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鬼尸新娘?我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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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 林月皱眉,没想到这时候会冲出个人来。 “此乃尸王,留着是祸害!” 那人却是疯了似的扑到红衣新娘身前,张开双臂将其护住,眼睛里淌着泪:“她是我妻子……你们不能杀她!” “什么” 沈惊鸿三人皆是一惊。 林月的灵力还是没有收回去,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她见过太多因尸潮家破人亡的惨剧。 “她已经不是人了。”林月轻声道,语气里带着不忍,“留着她,不仅会害了您,还会威胁整个京城。” 那人却只是摇头,泪如雨下,随即抬头对上了林月的眼神说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她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啊……” 林月的目光落在陈峰脸上,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讶。 她手中的法杖下意识地放低了些,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你叫什么名字我似乎在哪见过你!” 那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张虽布满风霜却难掩俊朗的面容。 他听到林月的话,眼中也闪过一丝波动,低声回道: “草民陈峰,是前年的殿试状元。当年殿试,正是林法阵师在大厅监管我们入场。” “陈峰” 林月倒吸一口凉气,记忆瞬间被拉回两年前那场盛大的殿试。 她记得那个年轻人,文采出众,应答如流,站在一众举子中格外显眼。 最终力压群雄夺魁,当时陛下还亲自夸过他有栋梁之才。 可眼前的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甚至破烂的衣服,住在这废弃屋子里。 这与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判若两人。 “居然是你……” 林月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询问道: “你怎会落得如此境地还有,这女丧尸……又是怎么回事” 她的目光转向被陈峰扶起的红衣新娘,那丧尸此刻竟异常安静。 那红衣新娘的眼里望着陈峰,没有丝毫攻击的意图,这景象实在诡异。 沈惊鸿和苏九黎也收起了武器,面面相觑。 看样子,这陈峰与这女丧尸之间,藏着不寻常的过往。 陈峰缓缓扶起那红衣新娘,动作竟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他听到林月的问题,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苦笑一声。 随即眼中涌上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怀念,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绝望。 “林法阵师若不嫌弃,可愿听草民讲个故事”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听完,您便会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了。” 沈惊鸿在废墟中翻找一番,搬过几块还算平整的石砖,一一摆好,拍了拍砖面上的尘土,示意众人坐下歇脚。 就连那红衣女丧尸,竟也乖顺得不像话,悄无声息地绕到陈峰身后站定。 她的身姿笔挺如侍,静默地守着他,仿佛是护他周全的侍女。 林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安静得诡异的红衣丧尸,点了点头:“你说。” 陈峰面露回忆,声音轻得像叹息,随后娓娓说道:“那年我进京赶考的时候,家里穷,盘缠都是在京城酒楼打杂挣的。” “但酒楼里经常来一位大户小姐,可她待我极好,常趁老板不注意,偷偷塞给我碎银当盘缠。” “我一个穷书生,除了帮她收拾残局,实在没什么能回报的。” “她总喝得酩酊大醉,我便夜夜送她回住处。” “有回她给我买了笔墨纸砚、御寒的棉衣,甚至还有几本孤本诗集,我红着脸推拒,她却硬塞进我怀里,拍着我肩膀说: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年京城的冬天特别冷,风雪漫天,可每次她塞给我东西时,手心总带着暖意。” “酒楼老板见她出手阔绰,总催着我夜里去陪她喝酒。她不避讳,总爱用我的酒碗,微醺时红着脸笑,说你看,咱们就像一家人。” “进京赶考的前一天夜里,姑娘问我:‘陈峰,我跟你说个事,要是我22岁还没嫁人,你就娶我好不好那年我 27,她才 17,我只当是小姑娘说的玩笑话,红着脸没敢应。” “后来我侥幸中了状元,外放做了县长。上任前回京城看她,她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眼泪都笑出来了,说‘我就知道你能成’。那几年我兢兢业业,就想攒够家底,风风光光娶她。” 说到这儿,陈峰的声音开始发颤,眼眶红了: “五年后我带着礼品去往她家,她站在门口等我,穿着素色的裙衫,比当年清瘦了些。我问她,今年你22了,还嫁给我吗她沉默了。” “我问完就心慌,怕她早忘了,怕她嫌弃我这官太小。” “她半天没说话,背过身去,肩膀轻轻抖着。我正心凉,却见她猛地转回来,泪流满面的拼命点头,捶了我一下说:‘傻瓜,让你等五年,你还真等五年啊!’” “次年开春办了婚礼,红绸挂满了整条街,她穿着嫁衣笑的时候,我以为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可谁能想到……许是我当县长时得罪了豪强,竟有人在婚宴的酒里下了尸毒。满桌宾客都喝了,只有我当时被同僚喊走,没有喝下那杯酒……” “等我回去时,我眼睁睁看着她指甲变黑、眼窝淌血,看着那个笑起来会脸红的姑娘,变成了……变成了这副模样。” 陈峰抬头看着红衣新娘似有迷茫的眼窝,泪水终于滚了下来,“我疯了一样捆住她,磨掉她尖利的指甲,带着她躲进这废弃的村子。这些年,我喂她吃生肉,锁着她,就是怕她伤了人……她是我害的,我不能再让她造孽……” “她偶尔会清醒片刻,认出我时,喉咙里就发出呜呜的声,像是在哭……我知道,她还在,她还没走……” “夏彩……” 陈峰哽咽着念出这个名字,泪水汹涌而出,积压了数年的痛苦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他的哭声嘶哑而绝望,像是困在深井下的人发出的悲鸣。 “这些年……我不敢睡沉,怕她夜里挣脱了伤到人,不敢跟任何人说,连爹娘都以为我疯了……可我不能放她走啊……她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 林月沉默,她身为法阵师,见过太多被尸毒摧毁的家庭,按律,被尸毒感染之人,无论是否变异,都该当场焚毁,以防蔓延。 可眼前这个男人,用五年等待换一场空,用余生守护一具行尸,那份执着里的痛,又让她如何能硬起心肠 林月别过脸,看着窗外萧瑟的院墙,心里也很难受,见过丧尸的凶残,也见过人为了活命的自私,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 一个书生,用近乎自毁的方式,守着一个早已不是人的爱人,在绝望里硬生生撑了这么多年。 苏九黎轻轻拽了拽沈惊鸿的袖子,瞳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低声对着他说了什么。 而那红衣新娘,仿佛被陈峰的哭声惊动,空洞的眼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安抚般的呜咽,竟缓缓抬起手,想要触碰陈峰颤抖的肩膀。 只是那只手刚抬起一半,又猛地僵住,显然是尸性与残存的意识在激烈对抗。 陈峰察觉到她的动静,猛地抬头,泪眼婆娑地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哽咽:“彩儿……是我……别怕……” 红衣新娘的喉咙里发出更急促的嘶吼,却没有挣扎,只是身体在微微发抖。 屋子里一片死寂,只有陈峰压抑的哭声和红衣新娘低哑的呜咽。 林月长长叹了口气,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陈峰身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 “你可知……私藏尸王,按国法,是株连之罪” 陈峰惨然一笑,抹了一把眼泪:“我知道。可我若死了,她就真的成了孤魂野鬼,再也没人记得她曾是夏彩了。” 是啊,法律无情,可人心不是铁石。 就连苏九黎看着那对相拥的身影,心中也不禁感慨道。 这京城外围的小村落里,藏着的哪是红衣鬼,分明是一个书生用余生写的、最悲伤的诗。 一道声音从苏九黎的身旁传来,正是沈惊鸿,只见他说道:“若我能救你妻子夏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