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巴斯的报复与清洁队的内部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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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闪闪清洁先锋队”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块来历不明的黑色晶体碎片，狼狈地逃回了营地。幸运的是，当时已是“深夜”（亡灵之地的时间概念模糊），营地活动稀少，他们的回归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林辰将那块黑色晶体碎片小心翼翼地收进系统空间，与死亡骑士黑锋给的那块金属碎片放在一起。两者虽然材质不同，但那种隐隐的共鸣感让他确信，它们必然存在某种联系。巴斯和那个黑袍亡灵，到底在谋划什么这让他心头笼罩着一层阴霾。 然而，还没等他从矿坑惊魂中完全缓过气来，巴斯的报复就如同预料中的那样，迅猛而直接地到来了。 第二天一早，林辰和碎嘴正准备开始例行的（也是唯一的）主路清扫工作，烂牙巴斯就带着一队杀气腾腾的僵尸亲信，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巴斯的样子十分凄惨——脸上和脖子上布满了被艾克特酸液腐蚀留下的坑洼和焦黑痕迹，一只眼睛似乎还睁不开，浑身散发着比平时浓烈十倍的腐臭和怒气。它看向林辰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如果目光能杀人，林辰的光滑头骨恐怕已经被熔穿了。 “亮脑壳的！”巴斯的声音因为面部损伤而更加含糊不清，但其中的恨意却毫不掩饰，“你好大的胆子！敢在矿坑里暗算老子！” 林辰心中一惊，但表面维持镇定，咔哒道：“巴斯大人何出此言属下昨日一直在营地清扫，从未离开过。大人是不是认错人了”他打定主意，死不承认。矿坑里光线昏暗，烟雾弥漫，巴斯未必有确凿证据。 “放屁！”巴斯怒吼一声，猛地从腰间扯下那个被墨菲斯割断系带的空皮袋，狠狠摔在地上，“老子的袋子！还有老子脸上的伤！除了你们这些阴险的骨头渣子，还能有谁！” 它身后的僵尸亲信们也纷纷鼓噪起来，挥舞着武器，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周围一些早起（或被吵醒）的亡灵纷纷驻足围观，窃窃私语。 碎嘴吓得躲在林辰身后，骨头咔咔作响。林辰知道，硬扛下去肯定吃亏，巴斯明显是来找茬的，讲道理没用。 他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和“惶恐”的表情：“巴斯大人明鉴！属下对大人的敬仰如同冥河之水滔滔不绝，怎敢暗算大人这一定是误会！或许是矿坑里的那些可怕甲虫，或者是……某些心怀不轨之徒栽赃嫁祸！”他意有所指，试图把水搅浑。 “少他妈花言巧语！”巴斯不吃这套，它上前一步，腐烂的手指几乎戳到林辰的鼻梁骨（如果他有的话），“老子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你们这个狗屁清洁队，从现在起，解散了！你，还有你那个漏风的下属，立刻滚去矿洞最深处挖冥铁矿！每天挖不够一百斤，就别想吃饭！” 去矿洞最深处挖矿那是营地最苦最危险的惩罚性劳役，环境恶劣，还时常有塌方和凶暴的亡灵生物出没，几乎是有去无回！ 这是要借刀杀人！ 碎嘴吓得魂飞魄散：“咔哒！不要啊大人！嘶……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林辰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巴斯这是铁了心要弄死他们。看来矿坑的事，即使没有实锤，也彻底激怒了它。 “巴斯，什么事吵吵嚷嚷的”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只见腐牙领主那肥胖的身影出现在帐篷门口，显然是被外面的动静惊动了。它脸色不悦，似乎对打扰它休息很不满。 巴斯立刻换上一副恭敬（扭曲）的表情，转身行礼：“领主大人！这两个骨头渣子胆大包天，昨日在矿坑暗算属下，还企图破坏……破坏属下的重要任务！请大人准许属下严惩他们，以儆效尤！” 腐牙领主浑浊的目光扫过巴斯脸上的伤，又看了看林辰和碎嘴，慢悠悠地道：“哦有证据吗” 巴斯一滞：“这……矿坑昏暗，但他们嫌疑最大！而且属下的袋子确实被割了！” “也就是说，没证据咯”腐牙领主打了个哈欠，“巴斯，我知道你丢了面子，但营地有营地的规矩。没有确凿证据，就处罚我亲自任命的清洁总管，传出去，别的亡灵会说我赏罚不明。” 林辰心中一动，看来领主并不完全信任巴斯，或者，它需要维持表面的公正，又或者，它还对林辰这个被黑锋大人“关注”过的骷髅存有一丝顾忌。 巴斯急了：“大人！就算矿坑的事没证据，但他们清洁工作懈怠，营地依旧脏乱，这也是失职！” 腐牙领主看了看主路，确实谈不上干净，但也比之前好了一点。它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清洁工作继续！