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两条消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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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红色的血迹仿佛无处不在。 墙壁、地板，甚至是床沿，都被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陈飞斜靠在墙边，双眼圆睁，空洞无神，红色的血液从他的七窍中缓缓流出，在他身下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防御的姿态，似乎在临死前还在拼命挣扎。 墙壁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色拇指印，那是他在生命最后时刻绝望的抓痕，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 地上，散落着一些掉落的墙皮，仿佛是他在极度恐惧中撞墙所致。 王胖子站在门口，惊愕地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急忙跑过来查看。 然而，当他看清陈飞的惨状时，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一软，直接尿裤子了。 紧接着，他像见了鬼一样，飞快地冲向厕所，一边跑还一边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在等待警察到来的过程中，我不敢轻易触碰任何东西，生怕破坏了现场的证据。 我靠着墙角，不知道该怎么办，脑海里一片混乱。 曹月去哪儿了 谁杀了陈飞 为什么我们没有听到声音 难道真的是鬼 我转头看向厕所，王胖子还在厕所里干呕，脸色惨白。 不一会，警察迅速赶到了现场，同时还有法医及技术人员开始封锁现场，警察简单询问了我和王胖子的基本情况，让我们不要离开。 我和王胖子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的手紧紧握着手机，指节发白，整个人像失去了魂魄一样。 他是被吓得不轻，而我是被刺激到说不出话来，人在极度悲伤时是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脑海里不断浮现陈飞生前的画面，以及我该如何向舅舅交代。 无数的迷茫充斥着我的大脑，一团乱麻。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信息跳了出来，是林芳发来的，她说她现在在地铁站，问我们怎么还没到。 我回了个消息，告诉我们暂时不租了，同时关闭了手机，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法医进入房间，不一会，抬出陈飞的尸体，用白布遮盖的尸体从我面前经过，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不一会，房间抬出了第二具尸体，是曹月的。 因为她手上的纹身，上面的cf字样清晰可见，正是我表弟的名字的拼音，昨天晚上她进来房间时我注意到了这个纹身。 我瞬间僵在原地，脑中嗡嗡作响，我刚刚还在怀疑是不是曹月杀了陈飞，然后潜逃了，但现在她也死了，那凶手是谁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王胖子看到曹月的尸体时，发出杀猪般的尖叫，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然后又跑去了厕所狂吐。 我注意到曹月的尸体似乎有不一样的地方，怎么说呢 总感觉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警察收集完证据后，然后封了房间，带我们回警局做笔录。 回到警局后，我被单独带进一间审讯室，并让我详细告诉他们我所知道的全部经过。 我把我所知的所有基本都告知了，包括我如何失业，如何来到这里，以及我和陈飞、王胖子、曹月之间的关系。 做完笔录后，已经很晚了，王胖子也从另一个房间出来。 可能我和王胖子说的话没有任何疑点，一切都能对得上，我们的嫌疑被洗清了。 结束询问时，我向警察说明了，我和王胖子没有地方去住，能不能先住在警局里。 警察同意了我们的请求，一方面是我们是案件的重要相关人员，另一方面他们也需要随时询问我们一些细节。 另一方面是我们确实没有地方去，租的房子都被查封了。 带领我们去休息室的是一位年轻的警员，看样子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二十五六的样子，瘦瘦的样子大概180的身高。 他叫张木，说话带着一点北方口音，语气温和，不像其他警察那样冷冰冰的。 张木带我们来到一间简陋的休息室，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床，床上的被褥看起来有些陈旧，但还算干净。 王胖子一屁股坐在床上，眼神呆滞，嘴里喃喃自语。 我坐在桌边，脑子仍然混乱不堪，陈飞和曹月的死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头。 张木看着我们，轻声说：“你们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有什么需求给我打电话。” 他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是他的电话号码，说完，轻轻带上了门。 