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冰雪巨城，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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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鹰号飞空艇庞大的阴影缓缓移开，凌云终于踏上了飘雪城空港坚实的冰面。脚底传来的并非刺骨的寒意，而是一种奇异的温润与稳固感。这里的冰，并非自然凝结，而是被强大的阵法加固、淬炼过万年玄冰，坚逾精钢，光洁如镜。 然而，当他的目光越过空港繁忙的景象，真正投向那座传说中的冰雪巨城时，饶是以他两世为人的坚韧心志，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停滞了一瞬。 城墙！ 那是怎样的一道城墙 高！高逾百丈！仿佛一道接天连地的巨大冰蓝屏障，将整个天地分割开来！通体由散发着幽幽蓝芒、纯净无瑕的万年玄冰为主体，其中镶嵌着无数闪烁着星辰般银色碎芒的奇异金属！阳光穿透笼罩全城的巨大光罩，照射在城墙之上，整座冰墙如同活了过来！蓝芒流转，银星闪烁，折射出亿万道七彩迷离、变幻莫测的光晕，瑰丽、神圣、威严，带着一种亘古长存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 城墙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无数巨大而繁复的浮雕纹路——咆哮的冰龙、展翅的雪凤、巍峨的雪山、古老的符文…这些纹路并非装饰，而是庞大护城阵法的一部分！此刻，它们正如同呼吸般，明灭闪烁着深邃的灵光，磅礴浩瀚的灵力波动如同实质的潮汐，一波波地扩散开来，与笼罩全城的巨大光罩紧密相连，形成坚不可摧的守护。 飘雪天幕！ 这便是笼罩整座飘雪城的巨型防护光罩！它如同一个倒扣在天地间的、巨大无朋的琉璃巨碗，将整座雄城温柔地包裹其中。光罩近乎透明，却又流转着梦幻般的七彩霞光，其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亿万万细密如星辰的符文！这些符文时刻在明灭、流转、组合，仿佛演绎着天地间至高的冰寒法则。光罩之外，是呼啸肆虐的极地寒风和漫天飞雪；光罩之内，却是一片宁静祥和，风雪被完美隔绝，只有精纯到令人发指的冰寒灵气弥漫！ 凌云深深吸了一口气。 轰——！ 一股难以想象的、浓郁到几乎化为液态的天地灵气，带着纯净至极的冰寒属性，如同开闸的洪流，瞬间涌入他的口鼻，直冲肺腑！ 这股灵气之精纯、之磅礴，远超雪狼堡十倍！百倍！甚至比他在冰窟中吞噬冰髓玉莲时感受到的还要浩瀚！如果说天风城的灵气是稀薄的雾气，雪狼堡的是流动的溪水，那么飘雪城内的灵气，就是奔腾的江河！是浩瀚的海洋！ 他体内的混沌丹田在灵气涌入的瞬间，仿佛从沉睡中惊醒的巨兽，猛地一震！无需刻意运转，《混沌衍天诀》的路径自行高速流转起来！沉重凝练的混沌冰灵力如同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吞噬、炼化着这精纯的冰寒灵气，发出细微的欢鸣！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舒张，贪婪地汲取着这无上的滋养！仅仅是站在这里呼吸，修为似乎都在以微不可察的速度缓慢而坚定地增长！ “好地方！”凌云心中震撼，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这飘雪城，不愧是北境核心，修士圣地！在此修炼，一日之功，恐怕抵得上外界十日！ 空港内人潮汹涌，比雪狼堡更加繁忙十倍。巨大的牵引法阵光芒闪烁，将一艘艘形态各异的飞空艇稳稳固定在泊位上。身着统一雪月阁蓝灰制服或冰魄宗冰蓝劲装的船员、地勤人员行色匆匆。更多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修士！ 凝气境修士遍地都是，气息强弱不等，从初入凝气到凝气大圆满，比比皆是。