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守护灵现，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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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守护灵那覆盖着残破臂甲的能量巨拳，裹挟着冻结灵魂的恐怖威压和纯粹的毁灭意志，如同陨星天降，朝着下方渺小的姜眠和影傀，不分敌我，无情砸落！ 拳锋未至，那凝如实质的压迫感已将空气彻底抽干！冰冷的死亡气息扼住了姜眠的咽喉！她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重伤濒死的身体被死死钉在原地，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手中的陆正霆遗物方盒，那层守护她的乳白光晕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风中残烛，剧烈摇曳，随时可能熄灭！ “不——！” 影傀发出惊怒交加的嘶吼！他猩红的瞳孔中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恐惧！这守护灵的力量层次，远超他的预估！重伤之下，他根本无力硬抗！枯瘦覆盖鳞片的身躯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化作一道扭曲的暗紫色残影，试图向侧面翻滚躲避！ 然而，守护灵的意志如同冰冷的法则，锁定了空间！ 轰隆——！！！ 能量巨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姜眠和影傀之间那片扭曲的金属地面上！ 无法形容的巨响！整个地下空间如同被投入了惊涛骇浪的扁舟，疯狂地上下颠簸、左右摇晃！坚硬无比、刻满符文的幽蓝金属地面，如同脆弱的饼干，瞬间被砸出一个直径数丈、深不见底的巨大凹坑！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毁灭的风暴，裹挟着碎裂的金属碎片、刺耳的尖啸和冻结灵魂的寒流，呈环形向四面八方疯狂炸开！ 噗——！ 姜眠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掀飞，重重撞在后方扭曲变形的金属墙壁上，又弹落在地！全身的骨头仿佛都碎裂了，五脏六腑彻底移位，眼前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喷涌而出的鲜血！手中紧握的遗物方盒也脱手飞出，掉落在不远处翻滚的烟尘中。那层守护光晕彻底破碎，仅剩一丝微弱的气息萦绕在盒子上。 另一边，影傀虽然避开了拳锋最核心的毁灭区域，但依旧被狂暴的冲击波边缘狠狠扫中！ 咔嚓！ 他本就碎裂大半的黑色角质鳞片彻底崩飞！覆盖在鳞片下的、如同腐烂血肉般的躯体暴露出来，被冲击波撕开一道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紫黑色的污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他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如同被巨锤砸烂的玩偶，翻滚着砸进一堆扭曲的金属废墟里，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只剩下微弱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猩红的瞳孔光芒黯淡，充满了怨毒和难以置信的惊骇。 仅仅一击！守护灵的无差别攻击，便让本就重伤的两人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濒临死亡边缘！ 一击之后，那庞大的守护灵虚影似乎消耗不小，周身流淌的暗红色光芒黯淡了几分，那两点幽蓝魂火也微微摇曳。但它毁灭的意志并未消散！它缓缓抬起那巨大的能量手臂，冰冷的魂火目光再次锁定了废墟中气息奄奄的姜眠和影傀，似乎在积蓄着下一次毁灭的打击！那沉重的、带着无尽岁月沉淀的威压，如同冰冷的磨盘，继续碾压着两人残存的生机。 姜眠躺在冰冷的金属碎屑和血泊中，意识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剧烈的痛楚已经麻木，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沉重的疲惫感在拖拽着她沉入永恒的黑暗。视线模糊，只能看到上方那巨大虚影缓缓抬起的、象征着死亡的巨拳轮廓。 结束了吗…师父…陆沉舟…我…尽力了… 绝望的阴云，彻底笼罩。 然而，就在她意识即将沉沦的最后一刻，她的目光，似乎无意识地扫过了不远处同样躺在废墟中、微微散发着温润乳白光晕的遗物方盒。方盒在刚才的撞击中彻底碎裂，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陆正霆的皮质手札、那几块古老的、铭刻着“冥河溯纹”的镇魂玺碎片、以及那封染血的绝笔信。 其中一块较大的镇魂玺碎片，在弥漫的烟尘和守护灵散发的幽蓝魂火光线下，边缘似乎折射出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奇异的金色纹路！ 那纹路…好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姜眠几乎停滞的思维，被这模糊的熟悉感猛地刺了一下！ 玄尘子！师父！陆正霆的遗书里提到过！师父当年曾在这沉渊石室，与陆正霆并肩作战！他还留下过秘法印记！这块碎片上残留的金色纹路…难道…难道是师父留下的契约印记！用来沟通…或者…安抚…这古老的守护灵！ 一个微弱的、近乎荒谬的希望火花，在绝望的深渊中骤然闪现！ 不！不能放弃！陆沉舟用命换来的机会！陆正霆和师父用血守护的秘密！不能断送在这里！ 求生的本能和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倔强，如同回光返照般，猛地冲破了麻木的枷锁！姜眠不知道从哪里榨取出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许是燃烧了最后的生命力！她染血的手指，猛地抠进身下冰冷的金属碎屑中，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如同蠕虫般，朝着那散落遗物的方向，一寸！一寸！地挪动！ 每挪动一寸，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和骨头摩擦的咯咯声！鲜血在她身后拖出一条刺目的痕迹。 守护灵积蓄力量的巨拳，再次缓缓抬起，冰冷的毁灭意志牢牢锁定着她这微弱的挣扎！