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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处理一下。” 周聿修起身离席。 包厢里氛围忽地有些微妙起来。 祝宏远瞥了眼若无其事的祝卿安,眼神探究。 祝卿安在洛杉矶的日常行动,他每周都会收到汇报。周围接触的人都是学校里的老师同学,没有其他身份特殊的人过。 何况是周聿修这等大人物。 她怕是连远远看上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认识了。 现在她的任务就是结识裴宴,取得裴宴的青睐,促成祝裴两家的好事。 心头那点疑惑,很快被祝宏远翻过去,和裴念华殷切攀谈起来。 “我去下洗手间。” 晚风微凉。 甜滋滋的糖果在口腔中融化,电话那头男声清晰地传进祝卿安的耳朵里。 “主子,我们重新调查了裴宴,他果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怎么说” “他虽然身为裴氏集团总裁,但决定权依旧握在裴老爷子手里,他不过是个傀儡。” 祝卿安眼里划过丝兴味。 “傀儡啊…还真是同病相怜。” “还有,裴老爷子之所以让他尽快成家,是因为发现他在外面有个女人。” “女人~” 两个字于唇瓣间碾过。 “难怪答应得这么爽快,原来是让我当明面上的挡箭牌。” “主子,裴宴他敢利用您,需要我们去把他解决了吗” 糖果在嘴里滚了一圈。 嚼碎,加速融化。 “解决了他,那我今天这出戏不是白演了。既然双方都是利用,那就更好办了。” 祝卿安舔了下唇。 “还有,裴宴藏起来的那个女人关注一下,也许有用得到她的时候。” “是。” 电话挂断,她转身往回走。 眼见着马上要走到包间门口,手臂被陡然握住,猛地往旁边一拽。 嘭。 视野骤暗。 隔壁包间没开灯,偌大落地窗外透进星星点点城市的灯火阑珊。 祝卿安没挣扎,也没动手。 呼吸间是淡淡的酒香味。 她唇瓣翁动,还未开口,下一秒陷入熟悉的怀抱之中。 “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腰间手臂箍得很紧。 颈侧温热呼吸如羽毛般刻意撩拨。 祝卿安连手都没动。 “醉了就回去睡觉,别在我这耍流氓。” “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赶我走,卿卿,你好无情。” 他贪婪地汲取属于她的气息,如即将枯死的植物渴望甘霖。 祝卿安:“我们已经分手了,周聿修。” 现在的他,哪还有洛杉矶那晚大雪中初见时的冷漠孤傲。 简直是个无赖。 周聿修呼吸一滞,抱得更紧。 语调低沉喑哑。 “没分,我没同意。” “我同意了。” 祝卿安伸手推开他,捋了捋被他弄皱的衣服。 “他们还在等着,出来那么久,该回去了。” 她说完转身要开门就走。 周聿修跨步上前,两手掐住她的腰身。胸膛紧贴她的背,薄薄的衣服料子挡不住体温传递。 他热得有些灼人。 “他们谁裴宴吗” 祝卿安被他抵住,靠着门。 隔壁就是裴宴他们的包间,若是动静太大,怕是会引来点小麻烦。 “周聿修,你松开。” 可他根本没打算听。 手掌摩挲着她的腰身往前滑,在她腰腹前包裹住她的手。 “卿卿,你知道你今天来干嘛的吗” 祝卿安当然知道。 “相亲。” 周聿修手指收紧,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那你知道,跟你相亲的是我小舅舅吗” 祝卿安依旧知道,应得云淡风轻。 “知道。” 周聿修怔愣,握着她的腰身将她扭过身来面对自己。 紧握她纤细腕骨,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喉结上下滚了滚。 终究是将哽在喉间的几个字吐了出来。 “你…喜欢他” 问完又连忙捂住她的嘴。 “别回答,我不想听。” 祝卿安拉下他的手。 想不通现在已经叱咤整个港岛的周家掌权人,被分手后再遇当初利用自己的前任,难道不应该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吗 怎么还逼问她是不是喜欢别人 不过,他既然问了,那告诉他也无妨。至少让他死心,别做纠缠,别妨碍她的计划。 “喜欢。” 祝卿安启唇。 两个字像把尖锐的刀直直插进周聿修的心口,叫他好似喘不过气般。 “大概是…一见钟情。” 第二刀也插了进去。 趁他愣神,祝卿安推开他,转身开门出去。 这下,他应该彻底死心了。 堂堂周家掌权人被这么玩弄感情,应该会很想弄死她…以及弄死祝家。 她眼里的笑意在走进隔壁包间时不动声色地敛下。 “怎么去了这么久” 一回来,祝宏远就不满地质问。 “便秘,不行吗” 祝宏远睁大眼睛,被她这话惊到呛地咳嗽,“你…咳咳…哪有女孩子的样子咳咳咳!” 裴念华也没想到,祝卿安这样的千金大小姐竟如此大大咧咧。 她忍俊不禁。 “没事没事。” 祝宏远喝了口水顺顺气,“不好意思裴夫人,她被我养得娇纵坏了,说话也不注意场合。” “安安这是不拘小节,性子爽朗,我很喜欢。” “裴夫人不怪罪就好。” 裴念华左等右等,见一早出去的周聿修还没回来。 “小宴,你给修儿打个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好的,姐。” 话音刚落,周聿修推门而入。 “不用打了,刚去处理了点事情。” 裴念华神情关切。 “是很棘手的事吗” 修儿虽然接手了周家,但那些镇压下去的旁支可都不是善茬。现在只是表面风平浪静而已,背地里不知道给修儿使了多少绊子。 她只希望她的孩子健康平安地生活,可是生在周家,他有他要背负的责任,有些事不是她想让他不做就能不做的。 “如果你忙可以先回去的,这边也没什么事了。” “确实有点棘手,不过我能处理好,不是什么大问题,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周聿修坐回自己的位置。 刚打翻红酒的地方已经被处理干净,酒杯也新换了一盏。 他扫了眼那盘他拿过来的芦笋烩虾仁。 已经凉了但没被撤下去 就像他的东西,他没说不要,就没人敢动、也没人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