他们或独行，或结伴，或行色匆匆，或驻足观望，身上带着不同的地域特征和灵力属性，但无一例外，都对这飘雪城充满了敬畏和向往。 更让凌云瞳孔微缩的是，他感知到了不止一股远超凝气境的气息！ 不远处，一名身着冰魄宗核心弟子服饰、背负长剑的青年，气息沉稳如渊，周身隐隐有冰晶环绕的虚影，赫然是筑基初期修士！另一边，一位穿着华贵裘袍、大腹便便的中年商人，在几名凝气后期护卫簇拥下谈笑风生，其本身散发出的灵力波动，也稳稳踏入了筑基期！更远处，一名须发皆白、拄着冰晶拐杖的老者，看似颤巍巍，但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灵压，如同深潭古井，深不可测！ 筑基修士！在这飘雪城，竟也不罕见！ 凌云收敛心神，压下初次见识如此盛况的波澜，随着人流，朝着连接空港与城内的巨大通道走去。 通道入口处，戒备森严。 两队身着玄黑色镶冰蓝符文重甲、手持寒光闪闪长戟的卫兵分列两旁。他们气息剽悍，眼神锐利如鹰，修为最低也是凝气五层，为首的小队长更是达到了凝气九层！重甲之上铭刻着冰魄宗的雪花徽记和飘雪城的城徽——冰晶环绕的雪峰。肃杀冰冷的气息弥漫开来，让喧闹的人流都不自觉地安静了几分。 “所有人！排队接受检查！出示身份凭证！说明入城目的！不得携带违禁物品！”一名小队长模样的卫兵声音洪亮，如同金铁交鸣，在通道口回荡。 检查异常严格。每一位入城者都需要在一个悬浮的水晶球前停留片刻，水晶球会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扫过全身，似乎在检测灵力波动和是否携带危险物品。同时，卫兵会详细询问身份来历、入城目的，并记录在案。稍有可疑，便会被带到一旁进行更严格的盘查。 队伍缓慢移动着。凌云排在人群中，目光平静地观察着。他看到一名散修因携带了一枚气息狂暴的妖核而被扣留盘问；看到一个小家族的代表，凭借家族令牌得以快速通过；也看到一名气息阴冷的修士，在卫兵询问时言辞闪烁，立刻被两名气息更强的卫兵带离了队伍。 终于轮到了凌云。 “姓名，来历，入城目的。”负责盘查他的卫兵面无表情，声音冷硬，目光如同刀子般在他身上扫过。那身朴素的灰色布衣和年轻的面容，在周围衣着光鲜或气息强大的修士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凌寒。散修。自南境游历至此，寻访故友。”凌云声音平稳，言简意赅。 卫兵眉头微皱：“散修南境寻访故友姓名在飘雪城何处”他显然对凌云的说辞有所怀疑，一个南境的年轻散修，千里迢迢跑到北境核心寻友目的太过含糊。 “故友名为叶清雪，具体所在不明。”凌云如实道。 “不明”卫兵眼神一厉，“身份不明，目的不明！请随我到一旁接受详细核查！”说着，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示意凌云离开队伍。 周围排队的人群投来或同情、或看热闹的目光。被带到一旁核查，轻则耽误时间，重则可能被直接驱逐。 就在凌云考虑是否要显露部分实力，或者另寻他法时，他想起了南宫嫣给的那枚玉牌。虽然不愿欠人情，但此刻无疑是最省时省力的选择。 他手掌一翻，那枚温润的、刻着雪花和“嫣”字的羊脂白玉牌出现在掌心。 “此物，可能证明身份”凌云将玉牌递到卫兵面前。 卫兵的目光落在玉牌上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冰冷和审视如同冰雪消融，瞬间化为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 “这…这是南宫小姐的私人信物！”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牌，指尖注入一丝灵力，玉牌上那独特的雪花纹路和“嫣”字微微亮起，散发出一缕清雅的梅香气息，确认无误。 卫兵双手捧着玉牌，恭敬地递还给凌云，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原来是南宫小姐的贵客！失敬失敬！凌先生请！”他侧身让开通道，同时低声提醒道：“先生入城后，请务必遵守飘雪城规。雪月阁与冰魄宗共治之地，规矩森严，尤其严禁在城内私斗。若有纠纷，可至城中执法殿申诉。” “多谢。”凌云收起玉牌，心中对南宫嫣在飘雪城的地位又有了新的认知。