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薪火相传稳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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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年，你爹去了外地，撇下你们兄妹。” 李存义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眼中的一丝痛惜，“但你，柱子，你没给你爹丢脸，更没给我李存义丢脸！刀工、火候、调味、临场应对…尤其是娄家那次，还有这半年来你担起来的活计，桩桩件件，我都看在眼里。”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而肯定：“你的手艺，够格了！心性，更稳了！再留你在我手下当学徒，那是耽误你，更是埋没了祖师爷赏你这口饭吃的天赋！” 何雨柱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喉头有些发哽：“师傅…” 李存义摆摆手，打断他：“听我说完。现在外面风浪也平了些，是该给你个名分了。我跟你王叔（王广福）、赵叔（赵金川）都提过，他们也觉得是时候了。这周六晚上，鸿宾楼打烊后，就在后堂，咱们简单摆一桌，给你办个「出师宴」！请几位见证的长辈，楼里的几位师兄，还有…”李存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你那位夜校的吴教授，若得空，也请来坐坐。读书明理的人，听听他说话，对你有好处。” 「出师宴！」这三个字重重砸在何雨柱心上。 这是对他三年多勤学苦练的最终认可！是正式踏入厨师行当、自立门户的起点！ 虽然师傅说“简单摆一桌”，但在这个刚刚经历过运动、讲究勤俭的年代，能办这个仪式本身，就是莫大的信任和荣光！更别说师傅还主动提出请吴教授和王叔、赵叔！ “谢谢师傅！”何雨柱声音带着激动，深深鞠了一躬，“师傅栽培之恩，柱子永世不忘！” 李存义脸上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行了，别整这些虚的。记住，出师不是到头，是开头！以后的路，得你自己走了。周六晚上，穿精神点！把雨水也带来！这是你亲妹妹，家里就你们俩相依为命，这么大的喜事，她必须在场！” “是！师傅！”想到雨水能见证这一刻，何雨柱心头更暖。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后厨和四合院。后厨的师兄们大多为何雨柱高兴，周振海更是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好小子！总算熬出来了！以后就是何师傅了！”王福顺等人则眼神复杂，羡慕嫉妒兼而有之。 四合院里，反应更是各异。 易中海听到消息，端着搪瓷缸子的手顿了一下，眼神晦暗不明，最终只是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 贾张氏撇着嘴跟二大妈嘀咕：“出师宴不就是个做饭的嘛，搞得跟考状元似的！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 二大妈则酸溜溜地回应：“就是，听说还请了粮店老板和饭馆掌柜，还有啥教授…啧啧，柱子这孩子，现在翅膀是真硬了！” 许大茂的反应最为激烈。 他在自家屋里跳脚，对着许母抱怨：“妈！你看！傻柱他凭什么！不就是会做几个菜吗还出师宴还请教授他算哪根葱！娄先生上次夸他一句，他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许母想到那晚在娄家厨房看到何雨柱备受瞩目的场景，心里也堵得慌，只能低声劝慰儿子：“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人家现在是正经师傅了…” 周六傍晚，鸿宾楼打烊，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大门虚掩。 后堂平日里堆放杂物的地方被简单收拾出来，拼起两张大方桌。没有张灯结彩，没有喧天锣鼓，一切都透着这个时代特有的朴素与实在。 李存义作为师傅，自然是主位。他旁边坐着特意赶来的王广福和赵金川。 王广福依旧是一副精明粮商的派头，但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 赵金川嗓门洪亮，拍着胸脯说以后柱子有啥需要，聚仙居就是他的后盾。 鸿宾楼的大师兄周振海、二师兄等几位核心人物作陪。 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李存义另一侧的一位清癯老者——吴教授。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中山装，戴着那副旧圆框眼镜，神情平和，与这烟火气十足的厨师圈子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入其中，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书卷气。 何雨柱亲自将他引到座位上，吴教授温和地笑着，拍了拍何雨柱的手臂，一切尽在不言中。 何雨水穿着何雨柱用布票给她新做的碎花外套，梳着整齐的小辫，安静又带着点紧张地坐在哥哥身边。 她小脸兴奋得微红，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满屋子的“大人物”，小手紧紧抓着何雨柱的衣角。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么“正式”的场合，更是哥哥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何雨柱今天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藏蓝色工装，虽然依旧朴素，但浆洗得笔挺，衬得他身姿挺拔，精神奕奕。 他先向师傅李存义行大礼，敬上拜师茶（以茶代酒）。 李存义郑重接过，一饮而尽，眼中闪烁着欣慰与骄傲的泪光。 接着，何雨柱向在座的长辈和师兄一一敬茶致谢。轮到王广福和赵金川时，两位把兄弟格外高兴。 王广福当场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何雨柱手里：“柱子！出师大喜！王叔没啥好东西，这点钱，你拿着，给雨水添件新棉袄，给自己也置办点行头！” 赵金川则提来一个沉甸甸的篮子，里面是聚仙居秘制的酱货、腊味和一包上好的干辣椒花椒：“柱子！以后就是何师傅了！好好干！缺啥练手的材料，尽管去赵叔那儿拿！” 轮到吴教授时，老人微笑着从随身携带的旧布包里，取出一本用牛皮纸包好的书，递到何雨柱手中：“雨柱，祝贺你学艺有成，薪火相传。 这本《随园食单》，虽非川菜，然天下至味，道理相通。 闲暇时翻翻，或能于灶台烟火之外，另有所得。”他温和地看向旁边的雨水：“小雨水也来啦要好好读书，像你哥哥一样有出息。” 雨水害羞又用力地点点头：“嗯！谢谢吴伯伯！” 这份礼物，在满桌的实用物资中，显得格外珍贵而独特。 最后，李存义站起身，环视众人，声音洪亮而郑重：“诸位见证！自今日起，何雨柱，正式出师！自下周起，擢升为鸿宾楼「三灶」！工钱涨至每月三十二万（旧币）！望你戒骄戒躁，精进不休，不负所学，不负此身！” 「三灶！」 虽然并非一步登天到二灶，但在十七岁的年纪，在鸿宾楼这样的名店，正式晋升为拥有独立炒锅位置、负责重要辅助工作的三灶，已是极为难得的成就！ 掌声在后堂响起，热烈而真挚。 雨水也激动地跟着拍起小手，小脸笑得像朵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