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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王凡换上宗门发的耐磨灰色练功服，把鬼头大刀用布条缠好背在身后——师尊只禁了灵力，没说不能带武器。 张大柱送早饭时一脸担忧：“小师叔，铁棘林的岩甲猪可凶了！皮比石头还硬，獠牙能撞断树，您千万小心啊！” “放心，张师兄，我会注意的。”王凡接过食盒，里面的酱肉和粗面饼比平时分量足。 他快速吃完，感受着食物在三倍重力下转化的热量滋养筋骨。 辞别还在寒潭边入定的师尊，王凡深吸一口气，运转《磐石敛息术》，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沉凝厚重，像山谷里一块普通的岩石。 他迈开脚步，往后山更深处的“铁棘林”走去——沿途荆棘丛生，黑褐色的硬刺锋利得很，普通衣服一下就能被划破。 深入铁棘林外围没多久，就传来“哼哧”声和树木被拱撞的闷响。 王凡藏在一块带苔藓的巨石后，看到前方空地上，三头像野猪却大得多的妖兽正在拱食黑色块茎——它们体长近丈，浑身覆着岩石般的灰褐色甲胄，缝隙里长着黑毛，两根镰刀似的獠牙闪着寒光，正是炼气二、三层的岩甲猪。 王凡盯上一头体型小些、落单在边缘的岩甲猪，悄悄放下鬼头大刀，师尊要求只用肉身和锻体诀招式。他伏低身体，像捕食的猎豹，借着荆棘和岩石掩护靠近——炼体半个月，三倍重力下练出的力量和控制力在这时显了效，每一步都沉稳无声，气息几乎完全收住。 离目标不到十丈时，岩甲猪似乎察觉了，抬头警惕地耸鼻子。 王凡抓住机会，脚下猛地发力，三倍重力下的爆发力比外界强得多，坚硬的泥土被踏出浅坑，身体像离弦的箭射出去！他按《黑岩锻体诀》里的“崩山劲”发力，拧腰、送肩、沉肘，把全身力量聚在右拳，带着闷响砸向岩甲猪相对脆弱的侧颈关节！ “砰！”一声像擂鼓的闷响，岩甲猪被打得脑袋一歪，庞大的身体踉跄着退了两步，痛得“嗷呜”叫——它脖颈的岩甲裂了细纹，显然没料到这一拳这么重。 另外两头岩甲猪被惊动，红着眼锁定王凡，刨着蹄子低吼。 受伤的岩甲猪彻底暴怒，后腿蹬地，低着头用獠牙像攻城锥似的朝王凡猛冲，速度极快，带着腥风！ 王凡不敢硬接，脚下急转，用锻体诀里的“磐石挪移”步法向侧面滑开，险险避开獠牙正面。岩甲猪没撞到人，狠狠撞在一棵碗口粗的铁棘树上，“咔嚓”一声，树断了。 王凡抓住岩甲猪撞树后身形发滞的瞬间，贴近过去，化拳为掌，五指并拢如刀，用“裂石掌”劈在它脖颈的裂纹上！“咔嚓”，裂纹扩大，岩甲猪发出凄厉的惨嚎。 可剧痛也激得它更凶，猛地甩头，坚硬的头颅撞向王凡！王凡躲不开，只能双臂交叉护在胸前硬接——“嘭”的一声，他被撞得倒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铁棘树上，尖锐的硬刺划破衣衫，在皮肤上留下几道血痕。 “吼！”另外两头岩甲猪也冲了过来，三面包围，王凡顿时陷入险境。 王凡忍着痛翻滚起身，后背火辣辣地疼。看着三头围过来的岩甲猪，他知道一对三太危险，尤其铁棘林里荆棘密布，行动受限。 正着急时，眼角余光瞥见侧后方的铁棘丛深处，几双幽绿的眼睛正悄无声息地盯着这边，一股阴冷嗜血的气息飘过来——是妖兽！比岩甲猪更危险！ 王凡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祸水东引！