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力量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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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凡拖着疲惫却异常兴奋的身躯，背着一筐沉甸甸的灵砾石走出矿洞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矿区营地亮起了零星的灯光，如同鬼火般在巨大的裂谷中闪烁。交矿点排着稀稀拉拉的队伍，大多是和他一样面黄肌瘦的“尘民”，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麻木与疲惫。 轮到林凡时，负责收矿的监工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那明显超额的矿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新来的收获不错啊。”监工随意扒拉了一下矿石，语气不咸不淡，“叫什么名字” “林凡。” “林凡”监工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哦，就是那个‘断脉’的小子巴图老大特意关照过的。” 他特意加重了“关照”两个字，周围的几个监工和尘民都看了过来，眼神各异。 林凡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今天运气好，找到一条小矿脉。” 监工没再多说，清点矿石：“一共十五块灵砾石，超额五块。按规矩，超额部分可以兑换成信用点或者额外营养液。” “换成营养液。”林凡毫不犹豫。属性提升带来的是更强的力量，但也需要更多的能量补充。 监工扔给林凡两管粘稠的、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淡绿色液体，这是基地标配的低级营养液，勉强能维持高强度体力消耗。正常任务完成只有一管，林凡得到了两管。 “明天任务量照旧，完不成，后果你知道。”监工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林凡拿起营养液，转身走向尘民居住的简陋窝棚区。他能感觉到身后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如同毒蛇般黏在他背上。在这里，弱小本身就是一种罪过，而一个“断脉”的废物突然有了超额收获，更是容易引来鬣狗的觊觎。 他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分配给他的那个四处漏风、散发着霉味的窝棚。 窝棚里已经有人了。一个膀大腰圆、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正大马金刀地坐在唯一一张还算完整的板床上，另外两个瘦小些的男人则蹲在门口，像两只盯梢的老鼠。 【业力：4】、【业力：1】、【业力：1】。 业力之眼瞬间给出了信息。 壮汉名叫黑牙，是这片窝棚区的恶霸，据说有点力气，欺负新人和弱者是他的拿手好戏。他头顶那【业力：4】的灰色数字，说明他手上很可能沾过人命。 “新来的小子，懂不懂规矩”黑牙斜眼看着林凡，声音沙哑难听，“这里的‘床位费’，每天一管营养液。看你今天收获不错，把两管都交出来，以后我罩着你。”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站了起来，不怀好意地围拢过来。 若是之前的林凡，面对这三个至少是1级的超凡者，恐怕只能忍气吞声，交出赖以活命的营养液。但现在…… 林凡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黑牙：“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黑牙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弱不堪的“断脉”废物敢顶嘴。他脸上的横肉抖了抖，狞笑着站起身，接近两米的身高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凭什么就凭老子拳头比你大！” 他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抓向林凡手中的营养液，动作迅猛，带着风声。这一下要是抓实了，以林凡之前的力量，手腕恐怕都要被捏碎。 周围几个窝棚有人探出头来，看到是黑牙在找林凡麻烦，又都缩了回去，没人敢管闲事。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林凡手腕一翻，轻松躲开了黑牙的一抓，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紧接着，他右手握拳，那看似并不粗壮的手臂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后发先至，一拳印在了黑牙毫无防备的小腹上！ “嘭！” 一声沉闷的肉体撞击声。 黑牙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而变成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他感觉自己的肚子像是被一柄沉重的铁锤狠狠砸中，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剧痛让他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猛地弓起了腰，双眼暴突，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力量：3】的一拳，结结实实打在要害上，效果立竿见影！ “呃……啊……”黑牙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庞大的身躯晃了晃，直接跪倒在了林凡面前。 他那两个跟班吓得魂飞魄散，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黑牙哥……竟然被这个“断脉”废物一拳放倒了！ 林凡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黑牙，目光扫向那两个跟班。 那两人接触到林凡冰冷的目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腿一软，差点也跟着跪下去。 “滚。”林凡吐出一个字。 两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搀起还在痛苦呻吟的黑牙，仓皇逃离了这个窝棚，连头都不敢回。 周围窝棚里暗中观察的人，此刻全都鸦雀无声，一个个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他们再看林凡时，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从之前的鄙夷和怜悯，变成了敬畏和不可思议。 这个“断脉”的林凡……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林凡没有理会外界的目光，走进窝棚，关上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他将一管营养液挤进嘴里，粘稠略带腥味的液体滑入喉咙，迅速转化为能量，滋养着因为属性提升而有些饥饿的身体。 他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虽然只是从1点提升到了3点，但带来的变化是天翻地覆的。速度、反应、力量，全面超越了普通的1级修士，甚至可能不弱于一些2级修士。 这，就是属性叠加的威力！ “还不够……远远不够。”林凡握紧拳头，眼神锐利。黑牙这种小角色，只是开胃菜。他的目标是赵虎，是那些高高在上、视他如蝼蚁的修士！是打破这该死的命运！ 想要更快地变强，就需要更多的属性点。而属性点，来源于杀戮，来源于那些身负业力之人。 他将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矿区，那里隐藏着无数的危险，也潜藏着无数的“猎物”。 “狩猎，该开始了。” 夜色渐深，矿区大部分地方都陷入了沉寂，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偶尔响起。 林凡如同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窝棚区。【气息屏蔽（lv1）】让他完美地融入了阴影之中。他凭借着白天记忆的路线，朝着矿洞深处摸去。 他的目标很明确——那些在矿区作威作福、业力缠身的监工和小头目。这些人，既是系统的“养料”，也是为民除害。 很快，他就在一条通往废弃矿区的岔路口，锁定了一个目标。 那是一个独自巡逻的监工，提着昏暗的矿灯，嘴里骂骂咧咧，似乎对深夜巡逻极为不满。他头顶【业力：3】的灰色数字，在林凡的业力之眼中格外显眼。 林凡屏住呼吸，如同潜伏的猎豹，计算着对方的路线和节奏。当那名监工走到一片光线最暗、靠近岩壁的区域时—— 林凡动了！ 【速度：3】全力爆发，他如同离弦之箭，从阴影中激射而出！手中的矿镐划破黑暗，带着致命的风声，精准地砸向监工的后脑！ 那监工似乎有所察觉，猛地回头，但已经太晚了。他只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和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 “噗！” 干脆利落。 【叮！击杀业力目标（3），掠夺成功！力量+1，精神+1，速度+1！】 热流再次涌现！ 【力量：4】 【精神：4】 【速度：4】 属性再次全面提升！ 林凡没有丝毫停留，迅速将尸体拖入旁边的废弃坑道掩埋，清理痕迹，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 他感受着体内又增强了一分的力量，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弧度。 今夜，还很漫长。 他身影再次融入黑暗，寻找着下一个猎物。 属于“判官”的狩猎之夜，正式拉开了序幕。而矿区的黑暗，将成为他最好的保护色，也是他通往强者之路的第一块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