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顶替，进入正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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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苍胜神州上从没有出现过正魔双修成功的案例。 所有敢于尝试的人，至少都被两种真气轰碎了丹田和筋脉，成为了废人，而更多的，则是得到了爆体而亡的下场。 施闲的行动力还是挺强的，想到了便立即开始执行。 在己忢休整的这段期间，施闲将其之前收获的所有正道功法，都备份了一套。观察研究后，他决定等己忢真正融入正道后，就赌一把，尝试正魔双修。 因为那时，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稳固好境界的己忢，有些忐忑的，举着代表乾黎的身份玉牌，踏入了正道探灵阵法的范围内，开始原地等待起来。 由于此前缺乏经验，施闲和己忢一开始商议如何顶替乾黎身份时，漏考虑了他的身份玉牌。 也好在己忢接受了施闲的建议，乾黎的丹田，还在他身上活着。通过乾黎的丹田，己忢还是能催动这个玉牌，用来证明身份。 不多时，一队正道修士迎面飞来，例行检查后，在为首之人的示意下，一人通过法器在与后方联系，一人发声询问，其余人则呈包夹之势，开始戒备。 询问之人说道：“乾黎这里离前锋营不过400余里，你离开前锋营已半月有余，为何迟滞” 己忢答道：“半路遇到了魔道探子，侥幸逃出一命，之后为躲避追杀，东躲西藏，昨日方才疗伤完毕，于是返回。” 说着己忢提供出早已准备好的证据，一是根据乾黎记忆，通过法术描摹的4个探子画像。二是准确的战斗地点。三是乾黎听到的，4个探子的对话内容。四是五人斗法详细经过的书面描述，这里自然隐去了秘法的副作用，将其描述成乾黎父亲在其体内封印的一道术法。五是乾黎反杀魔道探子时，顺走的部分衣服碎片、报废法器等。 至于前锋营所开具的证明，刚接触的时候，己忢便提供给了检查修士。 对于己忢提供的这些证据，正道修士们并没有惊讶。 常处于边境的修士们都知道，在边境处一旦遭遇意外，如果不想被搜魂，让自己的秘密人尽皆知的话，遭遇意外及其之后，都要尽可能的收集对自己有利的证据。这，才是对自己的负责。 为首之人对这些证据察看了一番后，点头说道：“证据还算充分，你先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规矩你知道的，暂时要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己忢向其抱拳应是后，跟随着他们前往了一处仙军营区。 乾黎虽然只有八十来岁，但由于其父常年混迹在正魔边境，仙军的几个边境军营里，因为其父亲认识乾黎的人并不在少数。 在进入这个营区不久，就有几位仙军的后代把他认成了乾黎，向他打着招呼。所幸己忢稳固境界的这半个月内，仔仔细细的翻阅了乾黎的记忆，没将他们的名字喊错，回应的也还算自然。 押送队伍里的一干人等虽然没有表态，依然依规履职，但神色却也渐渐放松起来。 最终，己忢被安排在了一处充满禁制的厢房。 带头之人拱手说道：“乾黎小友你在此静候几日，待军营查明后，自然会放你离去。” 在己忢理解性的客套了几句后，押送队伍离去。 己忢和施闲观察着这处厢房，心中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他们这样其实是有着赌的成分。 己忢毕竟是只狐狸精，即便模仿了法力波动的频率，阵法筛去兽类的功能不知道会不会把他筛去。 但话也说回来，己忢已经化形，且如果阵法无法发现，大不了就是在那边界处白等上那么几天，可以后己忢以人身在凡间的行动也会相对自由的多，只是想利用城市资源修炼的话，还得另想它法。 但好在，阵法好歹是识别出了己忢释放的法力波动，他们如愿以偿的，迎来了正道的检查人员。 接下来，便是无聊的等待时间。 虽是软禁，但好歹餐食还是有供应的。虽不豪华，但比起己忢这几百年的嗜毛饮血那还是要好得多。 这期间，己忢和施闲也在潜心研究着《红尘历心诀》。 施闲在细细研究了一番《红尘历心诀》的功法，并仔细梳理了己忢那传递过来的感悟后，开口说道，“以你转修前出窍期的修为来说，就质上来说，提升境界肯定的足够的。但在量上，确切的说，是《红尘历心诀》这个修炼方向上的体悟量，还不足。” 己忢点点头：“是的，师父，我也这么认为。《七情炼魂劫》讲究一个炼字，把自身置入他人的遭遇，寻求破解和超脱这种情绪的办法，是将一切看淡，是一种超脱和跳出。《红尘历心诀》，虽然也把自身置入他人的遭遇，但寻求的是一种理解和解放，是共情后的一种自我救赎。这两者有本质上差别，虽然转修后，原本的感悟将修为硬生生的提到了金丹期大圆满，但我明显感觉到根基的不扎实，每个境界都像被蚂蚁蛀蚀的千疮百孔，立不稳，站不住。这半个月不过是暂且稳住了气息，让其不至于紊乱，但想向上一步提升，还需要一步步扎实锤炼。” 施闲欣慰的在山洞那头搓着手回答道，“你能有如此清晰明确的修炼方向，师父很高兴。