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切原赤也“我”等这一刻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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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球技大会的短暂放松后，立海大网球部的选拔赛战火重燃。 真田宣布了规则：除了正选队员之外，七组对战的胜者将拥有自由挑战正选成员的权利。 七场激战先后落幕。胜出的七人神情各异，有的难掩兴奋，有的面色凝重，再次聚集到了一号球场中央。空气仿佛凝固了，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柳莲二推了推细框眼镜，镜片上掠过平板屏幕的微光，平稳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凝滞的空气：“补充挑战规则。一对一挑战优先。若多人选择同一目标，则率先提出者优先。后续选择者，可向优先挑战者的胜方发起二次挑战。” 话音未落—— “神崎凛司——！！！” 一声近乎嘶吼的呐喊猛地撕裂了寂静！ 切原赤也一步踏前，浅绿色的眼底像燃着疯狂的火焰，死死锁住对面那个银发飞扬的身影。 他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声音因激动而发颤，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我！切原赤也！挑战你！就在这里！现在！” 他等这一刻太久了。 从被那记铁拳轰穿储物室铁门开始！ 名为“立海大no.1”的野心，如同滚烫的岩浆在他血管里奔流。 他要赢，就在今天，就在所有人面前，撕碎那个银发家伙永远不起波澜的脸！ 场边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凛司站在稍远的地方，银白的发丝在热浪中没有丝毫飘动，镜片反射着刺目的阳光，看不清神情。他缓缓抬眼，平静地对上切原那双几乎喷出火来的浅绿色瞳孔。 空气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绷紧，发出细微的震颤声。 “可以。”凛司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撞进每个人的耳膜，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二号球场。” 没有多余的话，他拎起那柄灰黑色的训练拍，转身，步伐沉稳地走向二号场。队服下摆被热风掀起一角，又无声落下。 切原赤也狠狠一跺脚，像头发怒的野兽大步跟了上去，海带般的卷发几乎根根竖起，每一步都像要把塑胶地面踏穿。 二号球场。 空气灼热得仿佛快要燃烧。 看台边缘挤满了闻讯赶来的队员，嗡嗡的低语如同沸水。真田、柳、仁王、毛利等正选站在最前面，目光沉静。 切原站在底线，用力拍打着手中的球拍，发出“砰砰”闷响，试图压住因过度兴奋而产生的微颤。他死死盯着对面的银发身影，喉咙里滚出低沉的、野兽般的咕噜声：“终于……终于能再和你打一场了！这次！不会有意外了！” 他猛地一甩头，汗珠飞溅，“我要用实力证明！我切原赤也！才是立海大最强的！” 凛司站在发球区，指尖拈起一颗黄绿色网球，指腹摩挲着橡胶表面的颗粒。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瞬间捕捉到切原因激动而微颤的小腿、紊乱的呼吸，和那双被压力和亢奋烧得滚烫的眼睛—— 弱点坐标，锁定。 他微微侧身，重心下沉，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抛球，挥拍，流畅而舒展！ 嗡——！ 天雷！刺眼的蓝色雷光撕裂空气，带着毁灭般的力量和刺耳的尖啸！速度快到只剩残影，角度刁钻，直扑切原反手外侧的死角！ 来了！切原瞳孔猛缩，心脏狂跳！就是这招，让他一次次败北的发球！但这次，他早有准备！ “看到了——！！！”切原嘶吼着，声音里是破釜沉舟的狂气！ 他没有试图去追球的轨迹，而是凭借无数次被击溃的痛苦记忆和野兽般的直觉，身体像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向左横移！球拍以一个别扭却异常精准的角度，对着身前空无一物的地方狠狠切下！ 不是迎击，是预判拦截！ 呲——！ 一声尖锐得像金属刮擦玻璃的噪音炸开！ 拍框边缘，竟真的蹭到了一道模糊的蓝色残影！高速旋转的球体与拍框剧烈摩擦，带起一溜火星！ 切原只觉得一股狂暴的力量顺拍柄轰进手臂，虎口撕裂般剧痛，整条右臂如同被电流贯穿，瞬间麻痹！但他咬紧牙关，凭借意志和冲势，手腕死死稳住，腰腹爆发出惊人的扭转力，手臂像鞭子般向外一甩！ 呼——！ 一道裹着混乱蓝色电光的流影，被强行改变了轨迹，尖啸着险险擦过网带，砸在凛司半场的边线外侧！ “出界！15-0！”裁判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愕。 