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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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气氛随着逼近黑风口而逐渐凝滞。 刘德水手心冒汗，忍不住低声问 “玄霄师兄，待会儿要是真碰上那些……劫道的土匪，咱们是…是抓起来交给官府，还是按师父说的，点化为主” 他心里七上八下，既期待实战，又怕自己拖后腿。 李玄霄闭目养神，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平淡 “杀人，也要讲究火候。什么时候杀，怎么杀，杀到什么程度，都是学问。” 火候刘德水眨巴眨巴眼，没太明白。处置毛贼还有什么火候讲究 水云看了李玄霄一眼，微微点头，似乎有所领会。 师父左若童行事自有法度，但这位玄霄师弟，心思似乎更深沉难测。 澄真依旧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上的布料。 马车继续走。 前方，豁然开朗。 一条河，清澈蜿蜒。 岸边绿草茵茵，野花盛开。 几棵老柳树，枝条低垂。 阳光洒在水面，亮晶晶的。 风景不错。 他冲到河边，捧水就喝：“歇歇脚，洗把脸！” 其他人也下了马。 活动筋骨，取水，饮马。 紧绷的神经，松了些。 李玄霄也下了车。 他站在河边，没看风景。 感知早已散开。 逆生二重，加上写轮眼，空气里那丝血腥气，清晰无比。 源头在上游。 而且……更浓了。 就在这时！ “咻咻咻！” 几十道黑影！ 从两侧林地、河对岸树丛阴影里，爆射而出！ 速度快得惊人！根本不是寻常山匪能有的身法！ “噗嗤！” 刚才还在河边喝水的那个护院，脸上惬意的表情瞬间凝固，一支漆黑的弩箭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咽喉！ 鲜血如同喷泉般飚射而出，他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倒在河水里，染红了一片。 “敌袭！敌袭！！” “啊！！” 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惊呼声瞬间炸开！ 这群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出手狠辣至极，招招致命！ 他们并非使用寻常刀剑，不少人手上带着淬毒的利爪，或是挥舞着沉重的链锤，行动间隐隐有炁息流转！ 李家的护院虽然也算孔武有力，但在这些明显是异人的杀手面前，简直如同待宰的羔羊！ 一个照面，就有七八人倒在血泊中！ 刘德水脸“唰”一下变得惨白！他紧握着袖中的短刀，浑身都在发抖！ 眼前的血腥场面让他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一个黑衣人狞笑着，五指成爪，带着腥风扑向他！ “完了！”刘德水脑中一片空白，只来得及闭上眼睛！ “砰！”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刘德水猛地睁眼，只见一道青色身影不知何时挡在了他身前。 李玄霄不知何时已出了马车，一只手随意地抬起，掌心白蒙蒙的炁流转，竟将那黑衣人的毒爪牢牢吸附住，动弹不得！ 黑衣人眼中闪过惊骇，想抽手却如同陷入泥沼！ “咔嚓！” 李玄霄手腕微动，一股凝练的炁劲爆发，直接震碎了黑衣人的腕骨！ 紧接着，他并指如剑，在那人惊恐的目光中，轻轻点在其眉心。 “噗。” 轻微的响动，黑衣人眼神瞬间涣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眉心一个细小的血洞，再无生息。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 “不是土匪。”李玄霄甩了甩手，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虫子。 “都会用炁，是冲着我们来的。” “点子扎手！！” 混乱的战场中，终于有袭击者发现了不对劲，发出惊恐的叫喊！ 与此同时，水云和澄真也已出手！ 水云长剑出鞘，剑光凛冽，每一剑都精准无比，将靠近马车的敌人一一逼退。 澄真虽然沉默寡言，但出手同样不凡，他双掌翻飞，炁劲浑厚，将一名试图偷袭护院头领的黑衣人直接震飞！ “哼！果然会运炁！” 水云一剑荡开一把淬毒匕首，冷声道，“玄霄师弟说得没错，这些人绝非普通匪类！” 刘德水看师兄们大展神威，热血上涌，压下恐惧，鼓起勇气迎敌。 虽然他实战经验不足，但三年苦修打下的底子，加上开了一门的体魄，对付这些实力不算顶尖的喽啰，倒也能勉强周旋。 李玄霄在混战中，每一次出手，必定有一名黑衣人倒下。 他的动作看似简单，就是普通的拳脚，但每一击都蕴含着逆生二重的磅礴炁劲，触之即伤，碰之即死！ 那些李家护院早已吓破了胆，要么四散奔逃，要么聚在一起瑟瑟发抖，根本指望不上。 一干瘦中年人，眼中厉芒一闪，身形如同枯叶般飘下，直扑李玄霄！ “小子，听说你肉身强横尝尝老夫这‘铁布衫’！” 人在半空，双手猛地合十，周身涌现出黑灰色的炁，将他全身笼罩！ 同时，他五指张开，指甲变得漆黑如墨，抓向李玄霄的头颅！ 这一招攻防一体，既有护体炁罩，又有歹毒爪功，寻常异人遇上，不死也得重伤！ “铁布衫” 李玄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面对这凌厉一击，他竟不闪不避！ 眼看那黑爪就要抓到面门！ 李玄霄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五指微张，掌心白蒙蒙的炁流转，形成一个看似薄弱的炁旋。 “铛！！” 一声如同金属撞击的闷响！ 那足以开碑裂石的黑煞爪，抓在李玄霄掌心的炁旋上，竟如同抓在最坚韧的牛皮上，再难寸进！ 更诡异的是，他爪上的黑煞炁，一接触到那白色炁旋，竟如同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 “什么！”中年人大惊失色！他的铁布衫和黑煞爪，乃是采集阴煞之气苦练而成，霸道无比，怎么可能被如此轻易化解 李玄霄眼神冰冷，写轮眼的三勾玉在眼底深处缓缓旋转，破绽看得一清二楚。 “太慢了。” 话音落下，李玄霄手掌猛地一震！ “嗡！” 一股沛然莫御的反震之力顺着手臂逆冲而上！ “咔嚓！咔嚓！” 中年人整条手臂的骨骼，从手腕到肩膀，瞬间寸寸碎裂！ “啊——！”中年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形被震得倒飞出去！ 但李玄霄的动作并未停止！ 他身影一晃，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倒飞的中年人身后，左手探出，五指如钩，精准地扣住了他的后颈！ “放…放开我！” 中年人惊恐欲绝，另一只完好的手拼命想要挣扎，但李玄霄的手如同铁钳，纹丝不动！ “之前问你，处置匪徒的火候。” 李玄霄的声音传入耳中，冰冷刺骨。 “像你们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就该直接掐灭，连火星都不能留。” 话音未落！ 李玄霄扣住中年人的后颈，五指猛然发力！ 白蒙蒙的逆生炁劲如同活物般瞬间灌入！ “呃……嗬……”中年人的惨叫戛然而止，双眼暴突，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挤出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毁灭性的力量沿着自己的脊椎疯狂上涌，摧枯拉朽般粉碎着他的骨骼、经络、内脏！ 那不是单纯的物理力量，而是更深层次的、直接作用于“炁”与“生机”的湮灭！ “噗嗤！” 一股混合着内脏碎块的黑血从枯爪的口鼻中狂喷而出！ 他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破麻袋，软软地瘫了下去。 李玄霄面无表情，随手一甩，将枯爪那已然失去生机的尸体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扑通”声。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 刚才还气势汹汹中年人，就这么……死了！ 连像样的反抗都没有！ 河岸边，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