仅仅一枚私人玉牌，便让这铁面卫兵态度大变，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他不再停留，迈步穿过厚重的玄冰通道。 一步踏入！ 仿佛穿越了一层无形的界限！ 外界空港的喧嚣、寒风的呼啸瞬间远去。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足以容纳十辆马车并行的宽阔主街笔直地延伸向城市深处！街道地面同样由万年玄冰铺就，光滑如镜，却奇异地带有一丝温润的摩擦力，丝毫不显滑腻。街道两侧，是鳞次栉比、风格各异的建筑！ 有高达数十丈、通体由冰晶雕琢、在霞光映照下流光溢彩的尖塔；有厚重古朴、散发着岁月气息的玄冰巨石垒砌的殿堂；有飞檐斗拱、覆盖着厚厚白雪、点缀着红梅翠竹的精致楼阁；更有悬浮在半空、由灵力托举、被小型防护光罩笼罩的空中庭院！所有建筑都覆盖着纯净的白雪，屋檐下挂着晶莹剔透的冰棱，在“飘雪天幕”七彩霞光的映衬下，构成了一幅梦幻般的冰雪画卷！ 街道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穿着各色服饰、气息各异的修士摩肩接踵。有驾驭着神骏雪兽坐骑呼啸而过的骑士；有乘坐着由低阶妖兽拉动的、装饰华丽的雪橇车的贵人；更多的是如凌云一般步行的修士。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幌子招展，叫卖声此起彼伏。 “上品寒铁！炼制冰系法器的首选！” “冰魄宗最新出品的‘玄冰丹’，淬体凝神，效果显着！” “雪域秘境最新出土的千年冰晶莲！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雪月阁特供灵膳‘冰火两仪锅’，滋补灵力，驱寒暖身！” 浓郁的灵气氤氲在空气中，吸入一口，神清气爽。街道上空，偶尔能看到驾驭着飞行法器的修士身影，在规定的航线内穿梭。整座城市，繁华、有序、充满了磅礴的生机与强大的力量感！与天风城相比，这里才是真正的修士世界！ 凌云漫步在宽阔的冰晶街道上，一边感受着这座冰雪巨城的脉搏，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灵识如同无形的蛛网，谨慎地扩散开去，捕捉着任何可能与“叶清雪”三字有关的信息。 走出空港区域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转入一条相对狭窄些的辅街。这里的建筑依旧精美，但人流少了一些，街道两旁多了一些临街的小摊贩，售卖的多是些低阶的灵草、矿石、妖兽材料等。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和喝骂声，夹杂着物品碎裂的声响和老人微弱的哀求。 “老东西！交不出这个月的‘平安钱’，还敢在这里摆摊活腻歪了是吧” “韩少看上你这点破草是给你脸！还敢躲” “给我砸！把他的摊子砸了！看他还敢不敢不识抬举！” 凌云眉头微蹙，抬眼望去。 只见前方街角，四五个衣着光鲜、神态嚣张跋扈的年轻修士，正围着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摊主。老摊主面前一个简陋的木制摊位已经被掀翻在地，上面摆放的几株散发着微弱寒气的、如同冰晶雕琢般的蓝色小草（冰晶草，低阶冰系材料）散落一地，被几只穿着锦靴的脚肆意践踏着。 为首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脸色苍白、眼袋浮肿、穿着华贵冰蓝色锦袍的青年，他手中正拿着一块摊位上最大的、品相最好的冰晶草把玩着，脸上带着轻蔑的冷笑。他身上的灵力波动不弱，赫然达到了凝气七层！在他身后，跟着三个气息在凝气四五层的跟班，正对着散落的草药和老人推推搡搡，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那老摊主修为极低，只有凝气二层的样子，此刻被推倒在地，嘴角溢血，浑浊的老眼中满是悲愤和绝望，却不敢反抗，只能徒劳地哀求：“韩少爷…行行好…这月的平安钱老朽实在凑不齐…这些冰晶草是给小孙女换丹药的…求您高抬贵手啊…” “凑不齐那就拿你这老东西的孙女来抵债！”