至于惩罚……林辰，你们清洁队这个月的魂火配给，扣掉一半！以示警告！巴斯，你也别揪着不放了，赶紧去处理你脸上的伤，别吓到人！” 各打五十大板，看似公正，实则偏袒了巴斯（毕竟林辰差点丢了命，只扣了配给），但也给了林辰喘息之机。 巴斯虽然不甘，但不敢违逆领主，只得恶狠狠地瞪了林辰一眼，带着手下悻悻离去。那眼神分明在说：这事没完！ 危机暂时化解，但林辰丝毫轻松不起来。扣掉一半魂火配给，对需要能量维持和修炼（）的亡灵来说，是沉重的打击。而且，巴斯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不知何时会再次落下。 更让他头疼的是，团队内部的问题，因为这次惩罚而爆发了。 当天晚上，当林辰将扣减配给的消息告诉队员们时，反应各不相同。 碎嘴虽然沮丧，但依旧坚定地站在林辰这边：“咔哒……没关系老大……嘶……我们少吃点……咔哒哒……一定能挺过去……” 墨菲斯则更加害怕，细声表示只要能躲起来，吃多少无所谓。 但阿尔曼和艾克特的反应就激烈多了。 阿尔曼首先发难，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愠怒：“一半配给开什么玩笑！那点劣质魂火糊本来就难以维持我的贵族体面！现在还要减半难道要让我这高贵的血族去吸食那些肮脏低等的能量残渣吗”他挥舞着手帕，情绪激动，“我就知道！跟你们这群骨头渣子混在一起没好事！那个粗俗僵尸的报复果然来了！这合作无法继续了！” 艾克特虽然对物质需求不高，但它关心的研究受到了影响：“一半配给那我申请的实验材料经费是不是也没了没有足够的骨粉和腐蚀液，我的新型清洁剂研究就要停滞了！还有，那个黑色晶体，我正准备进行能量共振测试，需要消耗大量魂火能量来驱动仪器……现在怎么办” 面对队友的质疑和抱怨，林辰感到一阵疲惫。他理解他们的不满，毕竟大家都是因为利益或生存才暂时聚在一起，现在团队不仅没带来好处，反而惹上了大麻烦，资源还减少了。 “安静！”林辰用力敲了敲身边的石头，发出沉闷的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除了依旧沉浸在仪器难题中的艾克特）。 他环视着队友们——恐慌的碎嘴，胆怯的墨菲斯，愤怒的阿尔曼，痴迷的艾克特。这支队伍，就像一盘散沙，一次小小的风波就可能分崩离析。 他必须做点什么，把大家重新凝聚起来。 “配给是减少了，但我们就此认输了吗”林辰的咔哒声在破帐篷里回荡，“巴斯想逼死我们，如果我们现在散了，正好如它所愿！到时候，碎嘴和墨菲斯会被抓去当苦力，阿尔曼爵士，你的‘优雅’能挡得住僵尸的砍刀吗艾克特先生，你的实验室还能保住吗” 他的话让阿尔曼和艾克特沉默了一下。 “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亡灵！”林辰继续说道，“船要沉了，吵架有用吗唯一的生路，是齐心协力，把船开出去！” “怎么开”阿尔曼冷笑，“靠扫地吗” “当然不是！”林辰的目光变得锐利，“巴斯为什么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仅仅是因为矿坑的冲突我不信！它和那个黑袍亡灵在矿坑里找的东西，那块黑色晶体，还有它之前偷偷摸摸的行为，这一切都说明，它背后有更大的图谋！我们手里，未必没有筹码！” 他指了指自己的系统空间（虽然别人看不见）：“我们有两块神秘的碎片，我们有巴斯违规的证据（矿坑禁令），我们知道它在进行秘密活动！这些，都是我们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阿尔曼似乎听出了点什么。 “被动挨打只有死路一条。”林辰的光滑头骨上反射出坚定的光芒，“我们要主动出击！在巴斯下一次动手之前，先找到它的致命弱点！” 他看向艾克特：“艾克特先生，研究黑色晶体和金属碎片的任务交给你，优先弄清楚它们的用途和能量性质，需要能量，我们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找！” 他又看向阿尔曼和墨菲斯：“阿尔曼爵士，墨菲斯，你们负责继续监视巴斯和那个黑袍亡灵，重点是查清他们的真正目的和背后的势力！” 最后，他看向碎嘴和自己：“碎嘴，我们继续搞好‘表面工作’，麻痹巴斯，同时想办法从其他渠道搞点额外的魂火资源。” 一番话，暂时稳住了军心。虽然前路依旧艰难，但至少团队没有立刻散伙。 然而，就在林辰以为暂时控制了局面时，第二天中午，一个更坏的消息传来。 墨菲斯利用它超低的存在感，偷听到了巴斯和黑袍亡灵的一次简短对话。黑袍亡灵似乎因为矿坑行动失败而十分不满，他告诉巴斯： “……计划必须提前了……‘祭品’的质量和数量……必须保证……那些不稳定的‘消耗品’……该处理掉了……” 祭品消耗品处理掉 林辰的魂火骤然冰冷。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巴斯和黑袍亡灵口中的“消耗品”，很可能指的就是营地里那些像他们一样、无足轻重的底层亡灵，甚至……可能就包括他们“亮闪闪清洁先锋队”！ 真正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而他们剩下的时间，可能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