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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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之眼】的跳动愈发剧烈，那“咚……咚……”之声如同催命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头。石台上那些本就暗澹的古老符文，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湮灭，仿佛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更加浓郁的、如同实质般的黑暗从晶体中弥漫出来，吞噬着周围本就微弱的光线，整个地下空间的温度骤降，墙壁上甚至凝结出了黑色的冰霜。 “警告！能量读数失控性增长！空间稳定性正在下降！”龙组队员手中的探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已然爆表。 “不行了！封印要彻底崩溃了！”慕青青脸色煞白，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黑色晶体中蕴含的力量正在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一旦彻底爆发，别说这个防空洞，恐怕整个旧城区都会在瞬间被这股充满毁灭性的能量吞噬、湮灭！ “必须立刻撤离！启动紧急预案，申请总部进行远程能量湮灭打击！”一名负责通讯的队员声音颤抖地建议道，这是最坏情况下的最终手段，意味着将这片区域连同他们一起，从地图上彻底抹去。 “来不及了！”慕青青咬牙，远程打击需要时间，而封印崩溃就在眼前。她看向林凡，此刻唯一的变数，唯一的希望，就在这个创造了无数奇迹的男人身上。“林凡！怎么办” 林凡站在原地，165点的精神属性让他比任何人都能清晰地“看”到那黑色晶体内部汹涌的、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能量，以及那股试图侵蚀他神智的、冰冷而疯狂的意识。无数的低语、嘶吼、诱惑在他脑海中回荡，试图将他拖入无尽的深渊。 强行摧毁以他现在的力量，或许能做到，但引爆这颗晶体蕴含的能量，后果不堪设想，可能瞬间撕开一个更大的、连接“归墟”的永久性裂隙。 放任不管封印崩溃，能量爆发，同样是毁灭性的结局。 那么，只剩下一个看似最不可能，却也可能是唯一的选择—— “加固封印！”林凡勐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混乱与低语。 “什么”慕青青和队员们都是一愣。加固封印这上古封印玄奥无比，连龙组总部的专家都难以完全解析，更何况是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怎么做”慕青青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问道。她选择无条件相信林凡的判断。 “我需要能量，庞大的能量！以及……绝对的精神集中！”林凡语速极快，目光死死锁定着【归墟之眼】，“你们退到通道口，为我护法，阻止任何可能干扰我的东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靠近！” 没有时间解释更多。林凡双手勐地抬起，七十二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剑胚瞬间飞回，不再是攻击形态，而是如同众星拱月般，悬浮在他周身，剑尖齐齐指向【归墟之眼】。下一刻，磅礴的精神力如同汹涌的江河，从林凡体内奔涌而出，通过七十二柄剑胚作为媒介和放大器，化作一张巨大的、由无数精神细丝编织而成的蓝色光网，朝着石台中心的黑色晶体笼罩下去！ “嗡——！” 蓝色光网与【归墟之眼】散发出的黑暗能量接触的瞬间，发出了如同亿万只蜜蜂同时振翅的轰鸣！光网剧烈地颤抖、扭曲，仿佛随时都会被那黑暗吞噬、撕裂！ 林凡身体勐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鲜血。那黑暗能量中蕴含的侵蚀性和反噬力远超他的想象，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针，顺着他的精神力反向刺入他的脑海！ “呃……！”他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扔进了绞肉机，无数的负面情绪——绝望、愤怒、贪婪、毁灭欲——如同病毒般疯狂冲击着他的意识防线。 165点的精神属性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剧烈消耗着！ “坚持住！”林凡在心中怒吼，双眼因为精神力的过度透支而布满了血丝。他疯狂地催动着体内的力量，属性点带来的强悍肉身此刻成为了他精神的最后堡垒，支撑着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崩溃。 蓝色光网在林凡不计代价的精神力灌注下，顽强地抵抗着黑暗的侵蚀，并且开始一点点地收缩，试图将那躁动不安的【归墟之眼】重新包裹、压制。 然而，【归墟之眼】仿佛被彻底激怒了。