那被称作韩少的青年（韩枫）嗤笑一声，眼神淫邪，“听说那小丫头水灵得很本少正好缺个暖床的丫头！” “不！不行啊韩少爷！”老摊主如遭雷击，惊恐地扑上去想抱住韩枫的腿。 “滚开！老不死的！”韩枫眼中戾气一闪，抬脚就朝着老摊主的胸口狠狠踹去！这一脚蕴含了凝气七层的灵力，若是踹实了，这修为低微的老人不死也得重伤！ 周围远远围观的修士不少，却无人敢上前阻拦，脸上多是麻木或同情，显然对这韩少的恶行早已司空见惯。 就在韩枫的脚即将踹中老摊主胸口的刹那！ 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老摊主身前！ 没有剧烈的灵力爆发，只有一种快到极致的速度！ 凌云出手了！ 他并非冲动，而是这韩枫的恶行和那淫邪的话语，触碰到了他心中某些不愿回忆的底线。更重要的是，这老摊主绝望的眼神，让他想起了自己修为尽废、受尽白眼的那段黑暗岁月。 “嗯”韩枫只觉得眼前一花，目标前突然多了一个人，他势在必得的一脚竟然落空了！这让他微微一怔，随即勃然大怒，“哪来的不开眼的杂碎敢管本少爷的闲事找死！” 他根本没看清凌云是如何出现的，只当是哪个不开眼的愣头青想强出头。盛怒之下，他化踹为扫，灌注了凝气七层灵力的右腿，带着凌厉的破风声，如同钢鞭般狠狠扫向凌云的腰肋！这一腿势大力沉，足以开碑裂石！ 然而，凌云的动作更快，更精妙！ 在韩枫腿风及体的瞬间，凌云的身体如同失去了重量，又如同风中飘絮，以毫厘之差，顺着腿风袭来的方向，极其自然地、轻盈地向后飘退了半步！正是《混沌衍天诀》中蕴含的顶级身法奥义——混沌挪移！看似简单的一退，却蕴含了空间与力量的至理，妙到毫巅！ 韩枫志在必得的一腿，再次扫空！巨大的力量无处宣泄，反而让他重心微微不稳！ “什么！”韩枫脸上的狞笑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两次攻击，连对方衣角都没碰到这怎么可能 就在他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间，凌云动了！ 没有闪避，没有格挡，而是最简单直接的反击！ 他右手五指微张，并未动用任何招式，只是将体内那沉重凝练、蕴含着冰髓玉莲一丝本源的混沌冰灵力，瞬间凝聚于掌心！手掌表面，一层极其内敛的暗金色光晕下，隐隐流动着冰蓝色的寒芒！ 一掌拍出！ 无声无息，却后发先至！ 在韩枫惊愕的目光中，那只覆盖着淡淡暗金光晕的手掌，如同穿透了空间的距离，精准地印在了他扫空后、因重心不稳而微微前倾的胸膛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如击败革的“噗”声！ 韩枫脸上的惊愕瞬间化为极致的惊骇和痛苦！他只感觉一股难以形容的、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混合着一种深入骨髓、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极致冰寒，如同山洪暴发般，透过掌心狠狠轰入他的体内！ 咔嚓！ 胸骨碎裂的细微声响被淹没在狂暴的力量中。 “呃啊——！” 韩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狂奔的巨象撞中，双脚离地，弓着身体倒飞出去！人在空中，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狂喷而出，化作一道刺目的血虹！ 砰！ 他重重地砸在七八丈外光滑坚硬的冰晶地面上，又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感觉全身骨头都散了架，胸口塌陷下去一块，剧痛钻心！更可怕的是，一股霸道绝伦的冰寒之力在他经脉脏腑中疯狂肆虐，仿佛要将他的血液和灵力都彻底冻结！他蜷缩在地，如同被扔上岸的鱼，剧烈地抽搐、咳血，脸上再无半分嚣张，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条街道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电光火石般发生的一幕！ 