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归途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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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羽鹰振翅疾飞，将天墉城的喧嚣抛在身后。 王凡怀里，伪装成“小灵犬”的玄离蜷成一团，赤金鳞片在斗篷下微微起伏——它正消化着星辰核心的“石蜡”外壳，气息比之前凝实了不少。 孙大力坐在鹰背另一侧，脸上还带着拍卖会的兴奋。 “小师叔，您是没瞧见赵元和陈青那脸，绿得跟淬了毒似的！”孙大力咧嘴笑道，“一个花高价买了不值当的内丹，一个拼死抢来凝元果却肉痛得要死，活该！” 王凡指尖轻抚玄离温热的鳞片，嘴角微扬：“自作自受罢了。孙师叔，那三颗毒蛟内丹卖的灵石，你拿一成，算跑腿费。” 孙大力眼睛瞪得溜圆，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小师叔，俺就是搭把手，哪能要您的灵石俺孙大力爱财，但取之有道！”他拍着胸脯，一脸憨直。 “拿着。”王凡语气不容置疑，“你帮我打理琐事，消息灵通，这是你应得的。以后少不了麻烦你。” 他清楚，孙大力这种“宗门地头蛇”的人脉，有时比修为更管用。 孙大力感动得眼眶发红，搓着手嘿嘿笑：“那…俺就厚着脸皮收了！小师叔放心，以后宗门里谁家灵兽下崽、哪位长老炼丹炸炉，俺第一时间告诉您！” 玄离似懂非懂，用小脑袋蹭了蹭孙大力的大腿，惹得他更是眉开眼笑。 铁羽鹰降落在黑岩门山门。刚下鹰背，就见个身材敦实、皮肤黝黑的少年，扛着一大捆柴火往膳堂走。 他看到孙大力，眼睛一亮，扔下柴火就跑了过来。 “孙师兄！您回来啦！”少年声音洪亮，带着山里人的憨厚。 “哟，二狗子！”孙大力笑着招呼，转头对王凡介绍，“小师叔，这是炼器堂新来的杂役弟子王二狗，力气大，人实诚。就是家里穷，没啥修炼资源，在堂里打打下手。” 王二狗这才注意到王凡，感受到对方身上深不可测又温和的气息，顿时紧张得手足无措，“噗通”一声跪下：“弟…弟子王二狗，拜见小师叔祖！”声音都发颤。 王凡用灵力托起他：“不必多礼。在炼器堂还习惯” “习惯！习惯！”王二狗激动得脸红，“周长老脾气是爆，但从不克扣份例！就是…就是赵天龙师兄老让俺干重活，还不给好处…”他憨直地抱怨。 孙大力赶紧捅他一下：“二狗子，瞎说啥！”怕给王凡惹麻烦。 王凡却不在意，反而觉得这少年朴实可爱，随手从储物戒摸出几块坠龙渊外围捡的、含微弱火灵力的矿石递过去：“拿着，淬炼身体时握着，有点用。” 王二狗看着流光溢彩的矿石，眼睛都直了——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好东西！他颤抖着手接过，“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谢小师叔祖！您的恩，二狗子记一辈子！”引得路过弟子纷纷侧目。 王凡扶起他，暗叹底层修士修炼不易，随口问：“周长老还在生赵天龙的气” 王二狗挠头：“气消了些，但还是不让他碰核心炉子，罚他天天清理废料渣。赵师兄顶着阴阳头戴斗笠清废渣，那模样…噗！”他忍不住笑，又赶紧捂嘴。 孙大力也憋着笑：“活该！让他整天鼻孔朝天！” 辞别千恩万谢的王二狗，王凡回到禁地山谷。 刚安顿好，柳小翠就提着食盒风风火火跑来了。 “小师叔！您可回来啦！”她小脸红扑扑的，“听说您在拍卖会把赵元和陈青气跳脚孙小果师姐都传遍啦！” 王凡扶额——孙小果的八卦传播力真是一绝。 他接过食盒：“别听她瞎传。最近宗门有啥新鲜事” “有啊有啊！”柳小翠眼睛发亮，“药园李师姐养的‘碧玉蚕’吐丝了，这次是粉色的！可漂亮了！还有外门张师兄，昨天切磋时踩自己裤带摔了个狗啃泥，门牙都磕松了，现在大家叫他‘豁牙张’！哈哈哈！” 这样的宗门生活让王凡也笑了。 玄离似乎被笑声感染，在他脚边打了个滚，露出柔软的肚皮。 柳小翠看着玄离，好奇问：“小师叔，这是您新收的灵犬好可爱！