他弯腰抓起一把混着碎石和烂叶子的泥土，用尽全力朝那几双绿眼睛的方向砸去，同时尖声呼哨：“那边有肉！更肥的！” 泥土砸在铁棘丛上“哗啦”响，不仅吸引了岩甲猪的注意，还激怒了潜伏的猎手！ “嗷呜——”几声狼嚎划破寂静，五六个灰影从丛中窜出——是炼气三层的铁背毒牙狼！它们比普通野狼大，毛色灰暗，獠牙外露，爪刃闪着寒光，目光贪婪地锁定了流血的岩甲猪。 “吼！”岩甲猪感受到致命威胁，立刻放弃王凡，转向狼群低吼，獠牙前指严阵以待。 狼群则围着猪群转圈，呜咽着找进攻时机，双方剑拔弩张。 王凡贴着树干，用《磐石敛息术》把自己藏好，只露眼睛观察战局——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 他看到狼群狡猾，仗着速度和数量优势骚扰岩甲猪，专攻腹部、后腿关节这些防御弱的地方，一击就退；岩甲猪则靠蛮力和厚甲硬抗，用冲撞和獠牙反击，却行动笨拙，被狼群牵着走。 看着毒牙狼快如闪电的扑击和岩甲猪恐怖的冲撞力，王凡认清了自己的不足：力量、速度、防御、经验都远不如这些炼气中期的妖兽。 若不是混沌灵力悄悄强化了身体，又有敛息术，刚才面对三头猪就危险了——实战磨砺太重要了！ 他在心里默默推演：要是自己对上毒牙狼该怎么躲对上岩甲猪该怎么找弱点狼群的配合、岩甲猪的防御反击，都成了他的“活教材”。 战斗很快白热化。狼群付出两头轻伤的代价，终于扑倒了那头被王凡打伤的岩甲猪，几头狼死死咬住它的咽喉、腹部，疯狂撕扯，鲜血喷溅。 另外两头岩甲猪想救，却被剩下的狼缠住，身上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血流不止。 眼看受伤的岩甲猪快死了，狼群也消耗不小，王凡知道机会来了。 他像狸猫一样从藏身处滑下，借着战场混乱绕到垂死的岩甲猪后方。 就在一头毒牙狼咬断岩甲猪喉管的瞬间，王凡猛地窜出，目标不是狼，而是岩甲猪那两根值钱的獠牙。他双手如电，用《黑岩锻体诀》里“分筋错骨”的巧劲，加一丝混沌灵力爆发在指尖，扣住岩甲猪下颌关节的薄弱处，“咔嚓！咔嚓！”硬生生掰断了两根近尺长的獠牙，入手沉重冰凉。 得手后，王凡立刻后退，抓起两块尖石头朝另外两头缠斗的岩甲猪眼睛砸去：“嗖！嗖！”石块虽被岩甲猪的厚眼皮挡住，却激怒了它们，疯了似的朝石块飞来的方向猛冲，撞塌一片铁棘丛。 而王凡借着掷出石块的反作用力，用“磐石挪移”步法往反方向跑，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铁棘林里，气息收得一点不剩。 狼群被岩甲猪的疯狂惊动，抬头只看到狼藉的丛莽和王凡消失的背影，最终还是选择了眼前的食物，开始撕扯地上的尸体。 王凡一口气跑了几里地，确认安全后才靠树停下，大口喘气。 后背的伤口疼，双臂也因硬接撞击而酸胀，但看着手里两根沉甸甸的獠牙，他笑了。 第一次实战虽然惊险，却达成了目标，不仅验证了炼体成果，还学会了祸水东引、趁机脱身的战术。 他意念沉入混沌源珠空间，里面已过了近一天，白璃还在睡，但长长的睫毛在灵气云雾中轻轻颤了一下。 王凡心里一暖，低声说：“快了，白璃，等我变强，一定治好你。”他收起獠牙，辨明方向往山谷走——混沌灵根的路，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