师父和你的判断差不多。但你要注意一点，凡事过犹不及，不要忘了你现在理论上只剩下五六十年的寿元，还是要尽快提升到元婴期。除了必要的部分，有些锤炼，可以等到元婴期后，再慢慢进行。” 己忢轻笑一声，“放心吧，师父。根据乾黎的记忆，他之前也挺经常使用各大城市中被汇聚的那些情绪，进行修炼。其代价并不高昂，手续也并不繁琐。从他过往的经验来看，要不了三年，我就可以基本补全以往的感悟漏洞，晋升元婴期。” 两人的闭关研究，并没有持续太久。五天后，当时接引小队中第一个开口询问之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来人未进房门，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乾黎道友，这几天委屈你了。但规矩如此，希望你海涵。” 己忢对此连称不敢。 来人面带微笑的继续说道：“你提供的证据很充分，营区方面也已经验证确实为真。营区离蚩大将对你搏杀魔道探子的行为赞不绝口，他表示可以将对你的奖励，替换成引荐你加入天罗派，亦或是照常按灵石或物资结算。一切凭你心意。” 其实按大部分修士来说，他们更看重功绩在仙军的物资结算，因为仙军里有着外界，甚至宗门无法提供的特殊物资。乾黎父亲在边境拼搏多年，也是为了给乾黎谋取增加功法契合度的资源。这算是正道激励门下弟子参军的一项正向手段。 但乾黎反杀的不过是两个结丹期修士，为首的探子也不过元婴期，能兑换的特殊物资，着实有些低端。对于身负心魔祖师大部分遗产的己忢来说，需求并不高，远不如灵石来的好用。 而加入顶级宗门天罗宗，还是算了。他现在可不敢在大罗金仙面前晃悠，以心魔和施闲的眼界，无法确定那些神通广大的大罗金仙们是否能看出己忢的真身。 己忢并没有让对方久等，拱手答道：“谢道友告知，我选择灵石结算。” 对于军功的结算，己忢并没有客套，毕竟乾黎随父在军营生活数十年，这样的行为，才符合乾黎记忆中的行为习惯。 但来人对己忢的回答并不意外，笑着摇头说道：“果然和离蚩大将猜测的一致，这是你的功绩凭证，凭此可以在库房领取灵石，这里是仙军营区，领取后请务必尽快离开。” 己忢犹豫了一瞬，再次拱手说道：“谢道友提醒，但我想造访几位故人，不知是否能多逗留些时间。” 来人并没有推辞，而是很干脆的说道：“没问题，我会向营区申请，但在酉时之前，请务必离开。这个营区的布局想必你也熟悉，我就不多做叨唠，告辞。” “道友慢走。”随着两人行礼道别，施闲和己忢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稳了。 己忢依据乾黎的记忆，径直走向了一处院落，在门口整理了下衣装，正准备举手叩门时，里面传来了一声略显嘶哑的男声：“进来吧。” “乾黎，见过离蚩真君。”己忢进门后，并没有直视院落主人的眼睛，而是学着乾黎记忆中那样，有礼有节的低头拱手，向其问好。 嘶哑的男声再次从他前方传来，“你和你父亲的事情，他们都向我汇报了。你果然和你父亲一样，犟的很。我在天仙期就和你父亲相识了，若不是被仇恨蒙蔽，以他的资质和胆魄，加入顶级宗门亦或晋升天仙都不是难事。斯人已逝，其过往我并不想评价过多，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走他的老路，太难，太苦。灵石你先去领吧，但引荐你加入天罗宗的事情还是作数，这是我的传音玉符，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再来找我吧，也算我还他的同袍之谊。” 说罢，一道玉符从前方飞来，稳稳的落在他交叠的两手之前。 己忢抬头看向玉符的主人，情真，且意切。“谢真君抬爱，乾黎...” “好了，你刚刚丧父，这种客套话就不要再说了”，己忢话未说完，便被眼前之人打断，“正魔道统之争，牺牲在所难免，你要学会适应。还是那句话，想通了便联系我，去吧。” 虽不是真的乾黎，但己忢也被这位大修士所感染，他知道对方心疼自己刚刚丧父还要到处走动，扁了扁嘴，再次低头拱手：“谢真君体谅，乾黎告辞。” 言罢，己忢退着离开院子，并关上院门，只听见院内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己忢站在原地摇了摇头，向着库房的方向离去。 之后，己忢领取了灵石，又拜访了几位乾黎记忆中的故交，在日头西斜之前，离开了营区。 离开后，一个修士在法器上记录着：“乾黎，苍胜历年5月17日，从前线十三营区返回，返回时境界为结丹后期，途中遭遇4名魔道探子，1元婴3结丹，袭杀2名结丹，躲藏并疗伤半月后，于5月33日抵达探灵大阵范围，抵达时境界为结丹期大圆满。按例在青峰营区东部监所监禁，据阵法和人员探查，未发现夺舍、传信、探查、破坏等迹象。其提交证据充分，经验证可信度高，已兑换灵石奖励。解禁后，在营区先后造访离蚩真君、青阳真人，以及苦玄子、沈清砚、苍涯、谢羽、洛临川等7人。于6月4日申时离开营区。” 虽然己忢并不知晓，但这份记录，成为了己忢在正道行走的真正背书。 这时的己忢，在确定方向后，正全力鼓动着法力，驾着飞舟，向着一个大型的凡人城市疾驰而去。 今天，天蓝，云白，树绿，水清，这，便是自由，这，便是他以往从未享受过的自由与舒畅。 朔城，我来了！