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古玩街的同行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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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常谢必安那声带着煌煌神威的叱咤余音尚在古玩街的晨雾中回荡,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引爆了死寂! 时间慢放的错觉消失!凝固的空气重新流动!但街上的景象,却足以让任何唯物主义者当场石化! 只见那个原本如同人肉炸弹般膨胀、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助理周铭,此刻像被抽空了气的皮球,软塌塌地瘫倒在地,生死不知。而他身前,凭空多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飘逸的白色古装长袍,纤尘不染,在深秋的晨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头戴一顶极其扎眼的、足有半尺高的白色尖帽,帽檐正面用端正的楷书写着四个墨黑大字——“一见生财”!帽檐下,是一张俊秀得近乎妖异的年轻脸庞,皮肤白皙,眉眼精致如画,尤其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此刻却蕴着尚未散尽的冰冷神威和一丝…慵懒 他随意地甩了甩缠绕在手臂上、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的惨白色锁链(勾魂索),动作潇洒得像在抖落袖口的灰尘。然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略带无奈地扫过被邪气冲击波掀翻的几个垃圾桶,扫过姜眠灰头土脸抱着背包的狼狈样,最后落在昏迷不醒、眉心黑气缭绕的陆沉舟身上。 “我说小师妹啊,”谢七爷对着姜眠开口了,声音清越,带着点独特的慵懒腔调,跟刚才那声叱咤判若两人,“你这‘售后服务’…动静是不是闹得太大了点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他抬手指了指周围那些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张着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路人,“…你是生怕‘总公司’(地府)今年‘无重大恶性灵异事件’的kpi考核不够刺激是吧阎王爷刚开完‘季度总结会’,血压还没降下去呢!” 姜眠看着这位从天而降、骚包无比、嘴里还蹦着现代词儿的七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拍了拍身上的灰:“七哥!你这‘快递’送得也太不及时了吧再晚一秒,我这‘五星好评客户’(指陆沉舟)就得跟这‘劣质赠品’(指周铭)一起炸成‘骨灰拌饭’了!我这‘金牌售后’差点变‘殉葬品’!精神损失费!工伤补贴!还有我这‘老伙计’(指缚灵索)刚才又超负荷运转了!维修费!都得报销!” 她一边说,一边心疼地检查着手里那根刚刚修复、粉白色光晕又黯淡了几分的缚灵索air。 “得得得!少来这套!”谢必安嫌弃地摆摆手,目光却落在陆沉舟眉心那缕顽固的灰黑“蚀魂引”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钉子户’…有点棘手啊。‘蚀魂引’深种灵台,还掺杂了‘影主’那老阴比的本源烙印,普通的‘拆迁队’(鬼差)可拔不动。”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隔空虚点了一下陆沉舟的眉心,一丝极淡的白光渗入,那翻腾的灰黑气息似乎被安抚了少许,但依旧顽固地盘踞着。 “老倌儿怎么说”姜眠也凑了过来,低声问。她知道七哥亲自跑一趟,绝不是单纯来救场的。 谢必安站起身,掸了掸纤尘不染的白袍下摆,正了正那顶写着“一见生财”的高帽,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总公司’(阎王)震怒。‘影主’孵化邪物、掠夺阴魂、觊觎至阳之体、当街引爆‘人肉炸弹’…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踩在地府红线上的坟头蹦迪!