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天脏了，启动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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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门，后山静室。 李玄霄盘膝而坐，神识沉入眉心祖窍。 那里，一个由亿万光点汇聚而成的璀璨光球正缓缓旋转。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对他抱有信仰的生灵。 这就是所谓的香火之力，众生信仰。 李玄霄心念一动，神识触碰到其中一缕最明亮、最虔诚的金色光线。 瞬间，一个年轻学子的面孔浮现，他正跪在宿舍的书桌前，对着手机上李玄霄的照片疯狂磕头。 “玄霄天尊在上！求求您了！明天高数期末考，一定要让我过啊！我愿意用我室友十年单身换我及格！” 李玄霄：“……” 他面无表情地拨开这根光线，又触碰了另一根。 这次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她正躺在病床上，浑浊的眼中满是祈求。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生的辛劳，儿女的不孝，病痛的折磨。她不求长生，只求能安详地走，不再痛苦。 李玄霄的神识继续在光球中穿行。 他看到了士兵在梦中向他敬礼，祈求他守护九州。 他看到了小女孩将他的q版手办摆在床头，祈求爸爸早点从任务中回家。 他看到了商人祈求他保佑自己生意兴隆，发誓赚了钱就给三一门捐一座纯金雕像。 虔诚度越高，信仰越纯粹，他能“看”到的记忆就越深，仿佛在阅读一本本活生生的人生传记。 然而，在这片璀璨光海的边缘，却附着着一层污秽不堪的灰黑色粘稠物。 这些，便是“亵渎之垢”。 由最极致的怨恨、嫉妒、诅咒和恐惧交织而成。 李玄霄将神识探入其中。 “李玄霄！你屠我仙全八万兄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你永世沉沦，神魂俱灭！” 一个觉醒者临死前撕心裂肺的咆哮，充满了无尽的怨毒。 “伪神……窃取吾主荣光的伪神！等着吧，深渊将吞噬你的血肉，古神终将归来，将你碾成尘埃！” 一个藏在阴暗角落里的旧神信徒，正对着一个诡异的雕像画着圈圈诅咒他。 “凭什么啊他不就是运气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最好明天就被天外陨石砸死，看他还怎么狂！” 一个躲在键盘后的普通人，一边吃着泡面，一边在论坛上敲下最恶毒的文字，只因李玄霄的光芒刺痛了他平庸的自尊。 李玄霄默默地“听”着这一切。 信仰是蜜糖，也是砒霜。亵渎之垢则像是附骨之疽，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信仰光球，试图将其污染、同化。 他收回神识，睁开双眼。 这东西，太脏。 他起身走向静室深处的书架，这里存放着三一门数百年来的孤本典籍。他随手抽出一卷泛黄的兽皮古籍，上面用古篆记载着关于“信仰之力”的秘闻。 古籍记载，香火信仰有三种用法。 其一，淬炼神体。以众生信仰为火，锻打己身，可成就万法不侵的信仰神躯。但过程凶险，一旦被杂念污染，轻则修为倒退，重则走火入魔，化为只知杀戮的魔头。 其二，锻造神器。将信仰之力灌注于神兵之中，可使其拥有“言出法随”的特性，成为真正的信仰神器。但神器与信徒相连，信徒若是背弃，神器威力便会大减，甚至反噬其主。 其三，铸造“信仰身”。剥离自身一缕神魂，融入信仰光球，以众生之念为血肉，可铸就一具完美的“信仰化身”。化身拥有本体部分威能，可代为行走世间，接受供奉，甚至能自行修炼。 看到这里，李玄霄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继续往下看。 古籍的末尾，用血红色的朱砂写下了一行警告。 “慎之！戒之！信仰身虽妙，然久必生变！其渐脱本体，而成‘神只’。主在，尚可压制；主若陨，其必为祸苍生，化为性情难料之‘邪神只’，遗祸万年！” “呵。” 李玄霄合上古籍，发出一声轻笑。 