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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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王府今夜张灯结彩，恍如白昼。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举行，既是庆贺近日“挫败”梁国阴谋（官方说法），也是借此机会与各方势力（主要是通文馆）进行一些必要的……虚与委蛇。 当女帝身着那套全新、华丽到闪瞎人眼的造型步入宴会厅时，整个大厅仿佛都安静了一瞬。 范林正猫在一个角落里研究桌上的点心能不能打包，一抬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的老天爷！这……这造型！图片成真了！不，比图片还震撼！ 只见女帝陛下，头戴那顶堪称建筑奇迹的高耸发冠，宝石在灯火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的光芒，真自带星空特效。乌黑长发一丝不苟地束起，衬得那张本就冷艳绝伦的脸庞更加轮廓分明，英气逼人。那身烈焰般的红袍，金线绣出的繁复纹路仿佛有生命般流动，银色的护肩既霸气又精致，腰间的束带和配饰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下身的红裙层层叠叠，行走间如红云拂地，而她右手轻按在剑柄上，那柄剑仿佛不是武器，而是她王权的一部分。 冷峻、威严、华丽、霸气……所有形容词堆砌起来都显得苍白。范林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绝对是女帝皮肤里的传说级限定款！帅炸苍穹！美破次元壁！ 他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地毯花纹，生怕自己那直勾勾的眼神被女帝或者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比如上官云阙）逮到，然后被按上个“亵渎王权”的罪名拖出去砍了。但心里的小人已经疯狂打滚：“值了值了！这穿越值回票价了！能看到这造型，死也瞑目了！（呸呸呸，童言无忌）” 宴会的气氛在女帝驾临后达到了高潮。作为东道主，女帝自然要周旋于宾客之间。她首先走向李星云和陆林轩这一桌。 “李公子，陆姑娘，一路辛苦，本王敬你们一杯。”女帝举起酒杯，声音清越，自带王者气场。 李星云这憨憨，见到美女（尤其是穿得这么帅的美女）就有点上头，嘿嘿一笑，端起酒杯就跟女帝碰了一下：“陛下太客气了！您这身……真是威武霸气！我干了，您随意！”说完咕咚一口闷了，还咂咂嘴，“好酒！” 陆林轩则乖巧许多，微微欠身：“谢陛下。”小口抿了一下，脸颊微红，不知是酒意还是被女帝的气势所慑。 女帝微微颔首，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优雅，尽显王者风范。 接着，女帝转向了今晚的重点“嘉宾”——通文馆圣主李嗣源。这老狐狸脸上挂着标准的政客式假笑，举杯道：“岐王陛下风采更胜往昔，这杯酒，贺岐国近日之‘喜’，愿我等合作，前程似锦。”话里有话，绵里藏针。 女帝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圣主过奖，请。”又是一杯下肚。 接下来，便是不可避免的轮番敬酒。各路官员、将领，乃至一些有头有脸的江湖人士，纷纷上前。女帝作为岐王，不能失礼，更不能示弱，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虽然她酒量不俗，但也架不住这种车轮战。 范林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暗中观察。他注意到，几轮下来，女帝虽然依旧坐得笔直，面色如常，但左手已经不易察觉地轻轻按在了胃部，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了一下，偶尔吞咽的动作也显得有些艰难。 “坏了，甲方爸爸……不对，是女王陛下喝难受了。”范林心里嘀咕。这职场应酬，哦不，是王室外交，真是到哪里都免不了啊。看着女帝强撑的样子，他莫名有点心疼……呸，是身为臣子的担忧！ 他眼珠子一转，趁没人注意，溜进了后厨。厨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他找到熬粥的师傅，塞过去一小块银子（系统里换的零钱），赔着笑脸：“师傅，麻烦盛碗小米粥，要热乎的，陛下……陛下想吃点清淡的。” 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米香四溢的小米粥，范林像个做贼似的溜回宴会厅。他瞅准一个敬酒的空档，快步走到女帝身边，低眉顺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陛下，酒烈伤身，喝点小米粥垫垫胃吧。” 