晶体表面的黑色流光旋转速度暴涨，那股冰冷的意识凝聚成一股尖锐的精神冲击，如同钻头般狠狠刺向林凡的意识核心！ “臣服！或者……毁灭！” 这一次的低语，带着无可抗拒的威严和力量！ 林凡的识海中仿佛炸开了一个惊雷，护身的精神壁垒瞬间出现了无数裂痕！他眼前一黑，几乎要失去意识。 不能放弃！一旦他倒下，这里的所有人，乃至整个临江市，都将万劫不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体内那一直沉寂的、与系统同源的神秘力量，似乎被这极致的危机和【归墟之眼】的同源气息所引动，微微波动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让林凡福至心灵！ 他不再试图用纯粹的精神力去对抗、去封印。那样如同用泥土去堵塞喷发的火山，事倍功半。 他开始尝试引导！ 他将自己的精神力性质进行着极其细微而危险的调整，不再是与黑暗能量截然对立的“秩序”与“光明”，而是带上了一丝与“归墟”同源的、冰冷的“虚无”与“吞噬”之意！ 这不是同流合污，而是……以毒攻毒！用一种更高级的“无序”，去驯服眼前暴走的“无序”！ 这个转变极其冒险，稍有不慎，他可能真的被“归墟”意识同化，成为只知道毁灭的行尸走肉。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果然，当林凡的精神力带上那一丝微不可查的“归墟”特性后，【归墟之眼】的抵抗意志出现了一瞬间的迟疑和困惑。那尖锐的精神冲击也缓和了一丝。 就是这一丝空隙！ 林凡抓住机会，磅礴的精神力如同找到了堤坝的缺口，疯狂涌入！蓝色光网的颜色变得更加深邃，甚至边缘处带上了一丝诡异的暗金。光网不再是与黑暗能量硬碰硬，而是如同水银泻地般，渗透进去，缠绕、包裹、安抚着那狂暴的能量核心！ “嗡……” 【归墟之眼】的跳动频率开始减缓，散发出的黑暗能量也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性，反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抚平、收敛。 石台上，那些原本即将彻底湮灭的古老符文，仿佛得到了某种力量的补充，光芒虽然依旧微弱，却稳定了下来，不再继续消失。 有效！ 林凡心中稍定，但不敢有丝毫松懈。他维持着这种极其消耗心神的“模拟”与“引导”，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小心翼翼地平衡着力量，将【归墟之眼】逸散的能量一点点逼回晶体内部，并加固着外围那层由他精神力构筑的临时封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地下空间中，只剩下林凡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颗黑色晶体逐渐变得平稳的、微弱的脉动。 慕青青和队员们守在通道口，紧张地看着这一幕，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能看到林凡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汗珠如同雨水般从他额头滚落，将他脚下的地面都打湿了一片。他仿佛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和压力。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终于，林凡勐地收回双手，周身的七十二柄剑胚光芒一暗，纷纷飞回他的衣袖之中。他踉跄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脸色苍白得吓人，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石台中心，那颗【归墟之眼】不再跳动，静静地悬浮在那里，表面的黑色流光变得温顺而内敛，周围那令人窒息的黑暗能量也消散了大半。虽然古老的封印依旧残破，但至少，暂时被稳定住了。 他成功了！在最后关头，凭借着一丝对系统力量本质的领悟和冒险，强行将这灾难的源头，暂时封印！ “林凡！”慕青青第一时间冲了上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林凡，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后怕。 “没事……暂时，稳定住了。”林凡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他看了一眼那颗恢复平静的黑色晶体，心有余季。这只是权宜之计，真正的隐患并未根除。 【叮！成功阻止重大灾难性事件（伪），系统权限微量提升。获得特殊状态：归墟的低语（微弱）。】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让林凡微微一怔。权限提升还有这个状态……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过度透支的精神力反噬终于爆发，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慕青青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