搞了半天，就是给自己捏个不受控制的“ai爹”出来等自己死了，这个“ai爹”还可能黑化成最终boss 什么狗屁不通的修炼法门。 外力终究是外力。我李玄霄修的是己身，求的是大逍遥，大自在，岂能被亿万生灵的杂念束缚 他的力量，来自于自身的千锤百炼，来自于对天地法则的领悟，而非一群凡人的顶礼膜拜。 想通了这一点，李玄-霄眼中再无半点波澜。 他一步踏出，身影瞬间消失在三一门后山。 下一秒，他已然出现在万里之外的北科莱岛上空。 这里曾是他“神降”之地，三支航母舰队的残骸至今仍沉在海底，诉说着那一日的神威。 此刻，那枚由九州亿万生灵的信仰和十几万怨灵的诅咒构成的光球，正悬浮在他的眉心之前，一半光明璀璨，一半污秽漆黑，泾渭分明，却又在不断互相侵蚀、转化。 它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开始剧烈地嗡鸣，似乎在哀求，又似乎在恐惧。 李玄霄没有丝毫怜悯。 他只是平静地伸出右手，对着那枚光球，轻轻一握。 “碎。”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毁天灭地的声光。 那枚足以让任何四级觉醒者疯狂的信仰光球，连同其中污秽的“亵渎之垢”，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湮灭了。 仿佛从未存在过。 做完这一切，李玄霄并指如剑，点在自己眉心。一缕极尽凝练的古道真火瞬间涌入，将他的灵台彻底封死。 从此，香火不入，信仰不侵。 我，还是我。 做完这一切，他身影再次消失，返回三一门静室，前后不过弹指一瞬。 他随手拿起陆瑾放在桌上的平板电脑，划开屏幕，开始浏览这几天错过的外界讯息。 一条加粗的国际新闻标题跳了出来。 《代号“贝希摩斯”！美利坚最强觉醒者出手，一夜平定西海岸叛乱！》 新闻中附上了一段模糊的卫星视频。画面里，一个如同山岳般的巨人，徒手撕裂机甲，硬扛导弹轰炸，以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将数万叛乱的觉醒者碾成了肉泥。 李玄霄的指尖在“贝希摩斯”这个名字上顿了顿。 他继续往下翻。 《“神之枷锁”——美利坚宣布推行“脑控芯片”计划，所有b级以上觉醒者必须强制植入，违者将被“贝希摩斯”处决！》 李玄霄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用一个更强的力量，去威慑所有弱小的力量。再用科技的枷锁，将所有力量彻底掌控。 “粗糙，但有效。”他淡淡评价。 接着，他看到了国内的新闻。 《6月5日，＜觉醒者能力监管条例＞正式生效，“异能锁”制度全面推行！》 新闻画面里，遍布九州各大城市的“天眼”监测塔全部启动，无数身着外骨骼装甲的士兵走上街头，配合安理会的执行人员，为每一个登记在册的觉醒者佩戴上了手环式的“异能锁”。 整个过程平稳得不可思议。 除了一些小城市有零星的抗议和反抗，但很快就被从天而降的制式机甲镇压。 在绝对的武力威慑面前，所有的不满和躁动，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而这绝对的武力，其根源，便是他李玄霄。 因为那一夜，他杀得太多，杀得太狠，杀得所有心怀不轨之辈，连抬头的勇气都已丧失。 “掌门师兄。” 陆瑾和张之维推门而入。 张之维一进来就咋咋呼呼地嚷道：“师兄，你可算出关了！我跟你说，你那粉丝后援会都快疯了，说你闭关是要飞升了，一个个哭天抢地的。你要是再不出去，他们怕是得在山下给你立个飞升台！” 陆瑾则恭敬地递上一份文件：“掌门师兄，这是安理会关于赤夏大学新生致辞的最终流程，请您过目。时间就在后天。” 李玄霄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平板上那条关于美利坚“脑控芯片”的新闻上。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陆瑾和张之维对视一眼，不敢打扰。 许久，李玄霄才缓缓抬起头，将平板电脑熄屏，随手丢在桌上。 他看向窗外，天边的云层在夕阳下被染成一片瑰丽的金色。 “后天么……” 他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知道了。” “告诉他们，我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