叫啥名” “它叫玄离。”王凡答道，心里补充：是神兽。 “玄离好威风的名字！”柳小翠蹲下身想摸，玄离傲娇地扭动着小屁股，躲到王凡身后，只露半个脑袋警惕看着她。 “哎呀，还挺害羞！”柳小翠不恼，笑嘻嘻起身，“小师叔您休息，俺去熬安神汤！”说完又风风火火跑了。 柳小翠刚走，一道传音符飞入木屋，是石敢当的声音：“凡儿，来静室。” 王凡将玄离收入源珠空间，立刻前往师尊洞府。 石敢当盘坐蒲团，气息如渊。 他递给王凡一枚玉简：“坠龙渊任务完成得不错。地火晶样本已交任务殿，宗门自有奖励。” “此玉简记着新发现的‘寒铁矿’位置，在黑风山脉外围‘凝霜谷’。任务是带回百斤寒铁精矿。” “那里寒煞之气浓，对你引煞淬体或许有益。一月内完成即可。” 王凡接过玉简，神识一扫，地图清晰，位置在黑风山脉外围，不算太深。 寒煞之气正合他意！他恭敬道：“谢师尊！弟子定尽力。” 石敢当目光在他身上停片刻：“炼气四层，根基稳固，混沌灵力更凝练。很好。记住，淬体之路如履薄冰，慎之再慎。去吧。” “弟子谨记！”王凡告退——师尊话虽少，每次指点都切中要害。 刚回木屋，王凡去内务堂交接拍卖所得灵石时，迎面撞上了赵天龙。 他顶着崭新斗笠，浑身散发低气压，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钱豹。 赵天龙看到王凡，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故意挡在前面，阴阳怪气道：“哟，了不起的小师叔祖拍卖会上坑了赵元师兄和陈青师兄，很得意吧” 钱豹也狐假虎威地哼了一声。 孙大力上前一步怒视：“赵天龙！你想干什么对小师叔不敬，想挨门规吗” 王凡却神色平静，看着赵天龙的斗笠，温和笑道：“赵师侄，气大伤身。头发没了可以再长，心气郁结可就难治了。” “听说周长老气消了些好好表现，说不定哪天又能拉风箱了。” 这话句句戳在赵天龙痛处！尤其“拉风箱”，让他想起炉灰发燎的噩梦！ “你！”赵天龙气得浑身发抖，斗笠歪了，露出光秃秃的头皮和焦痕，引得周围弟子低笑。 “王凡！你等着！别以为有宗主撑腰就了不起！总有你落单的时候！”赵天龙撂下狠话，拉着钱豹灰溜溜走了。 孙大力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儿！小师叔，您看他那怂样！” 王凡眼中闪过冷意——落单看来凝霜谷之行不会太平静。 他摸了摸怀里的玄离，已有计较：祸水，要引得更彻底些。 两日后，王凡只带伪装的玄离，低调离开山门，往黑风山脉凝霜谷去。 他前脚刚走，两道鬼祟身影就远远跟了上去。 黑风山脉外围，寒气渐重。凝霜谷入口一片萧瑟，地面覆着薄霜。 王凡刚到谷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争吵。 “放屁！这株‘冰魄草’明明是我们‘寒水帮’先发现的！” “哼！寒水帮算什么这草长在凝霜谷，就是我们‘霜刀门’的！识相的滚！” 王凡隐匿身形看去——谷内冰凌覆盖的空地上，两拨修士剑拔弩张：一方穿蓝色水纹服，一方穿白色带冰晶纹劲装，争夺岩缝里一株通体晶莹、散发浓郁寒气的灵草——冰魄草。 他嘴角勾起弧度——真是瞌睡送枕头。 寒水帮和霜刀门都是黑风山脉附近小势力，平日为资源没少摩擦。 玄离在他怀里动了动，小鼻子嗅了嗅，赤金小眼睛警惕地看向山谷深处更幽暗的地方，传递出一丝不安。 王凡轻轻安抚它，目光扫过争执双方，又瞥了一眼身后隐约传来的跟踪者气息（赵天龙和钱豹），一个计划瞬间成型。 他故意泄露一丝气息，装作刚到的样子走出藏身处，朗声道：“咦此地好生热闹。诸位道友，为何争执啊” 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寒水帮和霜刀门的人都一愣，警惕地看向这个穿普通衣物的陌生少年，王凡未穿宗门服饰。 躲在远处岩石后的赵天龙和钱豹看到王凡，眼中露出残忍的兴奋。 水，已经开始浑了。王凡站在谷口，像个无辜路人，静待鱼儿上钩。 只是凝霜谷寒煞深处，玄离感应到的那丝不安，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