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又飞速流逝！ 终于！她的手指，颤抖着，触碰到了那块边缘带有微弱金色纹路的古老碎片！ 入手冰凉！但就在触碰的瞬间！ 嗡——！ 那块碎片猛地一震！上面那点微弱的金色纹路骤然亮起！如同被点燃的星火！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精纯、带着玄尘子特有气息的法力波动，从碎片中流淌出来，顺着姜眠染血的手指，涌入她枯竭的经脉！ 这股力量微弱得可怜，如同涓涓细流，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唤醒生机的温暖！更重要的是——这股力量的气息，与上方那守护灵虚影散发出的古老、苍茫的气息，隐隐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共鸣！ 守护灵那即将落下的能量巨拳，在这股微弱共鸣出现的刹那，出现了极其短暂、几乎无法察觉的…一丝凝滞！那两点幽蓝魂火，似乎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仿佛在努力辨认着什么。 就是现在！ 姜眠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那块闪烁着金纹的碎片高高举起！同时，她嘶哑着，用尽最后的精神，将玄尘子烙印在她灵魂深处的、那个代表着“信”与“契”的核心真言，混合着碎片传递来的微弱力量，朝着那庞大的虚影嘶吼而出： “玄…尘…立…约…守…正…霆…信…诺…犹…在——！！！” 每一个字，都如同泣血！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她燃烧生命的意志！ 轰！ 那块古老的碎片在真言出口的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一道清晰无比、由纯粹金色能量构成的、复杂玄奥的契约印记虚影，从碎片中投射而出，直冲守护灵那两点幽蓝魂火！ 守护灵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 那即将落下的毁灭巨拳，硬生生停在了半空！冰冷的毁灭意志如同潮水般退去！两点幽蓝魂火剧烈地闪烁、摇曳，仿佛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挣扎！那源自亘古的守护职责与愤怒，似乎正在与这道突然出现的、来自七十多年前的契约印记发生着剧烈的冲突！ 它庞大的头颅缓缓低下，由魂火构成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带着审视和困惑，落在了姜眠…以及她手中那块散发着熟悉契约气息的碎片上！ 攻击…停止了！ 姜眠心中狂震，巨大的希望如同甘霖浇灌濒死的幼苗！有效！师父留下的契约印记，真的能影响这古老的守护灵！ 然而，这脆弱的平衡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秒！ “吼——！！！” 一声充满怨毒、疯狂和贪婪的嘶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垂死咆哮，猛地从另一侧的废墟中炸响！ 是影傀！ 守护灵的攻击暂停，契约印记的出现，以及姜眠那声嘶吼，如同强心针，让濒死的影傀回光返照！他看到了机会！一个翻盘的、甚至攫取更大力量的机会！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祭坛顶端，那块布满裂痕的沉渊石下方，之前被陆沉舟撞裂的地方！那里，并没有陆沉舟的残骸！反而在沉渊石那幽邃黑暗的表面，凝结出了一小片…仅有巴掌大小、却散发着惊人生命气息和纯净阳炎之力的…暗金色结晶！那结晶内部，仿佛有金色的液体在缓缓流淌，隐隐构成一个蜷缩的、模糊的人形轮廓！ 那是…陆沉舟体内被阴煞锁链禁锢、又在撞上沉渊石的毁灭瞬间、被强行剥离、压缩、与沉渊石至阴之力产生奇妙融合后…残留下来的…最精纯的至阳玄魄本源结晶！是他生命的最后印记！也是陆正霆遗书中所言的…“救世之钥”的物质显化！ 更让影傀疯狂的是，那暗金色结晶散发出的、属于陆沉舟的血脉气息，似乎…引起了守护灵魂火的…一丝极其微弱的、本能的…亲近波动！ “陆家…血脉…结晶！” 影傀猩红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随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贪婪光芒！“至阳玄魄…本源…天助…我也！！” 他枯槁的身体爆发出最后、也是最邪恶的力量！他不再试图攻击姜眠，也不再顾忌那陷入混乱的守护灵！他所有的目标，都锁定了祭坛顶端，那块悬浮的沉渊石…以及沉渊石表面凝结的那一小片暗金色血晶！ 只要得到它！吞噬它！融合这至阳本源和沉渊石的至阴之力…他不仅能恢复伤势，力量将暴涨到难以想象的地步！甚至能…掌控这古老的守护灵！完成幽影尊主未竟的伟业！ “是…我的！！！” 影傀发出一声癫狂的尖啸，身体化作一道燃烧着紫黑色邪焰的流光，不顾一切地、以同归于尽的姿态，朝着祭坛顶端的沉渊石和那暗金色血晶，疯狂扑去！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目标明确——先夺血晶，再借沉渊石之力！ “不——！” 姜眠目眦欲裂！她瞬间明白了影傀的意图！陆沉舟用命留下的最后希望，岂能被这恶魔玷污吞噬！ 她想阻止，但身体如同灌了铅，连动一下都无比艰难！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邪光扑向祭坛！ 而就在影傀扑出的同时！ 嗡——！！！ 那守护灵虚影似乎被影傀那充满恶意和贪婪的邪气再次刺激！更被那暗金色血晶散发出的、属于陆家嫡系血脉的纯净气息所吸引！它那陷入混乱的魂火猛地一定！ 两点幽蓝魂火，第一次，无比清晰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守护职责的冰冷，有对契约印记的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血脉气息唤醒的…源自亘古的…守护本能），牢牢地锁定了祭坛顶端那块暗金色的血晶！ 它似乎…认出了那气息！属于它誓言守护的…陆家血脉！ 影傀的邪光，已然扑至沉渊石前！枯瘦覆盖鳞片的爪子，带着贪婪的紫黑色邪焰，狠狠抓向那块散发着诱人气息的暗金色血晶！ 守护灵那庞大的能量手臂，带着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冰冷的怒意（这一次，似乎有了明确的目标！），后发先至，撕裂空间，朝着影傀那渺小的身影，如同拍打苍蝇般，狠狠扇了过去！ “滚开——！！！” 冰冷的、如同大地咆哮般的意念，第一次清晰地在这空间内炸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