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白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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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燕说完，双手叉腰，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她和0号的关系。 她扫视一圈周围噤若寒蝉的研究员和士兵，那眼神仿佛在说“瞧见没，这是我罩着了”。 士兵们你看看我看看你，得咧，遇见现实里的狐假虎威了。 你七八谁啊这么狂！你爸爸知道吗 “小林啊，想当年，你刚到实验室的时候，连最简单的指令都执行不好，还是我一点点教你的呢。” 苏燕陷入回忆，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温柔， “那时候，你什么都不行，什么都要我来负责，可把我累坏了。” 0号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虽然他的记忆里这些事只是一串串数据。 但苏燕的语气和表情，让他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情感。 他知道，苏燕是真心把他当弟弟，这份情谊，他虽不能完全理解，却也珍视。 “现在你都这么厉害了，姐姐我可欣慰了。” 苏燕轻轻拍了拍0号的肩膀， “不过啊，你这突然带个小姑娘来，还是这么特殊的，可把大家都惊到了。” 她眨眨眼，凑近0号，“你可得跟姐姐说实话，这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历” 0号犹豫了一下，还是简单地把小雨的情况和特殊点说了说。 苏燕听得眼睛瞪得老大，不时发出惊叹声：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些家伙都疯了一样。 不过你放心，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他们乱来的。” 这时，一名士兵走过来，打着手语向0号汇报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可以开始为小雨检查身体了。 苏燕立刻挺直腰板，恢复了实验室管理员的威严： “走，咱们去看看。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要是敢再出岔子，我饶不了你们！” 说着，率先朝检查室走去。 0号带着小雨跟在后面，小雨依旧紧紧抓着0号的衣角，眼神中满是恐惧和不安。 0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怕。苏燕回头看到这一幕，笑着说： “小林，你这照顾人的本事倒是学得挺快，看来这小姑娘让你改变不少啊。” 0号微微皱眉，思考着苏燕的话，他自己也意识到，因为小雨，他确实有了一些难以察觉的变化 。 似乎是，更有“人性”了 这就是他任务所需要的，父亲需要一个有人性的0号，小雨让他拥有人性。 ………… 出了实验室，小雨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0号，小脑袋从0号肩膀探出。 眼睛里满是警惕，直勾勾地盯着跟在一旁的苏燕。 苏燕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这小姑娘有趣极了，嘴角一勾，笑着调侃道： “哟，这小丫头，是怕我把你大哥哥抢走咯” 小雨一听，小嘴一撇，触手轻轻晃了晃，像是在表达不满。 0号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目光投向苏燕，疑惑地问： “你不是实验室的管理者吗，怎么跟着我们出来了” 苏燕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回荡在走廊里。 “管理管理，可不就是摸鱼摸鱼嘛，背锅大于努力！”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士兵和研究员们都面露惊色，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苏燕这种元老敢说。 苏燕笑够了，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看向0号说： “小林啊，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上面的指令一个接一个。 真要认真执行起来，还不得把人累死，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0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一直按程序和指令行事，对这种“摆烂”的处世方式还不太理解。 提到工作，0号想起了什么，神色平静地说：“c17号已经答应我，不再追究小雨的事。” 苏燕一听，脸上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长舒一口气，抬手拍了拍胸口： “哎呀，原来是把这杀神给稳住了呀。 那家伙发起火来，整个组织都得抖三抖，小林，你可真有本事，连他都能说服。” 苏燕一边说着，一边朝0号竖起大拇指，眼中满是赞赏。 0号想起答应出租车大叔要去看望他女儿，便对苏燕说道： “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去看看他女儿，她在这医院精神科住院，你能帮忙找找吗” 苏燕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这有何难，包在姐姐身上！” 苏燕在组织里是主管，又身兼医院医生，利用起医院系统查询信息简直是小菜一碟。 没一会儿，她就带着0号来到了精神科病房。 病房里，一个名叫白柔的女孩正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她身形单薄，面色苍白，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白柔患有抑郁症和暴躁症，情绪极不稳定。 她时而沉默寡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时而又会因为一点小事大发雷霆，摔砸身边的东西。 此刻的她，就处于一种低落的状态，对走进病房的0号和苏燕毫无反应。 0号走上前，轻声说道： “白柔，你父亲很担心你，让我来看看你，他很爱你，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晓柔听到这话，原本黯淡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愤怒，她猛地转过头，冲着0号吼道： “他爱我他要是爱我，就不会总是忙工作，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你们都一样，根本不明白我心里的痛苦！” 苏燕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她十分宠爱0号，自己都舍不得骂一句，哪能容忍别人这么吼他。 苏燕双手叉腰，上前一步说道： “你这坏东西怎么说话呢我弟弟好心来看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骂人呢” 白柔被苏燕这突然的怒火吓了一跳，身体微微颤抖，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但很快又恢复成愤怒的模样。 反驳道：“我怎么说话是我的事，轮不到你们来管！” 苏燕冷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眼中闪过一抹锐利， “你这丫头，年纪轻轻，脾气倒不小。 自己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还把气撒在好心来看你的人身上。 你说你爸不爱你，他要是不爱你。 大晚上还巴巴地跟我们念叨，拜托我们来瞧你 合着他忙工作赚钱养你，反倒成了罪过” 苏燕一边说，一边往前逼近一步，白柔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你在这儿自怨自艾，对得起你爸吗 他辛苦奔波，还不是想给你更好的生活。 你倒好，一句爱不爱的，就把他所有的付出都抹杀掉了。” 苏燕的语速极快，言辞犀利，像连珠炮一般。 小雨见气氛愈发紧张，连忙上前拉住苏燕，轻声说道：“苏…苏姐姐，别生气，她生病了，情绪不受控制。” 苏燕听了，气还是没消，嘴里嘟囔着：“要不是看她生病，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0号见苏燕稍微冷静了些，便再次走到白柔面前，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白柔，我理解你此刻的感受，觉得被世界抛弃，家人的爱也遥不可及。 从数据角度来看，这座城市里有近30%的上班族，他们每天工作时长超过10小时 ，你父亲就是其中一员。 他努力工作，是想为你提供更好的物质生活，这是他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就拿我们番茄大学来说，有超过70%的学生家庭，父母都在为孩子的学费、生活费拼命打拼。 你的父亲也是如此，他想让你接受良好的教育，不用担心生活的困苦。” 0号神色平静，有条不紊地分析着，“我也是番茄大学的学生，和你也算是校友。” （这些数据你们可以查，因为都是我编的。） 白柔听到这话，脸上一阵发烫，原本愤怒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她别过头去，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觉得被父亲忽视，可你是否想过，他在工作疲惫时，脑海里浮现的可能是你的笑容。” 0号继续说道， “他委托我来看你，足以证明他心里一直牵挂着你。 我们可以一起想想办法，找到更好的沟通方式，让你能真切感受到他的爱。” 白柔听着0号的话，眼中的愤怒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迷茫与思索。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0号似在回忆，良久开口：“恨比爱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