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负祖国，不负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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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宿主，上一个世界的新手奖励转盘还没用呢！”小七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带着点雀跃的尾音。 云瑾正低头整理医疗包，闻言动作顿了顿，指尖划过冰凉的听诊器：“现在用吧。”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流光溢彩的虚拟转盘，指针飞速转动，带着细碎的嗡鸣。在各个区域飞速掠过，最终“咔哒”一声停在标着“隐身”的金色格子上。 “恭喜宿主获得s级奖励——本世界可使用一次隐身机会，时效一小时！”小七的声音透着兴奋。 云瑾挑眉：“隐身为什么不是医术精通或者体能强化这种”在这军营里，隐身听起来实在有些鸡肋。 “嘿嘿……”小七尴尬地笑了两声，“抽奖全凭运气嘛！不过这个真的很有用的！关键时刻能救命呢！” 云瑾没再追问，将这奖励暂时抛到脑后。她合上医疗包时，刘军医正好拿着个登记本走进来，鼻梁上架着副银边眼镜，正低头用红笔在本子上圈画着什么。 “准备一下，陆营长那边刚派人来报，他们营下午有障碍训练，让咱们过去跟着，以防万一。”她说话时指尖在“踝关节扭伤”“软组织挫伤”几个字上敲了敲，显然是提前做了准备。 赵曼立刻站起身：“刘军医，我去！我在学校学过运动损伤处理，肯定能派上用场。” 李娟儿也赶紧举手：“我也去！我力气大，能帮忙抬担架！” 刘敏推了推眼镜，目光在几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云瑾身上：“你也一起吧，你们三个正好搭个临时救护组。” “好。”云瑾应着，提上了药箱。 一行人跟着通信员往障碍训练场走，刚靠近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喝声里混着两句格外醒目的动静。 “陆营长，俺、俺这高板墙翻得中不中”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憨厚嗓门响起来，透着股实在劲儿。 说话的是个壮实的军人，叫马大壮，脸膛黑红，额头上挂着汗珠，正扒着高板墙的顶端，两条腿在下面蹬得费劲，军裤膝盖处还沾着块黄泥。 “中不中我不知道，”另一个清亮的声音紧跟着飘过来，带着点俏皮腔调。 “但大壮你这姿势，像极了俺家院墙上那只想翻进来偷枣的老母鸡——墙皮都要被你挠下来了。” 这是个瘦高个军人，叫赵野，刚从低桩网里爬出来，正拍着身上的土，眼睛眯成条缝，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他是营里出了名的“活宝”，嘴皮子溜得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偏生分寸拿捏得极好，再打趣人也不让人恼。 马大壮被说得脸更红了，口音憋得更重：“赵野你别瞎咧咧！俺、俺这是稳当！上回你爬网子勾破裤裆，还好意思说俺” “哎哎，往事休要再提！”赵野手一摆，故意冲陆纪川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那是战术需要，懂不声东击西，转移敌人注意力！” 陆纪川正站在高板墙下看秒表，闻言眼皮都没抬，只冷冷丢了句：“赵野，再贫嘴，晚上把全营的胶鞋都刷了。” 赵野立刻收了笑，立正敬礼：“报告营长，保证闭嘴！”可等陆纪川转头看向别处，他又冲马大壮挤了挤眼，用口型说“晚上偷摸给你留俩馒头”。 马大壮憨憨地笑了，也不知听懂没，憋足了劲猛地一翻，“咚”地一声落在地上，虽然踉跄了两步，总算翻过去了，咧着嘴冲赵野比了个“耶”的手势，那憨厚样惹得周围军人全笑了。 云瑾看着这俩人一唱一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医疗包的带子。原来铁血的军营里，也藏着这样鲜活的热闹。 “陆营长，医疗组来了！”这时通信员喊了一声。 陆纪川抬眼望过来，目光在三个穿蓝褂子的女生身上扫过，停留了一瞬便移开，语气简洁：“那边有遮阳棚，需要时会叫你们。”