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为了乌鲁克的荣光（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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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秋主动将那些被斩断了与提亚马特联系的黑泥引向自身，试图将其容纳净化的瞬间，无穷无尽的恶意、诅咒与负面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涌入他的意识深处！ 幻象，如期而至。 他看到了在苍城陨落之战中，为保护平民而战死，最终却被坍塌建筑掩埋的父母；看到了在无数次对抗丰饶孽物的战争中，为他挡下致命攻击而牺牲的同袍；看到了苍城仙舟那燃烧着坠落向无光宇宙的凄惨终末；看到了无数因他决策而牺牲、或因他力量不足而未能拯救的生命；最后，他甚至看到了那个缠绕他许久的梦魇——丰饶令使「倏忽」，正带着讥讽的笑容向他走来… 若是从前，这些景象任何一幕都足以让他心神激荡，甚至诱发魔阴身。但此刻，林秋的意识却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星辰寒钢，冰冷而澄澈。 他甚至对着那走来的「倏忽」幻影嗤笑一声：“都过去三百多章了，你这心魔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翻来覆去还是这几样。” 不等那幻影开口，林秋随手凝聚出一道离明真阳烈火构成的箭矢，随手一甩。 咻——！ 火焰箭矢瞬间将「倏忽」的幻影洞穿、点燃，后者连一句话都没能说出，便在一脸错愕中化作青烟消散。 林秋的脚步未停，他缓缓走到父母那由心魔构筑的墓碑前，如同真正的扫墓般，轻轻坐了下来。 “父亲，母亲…”他对着墓碑，像是闲话家常般，平静地述说起来，“这些年，我打了…嗯，数不清多少胜仗了。砍的丰饶孽物，估计能堆成好几座山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让父亲安心的自豪：“我没给您丢脸。我不止当上了云骑军，还成了巡猎的将军，虽然…苍城最后还是没了。” 接着，他转向母亲的墓碑，声音变得柔和了些：“母亲，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女孩。叫远坂凛。她很聪明，有点任性，但心地特别好。我喜欢她，她…大概也喜欢我吧。就是总爱闹别扭…” 他就这样，对着两块冰冷的墓碑，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很久。说他的胜利，他的失败，他的遗憾，他遇到的人，他看到的风景…直到周围的心魔幻象因为找不到任何可趁之机，开始剧烈波动，最终如同破碎的镜面般，哗啦啦地彻底崩溃、消散。 林秋缓缓睁开眼，现实中仅仅过去一瞬。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弧度。 “呵…有些东西，真的放下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他转头，看向远处正密切关注着他的吉尔伽美什，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无恙。 吉尔伽美什看到他那清澈坚定的眼神，嘴角也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 与此同时，在冥界的另一端。 一位身披破旧黑袍、戴着骷髅面具、气息如同深渊本身般死寂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被暂时束缚的提亚马特面前。 他正是冠位的暗杀者，最初的哈桑，山中老人。 他凝视着挣扎的创世之兽，口中吟诵着古老的箴言： “无死则无生，有死方得生…” “汝口中的永劫，并非行走，而是沉眠…” “灾厄之兽啊，由人类而诞生的恶…” “渴望【回归】的那份慈爱，正是排斥汝的根基！” 他缓缓摘下了那狰狞的骷髅面具，露出了其下…或许空无一物，或许蕴含着“死”之本身的面容。他的声音庄严肃穆： “虽是堕落为兽的神明，但即为起源之母，吾不得不报上姓名——” “自幽谷之深渊，晦暗之死中而来…” “山中老人，哈桑萨巴赫…是也！” 话音落下，他手中显现出一把看似平凡无奇，却蕴含着“死亡”本身概念的大剑。他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是将冠位的灵基、将“死”之理凝聚于这一击之上。 “冠位之名，非吾所需。” “最强之证，只需寄予这一刀之上——” 他挥动了手中的大剑。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华丽的光效。但那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斩，却跨越了空间，精准地“斩”在了提亚马特那没有“死亡”概念的灵基之上！ “aaaaaaa…?!” 提亚马特发出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带着惊愕与一丝…恐惧的悲鸣！冠位assassin的这一击，并非造成物理伤害，而是强行将“死亡”的概念，如同刻印般，赋予了她！ 一直以来的绝对不死性，被打破了！ 感受到了真正的、陨落的威胁，提亚马特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疯狂咆哮！她开始不顾一切地挣扎，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恐怖的力量，竟强行拖着身上无数的天之锁与冥界规则，试图向着上方那被伊什塔尔轰开的、通往地表的巨大破口冲去！她要逃回地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咻！咻！咻！ 数根巨大无比、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与古老韵味的青黑色木刺，如同来自洪荒的巨钉，骤然从冥界上空射下！精准无比地贯穿了提亚马特的四肢、躯干与翅膀，将她如同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般，狠狠地、固定在了冥界的大地之上！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再移动分毫！ 这突如其来的援手，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道身影，伴随着莹莹的绿色光辉，从众人的头顶缓缓飘落。她身着素雅的仙舟服饰，容颜清丽温婉，眼中却带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关切，有决绝，也有一丝深藏的悲伤。 林秋猛地抬头望去，当看清来人的面容时，他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几乎是脱口而出： “素心！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