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它们”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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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牌与凹槽严丝合缝地嵌入，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刹那间，整个黑曜石雕像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其表面流转过一层暗红色的光华，那双镶嵌着不知名红色宝石的眼睛，骤然亮起，如同两团燃烧的狱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群不速之客。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暴戾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下，让除了笨笨（它似乎对这种威压抗性较高）之外的所有成员都魂火摇曳，骨骼咯吱作响，几乎要跪伏下去。 “入侵者……擅闯圣所者……死……” 一个低沉、浑厚、充满无尽杀意与岁月沧桑的声音，直接在他们灵魂深处炸响，并非通过听觉，而是灵魂层面的震荡。这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只有纯粹的守护意志和毁灭冲动。 “等等！我们不是入侵者！”林辰强顶着巨大的压力，急忙举起双手（骨），同时将精神集中在碎嘴身上，试图向雕像传递信息，“我们有王裔带领！是得到指引而来的！”他指向被阿尔曼搀扶着、依旧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碎嘴。 碎嘴下巴上那暗红色、散发着热量的纹路，在此刻成为了最醒目的标志。 雕像那燃烧般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碎嘴身上。杀意如同潮水般稍退，但威压依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和……疑惑 “血脉……熟悉……但……微弱……混乱……”雕像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机械般的滞涩感，仿佛沉睡了太久，思维都变得僵硬，“证明……你的……资格……” “资格怎么证明”林辰赶紧问。跟一个石头狮子讲道理，压力太大了。 雕像没有回答，但它抬起的那只前爪，爪尖突然射出一道红光，精准地命中了碎嘴的眉心（如果骷髅有眉心的话）！ 碎嘴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骨架剧烈抽搐起来，眼眶中的魂火疯狂闪烁，几乎要溃散！他下巴上的纹路瞬间变得灼亮，暗红色褪去，重新焕发出璀璨的金色，但这个过程显然极其痛苦！ “你对他做了什么！”林辰又惊又怒，想要冲上前，却被雕像那更加恐怖的威压死死按在原地。 “唤醒……沉淀的……荣耀……直面……血脉的……试炼……”雕像的声音毫无波动。 就在这时，碎嘴的惨叫停止了。他猛地挺直了身体，虽然依旧被阿尔曼搀扶着，但头颅却昂了起来。他眼眶中的魂火不再混乱，而是燃烧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痛苦、迷茫、以及一丝……觉醒的威严的金色火焰！ 他不再看林辰等人，而是直直地望向那尊黑曜石雕像，用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带着古老卷舌音调的、不再漏风的语言，缓缓开口，说的内容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基……基拉格是你这老守财奴多少年了……你怎么丑成这样了从翡翠曜石掉色成黑煤球了” 林辰：“” 阿尔曼：“！！！” 艾克特：（激动地记录）“古老语言的复苏！记忆人格的暂时主导！太神奇了！” 那尊被称为“基拉格”的黑曜石雕像，明显顿住了，眼中的狱火都凝固了一瞬。随即，一股被冒犯的暴怒情绪如同风暴般席卷开来！ “放肆！！！渺小的后裔！！！竟敢直呼守护者真名！！！还敢诋毁我的……我的釉色！！！”雕像的声音气急败坏，之前的冰冷机械感荡然无存，活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你比你那混蛋曾曾祖父还没礼貌！！！” “嘿！不许你说我祖爷爷的坏话！”碎嘴（或者说暂时主导他身体的那个古老意识）毫不示弱地回呛，“要不是他当年帮你修补核心符文，你这堆破石头早就被‘噬魂兽’当点心嚼了！你欠我们家的！” “那……那是一笔公平交易！我守护你们家族圣地三千年作为回报了！”基拉格怒吼，震得整个洞穴嗡嗡作响，“倒是你！你这个不肖子孙！血脉稀薄成这样，记忆残缺，魂火微弱，还好意思回来！