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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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宗汉指尖敲了敲紫檀桌面，目光如刀扫过解雨臣：“九门里水太深，当年你爷爷解九爷能在洗牌局里全身而退，靠的就是底子干净。” 他忽然转头盯着黑瞎子，“你那鬼市虽说三教九流混杂，但记住——别让言言沾手任何阴诡事。” 黑瞎子忙不迭点头，草茎在嘴角转出圈：“老太爷放心，我最近正琢磨着金盆洗手，老实跟言言过日子呢。” 解雨臣轻咳一声，替柯言云添了半盏茶：“解家这些年主营古董修复和会展经济，上个月刚给故宫送了批修复工具。 柯宗汉嗯了声，拐杖尖戳了戳地上的蓝花楹落叶：“东北张家的事，我会找军委档案处的老战友问问。但丑话说在前头——” 他忽然攥住柯言云的手，掌心的茧子擦过她虎口，“要是敢让我发现你们偷偷下墓，就别怪我用军规把你们绑在军区靶场晒三天！” 柯宗汉忽然重重叹了口气，拐杖在青砖上划出细微痕迹：“九门的水，早该清一清了。” 他看向张起灵，“你既是张家后人，可知当年张启山为何要搞那考古队” 不等回答，又自语般说道，“怕是想给老九门找条活路啊……” 廊下铜铃忽然叮铃作响，张起灵抬眼望向影壁外的青天，远处传来军用卡车的轰鸣。 黑瞎子摸着裤袋里的宋瓷茶宠，忽然咧嘴一笑：“太爷，等这事办妥，我带您去潘家园挑块和田玉——就当是提前给言言的聘礼。” 柯宗汉瞪了他一眼，却在低头喝茶时，嘴角皱纹里露出丝不易察觉的笑。 管家抱着青瓷茶罐退下时，听见正厅里传来老人的嘀咕：“聘礼得用金砖打底，哪能随便拿块石头糊弄……” …… “不过你所说的这个张家古楼，你确定让那些汪家人进去”老爷子听着柯言云的计划疑惑道。 “是的三爷爷，这次他们派来的只能说是一些小卒，咱们要找到的大本营。”柯言云肯定道。 “好，九门的事情我会尽快安排…” 然后想到霍家，解雨辰开口道：“就是霍仙姑，能不能先别动” 柯宗汉跟他对视一眼，问道：“你们对霍仙姑有其他安排” 四人同时点点头，行，霍仙姑动不了。 五个人就在会事厅聊了俩个小时，等中午吃饭的时候，老爷子对着柯言云说“我们囡囡长大了。” 囡囡，柯言云的乳名，自从柯爷爷去世之后，除了柯奶奶已经没有谁会再叫这个名字了。 柯言云一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哎呦呦我们囡囡不哭噢，这要是让你爷爷知道，不得晚上给我托梦啊。”柯老爷子打趣道。 “三爷爷净说笑，我爷爷才不会呢。”柯言云抹着眼泪说。 “那你是没看见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柯老爷子乐呵一声说。 “你跟那个混小子什么时候领证结婚啊” “那个，三爷爷…”柯言云犹豫的说。 “怎么，是他不愿意还是你不愿意” “愿意，爷爷，我百分之一百愿意。”黑瞎子举双手激动的说。 “没有不愿意，就是这件事之后，能不能通融给他跟小官弄张身份证”柯言云小心翼翼的看着柯老爷子。 “那俩小子到现在还是黑户”老爷子震惊道。 拐杖“咚”地砸在青砖上，惊得管家端汤的手一抖。 黑瞎子慌忙举手：“太爷，我保证婚后绝不惹言言生气！至于身份证……” “这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那个行当的，对吧…”柯言云解释道。 “行了行了，我来安排，你这个小鬼真的是，净给你爷爷我找事。” “哪有啊三爷爷，真不是彰显您的伟大嘛。”柯言云赶忙过来给老爷子捏肩膀，殷勤道 窗外秋风掠过百年桂树，将满室笑语卷成细密的涟漪。 黑瞎子盯着柯宗汉鬓角的白发，忽然想起方才在廊下瞥见的，老人偷偷往茶宠底座撒了张纸条，上面写了行小字：“囡囡嫁期，宜甲子，忌戌时。” 回到家的四人，该休息的休息，该伺候花花草草的继续伺候花草。直到晚上吃完晚饭之后，管家说有人来了，说带来了新的消息。 院门铜环突然响得急促，陈琦上校的作战靴在青石板上敲出利落的节奏。 他腋下夹着牛皮卷宗，军帽上的五角星在廊灯下泛着冷光："柯小姐，按您提供的线索，我们在公安系统的文物走私案里发现了九门的影子。" 他将牛皮文件袋递给解雨臣，封蜡上还沾着军区印刷厂的油墨味，“九门的事比想象中复杂。” 解雨臣指尖捏着青瓷茶盖转了两圈，盖沿与盏口相击发出清响：“霍三娘当年能在日本人眼皮子下与他们合作，如今霍仙姑玩文物走私倒也‘得心应手’。” “汪家的‘蜂巢’需要资金链，霍家的海运渠道怕是早就被蛀空了。” 黑瞎子用草茎戳了戳蜗牛壳，那小东西受惊般缩回壳里，“不过老太太能把生意做到跟裘德考合作，手段比我想象的狠辣。” 陈琦从文件袋里抽出张汇款记录，手指点在密密麻麻的数字间： “霍家近几年向缅北某矿业公司汇款十七次，金额都与黑市文物成交价吻合。另外我们也查到海外的一个公司，跟吴家也有联系…至于九门剩下几家的相对于来说好查……” “海外应该是裘德考，不用担心我那边有线人，这几天我把资料送到你那边。”柯言云说道。 张起灵沉默着接过另一叠资料，手指划过泛黄的审讯记录。 当看到“格尔木疗养院”的字样时，瞳孔骤然缩紧——那行审讯员的批注里，“长生”二字被红笔圈了又圈。 柯言云注意到他指尖微颤，悄悄将暖手炉往他膝头推了推，却听陈琦忽然压低声音说 “更棘手的是，这个疗养院当年是上头的一个人匿名建的，我们已经派人去了，在里面发现一个“怪物”，我们根据dna对比，正是霍家当年失踪的霍玲。” “你们说，霍仙姑她大张旗鼓找人找那么久，结果自己女儿就在青海，她是知道还是不关心呢”黑瞎子疑惑出声。 “哼，谁知道是为了什么呢”柯言云冷哼一声道。 “陈队，你们先按照这个方向去找，记住这世间并不是眼见为实。”柯言云说道。 “你是说”陈琦疑惑道 “人皮面具”张起灵解释道 人皮面具陈琦瞬间怔住，很快又缓过神来： “好，我记住了。情况都汇报完了，我这就回去调查。” “路上小心，有事电话联系。”解雨臣目送他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