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失控边缘与情绪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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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惊呼和女人的尖叫如同冰冷的针，狠狠扎进杨穆白几乎要停止运转的大脑。 完了！ 这两个字如同丧钟，在他一片混沌的意识中轰鸣。 头顶，不稳定的空间通道如同濒死的心脏，剧烈地抽搐、闪烁，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能量撕裂声。内部压缩的混乱能量已经达到了临界点，随时可能像一颗炸弹般将这条小巷，乃至周围的街区都夷为平地！ 面前，两个醉醺醺的路人正瞪大了眼睛，惊恐和荒谬的情绪在他们脸上交织。男人的手机甚至已经下意识地举了起来，摄像头正对着这超现实的一幕！ 不能让他们拍下来！更不能让爆炸发生！ 濒死的恐惧和极端压力之下，杨穆白那本就濒临崩溃的精神壁垒发出了最后的哀鸣，但与之相对的，是体内那近万点狂暴混杂的能量，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暴走！ 【警告！精神壁垒即将彻底崩溃！】 【检测到极致危机与强烈外部情绪刺激！】 【能量核心过载！被动技能“情绪感知”强制超频！关联技能“情绪投射”逆向运转！】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蛮横无比的吸力，猛地以杨穆白为中心爆发开来！ 但这股吸力针对的并非实体，而是那两个路人身上散发出的、最原始剧烈的情绪——【极致的震惊】、【巨大的恐惧】、【荒谬的难以置信】！ 那两种浓烈的情绪如同实质的烟雾，被强行从两个路人身上抽离，疯狂涌入杨穆白体内！ “呃啊！”两个路人同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和情绪，眼神变得空洞茫然，腿一软，直接瘫软在地，陷入了短暂的意识空白。手机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而这股庞大纯粹的、未经处理的剧烈情绪能量涌入，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了点燃引信的那点火星！ 杨穆白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攻城锤狠狠砸中，视野瞬间变成一片血红！意识几乎被这股外来的情绪洪流冲散！ 但就在这彻底失控的边缘，求生的本能和系统残存的自动化功能做出了最后的反应—— 它没有试图去消化这些情绪，而是将其作为最狂暴的催化剂，与杨穆白体内那即将爆炸的混乱能量强行混合、压缩，然后……通过他与那不稳定空间通道的最后一丝联系，如同宣泄洪水的闸口，疯狂地倾泄了进去！ “轰隆隆——！！！” 空间通道没有爆炸，而是发出了一声更加恐怖、仿佛洪荒巨兽咆哮的闷响！ 它就像一个被强行塞入了过量燃料和点火器的引擎，剧烈地、不规则地膨胀、收缩，表面的水银光泽变得忽明忽暗，色彩诡异地乱闪！ 通道内部，原本就混乱的空间乱流在这股充满了“震惊”与“恐惧”特质的混杂能量冲击下，发生了极其诡异的变异！ 它没有稳定下来，也没有立刻爆炸，而是变成了一个不断向外喷发混乱精神冲击和扭曲光影的……疯狂造物！ 嗡——！！！ 一股无形的、混合了空间震荡和精神污染的能量脉冲，如同环状冲击波，猛地从那剧烈扭动的通道中扩散开来！ 冲击波扫过之处，并没有造成物理破坏，却带来了更加诡异的效果—— 巷子里那几个垃圾桶的铁皮表面，瞬间浮现出无数扭曲变幻、如同哈哈镜般的怪异倒影； 墙壁上斑驳的污渍仿佛活了过来，蠕动组合成令人不安的诡异图案； 空气中回荡起细碎、混乱、充满恐惧和惊愕意味的无意义低语，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人正在耳边尖叫！ 那两个瘫软在地的路人，被这股脉冲扫过，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睛翻白，口中吐出白沫，显然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陷入了更深的癫痫和谵妄状态！ 这不再是单纯的能量爆炸，而是一场小范围的、扭曲现实和精神的精神风暴！ 杨穆白首当其冲，被这股反向冲击力狠狠掀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巷子的墙壁上，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边缘。 在他最后的感知中，那扭曲的通道如同一个濒死的怪胎，在喷发完这股混乱脉冲后，体积骤然缩小了一大半，光芒也极度黯淡下去，但并未完全消失，依旧如同一个丑陋的伤疤悬挂在半空，微微颤动着，散发着不稳定的余波。 “呃……”林雪也被这股精神冲击扫中，但她手中的镇魂梳再次微微一亮，散发出一圈极其微弱的苍白光晕，勉强帮她抵挡了大部分冲击。她痛苦地捂着头，挣扎着看向彻底失去意识的杨穆白，又看向那个依旧存在的、不稳定的通道伤疤，眼中充满了绝望。 麻烦远未结束！ 就在这时，更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或许是因为刚才那股混乱的能量脉冲过于异常，或许是因为空间通道强行开启时残留的波动—— 滴呜——滴呜——！ 远处，传来了清晰而急促的警笛声！而且正在飞速靠近！ 不止一辆！听声音，至少有好几辆警车，甚至可能还有救护车！ 刚才的动静和两个路人短暂的惊呼（或许还有掉落的手机自动拨出的求救电话），终于还是引来了这个世界的秩序力量！ 林雪的血液瞬间变得冰凉。 警察来了！他们要怎样解释眼前的景象一个半空中的扭曲能量体两个昏迷不醒、疑似癫痫的路人还有他们这两个浑身是血、来历不明的学生 绝对不能被抓到！一旦被带走，身份暴露，等待他们的绝不是询问和救助，很可能是更严密的监控和研究！