还有脸带着一群……一群奇形怪状的家伙（它扫了一眼林辰、阿尔曼等人）来闯圣所！” “奇形怪状你说谁奇形怪状！”阿尔曼忍不住尖声反驳，优雅尽失，“你这坨没有审美能力的黑曜石！” “闭嘴！闪亮的吸血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基拉格咆哮。 林辰看着这画风突变的争吵，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这……这就是所谓的“资格试炼”怎么变成祖辈熟人（熟石）见面互相揭短吵架了说好的严肃悲壮呢他的沙雕之力难道已经能无形中影响远古造物了 “够了！”碎嘴（古老意识）大喝一声，虽然声音还带着虚弱，但气势十足，“基拉格，我没空跟你吵！‘它们’是不是又开始活跃了外面的灰袍子是不是‘它们’派来的圣所的核心怎么样了” 提到“它们”，基拉格的怒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它眼中的狱火暗淡了些许。 “你感觉到了”它的声音低沉下去，“是的……低语再临……阴影蠕动……那些穿着灰袍的虫子，不过是‘它们’渗透进来的爪牙，试图污染核心，找到‘门扉’的坐标……我虽然干掉了几批，但‘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 它的目光再次扫过林辰一行人，尤其在林辰肋骨上依附的墨菲斯和那块仍在提供能量的暗紫水晶上停留了片刻。 “这个幽灵……快要散了。你们能找到‘回响水晶’为他续命，算你们有点本事。但这不够……想要真正救他，想要对抗‘它们’，你们必须进入圣所最深处，抵达‘魂火摇篮’……只有那里的本源之力，才能重塑他的灵体。” 魂火摇篮！听起来就是能量充沛的地方！ “那我们快进去啊！”林辰急忙道。 “进去”基拉格发出一声冷哼，“你以为圣所是你们家后花园核心区域有最后的自动防御机制——‘远古禁卫’。它们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它们没有智慧，只有冰冷的杀戮指令，会消灭一切未经最高权限认证的闯入者……包括你这个半吊子王裔！”它不客气地指着碎嘴。 “最高权限认证是什么”林辰追问。 基拉格抬了抬按着令牌的爪子：“这块‘指引令’只是钥匙之一。还需要……王裔之血（魂火精华）与守护者之印（我的认可）结合，才能生成临时通行权限。”它看向碎嘴，“小子，你现在的状态，挤出一滴魂火精华，怕是直接就要散架了。” 碎嘴（古老意识）沉默了一下，然后看向林辰，眼神中充满了决绝：“辰哥……帮俺……把俺……和那块水晶……一起……按在基拉格爪子的符文上……” 林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借助回响水晶的能量，来支付这“门票”的代价！但这太冒险了！碎嘴本身就在崩溃边缘，再强行抽取魂火精华…… “没有……时间了……”碎嘴（古老意识）的声音变得虚弱，那个短暂的清醒人格似乎在消退，碎嘴本体的痛苦表情再次浮现，“墨菲斯……等不了……‘它们’……也等不了……” 看着碎嘴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气息微弱的墨菲斯，林辰一咬牙，做出了决定。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碎嘴的手骨，连同那块仍在输出能量的暗紫水晶，一起按在了基拉格前爪下方、一个复杂而精致的环形符文上。 “以血裔之名……以守护之约……开启通路！”碎嘴（混合着本体和古老意识）发出嘶哑的呐喊。 符文骤然亮起！暗紫水晶的能量被疯狂抽取，同时，碎嘴的魂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一缕金色的精华被强行剥离，与水晶的能量、基拉格眼中射出的一道印记光芒融合在一起，注入符文之中！ 轰隆隆隆！ 洞穴深处，传来一阵机关转动的巨响。那漆黑的洞穴入口处，一道原本无形的能量屏障如同水幕般消散了，露出了后面一条更加深邃、散发着苍茫气息的通道。 通行权限，开启了！ 但代价是，碎嘴在完成仪式后，眼中的金色火焰彻底熄灭，魂火变得比墨菲斯之前好不了多少，直接瘫软下去，陷入了深度昏迷。而那块暗紫水晶，也彻底失去了光芒，变得灰暗，仿佛耗尽了所有能量。 “碎嘴！”林辰心痛地扶住他。 基拉格眼中的狱火闪烁了一下，声音似乎缓和了一丝：“他死不了……只是消耗过度……带上他，快进去吧……‘远古禁卫’已经被激活了……你们的时间不多……” 它的话音未落，洞穴深处那新开启的通道中，传来了一阵整齐划一、沉重无比的金属脚步声！伴随着令人胆寒的、如同刀剑摩擦般的铿锵之音！ “它们”醒了。 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林辰看着怀中两个濒临消散的同伴，又看了看通道深处那越来越近的死亡脚步声，深吸了一口不存在的冷气。 “阿尔曼，艾克特，准备战斗！笨笨，保护好碎嘴和墨菲斯！” 求生之路，从未如此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