老倌儿亲口下令,‘影主’及其党羽‘影傀’,列入地府最高等级缉拿名录!十殿阴兵已枕戈待旦!” 他顿了顿,桃花眼瞥向姜眠,带着一丝无奈和郑重:“但是,小师妹,阳间是‘分公司’(姜眠)的主场,也是天道规则限制最严的地方。‘总公司’(地府)的‘大型拆迁设备’(阴兵鬼将)没法大举跨界。老倌儿的意思是——‘分公司’(你)负责精准定位‘钉子户’(深红漩涡核心)和‘幕后黑房东’(影主真身),提供精确‘坐标’。只要坐标一到,‘总公司’立刻启动‘超视距精准打击’(地府法则级攻击),直接给他扬了!” “至于这位‘五星好评客户’(陆沉舟)身上的‘钉子户’(蚀魂引)…”谢必安的目光再次落在陆沉舟苍白的脸上,眉头皱得更紧,“老倌儿说了,这玩意儿已经和他灵台根基纠缠不清,硬拔风险极大,轻则变白痴,重则魂飞魄散。想彻底‘无痛拆迁’,只有一个地方能办——‘总公司’核心‘技术部’(孽镜台),用‘本源法则级扫描仪’(孽镜神光)照一下,锁定‘钉子’(蚀魂引)和‘地基’(灵台)的连接点,再由‘技术大拿’(阎王本人或判官)亲自操刀,方有把握无损剥离。” “孽镜台”姜眠眉头一跳。那可是地府核心重地,审查生前功过、映照灵魂本质的地方。带一个活人进去难度系数sss! “没错。老倌儿特批了‘绿色通道’,但前提是…”谢必安凑近姜眠,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你得亲自把人‘快递’过去,并且全程负责‘安保’和‘售后服务’,确保‘客户’在‘总公司’参观期间不闹事、不投诉、不拆家。要是出半点纰漏…嘿嘿,老倌儿说了,你今年的‘年终奖’(冥府津贴和法器升级配额)和‘工伤补偿’,统统泡汤!还得倒贴‘场地维护费’!” 姜眠:“……” 她仿佛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棺材本”正在长着翅膀飞走。 就在两人低声“密谋”之时,地上昏迷的陆沉舟,眼睫毛剧烈地颤抖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缓缓睁开了眼睛。 意识如同从冰冷黑暗的海底艰难上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古玩街熟悉的、挂着破布招牌的屋檐。然后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俊秀得不像真人的脸那脸的主人穿着一身…古装白袍头上还戴着一顶极其扎眼的、写着“一见生财”的…高帽子! 陆沉舟的瞳孔猛地收缩!大脑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昨晚病房里那冰冷麻木的傀儡感、被操控袭击姜眠的恐怖记忆碎片、以及最后那撕裂灵魂的剧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强行维持的理性堤坝! “啊——!!!”一声充满了极致恐惧和崩溃的嘶吼,不受控制地从陆沉舟喉咙里爆发出来!他如同见了鬼般(字面意思),手脚并用地向后疯狂爬去!昂贵的西装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惊骇,指着蹲在他旁边的谢必安,语无伦次地嘶喊: “鬼!鬼啊!!!白…白无常!是你!昨晚…昨晚控制我的…是你!滚开!滚开!!!” 他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粉碎!什么唯物什么科学什么商业帝国在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从神话传说里走出来的白无常面前,全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巨大的恐惧和认知颠覆带来的冲击,让他瞬间崩溃! 谢必安被陆沉舟这突如其来的“见鬼反应”弄得一愣,随即那张俊脸拉了下来,桃花眼里满是嫌弃和不爽:“喂喂喂!这位‘客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谁控制你了我堂堂‘一见生财’谢七爷,地府十佳劳模,会干那种下三滥的勾当那是‘影主’那老阴比干的脏活!我这是路见不平,拔…拔索相助!” 他越说越气,指着自己那顶高帽:“看清楚!‘一见生财’!我是来送温暖的!不是来索命的!你这什么眼神我长得像反派吗!” 