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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住！”一个队员刚喊出声，就被鬼子的刺刀捅进了大腿，他闷哼一声，反手用枪托砸断了对方的鼻梁，可更多的鬼子涌了上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食堂门口闯进来四五条黑影旋风似的冲了进来。“老子来了！”乔四的大嗓门震得人耳朵疼，他手里的刺刀还在滴血，显然刚在外面杀红了眼。 王胜志一马当先，刺刀直刺一个鬼子的胸膛，借着冲劲把人挑起来，狠狠掼在地上；张嘎身形灵活，躲开劈来的枪托，匕首从鬼子的肋下捅进去，搅了两圈才拔出来；王家兄弟背靠背，刺刀舞得像风车，逼得鬼子不敢靠近。 “给我死！”乔四盯上了那个抱着队员咬耳朵的鬼子，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狠狠摁在滚烫的灶台铁面上。“滋啦”一声，鬼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脸上的皮都烫焦了，乔四还不解气，反手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被救的队员捂着流血的耳朵，刚想说句谢谢，就见王胜志已经冲到了食堂深处，刺刀穿透了最后一个鬼子的喉咙。 屋里终于静了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伤者的呻吟。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血，踩上去“咯吱”作响，尸体摞着尸体，有的眼睛还圆睁着，死不瞑目。 那个中了枪的游击队员靠在墙上，脸色惨白如纸，他看着王胜志，想笑一笑，嘴角却涌出了血沫。王胜志冲过去按住他的伤口，可血根本止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失去神采。 王胜志悲痛的说道，兄弟你一路走好，你的仇兄弟们一会给你报了。 “弟兄们，走！”王胜志抹了把脸上的血，声音沙哑，“核心区还有鬼子！” 众人捡起地上的枪，踩着血泊往外走。食堂里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像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可他们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这地狱般的地方，今晚必须踏平。 营区里早已成了一片火海炼狱。枪声像炒豆子般密集，喊杀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夹杂着鬼子的惨叫和老百姓的嘶吼，在夜空中搅成一团。 徐老倪带着游击队冲进来时，正撞见刘刚在机枪阵地里换弹匣，滚烫的枪管映着他满是血污的脸。“老徐！这边！”刘刚扬手招呼，九二式重机枪的枪口还冒着烟，“宿舍区还有鬼子在抵抗！” 众人汇合一处，刚往宿舍区冲了没几步，就被密集的子弹压了回来。宿舍区的青砖房里，鬼子正躲在窗户后面顽抗，步枪的射击声“砰砰”作响，子弹打在墙上溅起尘土，偶尔有流弹呼啸着掠过头顶，惊得人头皮发麻。 “妈的，这帮狗东西躲在屋里当缩头乌龟！”徐老倪啐了一口，扒着墙角往外看——宿舍门口的空地上已经倒下了一片人，有游击队员，更多的是被解救的老百姓。 那些老百姓手里握着捡来的步枪、木棍，甚至还有人举着石块，嘶吼着往前冲，却被窗口射出的子弹一个个击倒。 一个年轻后生刚举起枪，就被打中了胸口，手里的枪“哐当”掉在地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洞，缓缓倒下去，眼睛还望着天空，像是在盼着什么。 “不能这么硬冲，伤亡太大了！”徐老倪心疼得攥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可时间有限，谁知道鬼子呼唤增援没有，如果这样拖下去，等鬼子的援兵到了，咱们一个也跑不了！”他回头看了眼营区外的方向，夜色沉沉，谁也不知道援军会不会在下一刻出现。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王胜志、张嘎带着人赶了过来。“怎么回事”王胜志扒着徐老倪的肩膀往外看，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窗口的鬼子枪法极准，几乎每一枪都能放倒一个人，硬冲就是送命。 “里面有个少佐，带着鬼子死守！”刘刚喘着气说道，“那狗娘养的躲在最里面的办公室，窗口架着轻机枪，不好对付！” “让我来！”乔四突然开口，嗓门比枪声还响，他指着宿舍的侧后方，“那边房檐低，我能爬上去！” 王胜志和徐老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宿舍的墙有三米多高，房檐上说不定还有鬼子警戒，这一去凶险万分。“兄弟，”王胜志按住乔四的肩膀，“实在不行……” “啥行不行的！”乔四拍开他的手，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沾着血的牙，“别忘了老子是干啥的！当年在北平，三丈高的城墙老子都能徒手爬上去！”他指了指手腕上的表，我们时间有限” 徐老倪咬了咬牙：“给他手雷！越多越好！” 游击队员们立刻搜罗出所有手雷，一共十二颗，全塞进乔四的背包里。背包瞬间鼓了起来，沉甸甸的，压得乔四的肩膀往下沉了沉。他把背包带勒紧，拍了拍：“等着看好戏！” 转身冲向宿舍侧后方时，乔四的脚步轻快得像只猫。那里堆着几个废弃的木箱，刚好能垫脚。 他深吸一口气，双腿猛地蹬地，身体像离弦的箭般蹿起，右手死死抓住房檐的边缘，左手跟着攀上去，手臂上的肌肉贲张，青筋像蚯蚓般凸起。“噌”的一下，他翻身跃上房顶，动作干净利落，连瓦片都没碰掉一块。 此时前院的战斗正酣。王胜志端起冲锋枪，对着鬼子的窗口猛扫，“哒哒哒”的枪声震得他虎口发麻。张嘎和王家兄弟也跟着开火，子弹打在窗户上，木屑纷飞，故意把鬼子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狗娘养的！有种出来打！”张嘎一边打一边骂，声音里满是怒火。 房顶上的乔四趁机猫着腰往前挪，瓦片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咔嚓”声，被前院的枪声盖得严严实实。 他借着月光观察着下面的窗口——每个亮灯的窗口都有枪口在闪烁，偶尔有鬼子探出头来射击，随即又缩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