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一身反骨的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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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刚以为自己完成了计时包扎,终于能松口气脱离班长的“特别关照”时, 张维却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嘴角勾起一抹绝对称不上友善的弧度。 “班长,成绩您还满意吧”林白眯眯眼,明亮的眸子里传递着, 求求了,求放过 ~?﹏? 班长哼了一声,那声音带着点冰碴子味:“林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这可以战场医疗救护,那是你想躲就能躲过去的!” 林白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妙的预感。 “再说了,”只见张维环视了一圈混乱的操场,目光精准地落在五班其他成员身上:“看清楚,五班一共十一个人。 两两一组训练,正好多出来一个你。” 他转过头,锐利的视线重新锁定林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不跟着你练,难道你还指望三个人一块对着吹气吗” 他那神态明晃晃的在说“你在做什么晴天白日梦”。 林白听完,眼睛微微睁大,下意识地就朝张天天和张广智那边望去。 那俩人此刻正一个揉着胸口呲牙咧嘴,一个赔着笑脸试图弥补。 三个人一组 林白脑子飞快一转,心想:那也不是不可以啊! 只要不和班长一组,反正广智和天天都好说话…… 他嘴唇动了动,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 “啪!” 一声轻响,不算重但足够清脆。 张维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拍在林白的后脑勺上,力道恰到好处地让他一个趔趄,也把刚冒到嘴边的话拍了回去。 “赶紧的!脑子里别给我转那些没用的弯弯绕绕!” 张维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班长特有的不耐烦,“别废话,赶紧做!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林白被拍得缩了下脖子,无声地叹了口气,肩膀肉眼可见地耷拉了下来,像只被霜打蔫了的小白杨。 看来这关,他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班长~~我…………” 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求饶的意味。 “闭——嘴——!” 张维的回应是三个掷地有声的字,音量不高,却充满了压迫感。 他甚至直接往地上一躺,姿势标准得如同演练过无数次的“伤员”,然后干脆利落地闭上了眼睛,催促道:“快点的!我还有别的事儿等着呢!别磨蹭!” 那架势,大有一副“你不做就别想结束”的无赖感。 林白看着地上闭目挺尸的班长, 第二次叹气,声音里充满了认命的无奈。 拖拖不过去啊! 躲更没地方躲! “唉……” 认命地深吸一口气,他终于开始行动。 他站起身,迅速进入角色,从“发现伤员”开始模拟演练流程。 每一步都严格按照田医生教导的规范操作: “报告!发现伤员!” 声音清晰。 (林白腹诽自己像个大傻子。) “确认环境安全!” 目光扫视四周。 (林白腹诽:嗯,自己就是大傻子。) “检查伤员意识!” 他蹲下身,凑近躺着的张维,手掌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喂!同志!能听到我说话吗!” 动作标准,声音洪亮。 (林白心里吐槽:嘿,班长,大傻子和你说话呢!) “伤员无意识!呼吸微弱!需要立即进行心肺复苏!” (行吧行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事,傻就傻吧!) 摒除杂念,他假装迅速判断,实则按照流程开始模拟清理口腔异物、开放气道…… 田医生虽然在指导其他手忙脚乱的新兵,但那双眼睛就像装了雷达,时不时就精准地扫向林白和张维这边。 尤其是看到林白真的开始按流程进行到关键步骤时,她内心的尖叫风暴瞬间升级为十二级台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这是什么神仙修罗场组合!!!!” 妈呀,这样的画面拍下来能让整个娱乐圈都炸开! 如果自己文笔好一点就好了~~ 《铁血冷面班长强制爱天才新兵在线施救!》 《绝色美人被迫营业,班长躺平任蹂躏!》 《冰山融化记:绝美新兵攻陷班长心防》 《为爱献身!班长他甘做伤员只为这一刻!》 啊!!!不管谁在上谁在下,是医护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关系,都好好磕啊!!!!(哦!田医生捂心口倒地~~??.??) 到了后期,尤其是林白开始模拟人工呼吸的关键环节,田医生的眼睛就像被胶水黏在了那两人身上,再也移不开半分。 她屏住呼吸,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期待着期待着嘤嘤嘤…… 这可是我们崽崽的初吻啊!!! 那水灵灵的、软乎乎的初吻!!! 虽然只是模拟但四舍五入就是真的啊! 就这么…… 就要献给这个冷面阎王班长了!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嫉妒过这个一直板着脸的张维! 他怎么这么好命啊! 