陆沉舟哪还听得进去他此刻完全被恐惧支配,缩在墙角,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看向谢必安的眼神如同看着最恐怖的恶魔。 “行了行了,七哥,你少说两句!”姜眠赶紧打圆场,一把按住想要“理论”的谢必安。她走到缩在墙角的陆沉舟面前,蹲下身,尽量放柔声音(虽然效果不大):“陆沉舟!看着我!冷静点!他不是控制你的鬼!他是…呃…是我请来的‘专业清障工程师’!专门处理‘影主’留下的‘违章建筑’(指周铭体内的邪力种子)的!刚才要不是他,这条街都得炸上天!” 陆沉舟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姜眠脸上。那张熟悉的、带着风尘仆仆和一丝不耐烦的脸,此刻却成了他混乱世界中唯一的锚点。他急促地喘息着,死死抓住姜眠的胳膊,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 “他…他…”陆沉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着谢必安,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求助。 “他叫谢必安,你可以叫他七哥…或者谢工。”姜眠面不改色地胡诌,“是我…‘上面’(地府)派来处理特殊污染源的‘专家’。虽然造型…复古了点,但绝对是正经‘国家特殊部门’的…编外人员。”她努力给白无常套上“科学”的马甲。 “国家…特殊部门”陆沉舟混乱的大脑捕捉到这几个字,如同抓住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他强迫自己再次看向谢必安,那身古装白袍、那顶“一见生财”的高帽…怎么看怎么违和!但刚才那挥手间湮灭邪力爆炸、如同神迹般的手段…又让他不得不信! 巨大的荒谬感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交织在一起,让陆沉舟的精神处于一种极度紧绷的临界状态。 就在这时! “无量天尊!” 一声清越悠扬、带着古韵的道号,如同暮鼓晨钟,突兀地在古玩街略显诡异的气氛中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街道另一头,一位身着青色道袍、手持拂尘、头戴混元巾的中年道人,在一名穿着月白练功服、气质冷峻的年轻人的陪同下,正缓步走来。 那道人约莫四十许,面容清癯,三缕长须飘洒胸前,眼神温润平和,行走间道袍轻摆,自有一股出尘飘逸之气。他手持一柄玉柄银丝拂尘,拂尘丝在晨光下根根晶莹,显然非凡品。整个人如同古画中走出的得道全真,与这充满烟火气的古玩街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入其中。 而他身旁的年轻人,约二十出头,身姿挺拔如松,穿着剪裁合体的月白色练功服,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面容俊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只是眼神过于锐利冰冷,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一种审视和…隐隐的不屑他手中并无拂尘,只背负着一个用黄布包裹的长条形物件,看形状,像是一柄剑。 两人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不少人认出那中年道人的身份,纷纷恭敬地行礼: “张道长!” “张天师!” “是龙虎山的张清远道长!” 龙虎山!张清远!玄门正宗!天师府嫡系传人! 陆沉舟混乱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他茫然地看着那走来的道人,又看看身边的“白无常专家”和“江湖骗子大师”,只觉得这世界彻底疯了。 姜眠看着那位仙风道骨的张清远道长和他身后那个眼神锐利如鹰的年轻人,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龙虎山的人他们怎么来了而且看这架势…来者不善 张清远道长步履从容,径直走到姜眠摊位前那片狼藉之地。他的目光先是温和地扫过地上昏迷不醒的周铭(被谢必安处理过,邪气已消,只剩昏迷),又落在缩在墙角、狼狈不堪的陆沉舟身上,最后才看向抱着背包、灰头土脸的姜眠,以及她旁边那穿着扎眼白袍、戴着“一见生财”高帽、一脸“老子很不爽”的谢必安。 