甚至可能引来“清道夫”的后续追查！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可是杨穆白彻底昏迷，重伤濒死，她自己也虚弱无比，怎么可能带着他快速离开而不被发现 警笛声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到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似乎就在巷口外的街道上停下！ 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传来！ “就在里面！刚才看到有奇怪的光！” “快！地上有人倒了！” “小心！空气好像有点不对劲！” 手电筒的光柱已经开始在巷口晃动！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林雪彻底淹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紧握在林雪手中的镇魂梳，再一次，轻轻震动了一下。 这一次，没有光芒，没有强大的能量波动。 只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某种引导意味的、冰凉的触感，从梳子中传递出来，轻轻指向巷子最深处，一个被巨大垃圾桶完全遮挡住的、极其隐蔽的黑暗角落。 那里，似乎堆放着一些废弃的建筑材料和一块巨大的、脏兮兮的防雨布。 梳子的意思……是让他们躲到那里去 可是就算躲进去，警察进来搜查，一样会被轻易发现啊！ 林雪焦急万分。 但梳子传递出的那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指引意味越来越强。 没有时间犹豫了！ 林雪一咬牙，用尽全力，拖拽着昏迷的杨穆白，踉踉跄跄地扑向那个角落。她艰难地掀开那块厚重的、满是污垢的防雨布，将杨穆白和自己紧紧挤进杂物和墙壁之间的狭小缝隙里，然后将防雨布盖了下来。 眼前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能听到彼此粗重压抑的呼吸和心跳声。 几乎就在防雨布落下的同时，杂乱的脚步声和手电筒的光柱就冲进了小巷。 “报告！发现两名昏迷民众！生命体征微弱，疑似癫痫发作！” “这里空气成分异常！有轻微致幻效果！大家注意！” “那是什么东西！”显然有人发现了半空中那个尚未完全消失的、微微颤动的空间通道伤疤，发出了惊呼。 林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透过防雨布的缝隙，她能看到外面晃动的人影和灯光。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被发现的命运。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警察和医护人员在小巷里忙碌着，抢救路人，检测环境，讨论着那个诡异的能量残留物，手电筒的光柱数次从他们藏身的杂物堆上扫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这个角落没有人过来掀开这块看起来明显能藏人的防雨布 仿佛……他们选择性地忽略了这里 林雪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手中的梳子。 是它是它用某种力量……遮蔽了这里就像之前影响“清道夫”的扫描一样 梳子静静地躺在她手心，没有任何光华，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余温。 外面的喧嚣还在继续，但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墙壁。 暂时……安全了 就在林雪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 她身边，深度昏迷的杨穆白，身体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无比纯粹和诱人气息的能量波动——混合了一丝最本源的境界气息、一缕镇魂梳的苍白余韵、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味”——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点，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溢散出了一丝…… 这丝气息极其微弱，人类无法察觉。 但几乎在这丝气息溢出的同一瞬间—— 吱嘎——！ 一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刹车声，突兀地在巷口外响起。 这声音不同于警车和救护车，更低沉，更……昂贵 透过防雨布的缝隙，林雪看到一辆线条流畅优雅的黑色豪华轿车，无视了现场的警戒线和警察，极其霸道地停在了巷口。 车门打开，一只踩着锃亮手工皮鞋的脚踏在了地上。 一个穿着定制西装、身材挺拔、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矜贵冷漠的男人，走下车来。 他无视了周围所有正在忙碌的警察和医护人员，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 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微微眯起，闪过一丝极其感兴趣的光芒，精准无比地……直接射向了林雪和杨穆白藏身的那个杂物堆！ 他的鼻子甚至微微动了一下，仿佛在空气中捕捉到了什么极其诱人的味道。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冰冷的微笑。 “找到你了……”他低声自语，声音充满了某种猎食者的愉悦，“小老鼠。” 林雪的血液，瞬间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