死寂。 全场死寂。 切原还保持着那个别扭的挥拍姿势，大口喘气，汗水像小溪一样从额头滚落，刺得眼睛生疼。但他顾不上擦，浅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颗界外球，随即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猛地抬头，对着凛司发出咆哮： “哈——！！！看见了吗！神崎凛司！你的天雷！被我打回去了——！！！” 声浪像冲击波席卷球场。看台瞬间炸开。 “打、打回去了！” “切原他……挡住了天雷！” “虽然出界了……” “天啊！他怎么做到的！” “两个怪物……！” 真田弦一郎帽檐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冷硬。他抱着胳膊，目光锐利地落在场内那个狂吼的身影上。 凛司站在原地，镜片后的眸光轻微地闪动了一下。 切原刚才的动作轨迹、肌肉爆发力、神经反应，还有那强行改变天雷轨迹所展现的恐怖意志—— 所有数据被瞬间采集。 “不错。”凛司的声音不高，清晰穿透切原的咆哮。他顿了顿，镜片边缘掠过一丝冰冷的锐光，“策略有效。但……” 他再次侧身，重心下沉。 抛球，挥拍，动作与天雷发球如出一辙！ 嗡——！ 蓝色雷光再现！撕裂空气，直冲切原正手位！ 切原眼中凶光爆闪！信心暴涨！“同样的招数对我没用——！！！” 他狂吼着，脚步再次爆发，身体炮弹般侧移！球拍再度以那种角度狠狠切向预判的轨迹！ 然而—— 就在球拍即将触到蓝色雷光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颗裹着毁灭气息的雷球，在距离拍框不足十厘米的空中，猛地向内坍缩！如同被无形黑洞吞噬，瞬间消失！ 以那颗消失的球为中心，无声地蔓延张开——像一张骤然打开的蛛网，瞬间覆盖了切原身前方圆三米！ 虚无天雷！ 切原的球拍挥空了！巨大的惯性让他一个踉跄！ 他惊骇地瞪大眼，看着眼前这片突兀出现的、由黑暗交织成的诡异黑洞！那光网散发着精密仪器般的死寂和压迫！ “什……什么东西！”切原的声音惊骇到破音。 下一秒—— 嗡——！ 那颗消失的蓝色雷球毫无征兆地从囚笼中心重新凝聚！带着比之前更恐怖的速度和力量，如同困兽出笼，轰然炸向切原毫无防备的胸口！ “呃啊——！！！” 切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身体就像被高速列车正面撞中，狠狠向后倒飞出去！球拍脱手，在空中翻滚！ 砰！ 他重重摔在塑胶地上，滑出老远。胸口剧痛，麻痹感席卷全身，挣扎着想爬起，却使不上半分力气。 “30-0。”裁判的声音发颤。 比刚才更深的死寂笼罩了球场。 看台上的人全都像被定了身，目瞪口呆地看着场内那片缓缓消散的幽蓝数据网，和狼狈倒地的切原。 丸井文太张大了嘴。胡狼桑原倒吸冷气。仁王雅治眼里的戏谑消失殆尽，只剩下凝重和一丝忌惮。柳莲二镜片后的目光灼灼燃烧，平板屏幕上数据流疯狂刷新。真田弦一郎帽檐下的阴影浓重，抱臂的手指无声收紧。 凛司站在发球区，镜片反着光，看不清眼神。他弯腰，再次捡起一颗球。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球面，他微微抬眼，目光穿过镜片，落在挣扎着撑起上半身、眼中交织着惊骇、愤怒和茫然的切原身上。 “虚无天雷，初次测试完成。”凛司的声音平稳无波，像冰冷的仪器提示音，“效果符合预期。” 他顿了顿，指尖轻弹，网球高高抛起，“接下来……” 身体舒展如满弓，灰黑球划破空气，带起一道无声无光、却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寂轨迹！ “极冰盛宴。” 随着他低沉几不可闻的话音，球拍触球的刹那—— 没有声音。 没有光。 没有气浪。 只有一片绝对的、吞噬一切的冰冷死寂，如同墨滴入水，瞬间以球拍为中心扩散，覆盖了小半个球场。 那片寂静，冻彻骨髓。 仿佛时间都被冻结。切原赤也只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裹住全身，所有的声音、光线、甚至对身体的感觉都在刹那间被抽离！像被抛入宇宙真空，只剩下无边的死寂和冰冷。 冰寂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潮水退去。 当光线重回视野，切原还保持着半撑在地的姿势，浑身僵硬，运动服被冷汗浸透。他茫然低头，看见一颗黄绿色网球，安安静静地、毫无声息地，停在自己脚边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仿佛它从一开始，就躺在那里。 “40-0。”裁判的声音干涩嘶哑。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如同刚从噩梦中惊醒，心有余悸地看着恢复正常的场地和那颗静默的球。那是什么幻觉领域还是…… 凛司拎着球拍，镜片后的目光深不见底。 他微微垂眼，遮住了眼底一丝极淡的、冰屑般的锐光。 狩猎，才刚刚开始。而猎物……似乎比预想的，更有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