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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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浑身乏力。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床上。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陌生又好闻的香气。 “大哥哥” 小雨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沙哑，带着几分焦急，她撑起身子，触手习惯性地在身侧不安地扭动着。 她赤着脚匆匆跑下床，一路小跑着寻找0号。 当她跑到客厅，映入眼帘的是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屋子。 原本一片狼藉的家具被摆放整齐，地上的垃圾也被归拢在一起，用袋子扎得严严实实。 循着那股香气，小雨来到了厨房。 只见0号正站在灶台前，专注地看着锅里翻滚的汤。 他正系着围裙，时不时用勺子搅拌一下汤，计算一下时间，再撒上些调料。 听到脚步声，0号转过头，看到小雨，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小雨眼眶一红，几步跑到0号身边，触手紧紧地缠上他的手臂： “大哥哥，我好害怕，我以为……”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小雨询问0号的家事，眼眶中还含着泪花，声音带着委屈： “大哥哥，那个坏蛋怎么会是你的哥哥，他又粗鲁又暴力。” 0号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并不乐意过多透露自己的家族。 沉默片刻后，简单地说道：“他是我哥哥，但并非有血缘关系，我们都是父亲的孩子罢了。” 小雨听到“父亲”这个词，身体微微一僵，她想起上次自己表达对“父亲”的不满时，0号的不悦和随后的冷落。 她紧咬下唇，将厌恶之情藏在心底，不敢再表露分毫。 0号察觉到小雨的异样，却误以为她是身体不适，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问： “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小雨连忙摇头，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有，大哥哥，我没事。” 尽管0号对家族的很多事情守口如瓶，但他的言语和神态间，总会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温情。 他想起和c17号曾经一起的画面，虽然对方脾气暴躁，但也经常帮助自己。 他的父亲，那个模糊的存在，虽然严苛，但也给予了他存在的意义。 这些情感与回忆，在0号心中交织，他不会向非家族成员透露，这是他最珍视的一部分 。 0号温柔地牵起小雨的手，把她带到餐桌前，将那碗精心熬制的汤轻轻放在她面前： “先把汤喝了，补充点营养。” 小雨乖巧地点点头，双手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暖乎乎的汤汁顺着喉咙流下，驱散了她心底残留的恐惧和寒意。 喝完汤，0号看着小雨渐渐恢复血色的脸，说道： “明天我们去医院，给你做个全面检查，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小雨一听要去医院，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和抗拒，触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0号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 “别害怕，医院里有我的“家人”，不会有危险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小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道：“大哥哥，医院里会不会有很多人啊” 她想起在公园里被众人围观的场景，心里就一阵发慌。 0号耐心解释： “我们可以早点去，避开人多的时候。 而且我就在你身边，不会让任何人突然伤害你的。” 小雨咬着嘴唇，思考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选择相信0号。 当晚，小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在实验室的各种场景。 那里墙壁冰冷，灯光惨白，和医院的环境竟有几分相似。 穿着白大褂的人来来往往，眼神冷漠，手中的针管和仪器闪烁着寒光。 他们不顾小雨的哭喊，一次次将各种药剂注入她体内，进行着一项项残忍的实验。 那些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浑身颤抖，泪水浸湿了枕头。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本应是美好的一天，可小雨却满心恐惧。 当0号轻轻敲门，准备带她去医院时，小雨的触手紧紧地扎入地面。 像是要抓住最后一丝安全感，她的身体蜷缩在角落，眼神中满是抗拒。 “小雨，走吧，我们坐车去，不会遇见人群。”0号轻声安慰。 他缓缓走近，蹲下身子，试图握住小雨的手，可小雨却下意识地往后缩。 “大哥哥，我害怕……”小雨带着哭腔说道，声音颤抖。 0号心疼地看着她，缓缓蹲下身来，轻声说道：“别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在0号耐心的安抚下，小雨的情绪稍稍稳定，但触手依旧紧紧抓着地面不肯松开。 无奈之下，0号只能轻轻搂住小雨，用力将她从地上缓缓拖起。（2.5吨的臂力） 小雨的触手在地面上划出几道痕迹，她一边哭泣，一边死死地拽着家具，可最终还是被0号带出卧室。 小雨被0号带到玄关，她依旧抽抽搭搭地哭着，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0号顺手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又轻轻整理了下她有些凌乱的头发。 出门前，小雨慌乱之中抓起猫尾巴套在了触手上，这可不能忘了，不然那个大坏蛋继续回来欺负他们怎么办 清晨的大街上，雾气还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 0号带着小雨站在路边等车，小雨紧紧地贴在0号身边。 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触手不安分地扭动，猫尾巴也跟着晃来晃去。 不一会儿，那辆熟悉的出租车缓缓驶来。 司机大叔老远就瞧见了他们，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情，将车稳稳地停在两人面前。 “哟，又是你们俩！真巧啊！”大叔热情地打着招呼，丝毫没察觉到小雨低落的情绪。 大叔自顾自地说着： “我那女儿，和你一个年纪呢。 最近不知道咋回事，得了心理疾病，一直在医院里住着。 当爹的我，看着可心疼了。 唉，不过咱也得往前看不是……” 说着说着，大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眼满脸抗拒的小雨，连忙打住，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咱这还有个小姑娘呢。快上车吧，想去哪儿” 0号微微点头，轻声说：“麻烦去市医院。” 扶着小雨上了车，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一路上，小雨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抓着0号的衣角。 0号轻轻拍着她的手，无声地给予安慰，而大叔从后视镜里瞧了瞧两人。 也识趣地没有再说话，只是专注地开着车 。 车稳稳地停在了市医院门口，0号付了钱，正准备扶着小雨下车，大叔突然开口： “小伙子，我晚上就来看我闺女，要是你们在医院里遇见她。 就帮我瞅瞅她咋样了，她叫白柔，在精神科住院呢，麻烦你们了。” 0号微微点头，应了下来，便带着小雨走进了医院。 一进医院大门，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小雨的身体瞬间紧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0号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传递着力量。 只见0号脚步匆匆，对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和指示牌视而不见，径直朝着电梯走去。 进入电梯后，0号按下了通往太平间的按钮。 小雨不明所以，只是本能地觉得害怕，她的触手开始微微颤抖，猫尾巴也僵在那里不再晃动。 电梯门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袭来，小雨下意识地往0号身后躲。 0号带着小雨穿过太平间，在一处看似普通的墙壁前停下，他熟练地在墙上的隐蔽处操作了几下。 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往密室的通道。 走进密室，里面竟是一处实验室，各种精密的仪器闪烁着幽光。 摆放着的瓶瓶罐罐里装着不明液体，还有一些人体组织样本，让人毛骨悚然。 小雨看到这一幕，终于崩溃大哭起来，触手不受控制地胡乱抽打周围的东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当一条触手不小心抽到0号时，小雨瞬间停了下来。 她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可恐惧依旧笼罩着她，让她只能站在原地瑟瑟发抖，泪水决堤般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