说完便转身冲一个卡在高板墙上的军人吼，“磨蹭什么三十秒内翻不过去，晚上加练五公里！” 那人浑身一激灵，猛地发力翻了过去，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脚踝明显崴了。 “军医！”旁边的班长立刻喊了一声。 赵曼反应最快，拎着药箱就跑过去，蹲下身就要去拽战士的裤腿：“快让我看看……” “等等。”云瑾突然开口，“先别动，让他自己试着活动一下脚踝，排除骨折可能。” 赵曼动作一顿，回头瞪她：“你懂什么崴脚就得赶紧冷敷固定！” “要是有骨裂，盲目固定会加重损伤。”云瑾没看她，径直走到战士面前，声音平稳，“试着轻轻转动脚踝，告诉我哪里疼。” 战士咬着牙试了试，疼得额头冒汗：“外侧……像针扎一样疼。” 云瑾伸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脚踝外侧，又摸了摸跟骨：“不是骨折，是韧带拉伤。”她从药箱里拿出弹性绷带，“坐着别动，我给你加压包扎，二十四小时内别负重。” 她的动作又快又稳，绷带在指尖翻飞，松紧恰到好处。陆纪川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看，眉头渐渐舒展了些。 赵曼站在一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说什么却被拉住了。 “军医同志，麻烦给瞅瞅呗”赵野忽然凑了过来，胳膊上划了道口子，却嬉皮笑脸的，“刚才翻墙时被铁丝划的，不碍事，就是怕留疤——留疤不好找媳妇。” 赵曼刚被云瑾压过一头，正憋着气，闻言立刻接过话：“就这点小伤，消个毒就行，哪那么容易留疤”说着就拿碘伏往伤口上倒，疼得赵野“嘶”了一声。 “哎哟喂，军医同志下手比村的兽医还狠。”赵野夸张地咧嘴，眼睛却瞟向正在给另一个战士检查的云瑾，“还是这位云军医看着心细，刚才给那同志包扎，绷带都缠得跟麻花似的规整。” 赵曼的脸“腾”地红了，手里的棉签差点戳歪。 马大壮不知啥时候爬完了网子，凑过来看热闹，口音直愣愣的：“赵野你别耍滑了，云军医是真厉害，刚才那战士崴脚，她摸了两下就知道不是骨折，比俺村里的神医还厉害。” 正说着，独木桥那边“砰”一声闷响，一个军人摔了下来，额头淌着血。 “不好！”李娟儿吓得脸都白了。 赵曼也慌了神，手抖着打不开急救箱的锁扣。 云瑾迅速从包里掏出碘伏和纱布，冲过去跪在身边，先用干净纱布按住出血点，再抬着他的下巴让他仰头：“别晕！看着我！能说话吗” 那人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嘴里嘟囔着“没事……能继续练……” “逞什么能”陆纪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蹲下身帮着按住纱布，“送医务室缝针，下午训练不用参加了。” 云瑾抬头时，正好撞上他的目光。他眼里没了刚才的冷硬，反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认可，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道：“动作挺快。”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云瑾心里微动，刚想回应，就听见小七在脑海里喊：“宿主你看！陆营长肯定对你刮目相看了！我说隐身奖励有用吧，说不定以后能用来偷看他训练呢……” 云瑾：“……” 她现在有点怀疑，这隐身奖励到底是用来救命的，还是用来添乱的。 远处，刘敏不知何时也站在了遮阳棚下，正拿着个小本子记录着什么，见云瑾看过来，微微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目光里带着几分赞许。 处理完伤口，云瑾往遮阳棚走时，才发现短短半个多小时，医疗箱里的纱布已经用去了小半。训练场上传来的呼喝声、器械碰撞声、偶尔响起的痛呼，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裹着尘土和汗水扑面而来。 她看着马大壮又一次卡在低桩网里，看着赵野翻墙时差点撞到木柱，看着那些年轻的战士们一次次朝着障碍发起冲锋，摔了爬起来，流血了咬牙忍着——这才真切地感受到，军营的荣誉从来不是轻飘飘的口号，是用筋骨磨出来的，是用皮肉换来的。在这里，伤痛像是家常便饭，而她们这些军医，就是要在这满地烟尘里，守住最后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