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欠账的雇佣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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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老四虽不服气，但也不敢再顶嘴，乖乖闭了嘴。 几人把吴邪拖回营地，粗鲁地给他灌了水和退烧药，就转身去找扎西——准确说，是找定主卓玛的麻烦。 “一路上装神弄鬼，现在还把我们往沙暴窝里带！”乌老四指着扎西的鼻子骂，“我看你们是知道去地狱的路吧是不是跟什么人串通好了，想害我们这么多人要是出了事， 你们跑得了吗告诉你家老太婆，再敢耍花样，就把你们留在沙漠里喂沙子！” “你胡说什么！”扎西气得脸红，“沙暴是没法预测的，沙漠地形本来就会变，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好了，别吵了。”阿宁及时打断，“等沙暴过去就找装备修车子，乌老四，闭嘴。” 从出发那一刻起，阿宁就知道，他们又成了九门的探路石。可事到如今，她没退路，裘德考的任务必须完成。 她赌定，定主卓玛不会真让他们现在送死。而且，她总觉得定主卓玛身边那个“儿媳妇”身份可疑，已经悄悄交代手下盯紧了。 小小的背风坡挤满了人，喧闹又杂乱。这种时候，谁都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消失——除非是不想活了。 阿宁望着远处依旧昏黄的天，心里默默盘算着：等沙暴一停，就得赶紧找到西王母宫的线索，绝不能再被这些杂事拖累。 黑色越野车稳稳停在营地旁，阿宁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点——不管黑瞎子几人在哪躲的沙暴，至少他们还跟着大部队，没半路消失，这时候她也没资格要求更多。 趁着沙暴范围没再扩大，阿宁听了扎西的建议，准备换个地方扎营。按定主卓玛的说法，新营地离她当年和陈文锦分别的地方已经不远，算是离西王母宫近了一步。 吴邪一看见从车上下来的张起灵，眼眶瞬间红了，什么都顾不上，跌跌撞撞冲过去：“小哥！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没事就好！我最近遇到的事太玄幻了，说不定是在天宫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言云打断了。言云靠在车边，抱着三七，语气带着点调侃：“你找我们小哥干什么真招惹了东西，该去请茅山道士，或者去寺庙祛晦气啊。我们小哥既不修道法也不习佛法，能帮你什么” 吴邪被怼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他只是下意识觉得小哥能解决所有事，而且这满营地的人里，他只对小哥最熟悉，那些后怕和疑惑，也只想跟小哥说。 “我……我就是想跟小哥聊聊天，真有事儿，等出去再说。”吴邪挠了挠头，声音小了半截。 “想聊天也得看时候。”言云挑眉，目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你既然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回去现在还不算真的无人区，想走还能找到路。 等再往沙漠深处走，你要是再犯病，连就医的地方都没有，到时候怎么办” 吴邪的手僵在头上，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总不能说，自己觉得不会有事，或者觉得小哥会一直护着自己吧这话要是说出来，指不定又要被这个女人挤兑。 张起灵从始至终没说话，只是淡淡看了吴邪一眼，就转身帮黑瞎子搬车上的物资，显然没打算接吴邪的话。 黑瞎子在一旁看得乐呵，凑到言云身边小声嘀咕：“你这嘴，也就对吴邪这么不留情。” 言云白了他一眼：“跟他客气什么真等他在沙漠里出了事，咱们还得跟着倒霉。” 阿宁看着这一幕，没上前掺和，只是让手下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转移——她现在只想尽快到新营地，至于吴邪和人家的拌嘴，跟西王母宫的线索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吴邪攥着拳头，梗着脖子说：“我觉得我还能坚持，问题不大。就是那些事，根本不是科学能解决的。” 言云靠在车门上，语气毫不客气：“所以才让你去道观、去寺庙啊！难不成你还指望我们帮你你这脑子是不是不清醒” 吴邪气得偷偷瞪了言云一眼，可这眼神刚露出来，就被张起灵挡住了。张起灵迎上吴邪的目光，清凌凌的眸子里没半分温度，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吴邪，这是我的家人。我们和你，只是雇佣关系，而且你三叔还赖账。” 吴邪彻底懵了，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小哥，我只是担心你……” “多谢，不用。”张起灵的回应客气又疏离，没有半分余地。 吴邪只觉得心口发闷——他明明是为了张起灵寄来的快递才跑到这沙漠里，结果对方只认“雇佣关系”，简直是铁石心肠。可再多的话，在张起灵冷漠的眼神里也说不出口。 张起灵没再理会他，拉着言云转身就走。阿宁这边已经整好了队伍，众人跟着扎西指的路线再次出发。 言云的车直接飙在最前面，只给阿宁他们留下一路尾气和漫天黄沙。 到了魔鬼城门口，大部队停下扎营。吴邪蔫蔫地抱着帐篷找地方，刚蹲下身，就摸到一只温热的手。他心里一惊，赶紧喊：“快来人！这里有人！” 一边喊，一边伸手扒沙子。阿宁的人很快围过来帮忙，毕竟进沙漠的只有他们一队，这人大概率是自己人。 等把人刨出来，阿宁赶紧做心肺复苏，听着对方断断续续说“老高他们进了魔鬼城深处”，言云在一旁看得无语。 这些人简直是没带脑子，他们在这儿停留了这么久，这人埋在沙子里早该憋死了，能活到现在本身就不对劲。 可她没打算多管，爱进去找就找呗。 她清楚，魔鬼城里确实有路，就算找不到，尸蟞王也会像牧羊犬赶羊似的，把吴邪他们往正确方向引。 阿宁知道了队员的消息，肯定要带人进去。按原剧情，她该叫上张起灵，还会说“张起灵不管任何人，也不会不管你”。 可在言云、黑瞎子和解雨臣似笑非笑的目光里，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只叫了吴邪。 吴邪看着阿宁递过来的装备，又看了眼不远处言云几人说说笑笑的模样，心里更不是滋味，却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不管怎样，他都要跟着进去，哪怕只是为了弄明白三叔的线索，弄明白张起灵到底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