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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诗】 铜钱买断生死路， 梆声震碎凡俗骨。 油灯焚尽皮囊日， 方见人间真痛楚。 --- 第一幕：血钱现世 寅时的梆子声刚敲过三响，厉烽就已经蹲在肉铺后院的血槽边。冬日的寒气渗入骨髓，他冻裂的手指在血水中翻搅，指甲缝里塞满了凝固的血块。 "今天的骨头要剔干净些。"赵大膀子站在屋檐下呵斥，嘴里喷出的白雾混着酒气，"别像昨天那样，肉里还带着碎骨渣！" 厉烽没有应声。他的手掌已经冻得发紫，指节处裂开几道血口，每动一下都像被刀割。血槽里的水结了层薄冰，他不得不把手更深地插进去，在黏稠的血浆里摸索着牛骨的缝隙。 突然，他的指尖触到了一个坚硬的异物。 那东西卡在牛椎骨的凹槽里，被凝血裹得严严实实。厉烽用力一抠，一枚带着七道锯齿的铜钱掉进了他的掌心。 铜钱很沉，比他见过的任何铜钱都要沉。边缘的锯齿锋利如刀，割破了他的手指。血珠滴在铜钱表面，竟被缓缓吸收，铜锈剥落的地方露出暗红色的纹路。 厉烽下意识地把铜钱丢进旁边的陶盆里。清水瞬间被染红，血丝在水中蜿蜒扩散，像活物般扭动着。 水面的倒影突然扭曲——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幅骇人的画面：独臂师被七条星髓锁链贯穿琵琶骨，吊在半空中。鲜血顺着锁链滴落，每一滴都在地面上蚀刻出诡异的符文。 水面泛起涟漪，三个血字缓缓浮现： 斩梆子 厉烽猛地后退一步，打翻了陶盆。水泼在地上，血字竟像活物般蠕动，顺着砖缝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磨蹭什么！"赵大膀子的吼声从背后传来，"今天的活干不完，别想吃饭！" 厉烽攥紧了那枚铜钱，锯齿边缘深深刺入掌心。疼痛让他清醒——这不是幻觉。 --- 第二幕：梆声碎骨 晨课断刃 天刚蒙蒙亮，厉烽就站在柴堆前。他的手掌缠着破布，血迹已经干涸，变成暗褐色。 三百根柴，这是赵大膀子定的规矩。少一根，就饿一天。 厉烽举起柴刀，木柄上的倒刺扎进他掌心的伤口。他咬紧牙关，刀锋落下—— "咔嚓！" 第三百根柴劈到一半时，柴刀突然断裂。半截刀身旋转着飞出，削掉了他左耳的上半边。热血流进衣领，顺着脖颈往下淌，浸湿了破烂的麻衣。 "废物！"赵大膀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一脚踹在他腰眼上。厉烽踉跄着扑倒在柴堆上，断掉的柴刀柄还握在手里。 "用手劈！"赵大膀子狞笑着，一脚踩住他的手腕，"既然连刀都拿不稳，那就用你的贱骨头试试！" 厉烽沉默着，将手掌插进木柴的裂缝。指甲在粗糙的木纹上崩飞，鲜血顺着木纹渗入。他猛地发力—— "咔！" 木柴裂开的瞬间，他听见自己指骨发出的脆响。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但奇怪的是，他竟觉得这痛楚有些熟悉。 独臂师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骨裂声，是最好的经书。" 午刑碎牙 更夫老徐的梆子比往常沉得多。厉烽双手捧着它，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斩。"老徐只说了一个字。 厉烽举起柴刀——不，现在它只是一截断刃。他挥刀砍向梆子—— "啪！" 不是木屑飞溅的声音，而是他腕骨断裂的脆响。梆子完好无损，而他的右手腕已经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更可怕的是，梆子的断面突然裂开，三百颗碎牙"哗啦啦"地滚落在地。每颗牙齿上都刻着一个小小的"磨"字。 "这才是第二重。"老徐突然掐住他断腕，将梆子的断面狠狠按进他的伤口。厉烽的惨叫被闷在喉咙里，眼前一阵阵发黑。 "当年你师父熬到看见牙上的经文..."老徐的声音忽远忽近，"可惜啊，他只撑到第七颗。" 厉烽强忍剧痛，数着地上的牙齿。有七颗与众不同——它们的内侧刻着细小的文字，拼起来正是： "凡骨九碎，方见真髓" --- 第三幕：血秤称髓 地窖蛆道 通天坊的入口藏在腌缸底层。厉烽掀开腐烂的木板，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甬道只有十丈长，但每一寸都爬满了肥白的蛆虫。它们在他的皮肤上蠕动，分泌出的黏液腐蚀出蜂窝状的溃烂。厉烽闭着眼往前爬，感觉自己的皮肉正在一点点融化。 称骨人皮秤 赵大膀子坐在一张石桌前，腹部嵌着一杆秤。秤盘是用人皮绷的，边缘还缝着几根干枯的手指。 "跪上去。"他命令道。 秤钩直接刺进厉烽的髌骨，钩住骨头将他吊起。鲜血顺着秤杆流淌，在星髓打造的刻度上留下痕迹。 "三钱七分。"赵大膀子舔了舔秤杆，"还差六两。" 取髓茶匙 卖茶婆婆的铜勺直接插进厉烽的腰椎。抽取骨髓时，他听见自己每节脊椎都在"唱歌"——那是三百年前断刀门弟子被活抽骨髓时的惨叫声，永远烙印在骨头上。 "《磨骨经》下一页，"婆婆晃了晃装满骨髓的铜勺，"换你的左眼。" 烧红的茶匙剜出眼球的瞬间，厉烽在剧痛中看清：茶盘上的水痕，正是独臂师留下的经脉图！ --- 第四幕：灯焰焚心 九灯脑髓油 灶台下的九盏油灯排列成阵。厉烽被铁链悬在中央，看着自己的影子被七色火舌撕扯。 第一盏灯烧掉他后背的皮肤，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伤疤——每道都是独臂师用柴刀教的笔画。 第五盏灯的青色火焰钻进他的鼻腔。咳出的不是血，而是带着星芒的骨渣，在地面拼出"凡骨初成"。 当第九盏灯灼烧心脏时，三百个厉烽的惨叫同时响起。声浪震碎灯盏，滚油中他看清真相： "所谓通天坊，不过是另一个肉铺" --- 第五幕：井底轮回 锁链正字血 井壁上的三百道正字开始流血。每数一道，就有铁链刺入对应骨骼。数到独臂师刻的那道时，厉烽被拽着撞向井壁—— "咔嚓！"肋骨断茬刺破肺叶，他看见井底堆积的尸骸，全都长着自己的脸。 碎骨经文化火 锁链绞碎第七根肋骨时，骨渣在空中组成《磨骨经》全篇。每个字都在燃烧，将井水蒸成青铜色的雾。 成髓凡骨初现 当最后一滴井水熬干，厉烽的右手食指泛起金属光泽。骨纹与柴刀锈痕完美契合—— 这才是真正的"凡骨"初成！ 非遗技艺实录： 1. 古代劁猪匠的"无麻取髓术" 2. 民间治疗三度烫伤的"蜂蜡人血敷贴法" 3. 失传的"痛觉转化呼吸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