那个嚣张跋扈、在附近几条街横行霸道惯了的韩家少爷韩枫，凝气七层的修士，竟然被一个看起来衣着普通、年纪轻轻的陌生修士，一掌拍飞了！而且败得如此彻底，如此…凄惨！ 那几个原本还在耀武扬威的跟班，此刻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脸上的狞笑僵在脸上，看着蜷缩在地、咳血不止的主子，再看看场中那个负手而立、气息沉凝如渊的灰色身影，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双腿抖如筛糠，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凌云看都没看地上如同死狗般的韩枫，仿佛只是随手拍飞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他俯身，将倒在地上的老摊主小心地搀扶起来。 “老人家，没事吧”凌云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老摊主显然还没从巨大的惊吓和转折中回过神来，浑浊的眼睛看着凌云，充满了震惊和感激，嘴唇哆嗦着：“多…多谢恩公…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说着就要跪下磕头。 凌云轻轻托住他：“举手之劳。收拾东西，快些离开吧。” 老摊主这才如梦初醒，连忙点头，颤巍巍地去收拾散落一地、被踩踏得不成样子的冰晶草，浑浊的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流下。 就在这时，地上蜷缩的韩枫挣扎着抬起头，怨毒无比的目光死死盯住凌云，如同淬了毒的刀子。他看到了凌云腰间悬挂的那枚，随着俯身动作而微微晃动的——雪花玉牌！ “雪…雪花玉牌…南宫家的人！”韩枫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怨愤和忌惮，“好…好得很！南宫家…竟然为了一个老不死的贱民…对我出手…咳咳…”他又咳出几口血沫，眼神阴鸷如毒蛇，“小子！你给本少等着！这事…没完！我们韩家…和南宫家…走着瞧！” 他知道自己远远不是眼前这个煞星的对手，更忌惮对方“南宫家”的身份（他误以为凌云是南宫家的人）。撂下狠话后，他强忍着剧痛，对那几个吓傻的跟班嘶吼道：“蠢货！还愣着干什么！扶…扶我走！” 几个跟班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架起如同烂泥般的韩枫，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留下一地狼藉和刺目的血迹。 周围的人群这才爆发出压抑的议论声。一道道目光聚焦在凌云身上，充满了震惊、好奇、敬畏，以及一丝幸灾乐祸。显然，这韩枫平日作恶多端，今日踢到了铁板，让不少人暗呼痛快。 “南宫家的人怪不得这么厉害！” “一掌就废了韩枫凝气七层啊！这年轻人什么修为” “韩家这次怕是要气疯了，不过有南宫家顶着…” “那老孙头运气真好，遇到贵人了…” 凌云无视了周围的议论和目光，将几株还算完好的冰晶草捡起，塞到老摊主手中，又暗中渡了一丝温和的混沌灵力，帮他稳定伤势和驱散体内寒气。在灵力接触的瞬间，凌云眉头几不可察地一挑——这老者的体内，似乎隐藏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寒气与冰髓玉莲的本源寒气有些相似，但更加隐晦古老。 他压下心中的一丝疑惑，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老摊主千恩万谢，抱着残存的草药，佝偻着身子，迅速消失在旁边的小巷中。 凌云看着老者消失的方向，又瞥了一眼韩枫等人逃离的方向，眼神冰冷。他并不在意韩枫的威胁，但南宫嫣的玉牌带来的“便利”和随之而来的麻烦，显然已经开始显现。 他拉了拉衣襟，将周围那些探究的目光隔绝在外，转身汇入主街的人流，身影很快消失在繁华的冰雪长街之中。 目标明确：寻找叶清雪的踪迹。 飘雪城，这趟浑水，比他预想的，似乎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