估计张木警官看到我俩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忍心再多问什么。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我却觉得这安静背后，藏着更深的秘密。 按照一般命案的调查流程，次日，死者的家属通常都会被传唤来认领遗体。 面对这样的局面，我感到无比的沉重和迷茫。 舅舅家的人以及那个我素未谋面的曹月的家人，我该如何去面对他们呢 我对曹月一无所知，甚至连她来自何处、父母是谁都不清楚。 想到这里，一股深深的自责涌上心头。 如果我没有给表弟发送我的定位信息，陈飞也许就无法找到我，那么后面的一系列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 曹月和表弟都不会失去宝贵的生命，他们还那么年轻，人生的道路才刚刚开始，却如此突然地被截断.......！。 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中的自责如潮水般不断翻涌。 从小到大，我从未流过眼泪，但此刻，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无法抑制地从眼眶中滑落。 我再也没有那个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天真无邪的表弟了，也不会再有人亲昵地叫我一声“哥”了。 而曹月呢 或许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未曾料到，这一次义无反顾的奔现，竟然会成为她如花朵般绚烂生命的终点……！ 我想得越多，心就越痛，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 王胖子看着我的状态，也不好说什么。 他只是默默地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我，似乎想给我一点空间。 他本来就不善言辞，他也是好心收留我，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都不知道当晚我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很晚很晚，我的脑袋死机了一般，我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已经到中午了。 桌子上摆着两份盒饭，不用想也知道，张木已经来过了。 我和王胖子都没有什么食欲，扒拉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我才发现，王胖子这几天居然瘦了一圈，他也发现了我头发白了不少，我们都显得疲惫不堪。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张木走了进来，有些无奈的说道：“方淼，你跟我出来一下，你妈来了，非要见你。” 果然来了，我听到这句话，我愣了一下，随即缓缓站起身。 该来的的终究会来的，该面对的也逃不掉。 我跟着张木走出房门，来到家属接待室。 一进门就看见我妈在和警员大吵大闹，旁边的舅妈和舅舅则呆坐在椅子上，眼睛已经不知道哭红了多少次。 我妈看见我进来后，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孝子！才几天不见，你表弟就没了，你是怎么当哥的” 要不是我爸拉着，我妈估计能当场冲上来扇我耳光。 我低下头，不是害怕我妈，而是害怕舅舅舅妈的目光。 隔壁接待室也发出了争吵声，接着是女人绝望的哭喊声，那声音撕心裂肺，像是把所有的悲伤都倾泻出来。 我知道，那应该是曹月的母亲。 我站在原地，听着那哭声，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我妈还在骂我，我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不一会就到了辨认遗体的环节，舅妈和舅舅去辨认了遗体，我跟在人群中，看见了陈飞最后的一眼。 他眼睛始终不愿闭上，仿佛还有未尽的话语。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是谁，我一定找到凶手，为陈飞讨回公道。 我终于明白曹月妈妈为啥哭得那么惨了。 听一个小警察说，曹月的尸体只有下半身，头却不见了。 哪个当爹妈的能受得了这个就算孩子走了，好歹也得留个全尸啊！ 可曹月家连这点念想都没了，这得多扎心啊........！ 王胖子跟我一块儿听到这消息，脸唰地就白了。 "卧槽！这也太邪性了吧！脑袋呢脑袋哪去了" 他凑过来小声嘀咕，声儿都在颤抖。 我强压着害怕说："谁知道呢，八成跟案子有关，希望警察早点破案吧。" 可我心里知道，光靠警察估计够呛，这事儿透着股邪乎劲儿。 我琢磨着得自己查查。 不是信不过警察，就是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现在想起来，那天从503抬出曹月尸体时盖着白布，我就觉得眼熟。 原来跟那天晚上从猫眼里看见的无头女人一个样——都是没脑袋的.......！ 当时我还以为是眼花了，现在想想，那感觉真真儿的。 要没鬼，这事儿根本说不通。 我咽了口唾沫，浑身发冷。 王胖子拍拍我："方块儿，我信你说的了！那个地方真的有鬼！" 我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越想越觉得503房间藏着大秘密，曹月的死恐怕只是个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