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功过与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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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口县抗洪抢险任务结束后第三天，东南军区总医院，骨科vip病房。 史小凡的左腿被重新做了固定，高高吊起，比之前更加厚重。 麻药劲过去后，剧痛一阵阵袭来，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病房门被推开，耿继辉和一名戴着眼镜、气质沉稳的中校军官走了进来。 史小凡认得那位中校，是狼牙特战旅政治部的何副主任。 “感觉怎么样”耿继辉走到床边，语气带着关切。 “报告森林狼，报告首长！还好，死不了。”史小凡试图挺直上身，被耿继辉按住了。 “躺着别动。”何副主任开口了，声音平和但自带一股威严。 “史小凡少尉，我和耿队长过来，一是代表旅里看望你。 二是就此次龙口县抗洪抢险，以及之前西北边境‘屠夫’案的相关情况，跟你做个通报和谈话。” 史小凡心中一凛，知道正题来了。违令出院，擅自参与抢险，功过如何，就在此刻。 何副主任拿出一个文件夹，打开：“首先，西北边境行动。 你们孤狼b组，在你提供的精准情报和战术规划下。 以及舍身断后，并且在最后时刻成功阻止下成功击毙国际毒枭‘屠夫’及其核心团伙，缴获大量毒品和武器。 这是一次干净利落的胜仗，打出了国威军威！集团军党委已经决定，为参与行动的孤狼b组全体队员，记集体一等功！” 尽管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集体一等功”，史小凡还是感到一阵热血上涌。这是和平时期军人极高的荣誉！ “但是，”何副主任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史小凡，“关于你在此次行动中的具体表现，以及随后的龙口县抗洪事件，旅党委内部，存在一些讨论。” 史小凡屏住呼吸。 耿继辉接话道：“小凡，龙口县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你违抗军令（住院也是军令），擅自离开医院，这是严重违纪行为。放在平时，关禁闭、做检查都是轻的。” 史小凡低下头：“我知道，森林狼。我接受任何处分。” “处分”何副主任推了推眼镜，“如果我们只看到你违纪，那也太小瞧我们狼牙了，也太小瞧你史小凡了。” 他合上文件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龙口县防汛指挥部，青龙湾当地群众，包括后来赶到现场的武警部队，提交了数十份情况说明和证词。 所有证据都表明，在指挥中断、堤坝即将溃决的千钧一发之际，是你。 史小凡少尉，拖着一条伤腿，挺身而出，稳定了军心民心，组织了有效抵抗，为后续救援争取了最宝贵的窗口时间！ 尤其是你下水固桩的行为……你知道地方上的同志怎么评价你吗 他们说，那个腿上打着石膏的年轻军官，是青龙湾的‘定海神针’！” 史小凡愣住了，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评价。 耿继辉看着史小凡，眼神复杂：“你小子……是真不要命啊！ 医生说了，你这次伤口严重感染，软组织二次损伤，康复期至少延长两个月，而且很大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影响你以后的极限作战能力！” 史小凡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队长，首长，当时那种情况，我没得选。 堤坝后面是几万老百姓，我是军人。就算腿真的废了，我也不后悔。” 何副主任转过身，深深地看着史小凡：“功是功，过是过。 旅党委经过激烈讨论，并上报集团军批准，最终决定：你违令出院，本应严肃处理，但鉴于你在抗洪抢险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关键作用，功过相抵，不予处分，但也不单独请功。 你在澜江边境行动中的个人贡献，已包含在集体一等功内。” 这个结果，比史小凡预想的要好得多。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受处分的准备。 “谢谢首长！谢谢组织！”史小凡由衷地说。 “别急着谢。”何副主任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关于你的代号问题。 经过此次事件，以及对你加入孤狼b组以来所有表现的评估。 旅里认为，‘狼脑’这个代号，虽然体现了你的战术策划能力，但不足以完全概括你的特点。” 史小凡和耿继辉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何副主任解释道：“‘脑’，更多的是运筹帷幄。 但你在龙口县的表现，展现出的是一种在绝境中隐匿自身、却又能在关键时刻发出致命一击的韧性和爆发力。 如同暗夜中的独狼，沉默，隐匿，但獠牙始终锋利。 经过高中队提议，旅党委研究决定，将你的代号更改为——‘幽狼’。” 幽狼！ 史小凡在心中默念着这个新代号。隐匿、幽静，却暗藏杀机。 这个代号，似乎更贴合他穿越者的身份，以及他那种在关键时刻总能出其不意的特质。他更喜欢这个代号。 “幽狼……”耿继辉也品味了一下，点点头，“嗯，比‘狼脑’更带劲！听起来就不好惹。” “谢谢首长！我喜欢这个代号！”史小凡激动地说。 何副主任点点头：“好了，正式通知送达。幽狼，你的任务是安心养伤。 旅里需要你尽快恢复，未来的任务还很重。 ”他看了一眼耿继辉，“森林狼，你们b组这次表现同样出色，集团军表彰大会下周举行，你们准备一下。” “是！”耿继辉立正敬礼。 何副主任离开后，耿继辉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掏出一包烟，想到是病房又塞了回去。 “妈的，你小子这次可把我们吓得不轻！ ”耿继辉笑骂一句，“当时看到你泡在水里那个样子，老子差点以为要给你开追悼会了！” 史小凡也笑了：“没那么夸张，森林狼。我命硬着呢。” “硬个屁！”耿继辉瞪了他一眼，“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以后还能不能留在突击位都难说。有什么想法” 史小凡看着自己吊着的腿，眼神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又坚定起来：“不能突击，我就干好我的‘幽狼’。 情报分析，战术策划，远程支援，一样能为团队做贡献。只要狼牙还要我，我就绝不掉队！” 耿继辉看着史小凡，眼中流露出赞赏：“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放心吧，旅里宝贝着你呢。高副旅长说了，你这‘幽狼’，是咱们b组的秘密武器，得好好藏着！” 两人相视一笑，战友之情，尽在不言中。 几天后，集团军抗洪抢险总结表彰大会在大礼堂隆重举行。 孤狼b组全体队员，包括拄着拐杖的史小凡，都穿着常服，胸前挂着崭新的集体一等功奖章，坐在台下前列。 当念到孤狼b组的名字，表彰他们“在西北边境打击跨国毒品犯罪和龙口县抗洪抢险中的突出贡献”时，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史小凡看着身旁的耿继辉、庄焱、强子、郑三炮、邓振华，还有特意坐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哥哥史大凡，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温暖。 聚光灯下，他们是一个整体，是撕破黑夜的狼群。他是其中一员，是隐匿潜行的——幽狼。 大会结束后，史小凡在史大凡的搀扶下走出礼堂。 阳光有些刺眼。他看到不远处，另一支功勋部队也在合影，其中几个面孔让他觉得眼熟——好像是东南军区另一支劲旅。 “霹雳火”空降救援突击队的队员其中那个一脸正气的军官，是不是叫王星 还有更远处，几个海军陆战队的军官走过，臂章上是熟悉的刀叉旗……那是“火蓝刀锋”的人 史小凡忽然意识到，这个他所在的龙国军队，比他想象的更加庞大，精英辈出。 未来，或许不仅有内部演习，还会有更多的联合行动，甚至……跨境任务 他的心中，对未来的军旅生涯，充满了新的期待。 当然，前提是，他得先搞定这条不争气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