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相融，师徒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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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了施闲数次无果，让己忢的心霎时间跌入的谷底。他对转修后与施闲失联的猜测和恐惧也在逐步放大。 如果失去了师父，我还转修个什么劲呢 一念及此，己忢立即起身，准备返回惊峡禁地。 而也正在这时，施闲的声音从魔种里传来，“师父在，你先收拾现场，换个地方，师父调试一下。”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己忢松了口气，他立即动手，恢复现场的同时，等待着师父的再次联系。 把时间拨回到一个多时辰前。 虽然正道魔道修炼的都是真气，但因为来源的不同，正魔两道将吸收天地灵气修炼而来的真气称之为真灵气，吸收地煞之气修炼而来的真气称之为真煞气。 当一个多时辰前，己忢开始转修时，施闲便不敢向己忢传输哪怕一点点的真气，并向己忢体内的魔种下达了持续传输实时情况的指令后，便不再给魔种下达新的指令，而是全神贯注的观察着，随时准备掐断两者之间的联系。 因为他怕自己体内的真煞气会变成己忢体内的异种真气，而对己忢造成影响。 但随着己忢的体内真气随着《红尘历心诀》既定的路线开始运转，魔种那边不可避免的传递来一丝丝的真灵气。 这并不是施闲有意的去抽取己忢体内的真气，而是己忢开始修行正道功法后，体内的能量自然转换为了天地灵气属性的真灵气，那己忢方面的信息，必然是以这种能量作为媒介，传导至施闲这里。 除非施闲不再和魔种交互信息，或者与魔种脱钩，不然这种能量的传递是必然存在的。 施闲本是准备鼓动体内的真煞气将其排出体外的，但却意外发现这份真灵气和自己体内的真煞气开始了相融。 而且自己竟然能控制体内的真气，在真灵气和真煞气之间进行转化。 只不过从真灵气转变成真煞气的速率很快，反过来则是十分缓慢。但随着己忢修为的提升，这份速率也在逐渐提升。 施闲意识到，这是两方境界差距过大导致的。 但同时，施闲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说好的“正不容魔”么，目前这是什么情况 刚刚没有回复己忢，也是因为己忢在说话时，施闲刚好把体内的真灵气都试验光了。而且他还沉浸在正魔悖论的问题上。 但为了让己忢安心，他紧急转换了一部分真气，以真灵气作为媒介，与进行了短期沟通。 他还是怕真煞气的传递会伤到己忢，那么只有那么一丝、一点。 约莫半炷香后，施闲转换了较为客观的真气量后，与己忢再次取得联系，观察了一番现场后，指导己忢开始收拾。 不是施闲不愿意自己做了，而是他现在不敢随意降临，他也不清楚自己的魂魄降临在正道修士上会有什么后果，现在己忢刚刚转修，根基不牢，气息不稳，实在不是试验的好时机。 在己忢重新换了一个藏身之地后，施闲把真气转换的情况和想法向他进行了阐述，并说道：“正所谓‘正不容魔’，己忢你现在已经是正道修士了，你能在正道立足，师父已经很欣慰了。若日后功法出现了岔子，一定要跟师父说，师父已经掌握了安全断开魔种连接的方法。你放心，即便断开，魔种还是能为你所用，你的修行资质不会下降的。” “师父！”己忢罕见的对施闲发了脾气，“己忢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你不准再说这话，徒弟听了伤心。” 施闲瘪瘪嘴说道，“你急什么，师父还没说完嘛。以师父的能力，迟早能离开这个鬼禁地的。那时，我们再想办法碰面就是。” 是的，经过己忢的这次转修，施闲想明白了，他不准备转修正道功法了。 魔种很重要，是己忢修行的基石。目前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有极大的可能进入正道辖区光明正大的活着。 师父，不能拖他后腿。 对施闲极其了解的己忢，立马便听出来施闲的言下之意，也明白直接劝说是没有效果的。于是，他沉吟了一会，组织好语言后。说道： “师父，何为魔 魔心魔体还是魔功 在我看来其实都不是，最主要的其实是魔行。 先说魔心，正道之人亦有暴虐之时，战友遇难，他人打压，亲友离世，遭逢大变，心态失衡本就人之常情。可从没听说谁仅仅因为有了暴虐的想法，就被正道所不容。相反的，正道前锋营的那些修士们可是天天喊着报仇血恨，诛杀邪魔，夺回岐南之地的。 而师父您呢，不是徒弟溜须拍马。 您是徒弟见过的所有人中，最为中正善良的人之一。少年只道是平常，却是缺少了对比和参照。还没出禁地时，说实话徒弟还不觉得，但这三百多年正魔边境处的游历，让徒弟见多了人情冷暖和讹疑我诈，师父您在一次次事件中，对我向善的教导和要求，徒弟始终铭记在心。 即便魔心是魔，那您也没有。 再说魔体，虽然您没说，我也没问，但这几百年来的耳闻目睹，关于您为什么躲在那惊峡禁地，徒弟也是明白的。人人都说您是魔族圣婴，是畸胎魔，但这个魔族又由谁来定义的您的身躯由人族组成，生成的过程虽然残忍，但不是由您而为之。您又何谓之魔 其三，魔功。功法本身何来正魔之分天地元气和地煞之气又有何正魔之分前者繁多也不过是一些方法，后者来源不同不过是两种能量，您体内真气的自如转换也说明了这点。谁用怎么用徒弟认为才是甄别正魔的关键。我们存善念，行正事，又何谓之魔 否则，那些魔道转修成正道的，又如何容得下曾经的自己呢，那不得当场自裁了 最后，魔行。我们在正魔边境徘徊了三百余年，师父您应该很清楚。若正魔之间，仅以魔心、魔体、魔功进行划分，那正道的凡人根本没办法过上这么好的日子。正道大可以效仿魔道的做法，尽可能的提升婴童的出生数量。但师父您也看到了，他们没这么做。 这是为什么就因为他们善么 徒弟认为不是的，是因为畜养凡人这是魔行！和魔道修士以人作材，修行自身那般一样，是有伤天理的。 而伤天理的行为，便是魔行！便是每个正道修士所不能容，容则道心破碎的根源。 而师父您有过魔行么以后会有魔行么 徒弟认为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 师父，请答应徒弟，不要因为一些顾虑或猜想，就作出一些不理智的决定。 徒弟尊重您，也不会向您强加自己的想法，但和徒弟有关的事情，希望师父能提前和我商议。 您，对徒弟来说，是师，是父，有抚育之情，有再造之恩。 您，对徒弟来说，很重要！” 面对己忢的一通叭叭，施闲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己忢的话语，可能带有个人的感情色彩，也可能有些偏颇。但，他分析的是对的，但，他也只分析出一半。 从正道大罗金仙当时的言语中也可以看出，他们也认为施闲可以修炼正道功法，所以所谓的魔体确实不是问题。 除了他们眼界更高以外，其实还涉及到施闲这副身躯的特殊性。 只是以施闲和己忢或者加上心魔祖师几人的境界来说，对正魔功法和圣婴的理解还不到位罢了。 但原来，这几百年间，不只是师父在时刻念着徒弟，想着如何能让徒弟更好，想着如何帮徒弟，一直围绕着徒弟默默的付出和耕耘；徒弟也在守着师父，一直在想着如何帮助师父，开导师父，解开师父魔躯的心结。 但己忢的话语，也确实给施闲带来了思路。 既然体内的两种真气能够相融，那要不试试兼修正道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