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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同一阵旋风般，悄无声息地贴近，右手闪电般探出，在两个鬼子的眼前迅速一晃。那是一种张嘎早已练习过无数次的投毒手法，快、准、狠。 ‘’两个鬼子只觉得眼前一花，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身体便如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眼神涣散，双眼一翻，软软地就要向地上倒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旁边的阴影里迅速闪出两个人影——刘刚和孙明。他们一左一右，稳稳地扶住了即将倒地的鬼子，动作干净利落。 ‘’紧接着，张嘎和王胜志也立刻上前，四人默契配合，如同抬着两个醉汉朋友一般，将他们的胳膊架在肩上，朝着僻静无人的库区深处快步走去。 ‘’一路上，他们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他们都小心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偶尔有其他同样醉醺醺的鬼子经过，看到他们，也只是以为是同伴在送喝醉的同僚回宿舍，没有任何人产生怀疑。 ‘’夕阳最后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最终消失在库区深处那片沉沉的黑暗之中。 ‘’四十分钟后，库区那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两个身影晃悠悠地挤了出来。 ‘’刘刚穿着那身代表日本人的服装，脖子上缠着一条白毛巾，嘴里哼着难听的日本民谣，胳膊搭在孙明肩上，活脱脱两个醉醺醺的鬼子船员。 ‘’孙明则耷拉着脑袋，嘴角挂着傻气的笑，时不时用手比划两下，一副说不出话的憨样。 “哟西，回船！”刘刚拍着孙明的后背，故意把嗓门扯得老大，眼角的余光却扫过码头巡逻的哨兵。 哨兵见是两个醉醺醺的船员，只是皱了皱眉，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这种喝得东倒西歪的船员每天都能见到，在码头上早就见怪不怪了。 两人勾肩搭背地踏上菊丸号的斜梯，斜梯的踏板在脚下“咯吱”作响。甲板上值守的船员见了，老远就笑着打招呼：“铃木君，又喝多了” 刘刚赶紧松开孙明，抬手和他们打着招呼，舌头打了结似的回道：“嗨！今日……今日高兴，多喝了两杯！”他故意把语气说的含糊。 而孙明在一旁配合地傻笑，抬手比划着喝酒的动作，惹得那些船员哈哈大笑：“小太郎还是这么老实，被叔叔灌了不少吧” 刘刚顺势接话：“这小子，不胜酒力！他不行！”说着又揽住孙明的肩，往船舱的方向挪。 他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甲板——左侧是堆放缆绳的绞车；远处的烟囱冒着淡淡的白气，轮机舱的方向传来“突突”的震动声，显然是在预热主机。 两人装作脚步虚浮，在船舱里慢悠悠地晃。路过厨房时，一股鱼腥味混着酱油味飘了出来，两个穿着白褂子的厨师正蹲在门口抽烟，见了他们便招手：“铃木君，进来喝杯茶醒酒” 刘刚心里一动，拉着孙明就往里钻：“好啊好啊，正好渴了！”厨房不大，靠墙摆着十几个木桶，里面装着米和土豆，墙角堆着刚卸一些蔬菜，数量已经不多了。 他眼睛飞快地扫过角落里的储藏室，门是铁制的，挂着把大锁，想必是存放干货和调料的地方。 “今天还剩下一些秋刀鱼，要不要留点给你们尝尝”胖厨师递过一杯茶，脸上堆着笑。 刘刚接过茶杯，故意往地上泼了点，做出醉态：“您客气了……我们叔侄俩，就是打杂的，哪配吃这么名贵的秋刀鱼哟。 然后刘刚打了一个酒嗝，醉醺醺的说道，今天实在是喝的有些多，头脑都不灵光了，我要回去睡觉了，说完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然后一把揪过孙明，说道，对了我们在什么地方住啊，完了找不到家了。 瘦厨师一看，咧嘴笑起来：“你们两个看了是真的醉了，连睡觉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然后他站起来前面带路领着两人，去往休息室，他们顺着过道，走到最里面那间，门上画着条剑鱼的图案。 这里离厨房很近，就是机器吵了点。” 刘刚和孙明进入休息室，还不忘说了一声多谢！ 刘刚给孙明使了个眼色，孙明立刻配合地鞠躬，比划着“感谢”的手势。 那人笑了笑转身离开这间休息室。 刘刚顺手关上了门，转头看向这间休息室，里面的摆设很是简单，摆着四张上下铺，墙角堆着几个鼓鼓囊囊的包袱，看样子是那叔侄俩的行李。“就是这儿了。”他低声对孙明说了句，又故意提高嗓门，“小太郎，快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呢！” 孙明“阿巴阿巴”的答应一声。 两人脸上的醉态立刻消失了。刘刚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窗外正对着货舱的入口，两个鬼子兵背着枪守在那里，腰间挂着钥匙串，时不时互相推搡着说笑。 孙明则走到墙角，翻开那几个包袱，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个记着菜谱的小本子，上面用日文写着“每日备菜清单”，末尾标着“需提前两小时解冻”。 “看来这俩真是帮厨。”刘刚低声道，“厨房、货舱、休息室的位置都摸清了，接下来就等夜里了，想办法下最底仓去看一看，哪里是否有存放炸药的合适位置。” 孙明点点头，指了指窗外的货舱，又比划着“爆炸”的动作——他在记炸弹该藏在哪处最隐蔽。 夜幕像块黑布，一点点盖住码头。船上的灯陆续亮了，甲板上的巡逻兵换了岗，脚步声渐渐稀疏。 刘刚和孙明躺在铺位上，屏着呼吸听着周围的动静，直到隔壁机房的机器声放缓，同屋的另外两个船员发出均匀的鼾声，才悄悄爬起来。 “走。”刘刚和孙明在腰间藏了一把小刀。 孙明则往腰里缠了根布条，里面裹着从外面带进来的粉笔——他们要在关键位置做标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