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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冰冷的矛尖，几乎抵到王凡胸前，入镇费的要求如同冰冷的铁索，将他牢牢锁在原地。” “一块下品灵石！” 对于此刻身无分文、重伤在身的他，无异于天堑。 “周围进出的行人，目光或好奇、或漠然、或带着一丝看热闹的戏谑，让他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压力大增。” 王凡探入怀中的手顿了顿。 “腐骨草果是剧毒之物，价值不菲，在此地暴露，风险极大！” 眼前这两个守卫，眼神中的贪婪毫不掩饰，一旦见财，后果难料。 他目光扫过镇门里，略显嘈杂的街道，看到不远处一间挂着“当”字幡旗的低矮铺面——当铺！ 或许只有那里，能快速处理掉这烫手的山芋。 “我身上没有灵石。”王凡迎着守卫审视的目光，声音嘶哑但清晰，“但有一物，可值些钱财。 容我入内，寻当铺换些灵石，立刻缴纳入镇费。” 他刻意强调了“当铺”，点明自己并非身无分文赖账，只是需要周转。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脸上横肉的那个——之前磨刀的壮汉竟也混在人群中看热闹，此刻抱着膀子，露出看好戏的笑容——明显不信。 长矛又往前递了半分：“少废话！没灵石就滚蛋！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混进去！” “另一个年长的守卫，目光在王凡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又看了看他后背洇血的破衣，眉头微皱，似乎觉得此人不像寻常流民。” 他略一沉吟，瓮声道：“去当铺可以，老子陪你一起去！别想耍花样！东西要是值不了钱，哼，打断你的腿扔出镇子！” 这已是最好的结果。王凡默认点头。 那年长守卫示意同伴看住门口，自己则持矛跟在王凡身后半步，如同押解犯人。 “磨刀壮汉嘿嘿一笑，”也跟在后面，显然想看王凡能拿出什么“值钱货”。 三人一前两后，在周围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中，走向那间挂着“当”字幡旗的铺子。 铺门半掩，光线昏暗，一股陈腐的霉味，和廉价熏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柜台很高，后面坐着一个穿着绸布马褂、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掌柜，正拿着放大镜对着一块成色普通的玉佩反复端详，眼皮都没抬一下。 “掌柜的，当东西。”王凡走到柜台前，声音不高。 山羊胡掌柜，这才慢悠悠放下放大镜和玉佩，抬起眼皮。 “浑浊的目光，在王凡破烂带血的衣衫上扫过，掠过他苍白的脸，最后！”落在身后守卫和看热闹的壮汉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当什么破烂可不要。” “王凡不再多言，从怀中掏出那破布，包裹的小包，一层层打开，露出那颗紫黑色、散发着光泽，和刺鼻腥气的腐骨草果！” 腐骨草果现身的刹那，昏暗的当铺内，仿佛骤然一亮！ 山羊胡掌柜；他那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圆，如同见了鬼！ 他“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前倾，几乎趴到柜台上，死死盯着那颗果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颤抖着手，想拿又不敢拿，只是用鼻子，用力嗅了嗅那独特的土腥剧毒气息：“腐骨草果！百年火候！好东西！好东西啊！” 跟在王凡身后的年长守卫也倒吸一口凉气，他虽不懂炼丹，但看掌柜这失态的样子，也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 磨刀壮汉更是眼睛发红，盯着腐骨草果如同饿狼盯着肥肉，喉结上下滚动。 “小子，你……你从哪里弄来的”掌柜强压激动，努力摆出严肃样子，眼中贪婪却藏不住。 “捡的。”王凡面无表情，“掌柜开个价吧，死当。我需要现钱。” “捡的”掌柜显然不信，也不追问。 他眼珠飞转，心中盘算压价：这东西在懂行人手里，起码值五十块下品灵石！ 但眼前这小子重伤落魄，还带着麻烦，显然是肥羊。 “咳，”掌柜清了清嗓子，“此物虽是奇珍，但剧毒无比，难以处理，且……来历不明。风险太大。 “这样吧，”老夫看你可怜，给你十块下品灵石！“外加一瓶上好的金疮药，足够你治伤了！”他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施舍口吻。 “十块下品灵石”王凡心中冷笑。这掌柜的心，比沼泽淤泥还黑！他虽不知具体价值，但看对方失态，“十块，一定是打发叫花子！”且他需要处理箭伤，不止是止血！ “五十块下品灵石，外加能处理我后背箭伤的药和工具。” 王凡报出预期底价，声音斩钉截铁，必须表现底气，否则会被压得更狠。 “五十！你疯了！”掌柜如被踩尾的猫，尖声叫道，“你怎么不去抢！最多十五块！药没有！” “四十块，药必须有。”王凡寸步不让，眼神冰冷盯着掌柜。 他体内混沌灵力虽弱，但经历生死磨砺后，无形煞气隐隐透出。 掌柜被王凡眼神看得心中一凛，再看门口虎视眈眈的守卫，还有不怀好意的壮汉，他心念电转。 这小子是硬茬子，腐骨草果诱惑又太大！他咬牙道！“二十块下品灵石！再给你一瓶‘生肌散’！这是老夫底线！爱要不要！” 他拍着柜台，装出肉痛模样。 二十块……虽远低于价值，但足够缴纳入镇费，还需要买必需品，甚至租地方落脚。 生肌散药效也不错。王凡知这是极限，“再僵持，”恐怕生变故，干脆利落地答应：“好。” 掌柜眼中闪过得逞的笑意，飞快拿出二十块下品灵石，又拿出个稍大的青色瓷瓶，推给王凡，几乎是抢过腐骨草果，用玉盒装好锁进柜里。 王凡收起灵石和药瓶，转身走向门口，将一块下品灵石交给年长守卫：“入镇费。” 守卫掂了掂灵石，又看王凡手中的灵石袋，眼神复杂，最终挥手：“进去吧。” 磨刀壮汉贪婪盯着灵石袋，舔了舔嘴唇，没敢在镇门口动手，阴笑一声消失在人群中。 王凡终于踏入青木镇。街道狭窄拥挤，两旁是低矮土木房屋，挂着各种幌子！杂货铺、铁匠铺、酒肆、米行……更多是贩卖低级灵草、矿石、兽皮、残破法器的地摊。 空气中混杂着汗味、劣质酒气、草药味，和牲畜粪便的气息！嘈杂而充满烟火气，与沼泽的死寂，截然不同。 他无心欣伤，后背剧痛时刻提醒着他，需要尽快处理箭伤。 目光扫过街边店铺，很快锁定一家相对整洁、门口挂着“陈记药堂”木匾的药铺，铺面不大，药香浓郁。 “王凡深吸一口气，忍着剧痛，一步步走向那扇透着药香的木门。” 他知道，踏入药堂，才是缓解伤痛的第一步，而青木镇的一切，对他这个身负秘密、重伤在身的外来者而言，仍是充满未知的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