躺在这里享受我家崽崽的“服务”!!!这不公平!!! 就在这万众瞩目的关键时刻,操场上的喧闹似乎都自动跟着消音了。 五班的新兵们,包括刚刚还在互相埋怨的张天天、张广智、邱磊、孙二满等人,此刻全都默契地停下了手中的活儿, 一个个抱着胳膊,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写满了好奇、八卦和一丝丝“哦豁有好戏看了”的兴奋。 整个五班区域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屏息凝神的安静。 林白深吸一口气,对着闭目“昏迷”的张维俯下身。 就在他的脸即将贴近张维的刹那,他头顶那顶作训帽宽大的帽檐恰到好处地垂落下来, 如同拉上了一道天然的幕布,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俯身的动作,也隔绝了所有围观战友们尤其是田医生的 热切且八卦的视线! “啧!” 田医生下意识地踮起了脚,急得直跺脚,“什么嘛!关键部位挡什么挡!” 而被帽子阴影笼罩下的张维,只感觉到自己的鼻子被人用异常柔软的手指轻轻捏住了。 紧接着,一个同样柔软、带着训练后微微汗意和干净阳光又柔软的指腹,稳稳地、紧紧地覆盖在了他的嘴唇上。 那触感清晰无比,带着林白特有的温度和细腻纹路。 是手指! 林白的手指! 张维紧闭的眼皮下,差点控制不住地弯起了嘴角。 他倒也不是想和林白怎么着,这个人工呼吸在部队每个人都要经历很多次的, 其实都是大老爷们,整的次数多了,也根本没什么好讲究的。 但林白这么一操作,张维好像又捡到了林白的一个被剥落的碎片。 心脏深处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有点痒,又有点释然。 他甚至能想象出林白此刻抿着唇,眼神里带着点小得意和小倔强的模样。 他就知道! 这个看着温顺实则一身反骨的小混蛋,果然不会老老实实地听话照做! 他不愿意、或者觉得不妥的事情,谁也勉强不了他。 哪怕是他这个班长强压下的命令,他也能找到自己的方式,既不违抗,又不妥协。 在这一刻,张维心中豁然开朗,甚至涌上一丝隐秘的愉悦。 这看似“作弊”的举动,在林白看来是反抗,在张维解读下,却成了另一种信号。 这不是敷衍,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和试探。 宣告他的底线和不屈。 试探张维的底线和反应。 这是在告诉他:你看,这就是真实的我,有原则,有脾气,还有点小狡猾。 这一刻张维几乎可以肯定——林白就是故意的! 这看似隐蔽的“欺骗”,恰恰是林白朝他小心翼翼地、却又无比清晰地展露出来的、真实而鲜活的一面。 他终于不再只是那个戴着完美面具的“艺人林白”,而开始显露出属于“新兵林白”的棱角和小心思。 这一步,走得真是……妙得很。 他在测试自己对他的包容度 也在赌自己不会拆穿他 张维在无声的黑暗里,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 “哎——!这犯规吧!帽子挡得严严实实的,谁他妈看得出来是挨上了还是没挨上啊!” 这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人群里其他班级也来看热闹的那股“不嫌事大”的八卦之火。 “对对对!林白!帽子摘了重新做!我们要看现场版!”立刻有人嬉笑着高声附和。 “就是就是!”另一个声音盖过来,“刚才我们组做的时候,班长可盯着呢,那嘴都欻的一下怼上去了!凭什么林白就能躲过去搞特殊啊” “摘帽子!重新来!” “对对对!重来!必须重来!” 起哄声此起彼伏,瞬间在操场上空汇聚成一股声浪。 其他班的新兵们挤眉弄眼,脸上写满了“我们要看戏”的兴奋,甚至有人开始往前凑。 五班的人一听,这还得了! 敢质疑我们的小白! 没看我们班长亲自下场假扮伤员了嘛! 张天天第一个炸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冲着人群方向就“呜嗷”一嗓子吼回去: “去去去去去!看什么热闹呢!滚回你们自己班去!” 他叉着腰,气势汹汹,“我们小白动作多标准!多麻利!我们班长亲自验收合格的成绩,用得着你们这帮连三角巾还裹不明白的家伙在这儿叭叭!” 邱磊也立刻站出来,身高优势让他有股压迫感,他冷着脸帮腔:“就是!都散了!等你们什么时候能把帽式包扎也练到1分07秒了,再来我们五班指手画脚!否则趁早滚蛋!” 张广智活动着手腕关节,发出咔吧声,脸上的笑容带着点痞气,慢悠悠地说:“赶紧的,散了!再聚堆儿在这儿瞎起哄……”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人群,“别怪我出手快啊!” 五班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横,一个比一个护犊子。 那股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的狠劲儿和凝聚力,瞬间就把起哄的气势压了下去。 看热闹的新兵们被怼得一愣一愣的,但也没敢真生气,互相看了看,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行行行!你们五班一个个的啊,抱团护短是真狠!” “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 “就是,惹上一个张广智都够呛,再来个邱磊张天天…………得,吃不了兜着走!快闪!” 人群嘻嘻哈哈、心有不甘但识相地作鸟兽散,操场上瞬间清静了不少。 五班的地盘重新稳住了。 没有了那些探究的目光,林白才终于从张维脖颈处完全抬起头来。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嘴角噙着一抹狡黠又轻松的笑意,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亮晶晶地看向替他出头的战友们。 