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新的航向：穿越风暴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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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航道！直接跳进去！” 林辰的吼声在渡船即将冲出序光航道、撞入那片被肃正力场碾碎的死亡区域的最后一刻，如同疯狂的赌徒掷出了最后的筹码。 卡戎那白色漩涡般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愕然，随即化为一种决绝的认同。没有时间质疑，没有时间权衡！在这超越理性的绝境中，或许唯有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变量”，能搏出一线生机！ “如汝所愿！” 卡戎的声音与他的动作同步！他手中那镶嵌着白色宝石的木杖爆发出最后、也是最炽烈的光芒！不是维持航道，而是如同鲸吞般，将整个濒临崩溃的序光航道残余的能量，连同渡船本身积蓄的力量，以及林辰等人注入的那混乱驳杂的能量大杂烩，尽数抽取、压缩，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纯白流光，猛地灌注进船头那尊持杖老者的雕像之中！ 嗡——！！！ 雕像仿佛瞬间活了过来，双眼爆发出刺目的白光，手中的木杖虚影向前方那正在不断湮灭的秩序力场，做出了一个劈砍的动作！ 没有声音，没有爆炸。但一道细微的、扭曲的、仿佛由无数混乱规则强行撕开的裂隙，如同伤口般，在那绝对秩序的力场上短暂地闪现了一瞬！ 就在这一瞬间！ 失去了所有动力、仅凭着最后惯性前冲的渡船，一头扎进了那道转瞬即逝的裂隙之中！ 轰！！！ 仿佛穿越了亿万星辰，又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难以形容的撕扯感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再是物理层面的冲击，而是存在本身被强行拉伸、扭曲、重组！各种混乱的规则碎片如同风暴般席卷过每个人的灵魂，色彩、声音、时间、空间……一切感知都失去了意义，化作了纯粹而狂暴的混沌！ 林辰感觉自己的魂火仿佛被扔进了宇宙大爆炸的中心，每一个意识粒子都在尖叫、崩溃、又强行凝聚。他死死守住魂火深处那点系统火种，将其作为最后的“锚点”，抵抗着这超越理解的时空乱流。他依稀能感觉到碎嘴等人同样痛苦挣扎的精神波动，以及卡戎那如同磐石般、却在不断消耗的稳固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恒。 那毁灭性的撕扯感骤然消失。 一切归于……平静。 一种近乎死寂的、绝对的平静。 林辰艰难地“睁开”眼（如果骷髅有眼的话），魂火微弱地摇曳着，打量着四周。 渡船静静地悬浮在一片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空间之中。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天空海洋，甚至没有通常意义上的物质。周围是一片浩瀚无垠的、深邃的、仿佛内蕴着无穷星光的黑暗。但这黑暗并非虚无，它像是在“呼吸”，缓慢地、规律地脉动着，散发出一种古老、苍茫、同时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的气息。 远处，可以看到一些巨大无比的、如同星云般的絮状结构在缓缓旋转，散发着柔和而冰冷的光晕。更遥远的地方，隐约有如同心跳般律动的、横贯视野的庞大阴影，仿佛沉睡的巨神。 这里……是哪里他们已经离开了沉静之海离开了被肃正者力量覆盖的区域 “我们……成功了吗”碎嘴虚弱的声音响起，他趴在甲板上，翠金色的纹路黯淡无光。 阿尔曼挣扎着坐起，看着周围诡异的景象，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喃喃道：“这又是什么鬼地方……” 艾克特和墨菲斯也相继恢复意识，笨笨则晕乎乎地趴在林辰脚边，舌头都耷拉出来了。 卡戎的身影从船头雕像中分离出来，显得比之前更加淡薄，几乎要透明。他手中的木杖光芒微弱，白色漩涡之眼注视着这片奇异的黑暗空间，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和深深的疲惫： “我们……逃出来了。暂时。” 他顿了顿，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这里是‘沉静之海’与‘根源之岛’航道之间的……间隙。