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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教授话音刚落，张嘎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手中拿着两件东西，放在桌子上，说道：“乔四兄弟，这一瓶里面装的是老虎尿。 你进去之后，记得在裤腿上撒上一点。 另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里还有两张虎皮护腿，你把它们绑在裤腿的脚腕处。 这样一来，鬼子仓库里那些军犬闻到老虎的气味，就不敢轻易靠近你了。” 乔四看到这两样东西，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忍不住说道：“这可真是好东西啊！以后要是再想干点啥，就不怕那些大户人家养的恶狗了。”说着，他笑嘻嘻地将这两件“宝贝”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 一切准备就绪，吴青、李淼、王胜志、张嘎，再加上乔四，几人迅速收拾好各自的装备。 除了乔四，其他人每人都配备了两把手枪、100发子弹以及两颗手雷。这些武器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吴青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10点半。他转身，又仔细地嘱咐了家里留守的几人几句，再三强调了行动中的注意事项和应急方案。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带着这几个兄弟，从后门悄然离开。 他们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朝着码头军火库的方向迅速移动。 吴青带着乔四等人穿街过巷，咸腥的海风裹着远处巡逻艇的马达声，在每个人的耳膜上敲打着紧绷的节奏。 乔四攥着裤兜里的虎皮护腿，指腹蹭过粗糙的皮毛，忽然想起张嘎塞给他时说的话：这老虎尿是去年猎山君时收的，埋在老松树下发酵了整一年，味儿冲得能把熊瞎子熏个跟头。 他们到了仓库围墙下的排水口处，众人一看这个排水口要比预想中更狭窄，目测这个洞口只能一个三四岁的孩子通过，而且还是那种消瘦的孩子，稍胖一点的都危险能过去。 乔四蹲下身看了看，排水口管道里还积着一些污水，一股股冒着恶臭。 乔四扯开衬衫，露出肩胛骨上一道蜈蚣似的旧疤，二十年前在北平戏班子学的本事，没想到今儿用来钻狗洞。 乔四从腰带上解下一根绳子，把装炸药的箱子牢牢绑住，然后拴在腰上。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像条泥鳅似的缩起身子，原本宽厚的肩膀竟生生窄了一半还多，脊椎发出细碎的咔嗒声。 吴青几人看得眼皮发跳，却不敢出声，只能死死盯着乔四表演神技。 乔四准备就绪后，对吴青说道，吴哥我进去了，你要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 吴青拍了一下吴青肩膀，重重点了一下头说道，乔四兄弟放心一定办到，兄弟进去后你一定要小心，如果实在不行就放弃，你的安全最重要。 乔四笑了笑，吴哥谢谢，你这话我还真感动了，我们一会见。 说完他一低头就钻了进去，管道里弥漫着死鱼和腐败的腥臭味，乔四匍匐前进时，臭水都快漫过他的下巴，臭水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忽然指尖触到一块尖锐的金属，他猛地顿住——是跟从水泥路露出来的一小节钢筋。 此刻他屏住呼吸，用牙齿咬着袖口裹住钢筋，缓缓挪过那截通道，就这样他的后背也被钢筋划伤。 爬出排水口时，乔四后背的衣服已经破碎。 他先从腰上解下绳子，把装炸弹的箱子，从通道里拉了出来。 然后他贴着仓库的混凝土墙根蹲下，耳朵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这时他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皮鞋跟敲地的节奏是咚-咚-停，停的那一秒正好是转角的盲区。 这是他混码头时练出的本事，听脚步声就能辨出对方的装备和情绪，此刻鬼子的脚步声里，显然带着熬夜的疲惫。 墙角的阴影里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呜咽，乔四的手瞬间摸到腰间的匕首上。 昏黄的路灯下，两条德国黑背正瞪着绿幽幽的眼睛吐着舌头。 牵着军犬的鬼子兵打了个哈欠，手里的狼狗突然炸毛，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前腿刨着地面往后缩，好像随时都要冲出去的样子。 八嘎！鬼子兵拽了拽铁链，军犬却像被火烫了似的猛地后跳，尾巴夹在双腿之间几乎贴住肚皮，对着乔四藏身的方向疯狂转圈。 乔四盯着那两条狗，悄悄把虎皮护腿往脚踝上又勒紧了些——老虎尿的臊味混着他刚从污水里带出来的腥气，在晚风里织成一张无形的屏障。 军犬的鼻子抽了抽，突然发出一声哀鸣，竟四腿一软瘫在地上，任凭鬼子兵怎么踢打都不肯再往前挪半步。 趁着鬼子兵弯腰骂狗的空档，乔四像只壁虎贴在仓库的墙壁上，手指抠住接缝处的砖缝往上攀爬。 他的手指上都是坚硬的老茧，一双手就像几只钢钩一样牢牢的抓着砖缝。 爬到离屋顶还有三尺时，脚下的突然一打滑差点从墙上摔下去，远处鬼子巡逻队听到动静立刻手电光立刻扫了过来。 乔四猛地松开手，整个人贴着墙壁滑下去半尺，后背撞在一根生锈的排水管上。 冰凉的铁皮贴着滚烫的皮肤，他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哼出声，眼睁睁看着那道手电光在头顶晃了三晃，终于慢悠悠地移向别处。 冷汗顺着额角流进眼睛里，涩得他直眨眼睛，却不敢抬手去擦——此刻仓库顶上的月光下泛着冷光，任何一点异动都可能被岗楼上的哨兵发现。 屋顶的通风口比想象中要高一些。 乔四从靴子里摸出一对钢爪带在脚上，这是他常年穿家入户攀爬墙面的必备工具。 穿戴好后只见他原地往上纵，手脚并用双腿用力，几下双手就抓住了通风口的入口边缘，双臂一用力上身就进了通风口。 此时他的上半身已经进入仓库里面，仓库里有灯光，虽然不是很亮，但是不影响看到周围的事物。 就见仓库里堆着满满当当的木箱。 乔四不敢大意，看仓库里没人，身体猛地一用力钻进通风口，然后头又转出去，把外面的箱子拉了上来，搬进仓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