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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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落下的瞬间，广场上死寂的可怕。 所有闻讯赶来的长老、弟子，俱是面色煞白，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楚，楚夜！”一位须发皆白、身着执法堂长老服饰的老者，强压下心中恐惧，越众而出，色厉内荏地喝道： “你，你岂敢直呼宗主名讳！此乃太玄仙门，容不得你放肆！你究竟用了何种邪魔手段……” 这老者乃是执法堂三长老，筑基圆满修为，平日里威严甚重。 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 楚夜目光微转，落向了广场右侧，那群簇拥在一起、衣着光鲜的内门弟子方向。 其中几人，脸色尤其惨白，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筛糠。 正是当日听从林昊与师尊之命，狞笑着将毒匕捅入他气海，废他修为，又将他抛入葬神渊的那几个“好师兄”！ 此刻，这几人接触到楚夜那淡漠的目光，顿时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不，不关我的事！是林昊！是宗主逼我们做的！楚夜，求求你，放过我吧！”一人心理彻底崩溃，尖声嚎叫起来，裤裆处瞬间湿透，骚臭难闻。 “楚师弟，饶命！饶命啊！我们都是被逼的！看在同门师弟的情义份上。”另一人涕泪横流，疯狂磕头，额头瞬间一片血肉模糊。 “现在知道错了，已经晚了。如果没有遗言要交代的话，可以去死了！” 听到这话，那几名磕头求饶、推卸罪责的弟子，嚎叫声戛然而止。 随即，楚夜放出一道神念。 他们的身体，从指尖开始，如同被点燃的纸张，迅速化为灰白的灰烬，无声无息地蔓延至手臂、躯干、头颅…… 风一吹，灰烬飘散。 原地只留下几滩湿痕，和几件空荡荡的亲传弟子服饰。 形神俱灭！ 连轮回转世的资格都被彻底抹去！ “啊——！” 广场上顿时响起一片惊恐的尖叫，所有弟子骇得连连后退，挤作一团，看向楚夜的目光，如同看着世间最恐怖的魔神！ 那出声的执法堂三长老，老脸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法袍，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是，超越了理解范畴的天威！” 楚夜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如同被死亡凝视，瑟瑟发抖，低下头颅，不敢与之对视。 “当日因果，皆在此身。” 他淡淡开口，声音平静地叙述着一个事实，“本尊归来，尘缘当清。”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巍峨的主殿之上。 “玄玑老鬼，你要苟到几时” 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无视一切禁制阻碍，清晰地响彻在主殿深处，那间布满重重结界、试图隔绝外界一切的密室之中。 密室内，玄玑真人盘膝而坐，周身灵气混乱不堪，脸色灰败，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他正竭力压制内心滔天的恐惧与不安。 楚夜的声音，如同丧钟，直接在他神魂最深处敲响！ “噗——！” 玄玑真人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周身气息瞬间萎靡下去，眼中爆发出极致的不甘与恐惧！ “那个小杂种，竟然真的从葬神渊爬出来了！而且，是以这种完全无法理解的、恐怖到极致的方式归来！” “难道他在葬神渊中，得到了什么逆天传承！” 无穷的悔恨与恐惧，吞噬着玄玑真人的心。若早知如此，他绝不会……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玄玑真人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最后的疯狂与狠厉。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伤势，身上灵光一闪，换上一件崭新的宗主法袍，竭力维持着最后的威严，身影一晃，出现在了主殿大门之外。 刷！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那突然出现的玄玑真人身上。 只见这位往日里威严深重的太玄门宗主，此刻脸色苍白，气息虚浮，眼神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惊惶。 “楚夜！”玄玑真人声音嘶哑，“你，你竟然未死，还敢回来逞凶！当真以为得了些邪魔歪道的机缘，就能颠覆我太玄正道吗” “邪魔正道” 楚夜微微偏头，嘲讽道：“在本尊眼中，并无分别。你不过是只老一点的蝼蚁。” “你……”玄玑真人一滞，色厉内荏地喝道，“休得猖狂！诸位长老听令！结太玄诛魔大阵！将此寮……” 他的话再次戛然而止。 因为楚夜，缓缓抬起了一根手指。 指尖，只有一抹极致的幽暗，仿佛吞噬了周围所有的光线，蕴含着令万物归寂、让法则崩坏的起源与终结之意。 玄玑真人瞳孔骤缩，致命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让他浑身汗毛倒竖！他疯狂催动体内元婴，祭出一面古朴的青铜小盾，瞬间放大，挡在身前，同时身形暴退！ “镇！” 楚夜淡淡吐出一字。 那根蕴含着归寂之意的手指，隔空，对着玄玑真人，轻轻一点。 玄玑真人身前那面灵光灿灿、足以抵挡元婴后期全力一击的古朴盾牌，在被那无形指力触及的刹那，哀鸣一声，灵性尽失，如同凡铁般寸寸碎裂，化作齑粉飘散。 指力未停，无视空间距离，点落在暴退的玄玑真人眉心。 玄玑真人所有的护体灵光、防御法诀，在这一指面前，形同虚设。 他暴退的身形骤然僵在半空，脸上疯狂与恐惧的表情凝固。 下一刻。 这位太玄门的宗主，元婴初期的大修士，身体如同风化了万年的岩石，从眉心那一点开始，无声无息地崩解、消散。 血肉、骨骼、元婴、魂魄……一切存在的痕迹，都在那归寂一指下，化为虚无。 微风拂过，卷起些许尘埃。 玄玑真人，连同他所有的野心、恐惧与不甘，彻底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指，元婴陨灭！ 广场之上，死寂如墓。 所有太玄门人，无论是长老还是弟子，全都僵立在原地，面无血色，神魂皆冒。 苏小婉站在楚夜身后，小手紧紧捂着嘴，眼中充满了震撼与茫然。 大仇得报，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快意，只有一种置身于神话传说般的渺小与不真实。 楚夜缓缓收回手指，目光扫过死寂的广场道：“还有谁！还有谁不服！” 三个字，轻飘飘地回荡在鸦雀无声的广场上空。 无人敢应。 无人敢动。 甚至无人敢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