妙的侵犯。士郎平时虽然有点一根筋，但绝不是会做出这种疯狂举动的人！ “得罪了！”士郎低喝一声，不顾一成的激烈反抗，另一只手猛地抓住他的裤腰，作势就要往下扯！ “停！停手！士郎！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一成的声音带着屈辱和怒火，挣扎得更加激烈。就在这混乱的拉扯中，士郎的目光快速扫过一成的小腹和大腿根部暴露出的部分皮肤——依旧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异常的红色纹路。 确认了。没有令咒。 士郎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储物柜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脸上混杂着如释重负和深深的愧疚。 “对不起，一成…”士郎的声音沙哑，充满了疲惫和歉意，“我有不得已的理由，我必须确认…...” “确认确认什么！确认我是不是变态吗！”一成迅速整理好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脸依旧涨得通红，眼镜都歪了，他愤怒地瞪着士郎，胸口剧烈起伏，“士郎！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否则我们这朋友没得做了！” 士郎看着挚友愤怒而受伤的眼神，心中像被针扎一样难受。他无法说出圣杯战争和从者的事情，那只会把一成也拖入危险。 “对不起，一成，真的对不起！”士郎低下头，声音低沉，“我不能说原因。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确认你平安无事。”他抬起头，眼神真挚而带着恳求，“最近柳洞寺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来了什么特别的人” 一成本来满腔怒火，但看到士郎眼中那份沉重的忧虑和真诚的歉意，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疑惑和不安。他扶正眼镜，皱眉看着士郎：“特别的人奇怪的事” 他思索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说起来，最近寺里是有点不太平。大概一周前吧，父亲大人突然迎回来一位非常特别的客人。一位女性。” 士郎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女性什么样的” “非常美丽。”一成的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惊叹与困惑的情绪，“气质高贵，举止优雅，穿着也很奇怪，像是古代的服饰父亲大人对她非常恭敬，称她为贵客，让她住在西院最清净的厢房。自从她来了之后，寺里的僧人们都变得有点心浮气躁。”一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平时定力很好的几位师兄，最近都常常走神，诵经时也心不在焉，总找借口往西院那边跑。父亲大人似乎也有些心神不定。” 他顿了顿，看着士郎凝重的表情，疑惑地问：“士郎，这跟你刚才发疯有关系吗那位女士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士郎连忙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只是听说寺里来了位特别的客人，有点好奇。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一成。刚才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以后一定跟你解释清楚！”他深深鞠了一躬。 一成看着挚友依旧心事重重的样子，以及那毫无说服力的掩饰，心中的疑虑更深了。但他知道士郎的性子，如果对方不想说，再追问也没用。他叹了口气，摆摆手：“算了，下次别再这样了。很吓人的，你知道吗” “知道了！绝对没有下次了！”士郎连忙保证，心中的石头虽然落了一半，但柳洞寺的阴影却更加沉重了。美丽的女客，僧人们心浮气躁，这几乎印证了慎二的话！那个“魔女”，很可能就在那里！ 夜幕低垂，卫宫家仓库内灯火通明。气氛比白天更加凝重。 士郎将白天试探一成和得到的情报详细复述了一遍，尤其是关于那位“美丽女客”和僧人异常的部分。 “看来慎二那个废物这次没说谎。”远坂凛抱着双臂，脸色阴沉，“美丽、气质高贵、穿着古装，能让一群清修的和尚都心浮气躁，这绝对是魅惑类魔术或者从者本身气质的影响！基本可以确定，柳洞寺盘踞着一位caster职阶的从者，也就是慎二口中的‘魔女’！” 她顿了顿，看向林秋：“我下午用使魔远距离探查过柳洞寺外围，发现整个寺庙被一层非常强大且古老的结界笼罩着。那结界很隐蔽，但逃不过远坂家的观测术式。最关键的是，那结界对从者有极强的压制效果！” 凛的手指在空中虚划，魔力勾勒出简单的符文：“结界内部的空间规则似乎被扭曲了，充满了‘否定神秘’的因子。从者一旦踏入结界范围，其灵基会遭到持续性的压制和削弱，魔力运转会变得滞涩，宝具的解放恐怕也会受到严重干扰甚至无法使用！简单说，那就是一个专门针对英灵的禁魔领域！” “禁魔领域”saber眉头紧锁，感受着自己体内尚未完全恢复的魔力流动，“若真如此，对吾等从者而言，无异于自缚手脚，战力将大打折扣。” “没错！”凛肯定道，“那个caster很狡猾，把老巢选在寺庙这种本身就具备一定‘净化’或‘结界’基础的地方，再叠加她自己的强力结界，简直易守难攻！而且，寺庙里还有那么多普通人…”她看向士郎，“包括你的朋友一成和他父亲。一旦开战，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想办法把普通人先撤出来。”士郎立刻说道，眼神坚定，“或者，想办法破坏那个结界” “破坏结界谈何容易。”凛摇头，“那结界与地脉和寺庙本身的气息结合得非常紧密，强行破除动静太大，而且需要时间，肯定会惊动里面的caster。” “那…...潜入”士郎提议。 “在对方的结界主场内，面对一个精通魔术的caster，潜入的风险极大。”林秋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而且，吾等目标明确，并非潜入侦查，而是荡平孽物。拖沓无益。”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深邃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巡天将军一往无前的决断：“压制结界虽强，然非不可破。吾之‘离明真阳’，乃至阳至刚、焚尽万法之力，专克此等阴晦结界。吾主魔力充沛，saber阁下剑锋锐利，卫宫阁下亦有牵制之力。当以雷霆之势，正面击破结界，荡清魔巢，救出被困之人。” 他看向士郎：“汝友既非御主，亦未受明显控制，此乃不幸中之万幸。然战场凶险，瞬息万变，需速战速决。” 凛看着林秋沉稳如山的气度，心中稍安。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林秋说得对！畏首畏尾只会让那个魔女有更多时间准备！既然确定了目标，也知道了结界的特性，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准备战斗！” 她看向士郎：“卫宫，你负责在战斗开始后，尽可能快地找到一成和他父亲，保护他们撤离战场！saber，你的状态” “无妨！”saber握紧了无形的剑柄，碧绿的眼眸中战意燃烧，“纵使魔力受制，吾剑亦能斩邪！” “好！”凛最后瞥了一眼角落里蜷缩着、眼中带着一丝病态期待的间桐慎二，冷哼一声，“废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优秀的魔术师！” 没有多余的言语。林秋率先推开仓库的门，踏入沉沉的夜色之中。远坂凛紧随其后，魔术礼装的红宝石在黑暗中微微闪烁。saber如同金色的守护者，护在士郎身侧。卫宫士郎最后看了一眼仓库内摇曳的灯火和角落里的慎二，深吸一口冬夜冰冷的空气，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迈步跟了上去。 四道身影，如同刺向黑暗的利刃，朝着柳洞寺那笼罩在古老结界下的阴影，义无反顾地走去。夜风中，似乎传来了寺庙方向若有若无的、甜腻而诡异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