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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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传闻不假,兖州确实安稳。” “是啊,,我还听说,曹公麾下那位大将,曾率五十骑冲入于毒大营,斩其首级!” “,真乃英雄!” “三十万降卒的安置之策,也是他一手谋划的!” “!” 红衣女子轻柔地打断道:"扫俗,别念了。"她眼含笑意,"听着有些倦了。" 婢女扫俗俏皮地做了个鬼脸,立即噤声。 路途上,这些府中侍女与市井妇人截然不同。常年侍奉贵人的经历让她们性情更为活泼,虽不敢擅离兖州地界,但入境后见匪患平息,商旅往来井然,便渐渐壮着胆与人攀谈。 几日下来,她们竟打听到不少 事迹,尤其对那位许将军崇拜不已。闲谈间自然少不了对曹公的赞誉——毕竟近年间兖州匪患最盛,从青徐涌来的黄巾众数以百万计。 谁能想到短短时日,不仅平定骚乱,更将兖州治理得井然有序。虽不及汉室全盛时的繁华景象,但能在这乱世中开辟一方净土,实属难得。 " ,快到了。"扫俗掀开车帘,望见城楼下等候的仪仗。 蔡琰指尖轻抚书卷,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总算能安顿下来了。"这位满腹经纶的才女深谙时局——曹操新定兖州,正需招贤纳士以壮声势。她作为蔡邕之女自长安来投,恰可成为招揽士人的表率。 纵使心中另有打算,表面功夫定会做足。只要谨言慎行,暂居兖州应可无恙。只是寄人篱下,难免诸多掣肘。 乱世飘萍,惟愿先父留下的四千卷典籍能得以保全。 ...... 州府衙署内,曹操携荀彧穿过长廊,满面春风:"许褚真乃虎将!" “子孝、子和二人联手,竟也只能与他勉强抗衡,若非顾忌生死相搏,恐更难取胜。” “文若,此番我当真得了至宝!” 荀彧微微一笑,向曹操拱手道:“恭贺主公。许氏兄弟一为骁将,二为虎卫,主公麾下日渐雄壮。” 曹操朗声大笑:“哈哈!多亏逸风,如今我真是兵强马壮!” “既如此,主公更该保全他。” 二人穿过长廊,快步下阶,直奔衙署大门相迎。 行至半途,曹操神色微动:“此等大功,我意再行封赏。文若,若让逸风迎娶名士之女,你以为如何” 荀彧步伐骤然一滞。 名士之女…… 此言之意,莫非是…… 未及深思,内城驶来的马车已至。 那马车简陋陈旧,无甚装饰,木辕斑驳,连帷幔亦显破旧。 曹操遥望一眼,轻叹道:“蔡公离世后,董卓果然未留其家财。” 荀彧淡然道:“听闻抄没家产、驱逐其女后,唯独书籍未动。” 曹操回头咧嘴一笑:“董贼何曾识得典籍正好归我。” “不出多时,董贼必自取 。此人善治边陲,勇猛有余,却无治国之才。” 若有真才,何至祸乱洛阳 正是董卓焚毁皇都,燃尽士民心中汉室威信,方令天下分崩。 乱世,方显英雄。 须臾,马车上踏下一人,身着绛红长袍,身形清瘦,面容沉静。 一双明澈眼眸,蕴着洞悉世情的冷慧。 此乃蔡邕之女,蔡琰。 她下车即敛衽行礼,向曹操与荀彧深深一拜。 “见过曹公。” 蔡琰的语气冰冷疏离,看似平静的语调里却藏着几分不安。毕竟站在她面前的是令人敬畏的曹操。 此刻若被拒之门外,这天下之大,恐怕再无她容身之处。 "不必拘礼。"曹操的目光转向身侧,"住所已命人备妥,若有需求,尽管向文若开口。" 他朝荀彧微微颔首:"今日先安顿昭姬住下,接风宴就免了。" "遵命。" 荀彧躬身领命,举止恭谨地来到蔡琰跟前。他始终垂着眼帘,挺直腰背做了个"请"的手势。 其实他早已打点好一切。虽不设宴,却已派人通知陈留与兖州地界的文人雅士——但凡与蔡邕有旧交者,皆可前来探望。 就这样,蔡琰在兖州陈留落了脚。凭着父亲生前的名望,想必登门造访的故旧门生会络绎不绝,这几日怕是难得清静了。 ...... 此时陈留城外的曹军大营里,曹仁正在虎贲营帐中专注研读最新军报与精细地图。 帐门突然被挑开,两道身影相继而入。 走在前头的许衡束着黑色纹饰额带,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步伐轻晃。那张俊朗的面庞带着文人特有的儒雅,此刻却挂着促狭的笑容。 跟在他身后的典韦低着头跨入营帐,魁梧的身形几乎塞满了整个门框。 两人刚一现身,曹仁鬼使神差般朝右侧瞥了一眼——那里静静摆着刚从战场缴获的白玉觥。这件春秋时期的王公酒器堪称稀世珍宝,此刻不知为何让他心头突突直跳。 "将军这眼神......"许衡当场沉下脸来,"莫非不欢迎末将那咱们这就告退。" "有人送战功上门竟遭嫌弃,走吧老典。" "且慢!"曹仁咂了咂嘴,勉强招手道:"进来吧......二位有何贵干" 战功曹仁暗自腹诽,这牛皮吹得未免太过。趁着两人入座的间隙,他悄悄对许衡翻了记白眼,这才注意到典韦手里提着个锦盒。 "将军,这是特地给您带的酥饼。"典韦憨厚的声音在帐内响起,可这反常的殷勤却让曹仁后背一凉。 曹仁不禁疑惑:这二人竟会带礼物登门 “略表心意,请将军笑纳。” 许衡随意拱了拱手。曹仁搁下地图正襟危坐,示意他入座。 “礼我收了,何事” 许衡大喇喇瘫在右侧上,跷腿笑道:“其实嘛……就是怕落个藐视军规的名声,特来报备——开春想去趟徐州。” “去徐州作甚”曹仁眉峰骤拧。 “嗨!”许衡搓着手指,“眼下这光景,往后捞军功可难喽。冲锋陷阵的差事,横竖都该归子和将军不是”说着朝典韦使眼色。 典韦立刻瓮声道:“曹将军,咱粗人就说亮堂话——子和将军新收三万青州兵,明摆着要立大功。咱认栽!” 许衡突然变脸,戳着典韦脑门道:“这夯货前些日子还犯轴,非嚷着‘都是主公部下凭啥分贵贱’,叫我好一顿臭骂!”他转脸堆笑,“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子和将军可是主公族弟,咱们算哪根葱” 典韦在旁梗着脖子喘粗气。 曹仁暗忖:这莽夫号称“古之恶来”,若存了怨愤……幸亏许衡还算识相。但专程来吐苦水 徐州之行必有蹊跷。 “究竟所为何事”曹仁指节叩响案几。 帐内灯火摇曳,许衡神色稍缓,轻笑道:"此事恰好可与接应曹老太爷一事并行。听闻已修书知会,待来年春暖便可至兖州" 帐中骤然爆发出曹仁爽朗的笑声。 经此一言,他心下澄明——这位许将军倒是深谙人情世故。接老主公原非大功,做个顺水人情也罢。 "准了。"曹仁抚掌道,"但大军不可入徐州境地,以免陶谦生疑。" "这是自然。"许衡略显感慨地摇头,"如今方知与宗室相争实非明智之举,这功劳便让与诸位。某愿效犬马之劳,做些迎来送往的琐事。" 曹仁闻言展颜,起身行至许衡身侧,轻拍其肩道:"逸风何须介怀子和确需军功服众。" 说着踱回案前,取过那对白玉觥置于许衡掌中。"以为然否" 许衡眸光微动,起身时已换上欣然神色:"将军明鉴。只是..."他略显踌躇,"寒舍尚缺雕花案几,不知可否..." "但取无妨!"曹仁扬袖笑道。白玉觥尚且相赠,区区案几何足挂齿。 ... 檀香未尽时,主帅大帐内唯余孤案。 曹纯入帐见状愕然:"兄长不是倡导节俭怎又更换陈设" 曹仁默然。 原来说的"分一张"竟是这般分法。 "此话当真"曹纯瞪圆双眼。玄甲铁盔下,瘦削的面容因惊诧更显突兀。 待确认后仍不可置信:"兄长绝非说笑" 曹仁指着一室空荡:"且看这些物件都被搬去何处了。" "确实,事情发生得特别快。" "他们一进门我就感觉不妙,赶紧把那对白玉杯献上去,可还是......" "这也太......"曹纯露出同情的神色,拍了拍曹仁的后背。 但他仍半信半疑地追问:"你没骗我吧?他真要分我战功?" "千真万确!!!他就是开春后要去接老爷子,这总不能不答应吧?" "当然当然,嘿嘿,哈哈,这么说那个许逸风人还挺不错?" 曹纯顿时愣住了。 早知他这么上道,之前何必跟他过不去?这不比于禁、徐晃那几个强多了? 那些外姓将领带兵不如子孝,打仗比不上元让,却个个趾高气扬。 这个许衡本事大,现在又知道敬重我们这些宗室将领。 还让战功,再也不会背着我们偷偷立功了? 天呐,我居然在背后说他坏话。 我真是糊涂。 等他回来必须好好请客。 "我去练兵了,等开春就带虎豹骑去建功!" 曹纯喜形于色,转身就要走,却被曹仁叫住。 "慢着,"曹仁语速突然加快。 似乎还没想好要说什么。 "怎么了?"曹纯诧异地回头,期待地望着曹仁。 还有什么事? "那个,嗯......"曹仁干咳几声,不自然地东张西望:"现在许衡也不跟你争了,我帮你解决这么大难题,是不是该......" 见鬼!我怎么会说这种话! 这也太厚颜 了!! 许衡到底是怎么能说得这么顺口的!每次拿别人东西还装得那么委屈。 抢人东西他倒委屈上了! "应该的应该的!"曹纯怔了怔,连忙答应。 心里却泛起嘀咕。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秋收已过,无需再留太多军力。来年春耕之事,尽可交由百姓和整编好的军士负责。 陈留官署内,曹操正翻阅北方传来的军报。 袁绍开始肃清贼寇,与黑山军数度交兵,收编数万降卒。不料魏郡突发叛乱,幽州又有公孙瓒虎视眈眈。 去岁秋收前,洛阳乱局终见分晓。王允设下巧计,联合吕布诛杀董卓。虽折损不少汉室重臣,总算除去这祸国巨奸。 不出月余,李傕郭汜重整董卓旧部,杀回长安,再度挟持天子。 消息传到蔡琰耳中,她连日痛哭。听闻害死父亲的王允终得报应,总算稍解心头之恨。若非如此,这血海深仇此生难报。 "文若,可曾听闻"曹操忽从竹简中抬头。 席间荀彧整衣而起:"主公可是指逸风 驻防徐州小沛之事" "正是。"曹操面露欣慰,遥望门外晴空,只觉万事顺遂。"他主动请调徐州,待来年家父至兖州,至少一年内可保太平。这分明是退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