是未被完全记录、未被任何势力完全掌控的……‘遗弃之地’。” “肃正者的力量，暂时无法直接延伸至此。” 听到“暂时安全”，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但心依旧悬着。 “那……根源之岛呢我们该怎么去”林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卡戎抬起木杖，指向这片黑暗空间的深处，某个方向。在那里，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极其微小、却在缓缓旋转的、散发着微弱白光的……漩涡。 “那就是通往‘根源之岛’的航道入口……之一。”卡戎说道，“但航道本身，已经因远古的灾变和虚夜会的干扰而变得极不稳定。穿越它，风险远比之前更大。” 他的目光扫过疲惫不堪的众人。 “而且，经此一役，虚夜会和肃正者必然已经将‘根源之岛’列为最高优先级目标。他们很可能已经派遣力量，通过其他方式，甚至可能已经先我们一步，抵达了那里。” 消息一个比一个沉重。 前路更加危险，敌人可能已经抢占先机，而他们……几乎弹尽粮绝。 “我们必须去。”林辰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没有退路了。只有找到根源之岛，才有可能弄清楚虚夜会的全部计划，才有可能找到阻止‘收割协议’的方法。” 碎嘴支撑着站起来：“辰哥去哪，俺就去哪！” 阿尔曼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开始整理自己破得更厉害的礼服：“本爵爷真是上了贼船了……” 艾克特和墨菲斯也默默点头，眼神疲惫却坚定。 卡戎看着他们，白色漩涡之眼中光芒微微流转。 “很好。”他缓缓道，“既然决心已定，我便送你们最后一程。” 他举起光芒微弱的木杖，开始引导渡船，向着远处那个微小的白色漩涡缓缓驶去。在这片规则混乱的间隙中，航行变得异常缓慢而艰难，仿佛在粘稠的胶水中前进。 “在抵达入口之前，抓紧时间恢复。”卡戎提醒道，“穿越‘风暴之眼’（他指那个漩涡）需要集中全部的力量和意志。” 众人不敢怠慢，立刻在颠簸的甲板上坐下，努力汲取着周围空间中那稀薄而奇异的能量，试图修复受损的魂火和身体。 林辰也闭上眼睛，尝试沟通体内那点近乎熄灭的系统火种。这一次，或许是身处这片奇异的“间隙”，又或许是经历了生死边缘的考验，那点火星虽然依旧微弱，却似乎比之前……凝实了一点点甚至，他隐约感觉到，这火星正在从周围那带着悲伤气息的黑暗空间中，汲取着某种极其稀有的、难以言喻的“养分”。 就在渡船缓慢而坚定地驶向远方那白色漩涡，众人抓紧时间恢复时—— 嗡！ 一股微弱但清晰的、带着焦急和警告意味的精神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突然从渡船侧后方的黑暗深处传来，直接作用在所有成员的意识中！ 那波动很熟悉……是之前他们在白骨荒原，启动万界之扉跳跃时，最后接触到的、属于“乐子神”系统的混乱气息！ 紧接着，一段极其残缺、充满了干扰杂音的信息碎片，强行挤入了林辰的意识： 【…警告…检测到…高维…追踪标记…附着…】 【…来源…确认…“肃正者”…规则污染…】 【…标记激活…倒计时…未知…】 【…建议…尽快…脱离…当前…世界线…】 【…重复…尽快…脱离……】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 林辰猛地睁开眼，魂火骤缩！ 肃正者的追踪标记！什么时候！难道是在序光航道最后碰撞的时候！ 他立刻将这个可怕的消息分享给了伙伴和卡戎。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规则层面的标记……”卡戎的白色漩涡之眼剧烈波动起来，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无法常规清除……它就像灯塔，无论我们逃到哪里，肃正者最终都能找到我们……” 刚刚看到的一丝希望，瞬间被更深的绝望笼罩。 前有未知而危险的根源之岛航道，后有肃正者如同附骨之疽的死亡标记！ 他们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解的绝境！ 渡船，依旧在向着那代表着下一段旅程的白色漩涡，沉默而执着地前进着。 而在那漩涡之后，在肃正者标记指引的终点，等待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是彻底毁灭的陷阱 还是……一丝逆转命运的契机 第七卷《迷雾海港与摆渡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