女帝正被一杯酒呛得喉咙发紧，闻言微微一怔，侧头看了范林一眼。灯光下，她冷峻的眸子似乎闪过一丝极快的波动，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接过了碗。 范林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直接把粥扣我脸上。看来这马屁……不对，是体贴入微的关怀，拍对地方了！ 女帝小口小口地喝着粥，温热的米汤滑过食道，确实缓解了胃里的灼烧感。她面上依旧保持着女帝的威严，但心里却给范林默默加了一分：“这小子，倒是心细。” 夜色渐深，宴会也进入了尾声。酒精的威力开始彻底显现。 李星云早已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睡得口水都流到了桌布上，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好酒……再来……三百杯……” 陆林轩小脸通红，靠在椅子上，眼神迷离，显然也到了极限。 通文馆那帮人，包括李嗣源，虽然还强撑着保持仪态，但眼神也已经飘了。 最惨的还是女帝。她喝得最多，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感涌上来，让她不得不时不时掩口干呕几下。她努力想维持端庄的坐姿，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身形踉跄，几乎要从主位上滑下来。 范林一直留意着，见状心道：“表现真正技术的时候到了！升职加薪……呃，是赢得信任的机会来了！” 他一个箭步上前，在女帝即将歪倒的瞬间，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入手处，隔着华丽的衣料，能感觉到她手臂的纤细和……滚烫。 “陛下，您醉了，臣送您回寝宫歇息。”范林的声音尽量放得平稳恭敬。 女帝此刻头晕目眩，看人都有重影，只觉得有人扶住了自己，声音有点耳熟。她勉强睁开眼，模糊中看到是范林那张带着关切（和一点点谄媚）的脸，心里莫名一松，含混地应了一声：“嗯……”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虽然大部分人都醉得看不清了），范林半扶半抱着（动作极其规矩，不敢有丝毫逾越）他们威风凛凛的岐王陛下，一步步离开了喧嚣的宴会厅。 一路上，女帝几乎全身重量都靠在了范林身上。她身上浓郁的香气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她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念叨：“酒……好酒……李嗣源……老狐狸……” 偶尔还夹杂着几句听不清的呓语。 范林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这位重量级（字面意义和象征意义都是）的“醉美人”，一边心里疯狂吐槽：“我的妈呀，这要是被姬如雪或者上官云阙看见，我是不是得被大卸八块不过……女帝喝醉了还挺……可爱的呸呸呸，我在想什么！这是大不敬！” 好不容易把女帝弄回她那宽敞却略显清冷的寝宫，范林轻轻将她安置在铺着锦缎的奢华大床上。女帝一沾床，就舒服地喟叹一声，翻了个身，抱着锦被，嘴里依旧嘟囔着“酒……”，很快就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褪去了所有威严，只剩下恬静的睡颜。 范林站在床边，看着这位平日里睥睨天下的女王，此刻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轻轻拉过一旁的丝被，给她盖好，又去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 做完这一切，他环顾了一下这间充满女性气息又不失王者气度的寝宫，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不合适了。他轻手轻脚地退到外间，找了个角落的椅子坐下，打算守一会儿，确保女帝没事再溜。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寝宫内一片静谧。外间还能隐约听到宴会方向的喧闹余音，而里间，只有女帝均匀的呼吸声。 范林靠在椅子上，看着里间床上那个模糊的身影，心里盘算着：今晚这波操作，好感度应该刷了不少吧下一步，该怎么把坦克和步枪的事儿，跟这位看起来有点难搞的女王陛下汇报呢直接说“陛下，我偷了梁国国库，买了几辆坦克准备帮您平天下”会不会被打死 他挠了挠头，感觉辅佐明君这条路，真是任重而道远啊。不过，看着女帝那帅到没朋友的造型，想想未来可能开着坦克并肩作战的画面……好像，也挺带劲的 范林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也在椅子上打起了盹。寝宫里，只剩下月光，和两个睡得正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