张道长温润的目光在谢必安身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惊疑和凝重,但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他单手竖掌,对着姜眠微微颔首:“这位女居士,贫道龙虎山张清远。方才路过此地,感应到一股极其污秽的邪气爆发,更有浩然正气的波动将其消弭,特来查看。不知此地发生了何事这位居士(指陆沉舟)似乎受了惊吓” 他的声音温和有礼,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然而,他身后那位背负黄布包裹、气质冷峻的年轻人,目光却如同刀子般刮过姜眠和她怀里的背包,最后落在谢必安那身极其扎眼的行头上,眉头紧锁,毫不掩饰眼中的质疑和一丝…鄙夷他上前半步,对着张清远低声道:“师叔,此地气息混杂,妖氛虽被压制,但残余未消。那白袍人…装束古怪,气息晦涩不明,恐非善类!还有这女子(指姜眠),江湖术士之流,气息驳杂,恐与方才邪气爆发脱不了干系!”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判意味。 张清远微微抬手,示意年轻人稍安勿躁,目光依旧温和地看着姜眠:“劣徒张凌风,年轻气盛,言语多有冲撞,还请女居士勿怪。不知这位…道友(看向谢必安)如何称呼方才那消弭邪气、护佑一方的浩然正气,可是出自道友之手” 谢必安斜睨了那名叫张凌风的年轻人一眼,桃花眼里满是不屑,他正了正自己那顶“一见生财”的高帽,懒洋洋地开口:“好说好说。鄙姓谢,行七,江湖人称‘谢七爷’,专门负责清理‘城市牛皮癣’和‘违章邪力建筑’。至于浩然正气哦,你说刚才啊小场面,不值一提,日常保洁而已。”他语气随意,仿佛刚才湮灭邪力爆炸真的只是随手扫了个垃圾。 张凌风被谢必安这吊儿郎当的态度和那顶扎眼的高帽气得脸色一沉,刚要发作,却被张清远用眼神制止。 张清远涵养极好,脸上笑容不减,目光转向姜眠:“女居士年纪轻轻,竟能与谢道友一同出手,消弭如此凶戾邪气,想必也身负不凡传承贫道观此地残留气息,似有阴魂控体、邪力寄生的痕迹,且手法极为歹毒古老,绝非寻常鬼物所为。不知女居士可否告知详情或许,我龙虎山亦可略尽绵薄之力。” 他的话语看似关切,实则绵里藏针,充满了试探。尤其是提到“阴魂控体”、“邪力寄生”、“歹毒古老”这几个词时,目光更是若有若无地扫过地上昏迷的周铭和缩在墙角的陆沉舟。 姜眠抱着背包,拍了拍上面的灰,迎上张清远那看似温和实则精明的目光,咧嘴一笑,露出标准的“江湖骗子”式热情:“哎呀!原来是龙虎山的张天师!失敬失敬!久仰大名如雷灌耳!”她夸张地拱了拱手,然后指了指地上,“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位陆总(指了指陆沉舟)的助理(指周铭),不小心撞了邪,被脏东西上身了,想不开要自爆,被我请来的‘谢工’(指谢必安)及时‘无害化处理’了。至于陆总嘛,受了点惊吓,休息休息就好。” 她避重就轻,将“影主”、“蚀魂引”、隔空控魂这些核心信息完全略过,把一场惊心动魄的超凡对抗,轻描淡写地说成了普通的“撞邪自爆”和“无害化处理”。 “撞邪自爆无害化处理”张凌风冷哼一声,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姜眠,“说得轻巧!方才那邪气之凶戾磅礴,远超寻常厉鬼!更有操控生魂、引爆血肉的歹毒手段!岂是‘撞邪’二字可以搪塞还有你!”他目光转向谢必安,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装神弄鬼!一身邪气…嗯!”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目光死死盯住了姜眠背包侧袋里露出的一个东西! 那正是姜眠之前用来粘附“影主”力量残片的镇魂印青春版!此刻,那枚暗铜色的印章底部,赫然还残留着指甲盖大小、散发着微弱却精纯邪恶气息的暗红色碎片!碎片表面,那个扭曲的、如同无数眼睛重叠的诡异符文,在晨光下若隐若现! 张凌风瞳孔骤然收缩!他出身龙虎山嫡传,对邪魔气息的感应远超常人!那碎片上的气息…古老!邪恶!精纯!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位格压制感!绝非寻常邪修所能拥有! “那是什么!”张凌风猛地踏前一步,指着姜眠背包侧袋露出的镇魂印,声音带着震惊和质问,“你身上为何会有如此精纯古老的邪魔之物!那碎片上的符文…是‘千瞳魔印’!这是失传已久的域外邪魔标记!说!你与方才那邪气爆发,到底有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