张广智第一个冲他比了个夸张的大拇指,由衷赞叹:“牛哇兄弟!”他挤眉弄眼,压低声音,“你咋想到用帽子挡着这招的绝了!我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笨死了!” “呵!”张天天一听,立刻斜眼看张广智,按着自己的拳头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脸上挂着“我要找你算账”的表情, “广智,你这话几个意思你这是嫌弃谁呢!刚才要不是某些人‘标准操作’差点把我肋骨弄断,我的‘人工呼吸’环节至于那么……咳,‘深入人心’吗!” “哦”张广智乐了,故意撸了下不存在的袖子,一脸坏笑地朝张天天逼近,“听你这意思,是想跟我‘深入切磋’一下来来来,哥们儿奉陪到底!” 张天天一看张广智那比自己壮实一圈的体格和真敢动手的架势,秒怂! 他“嗷”一声,像兔子一样敏捷地转身,直接扑到了旁边老实巴交的孙二满后背上,把高壮的孙二满撞得一个趔趄。 “呜呜呜呜呜!老天爷啊!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赢!没天理啊!” 张天天把脸埋在二满的作训服里假哭控诉,“张广智!你赔我的初吻!我这黄花小伙子就这么被你粗暴地夺走第一次了!你必须负责!呜呜呜!” 张广智被他这浮夸的表演搞得一阵恶寒,使劲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唇,似乎觉得还不够, 又用舌头在嘴里快速舔了一圈,再“呸呸”两下吐掉不存在的唾沫星子,最后又用力擦了擦嘴,才没好气地吼道: “闭嘴吧你!我还嫌膈应呢!你别说的这么暧昧行不!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说了!” 他声音陡然拔高,强调核心原则,“那是急救!懂!训练!模拟!跟亲嘴儿有什么关系!思想纯洁点行不行!” 张天天一看张广智好像真有点恼羞成怒加嫌弃了,立马从孙二满背后探出头来,脸上的“悲伤”瞬间切换成谄媚,站得笔直,语气诚恳: “啊!对对对!急救!多神圣啊!广智说得对!是我想岔了!那什么……先说好骂完我了,可就不能动手了啊!” 张广智被天天这滚刀肉般的变脸速度气得哭笑不得,无奈地放下拳头:“行了!本来也没想真对你怎么样。老子的拳头是留着打坏人的,对着自家兄弟逞能耍威风,像个什么样子!丢人!” 张天天一听警报解除,立马恢复了狗腿本性,竖起大拇指:“广智!真汉子!侠肝义胆!行侠仗义!宰相肚里能撑船!小弟佩服!” 张广智被他这彩虹屁吹得有点飘飘然,眯起眼睛:“哦这么会说那再多说两句听听” “用不用我给你们俩也说两句啊” 一个冰冷低沉、带着绝对威压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两人身后响起。 张天天和张广智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刚才还斗嘴斗得生龙活虎的两人,脖子僵硬地一寸寸扭过头去—— 只见班长张维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上悄无声息地站起来了,正背着手, 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们身后不到一步远的地方,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正冷冷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俩! 刚才那点“战斗友谊”在班长的死亡凝视下瞬间灰飞烟灭。 “卧槽!班长!”两人魂飞魄散,条件反射地立正站好,腰杆挺得笔直,声音都劈了叉。 张维嘴角扯出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呵,还知道这操练场上有个班长呢我看刚才挺热闹啊,搭个台子你俩直接就能唱段二人转了!” 他踱步上前,挨个用手指点了点两人瞬间耷拉下去、恨不得埋进胸膛的脑袋, “怎么包扎技术都会了配合挺默契啊那看来一会儿田医生发的急救理论试卷,你们俩肯定信心十足,能拿满分了吧” “不不不不!!!班长!没有!绝对没有!”张天天和张广智吓得魂不附体,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挥舞的手臂快甩出残影了。 但张维选择性地无视了他们所有的辩解和惊恐,慢条斯理地开口,宣布了最终的审判: “既然表现得这么有自信心,这么‘胸有成竹’,那行。 一会儿考试,错一道题,你们俩一起给我跑一圈操场。错两道,跑两圈……以此类推,上不封顶。” 他顿了顿,目光在两张惨白的脸上扫过,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一丝: “我相信,凭你们两个刚才展现出来的‘实力’和‘自信’,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说完,张维再没看他们一眼,处理了两个微不足道的麻烦,利落地转身拍拍屁股上沾的草屑,迈着他那标志性的、压迫感十足的步子,准备交接后续训练。 只留下张天天和张广智如同两尊被雷劈过的石雕,在微燥的午后暖风中彻底凌乱、僵硬、摇曳…… 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后。 “广智……” 张天天声音飘忽,带着哭腔。 “天天……” 张广智语调沉痛,充满绝望。 下一秒,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 “呜呜呜呜呜呜呜!!!完犊子了!!!这逼装大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